程靜言從來沒想過會在這里遇見他。
時隔五年,再次相見,她的心不可抑制地抖了下,即使離得很遠,她還是一眼便望見了,低下頭匆匆轉身,卻將端著水酒正向這邊走來的服務員手中的托盤撞得七零八落,身體前傾,手掌支撐住的地方恰好擺放著件價值連城的古玩瓷器,嘩啦的清脆一聲,瞬間裂成碎片。
程靜言伸手將額前垂落的發絲往上一撥,喪氣地咬咬牙,弓著身子打算偷偷溜走。
「這位小姐,」碩大的身影擋在她半彎著腰的身前,堵住了去路,「您這是準備腳底抹油,開溜了?剛才我可看得清清楚楚。」其實,這古玩本就是他家老頭子買來這麼隨手一放的,可這女子的態度到讓他很是不滿,至少道歉得留下。
旁邊的人都停住,觀看這邊的熱鬧,一道熱烈而銳利的視線越過人群,投擲在她身上,仿佛要將她點燃。
程靜言心想,完了。飛快的一句「對不起」,她以身體瘦小的優勢,靈敏地繞過面前人的身體,以更快的速度開始開溜。
「等一下。」氣息渾厚,略顯沉悶而又飽含磁性的男聲從遠處傳來,出聲的人徑直向這邊走來,腳步越來越快。
他氣宇軒昂,身姿挺拔,還來不及換下的軍服穿在他高大的身上異常服帖,眉目間俊朗而又稍微帶了幾分疲色,薄唇緊抿,目光牢牢鎖住那個已經不顧一切沖向前面的女人。
跑到大門口,她才長長地舒了口氣,拍著自己的胸、脯想要壓壓驚,卻不想右手突然間被牢牢捆住。程靜言是何許人也,一個反剪迅速而凌厲,想要揮開糾纏。
可她卻忘了,與她相對的那人是誰,若是連這麼一個女人都止不住,那他堂堂一個軍區團長顧少遲的臉該往哪兒擱。只見他眉目冷峻,輕易地便搬過她另一只手,只需一只手,便將她雙手捆在一起,絕無逃月兌的機會。
「程靜言,」他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那眼神像要吃了她一般,「你竟敢躲我五年!」
她一跺腳,狠狠踩在他腳尖,反過身來揚起下巴仰望他,一臉的倔強,任憑她腳下用多大的勁兒,顧少遲眉尖都不動半分。「回去我就告訴我爸,他媽的你敢打我!」
打不過就耍賴,這仍舊是她的專長。
還是那個熟悉的她,這寒冬里,顧少遲心里驀然間多出幾絲暖意。
「跟我走。」他的車就停在外面不遠處。
若是在以前,只要他的一句「跟我走」,程靜言都會屁顛屁顛跟上去,哪怕撞著牆都會笑得沒心沒肺。可這哪里還是曾經的程靜言,「顧少遲,你瘋了,我們已經沒關系了,你究竟想干嘛?」
「你說呢?」暗黃的燈火下,他居高臨下,盯著她的眼,朦朧中帶了幾分遙遠與陌生。
程靜言甩開他的手,「我結婚了,顧少遲。」
不然,她怎麼敢回來。
PS︰這就是楔子的那章,言言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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