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南浩坐好,程笠一手攬著他的肩,一手輕輕的搓著他的心口,等著他再次開口。
「一個月前你還記的嗎?我約了大家去視察‘宏宇’,可是我卻遲到了,那是因為我晚上又做夢了,和第一次一樣的夢,相同的夢我做了三次,撕心裂肺的痛一點也沒有變,我都快崩潰了。
這樣的痛只要一次就夠了,可是我卻痛了五次,五次啊!一年一次,夢境真實的刻進了我的記憶里,讓我不得不信那就是我自己親身經歷的。」
南浩握住了程笠搓自己心口的手腕,握的那樣重,程笠感覺手腕都快要被他捏斷了,可是捏斷他也要忍著,他知道南浩現在比他還痛。
「酒,我要喝酒,笠,給我酒。」
松開程笠的手,南浩又去找酒喝,程笠又到了一杯酒,把南浩攔在懷里喂他喝,心想,喝吧,醉了就沒有這麼痛了。
程笠第一次看到這麼脆弱的南浩,脆弱的讓人心生生的揪著痛,他在想要不要再讓南浩說下去了,可是不說出來,就一直這樣痛著?說吧,說出來就沒有這麼痛了。
一手攬著南浩,一手繼續搓著他的心口,程笠希望南浩會好受些。
「笠,你知道那是什麼樣的記憶嗎?到處充滿了血\腥,記憶里,我看不到自己,只能感覺到,我好像中了毒,渾身無力,根本站不起來。
一個藍衣女子四肢被綁在柱子上,頭發遮住了她的半張臉,臉色蒼白,嘴角掛著血跡,渾身是血,身上就沒有好的地方,她像是受了很重的傷,昏了過去。
我看著她,心里痛的無法呼吸,不是因為毒發而身體痛,是因為心疼她而心痛,希望受傷的那個人不是她,而是我自己。」
緩了緩,南浩壓下不平的氣息,又開了口。
「我知道那個被束縛住手腳的藍衣女子就是我的愛人,我想要到她的身邊去,可是我腿軟的就是站不起來,這時她醒了過來,緩緩的抬起了頭,看向我的眼楮在一點點的聚焦。
這時她身邊走出一個紅衣女子,手里拿著一把短刀,笑得面目扭曲。
紅衣女子說她得不到的也不會讓她得到,還詛咒我們,讓我們三生三世都不能在一起。
說著紅衣女子就殘忍的把刀插進了她的心口,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在我的面前就這樣痛苦的死去,我的心一下就碎了。
在同一時間,我大喊一聲,就這樣我醒了過來,可我知道,那一世的我也死了,並不是中毒而死,而是因為心碎而死。」
南浩緊緊的揪著程笠的衣襟,大口大口的開始喘息,程笠加快了揉搓他心口的手,好讓他能快點在心碎中緩過氣來。
過了很久,南浩揪著程笠衣襟的手不在那麼僵硬,程笠以為南浩睡著了,想挪動他的身子,好讓他睡的更舒服些,可是南浩卻伸出手臂環住了程笠的脖子,把臉貼在了他的胸口,示意他不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