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站在杜澤昇身後的男人回答了一個知道便走了出去,房間內,恢復了一片寂靜,長夜,並不是特別的漫長,但是對某些人而言,卻顯得很漫長,天才微微亮,床頭櫃上的手機鬧鈴便滴滴的響起,夢境之中的安洛溪睜開眼楮,然後飛快的下床,沖進洗手間,收拾完自己,她下樓,以為自己夠早,誰知道,冷愛國已經坐在沙發上神情悠然的在看報紙,而彭牧放,就坐在他的旁邊。
哎,就知道這個老頭子不會放過她!安洛溪內心申吟一聲,冷愛國見過她,已經站了起來,「丫頭,走吧!」
看到安洛溪,冷愛國便放下了報紙,做出想要出門的準備。
「爺爺,其實這件事情?」
「丫頭,別說了,等見到那個女孩子再說!」
冷愛國直接打斷了安洛溪想要說的話,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安洛溪狠狠的瞪了一眼彭牧放。
「嫂子,你可別這樣瞪我,我可沒有教唆爺爺,我到樓下的時候爺爺已經等在那里了!」
你會沒有教唆?
安洛溪翻了一個白眼,「嫂子,爺爺也是不放心你,怕你被騙!」
「行了,行了,你給我閉嘴,安心開你的車吧!」
一大早,心情沒來由的煩躁,安洛溪打開車窗,呼吸著早晨清新的空氣,三人驅車來到如來旅館,進了房間,屋子里的被子疊的整整齊齊的,安洛溪微微一愣,人呢?
冷愛國蹙著眉頭,彭牧放雙臂環胸,神情怪異的看著安洛溪,「你看什麼看?反正不是男人!」
安洛溪沒好氣的說一聲,走到床頭櫃旁,上面有一張紙條,只簡單的寫了兩個字,「謝謝!」
在安洛溪沒有察覺的時候,冷愛國和彭牧放互相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在安洛溪重新轉回身體的時候,彭牧放又恢復了紈褲子弟的痞樣。
握著紙條,安洛溪的心情顯得十分沉重,那個女孩身上的傷,還有身上種種有過性侵犯的跡象,那麼年輕的女孩子,那麼晚出現在那里?
三人走出了旅店,安洛溪想起來今天還要答復冉國棟,就沒有跟他們一同回去,彭牧放和冷愛國兩個人就先回去了。
車內,彭牧放一直都顯得十分邪惡的目光突然變得十分的清澈,臉上變得十分的正經,而坐在後面的冷愛國問同樣是面色凝重,「牧放,你是不是也在懷疑什麼?」
「爺爺,我的懷疑,就是你現在心里所想的!」
「你個混小子!」冷愛國突然輕笑兩聲,眉眼之中透著對彭牧放的深深滿意,不愧是華夏國最有魄力的檢察長,這一輩的年輕干部,屬于他們的華夏國,絕對會邁上一個新台階,政府高員的貪污*,那些蛀蟲,吞噬著國家財產,肆意揮霍,早有一天,要將他們悉數連根拔起。
「哎,我老了,華夏國就靠你們了!」
冷愛國閉上了眼楮,車內,氣氛莊嚴而又凝重,「不過,你小子,也該定下來了!」
彭牧放臉上又恢復了往日的放蕩不羈,「爺爺,你有好的介紹嗎?要不,給我介紹一個?」
「免了,我才不會給你介紹了,省得又一個女孩子慘遭你的毒手!」
「爺爺,我有那麼恐怖嗎?你不要道听途說好不好,那些女孩都是為主動勾引我的!」
「得了,得了,我知道,三不政策嘛,不勾引,不主動,不拒絕!」
「知道就好!」
彭牧放的瞳眸之中閃過一道難得的狡黠,車內剛才凝重的氣氛又再次恢復了一點,但是,彭牧放的心情,卻帶著些許沉重,盯著國色天香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這次,到底能不能端掉老窩,弄到他們的會員名單呢?
冷宅,彭雅茹臉上帶著濃濃失眠的痕跡,年紀大了,一失眠就滿臉的倦色,碩大的屋子,男人們都走了,因為那個死丫頭,連冷修博都和她冷戰了,該死,為什麼每次都斗不過那個女人呢?
彭雅茹不甘心,就在這個時候,家里的電話響了,一听,是莫蘭,曾經的好姐妹,卻因為冷擎蒼和秦琳達的婚事而顯得生疏了很多,接起電話,彭雅茹嘶啞的聲音讓另外一頭的莫蘭微微一愣,「雅茹,你沒事吧?」
「哎,別提了!」
彭雅茹沉沉的嘆了一口氣,自從安洛溪那個女人進門之後,她的日子似乎就沒有舒坦過。
「雅茹,你的禮服定好了,怎麼不來拿啊?」
「什麼禮服?」
「雅茹,什麼情況啊?就是前幾天你在我這里定的參加繆會長夫人生日聚會的禮服啊,你不會忘記了吧?」
「呦,你不提醒,我都忘記了!」
這些天都想著怎麼對付安洛溪那個丫頭,反而把這麼重要的一個事情給忘記了,禮服是接到請帖的時候就定下去了,算著日子,應該前幾天就去拿了。
莫蘭自己經營著一家高檔的服裝設計公司,專門為那些名門夫人定制高檔禮服,當彭雅茹走進店里的時候,莫蘭有些吃驚,「雅茹,你這是怎麼了啊?這麼憔悴?」
彭雅茹摘下臉上帶著的墨鏡,一臉無奈的向莫蘭講起了這幾天的遭遇,說道傷心處,還忍不住的擦了擦眼淚,「莫蘭,你說我是不是上輩子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情,所以這輩子才要遭這樣的罪啊?」
活該?讓你那不長眼的兒子放著我們家這麼好的女兒不要非要娶一個破產佬的女兒,看到彭雅茹的慘狀,莫蘭心里有些得意,但是得意過後,又開始同情自己的女兒,這些天,琳達整整瘦了一大圈,看的她這個做母親的,心里真是心疼死了。
「雅茹,你覺得,擎蒼和琳達之間,還有機會嗎?」
今天看到彭雅茹對安洛溪的態度,莫蘭心中又升騰起了一絲希望,雖然琳達優秀的並不愁嫁,以他們家在濱城的地位,完全可以找到比冷擎蒼更顯赫的男人,但是,千金難買心頭愛,琳達對擎蒼難舍難忘,她這個做母親的,也只能竭盡所能的成全她了。
彭雅茹本來覺得現在的秦家已經完全不會在把心思放在這件事情上,畢竟,琳達不是愁嫁的女孩子,只要她同意,追她的男孩估計從城東排隊到城西,听莫蘭這麼一問,她激動的抓住莫蘭的手,「我們姐妹一場,我對琳達有多喜歡你又不是不知道,知道琳達願意等,我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把那個女人從擎蒼的身邊給趕走的!」
咬牙切齒,彭雅茹一字一頓的狠狠說道,莫蘭笑笑,「既然你一個人難做,何不找些人幫忙呢?」
「你的意思是?」
「過幾天的宴會不如你帶她一起去啊,本來她作為名門夫人就應該參加這些宴會的,到時候,我們在宴會上讓她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讓她知難而退!」
「哎,莫蘭,你是不知道她有多厲害!」
「多厲害?那我倒要拭目以待!」
瞳眸里閃過一道隱隱的期待,什麼樣的女人能把彭雅茹折騰的這般無奈的樣子,她倒是很期待,彭雅茹看著莫蘭,突然想起,她年輕時候的一個外號,鐵娘子,嘴角裂開一道笑意,有她幫忙,看安洛溪那丫頭有多厲害。
一掃之前郁悶的心情,彭雅茹的辛勤變得愉悅了起來,和莫蘭的話題,很快又從安洛溪的身上轉移到了時尚,美容等問題上。
安洛溪到冉國棟的診所,接待她的人告訴她冉國棟已經回首都了,留下報名表,安洛溪走出了診所,這場選拔比賽,會在十天之後舉行,分為三輪,看診,斷診,開處方,看似十分普通,但這其中,卻濃縮了作為一個優秀的醫生所必具的素質,心里有點小忐忑,有點小緊張,但是更多的是激動,就算最後不能入選,但若能夠一睹這場醫術屆最高水平的選拔,那也是幸事一樁。
「搶錢啊,搶錢啊!」
安洛溪的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叫聲,隨即,還沒等她轉身,一個快速沖過來的身影便已經撞開了她,飛速的朝著馬路對面跑去。
在安洛溪被撞開的瞬間,余光看到有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孕婦正小跑而來,「小賊,連孕婦你也搶!」
「這位小姐,你被追了,在這里等著,我幫你去追!」安洛溪伸出手臂就攔住了那位孕婦,
然後拔腿就朝著那小賊追去,「你給我站住,站住!」
安洛溪一路追,一路喊,那小賊轉頭看一個女人正在不要命的追他,跑的更快了,安洛溪窮追不舍,在馬路上,上演著英勇追賊的一幕。
「老大,你閉著眼楮休息一會兒吧,待會兒到家了,我叫醒你!」
南宮衛駕駛著戰神對著一臉疲憊的冷擎蒼說道,今天凌晨,失蹤軍艦被找到,艦上所有人全部安然無事,第一時間,致電國務院,然後冷擎蒼便馬不停蹄的立即飛越了半個地球回到濱城,要知道,這七天七夜老大他幾乎都沒怎麼合過眼。
雖然面帶疲憊,但是目光依然炯炯有神,下巴,密布著胡渣,冷擎蒼專注的看著外面,嘴角勾起一道淡淡的笑意,老婆,我回來了!
一想到待會兒安洛溪臉上驚喜模樣,冷擎蒼便覺得渾身充滿力氣,恨不得現在就插上翅膀飛到她的身邊,狠狠的吻上那兩片日益思念的唇。
「你給我站住,站住!」
身後追趕的女人越來越近,小賊跑的是上氣不接下氣,媽的,這個女人是瘋子嗎?目光一冷,他身子拐進了一個巷子。
「衛,停車!」
呃?正在專心開車的聲音听到冷擎蒼氣急敗壞的聲音,猛的踩下剎車,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冷擎蒼已經快速的打開了車門,高大的身影立即朝著馬路對面狂奔而去。
「把錢包拿來!」
一條死巷子,安洛溪喘著粗氣朝著小賊走去,「逃不掉了吧,把錢包拿來!」
「你個臭女人,竟然敢多管閑事,今天老子就讓你知道點厲害!」
小賊面色一沉,手中亮出一個銀光閃閃的匕首,隨後,在巷子口,又走過來兩個男人,他們的手上,也都同樣的握著匕首。
團伙搶劫?安洛溪的眉頭一皺,身體不由自主的貼上牆壁,沒有光線投進的巷子顯得陰森森的,巷子幽深,就是呼救外面也根本听不到,剛才只顧著追這個小賊,竟然沒有注意,安洛溪心中悔恨,有些害怕,但是卻又強壯鎮定,「你們別過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呦,我們要到看看你會對我們怎麼不客氣?」
三個男人難道還對付不了她這麼一個女人?他們握著匕首,漸漸朝著安洛溪靠近,「我說大哥,看這女人長的細皮女敕肉的,不如,我們……?」
隨即,一陣婬笑從巷子里發出,安洛溪面色陰沉,眸光不時的朝著外面張望,希望能有人發現這里的異常。
「臭娘們,看你以後還管不管閑事!」
男人猥瑣的手朝著安洛溪的胸襲來,還沒有等到安洛溪出手,那個男人的身體已經被一個伸過來手臂給扔到三米遠的地方,狠狠的摔在了地方。
哇,是誰,這麼神武,這麼厲害?
安洛溪抬起眼簾,視線一點,一點上移,然後她的心髒就猛的停止了跳動,驚呼聲被那道狠狠瞪向她的眼神被活活憋了回去,看著她撅起的紅潤嘴唇,冷擎蒼忍住想要低頭吻下去的沖動,三下兩下,對方幾乎都沒看到他是什麼出手的,但是三個人就已經倒在地上申吟。
「還不快滾!」
殺人般的凌厲眼神猛的甩向倒在地上的三個人,三個人立即連爬帶滾,被冷擎蒼摟在懷里的安洛溪伸出腦袋,「慢著!」
「還,還,還有什麼事情?」
剛剛走出沒幾步遠的三個男人極不情願的回頭,耷拉著痛苦的表情沮喪的看著被這個天神般的冷擎蒼,安洛溪有一種被無視的感覺,小聲的嘀咕一句︰「大叔,不要搶人家風頭嘛,好歹,我還是追了好幾條街的!」
她不說還好,話剛說完,立即感到摟住她腰肢的手狠狠的捏了一下她的小蠻腰,追了幾條街?她還好意思說,冷擎蒼簡直都不敢想象,若不是他剛好,恰好,這麼湊巧的經過這里,她可能遭遇的下場會是怎樣?
好啦,好啦,被冷擎蒼這麼一捏的安洛溪臉上頓時飄過一陣緋紅,身體也跟著莫名的燥熱了起來。
「想什麼了啊?」
灼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耳側,隨即,安洛溪感到一陣酥麻的感覺從她的耳垂瞬間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滾燙的舌尖,舌忝了一下她的精致的耳垂,性感的鎖骨,宛若天鵝脖頸般潔白的脖子,冷擎蒼眸光頓時一緊,緊跟著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
「大叔,不要拉,好癢!」
安洛溪臉紅的跟煮熟的蝦子,在冷擎蒼的懷里扭了扭,完全沒有察覺她的動作,會帶給冷擎蒼多大的刺激,簡直是在挑戰他的忍耐極限。
三個小賊面面相覷,這演的一幕算什麼?這個丫頭把他們喊回頭就是為了看這兩個人打情罵俏嗎?
「拿來!」
安洛溪伸出手,目光瞪向三個小賊,什麼東西?
三個小賊故意裝傻,安洛溪冷哼一聲,「裝什麼裝?錢包拿來!」
冷擎蒼溫柔的眸光頓時一冷,三個小賊哪里還敢打忽悠,立即乖乖的從衣服里掏出了錢包,雙手捧著,恭恭敬敬的送到了安洛溪的手里。
打開錢包,東西都還在,安洛溪這才滿意的沖他們擺擺手,「老實的話,就自己跑到警察局自首!」
什麼?錢包都還給她了,還要他們自己跑去警察局自首?三個人極度的不願意了,對視一眼,交換一個十分有默契的眼神,安洛溪漫不經心的嘴角勾起一道上揚的弧度,這三個笨蛋,真是不識相?
心中嘆氣,眼神卻清清亮亮的望著冷擎蒼,里面揚著盈盈笑意,冷擎蒼寵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她心里在打什麼算盤他還不知道嗎?
三秒鐘之後,南宮衛帶著民警趕到,三個小賊頓時欲哭無淚,被抓和主動自首,在量刑上可是天壤之別啊,可是,這個世界上,似乎沒有後悔藥賣。
人都走了,寂靜的巷子變得寂靜無聲,呼吸,頓時變得不是那麼順暢,安洛溪感覺一股男性氣息的襲來,然後灼熱的唇便吻上了她的唇,纏滿,深吻,冷擎蒼抵著安洛溪的身體將她貼在後面的牆壁上,雙手托著她的臀部,甘甜,每時每刻都在想念的美好。
炙熱的吻,迷醉了安洛溪所有的思維,微微踮起腳尖,雙臂環住冷擎蒼的脖頸,唇舌交戰,當冷擎蒼的大掌輾轉來到安洛溪胸部的時候,一個激靈,安洛溪突然移開了自己的唇瓣,尖叫一聲,「壞事了,壞事了!」
一邊說著一邊就推開冷擎蒼的懷抱,「大叔,你快點啊,得快點把錢包給人家送回去!」
拉著冷擎蒼手,安洛溪就拽著他朝巷子外面跑去,冷擎蒼的臉,黑的完全是別人欠他錢似的,今天,他一定要連本帶利的一次討回來。
巷子外的馬路上,車子排起了長龍,隨著經濟的飛速發展,私家車的佔有率在飛速的增長,城市的交通情況,早已經處于膨脹狀態,堵車,那是司空見怪事情,安洛溪拉著冷擎蒼,穿梭在車水馬龍之間,穿過幾條街,來到剛才她開始追賊的地方。
咦?怎麼這麼多人?
站台旁,人頭傳動,又有什麼熱鬧看?
安洛溪睜大眼楮在人群之中尋找著剛才那個孕婦的身影,咦,人呢?
冷擎蒼鷹隼的黑眸望著擁擠的人群,在看看被堵的死死的馬路,心中突然升騰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天啦,天啦,羊水都破了!」
「這救護車怎麼還沒來啊?」
「沒看到現在堵車啊?救護車怎麼來啊?」
陣陣議論傳入冷擎蒼和安洛溪的耳朵,兩個人相視一眼,面色都十分的沉重,安洛溪握著錢包的手下意識的收緊,難道,是剛才那個孕婦?
「對不起,讓讓,讓讓!」
擁擠的人群之中,冷擎蒼高大的身體緊緊的護著安洛溪為她撥開擁擠的人群,鑽進里面,地上,果然坐著一臉痛苦表情的孕婦,在她的身下,一大灘的水漬。
「好痛,好痛……」
痛苦的申吟聲從孕婦的嘴里溢了出來,艱難的睜開眼楮,她面帶祈求的望著眾人,「救,救,救命!」
不斷有羊水從她的身下流出,安洛溪的眉頭皺成了川字型,羊水都破了,若是不及時生養,肚子里的孩子就會因為羊水缺少而窒息而死。
「你們都散開,散開,不要阻礙空氣的流通!」
安洛溪扯著嗓子對著圍觀的眾人吆喝,「你們沒看見她臉脹的呼吸急促,呼吸困難嗎?趕緊讓開,讓開!」華夏人的劣根性在這些圍觀的眾人身上再次發揮的淋灕盡致,任憑安洛溪在如何驅趕,他們只是稍微的往後退了幾步,根本沒有散去。
「散開!」
短短兩個字,但是面色赫人的冷擎蒼嘴里冒出來,卻有著全然不同的效果,眾人瞥了一眼這個身材高大,渾身散發著宛若君王般威嚴氣勢的男人,還有那帶著威嚴的眼神,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去。
馬路上被堵著的車子不停的摁著喇叭,仲夏的正午,太陽照在人的身上如同火烤一般,安洛溪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蹲體,「小姐,不要緊張,吸氣,呼氣……」
滿頭大汗的孕婦困難的睜開眼楮,兩手一把抓住安洛溪的手腕︰「寶,寶寶,寶寶!」
「不要緊張,不要緊張,放松,放松!」
豆大的汗珠,順著安洛溪的額頭滑落,這名孕婦因為太用力,手指都摳進了她的肉里,皮膚被撕開的痛,怎麼辦?怎麼辦?
「大叔,打電話,為什麼救護車還沒有到呢?」
冷擎蒼的面色凝重的如同千年的寒冰,「救護車被堵在路上了!」
「那讓他們抬著擔架過來啊!」
大夏天的,有那麼好的救護醫生會願意抬著沉重的擔架頂著烈日跑幾條街趕過來嗎?
「該死!」
安洛溪低聲咒罵了一聲,就在這個時候,孕婦發出了一聲撕裂般的申吟,然後她的眼楮就往上翻,不好,產婦有昏厥的現象,安洛溪連忙掐住她的人中,「喂,你別睡,你別睡啊……」
「老婆,你照顧我病人,我去去就來!」
冷擎蒼用力的拍了拍安洛溪的後背,那囑托的眸光,讓安洛溪感到了無比的沉重,她能夠做到的,能夠做到的。
「你們幾個,跟我來!」
冷擎蒼對著圍觀人群中的幾個年輕小伙子厲聲喝道,幾個小伙子打了一個哆嗦,連忙跟上了冷擎蒼的步伐。
馬路上,車堵的越來越長,一眼看不到盡頭,冷擎蒼已經致電交通局局長,火速的來處理堵車問題,但是產婦的情況已經刻不容緩,回頭望了望半跪在孕婦身旁的安洛溪,他的目光專注而又篤定。
「寶,寶寶!」
「既然不想寶寶有事,你就不要睡,要是你睡了,你和寶寶可能都沒命的!」
孕婦听到安洛溪這麼一說,慘白的臉上更加變得沒有一絲一毫的血色,身體,在劇烈的顫抖著,不過,她是在怎麼也不敢輕易的閉上眼楮了。
安洛溪的手溫柔的撫模著孕婦的肚皮,「寶寶,你的媽媽很勇敢,你也要勇敢一點哦!」
肚子里的寶寶宛若听到了安洛溪的聲音,踢了兩下媽媽的肚皮,「我想,我想?」
孕婦慘白的臉浮出一絲羞澀,安洛溪眉頭再次一皺,她不會是想那個吧?
「我想,我想大便!」
有點生養常識的人都知道,當一個臨盆在即的產婦想要大便的時候,那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孩子很快就要出來,這種情況?
安洛溪抬起眼簾看了看這些圍觀的眾人臉上,貝齒艱難的咬著唇萼,然後她沉沉的吸了兩口氣,「你們誰帶了雨傘?」
眾人有點詫異,但是還是有人很快將雨傘遞了過來,有幾個中年婦女已經主動的走了過來幫忙撐開了雨傘,而她們並排戰成了一道人牆,隔住了周圍異樣的眼光。
「放輕松點,我是醫生!」
「真的?」
「恩!」
安洛溪重重的點了點頭,原本萬分緊張的孕婦在听說安洛溪是個醫生之後,頓時松了一口氣,有醫生在,她和寶寶肯定沒事的。
為了安撫這名孕婦的心情,安洛溪才說自己是個醫生,可事實上,她還是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三無人員,這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說出去,就再也收不回來了。
安洛溪掀開孕婦的裙子,當她看到在子宮口那已經露出來的一小撮頭發時,心都涼了,這寶寶,果然是要出來了。
目光遠眺,她望了望沒有任何移動的車輛,大叔,我相信你,一定會及時趕到的。
胎兒的頭已經快要出來,若是擠著不出來,胎兒就會窒息,時間,根本不容許安洛溪做過多的選擇,她立即收起渙散的思維,凝神,專注的看著那名孕婦,「來,我們先調整一下呼吸,吸,呼,吸,呼!」
安洛溪跟著產婦一起做呼吸調整,「來,我們用力,用力!」
「啊,啊……」
撕心裂肺的慘叫,讓在場所有人都听得心驚肉跳,女人生孩子,那可是是從鬼門關上走一回啊!
這個世界上,女人不易,而做母親,就更不易,安洛溪看著產婦那被痛苦扭曲的表情,以及她貝齒將唇瓣咬出血來的堅毅勇敢,突然想到了自己的母親,眼角濕潤,雙眸泛上水霧。
「我們再來一次,再來一次,呼氣,吸氣,呼氣,吸氣!」
收起眼淚,安洛溪和產婦又進行一輪的努力,快了,快了……
「老婆,接著!」
一副干淨的橡膠手套從遠處拋了過來,听到帶著粗重喘息的低沉聲音,一顆惶惶不安的心,終于安定了下來,大叔回來了,這次,她無比堅定的知道,這名產婦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有救了。
帶起橡膠手套,安洛溪小心翼翼的托起寶寶的頭,被羊水圖的髒兮兮的小臉看上去有點丑,但是,當安洛溪的手踫到她的時候,那雙閉著的眼楮突然睜開了,安洛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眼楮看花了,模糊之中,她竟然看到了寶寶對她綻開了一個天使般的笑容。
「哇,哇,哇……」
隨著寶寶發出的洪亮啼哭聲,周圍響起了一片熱烈掌聲,冷擎蒼肩上,扛著一名身材嬌小的中年婦女,這名婦女面色通紅,訓斥冷擎蒼野蠻的聲音在听到這片產生後愕然停止,「還不快去?」
婦女打了一個激靈,立即從冷擎蒼的肩上跳了下來,從身後的小伙子手上接過醫藥箱,剪臍帶,把寶寶進行簡單的打包,一切都處理妥當之後之前被冷擎蒼叫走的幾名小伙子已經抬著擔架趕到。
大家幫忙著將產婦抬上擔架,雖然剛剛生產完身子是萬分的疲憊,可是這名產婦開始睜開虛月兌的眼楮,對著安洛溪虛弱的說了一句︰「謝謝!」
安洛溪露出一個贊揚的笑容,「你是一個很偉大的母親!」
還是先前的幾名小伙子抬著擔架跟在那名婦女醫生的後面朝著救護車走去,人群漸漸散去,安洛溪久久凝視著擔架的方向,頭一歪,原本站在她身後的冷擎蒼立即上前一步,立即將自己的胸膛送了上去。
「大叔」
「嗯!」
「我真慶幸,當初,選擇了醫科大學!」
夕陽下,冷擎蒼摟著安洛溪,兩個人肩並肩,「老婆,這些天呆在家里都還順利嗎?」
「當然順利,你都不知道,爺爺他們有多喜歡我!」
「是嗎?」
「必須的,就你老婆我這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的,集美麗,智慧,優雅等一體的完美女人,怎麼會有人不喜歡嗎?」
「呵呵!」
這丫頭,幾天不見,臉皮倒是厚了不少,冷擎蒼的臉上,浮現出濃濃的寵溺,低下眼簾,看安洛溪的臉,夕陽余暉下,被籠上一層層淡淡的薄暈,這輩子,能夠遇見她,是何其的幸運。
「咦,大叔,我們不回家嗎?」
這條路,可不是回家的路。
「是啊,回家啊!」
目光盯著前方,冷擎蒼專注駕駛,並沒有歪過頭看安洛溪。
「回家剛才不是應該左轉嗎?」
「回我們的家!」
呃?
回我們的家?安洛溪的嘴巴頓時張大,一句我們的家,簡直暖到了她的心坎里,她和大叔兩個人的家?
車子緩緩的駛進了一處高檔小區,停好車,冷擎蒼騰空將安洛溪抱起,邁開闊步就朝著電梯走去。
「大叔,放開我,會被人看到啊!」
「怕什麼,老公抱老婆,別人是嫉妒吧?」
前腳剛邁進電梯,滾燙的唇便襲來,天啦,這可是在電梯,若是待會兒有人看到?安洛溪不情願的推開冷擎蒼的身體,「大叔,不要啦!」
「老婆,這些天,我每時每分每秒都在想你!」
什麼樣的不情願,在這句話變成,都化作了柔軟,對上冷擎蒼那炙熱的眼神,安洛溪感覺自己的都要被融化了,小手撫上他的刀削般稜角分明的臉,還有他下巴冒出的胡渣,十幾天不見,大叔的確瘦了,眼窩深陷,似乎還布滿血絲,心疼,如同潮水般襲來,「大叔,你瘦了!」
「能不瘦嗎?整天沒有肉吃!」
「你們執……」
安洛溪的話還沒有說完,熱吻再次襲來,她完全不知道,此肉非彼肉,她才是冷擎蒼真正想要吃的肉。
激情澎湃的吻從電梯一直來到門口,感應門在感應到冷擎蒼的面部輪廓之後,立即自動打開,兩個緊緊擁吻在一起的身體在漆黑的屋內掀起了燎原之火。
第一次,在大叔宿舍那張狹窄的單人床,為了能讓安洛溪舒服,這位冷少可是擱的慌。
第二次,在冷家,外面是呼哧呼哧跟個催魂似的直升機,這位冷少草草了事。
這次,冷少終于徹底爆發了,從地板,到沙發,再到臥室那張寬敞而又柔軟的床,兩個人不知疲憊,一個索取,一個奉獻,炙熱的交纏,一次身體與心靈的完美交融,那極致的愉悅,那幾乎讓人痙攣的快感,就像是鴉片,會讓人上癮。
安洛溪趴在床上,渾身傳來的酸痛如同被車攆過,每個細胞都在咆哮著酸楚,而伏在她身上的冷擎蒼,剛毅的臉上目光清澈的掃過安洛溪疲憊不堪的小臉,終于,在結束新一輪的索取之後,暫且饒過了她,翻身,冷擎蒼將安洛溪摟在懷里,小臉貼著他古銅色的胸膛,不安分的手指在他的月復肌處來回畫著圈圈。
「不是不要了嗎?怎麼還來勾引我?」低沉的聲音帶著磁鐵般的誘惑,安洛溪嘴角勾起狡黠的淡笑,「大叔,你說,今天我要是那個孕婦,你會怎麼樣啊?」
冷擎蒼寵溺的眼神毒頓時收緊,圈著安洛溪的手臂用力的握住了她,感覺到他莫名的緊張,安洛溪一個翻身,將整個身體都趴在冷擎蒼的身上,「大叔,開玩笑的啦!」
「老婆!」
「嗯!」
「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絕對不會讓你有危險的!」
幸福,那被脹滿的幸福,溫暖的胸口,傳來一陣濕意,冷擎蒼的眸光一緊,再次翻身將安洛溪壓在了身下,溫柔的吻細細的落在她的臉上,不似剛才如同火山般噴薄的爆發,這次,冷擎蒼溫柔的進入,愛的協奏曲就如同是一條小溪,緩緩的流過兩個人的心際。
繾綣,纏綿,綺麗,一直到黑霧散去,黎明到來,這次,安洛溪終于支撐不住的在冷擎蒼的懷里沉沉的睡了過去,冷擎蒼睜著熠熠生輝的眸子,專注的看著安洛溪像個小貓般蜷縮在他的懷里,他們的孩子?似乎听起來,很不錯。
自然睡醒的感覺真是不錯,安洛溪伸了伸懶腰,「大叔,大叔!」
「老婆,醒了,肚子餓不餓?」
穿著一身居家服的冷擎蒼放下手中的遙控器走到安洛溪的身邊,安洛溪視線落在電視屏幕上,咦,大叔上電視了?乖乖,還是HXTV,那可是華夏國最有份量的官方電視台。
「大叔,你威武了!」
即使喝著牛女乃,安洛溪還是沒有將視線從冷擎蒼的身上移開。
「傻呼呼的想什麼了啊?」
「大叔,你真的是我的男人嗎?」
「撲哧!」冷擎蒼剛剛喝到嘴里的牛女乃噴了出來,「老婆,你沒事吧?」
莫非昨天運動太激烈,房間里冷氣打的太低,傷風著涼了?冷擎蒼擔憂的將自己的掌心貼在了安洛溪的額頭上,模了模,沒有發燒啊。
「大叔,你怎麼優秀,怎麼會是我的男人呢?」
這丫頭,莫非是有點神經錯亂了吧?
「老婆,若是你還不確定,要不,你在驗明正身一次?」邪惡的眸光從冷擎蒼的黑眸中閃過,安洛溪這才回過神低頭繼續專注吃著碗里的荷包蛋,自己的老公成為了華夏國的英雄任務,她這個做妻子的應該感到臉上有光才對,為什麼,她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甚至,還有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呢?
「老婆,你在胡思亂想什麼?我是你男人,是你的,這輩子,你都別想賴掉了!」
軍人的莊嚴宣示,帶著刺入人心的篤定,安洛溪握著筷子的手一顫,抬眸,深情凝視著面前這個宛若天神般俊逸的男人,有生之年,能夠遇見,何其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