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開,松開!」
這個瘋女人,當他的胳膊是火腿嗎?啃的那麼用力,當真想要咬上一塊肉嗎?
雙手用力的推開她的身體,銀牙松開,安洛溪退到安全的位置,那資料,就如一只斗勝的公雞,不算明亮的燈光下,她挑釁似的嗖的一下舌忝了嘴唇,綠幽幽的陰森光芒,還有嘴角隱約泛著的血絲,此時的安洛溪就像是一個來自地獄的小鬼,彭牧放瞪了她一眼,轉身,揉著自己被咬的都失去直覺的胳膊,離去。
安洛溪對著他的背影頭狠狠的鄙視了一番,這個種馬,竟然敢招惹她,簡直模錯門戶了!
轉身,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彭牧放突然扭過頭,妖嬈的眼神望著安洛溪的背影,嘴角,勾起一道詭異的笑容,小辣椒,他喜歡!
因為昨天晚上答應了冷愛做飯的要求,所以安洛溪臨睡之前特意定了一個鬧鈴,她知道老人都有早上晨練的喜歡,起的早,所以早飯也吃的早,清晨六點鐘,天剛蒙蒙亮,鬧鈴響了,安洛溪打了一個激靈立即從床上做了起來,揉了揉睡意朦朧的眼,帶著困意走進了衛生間,長發扎成馬尾,隨意的套上休閑服,望著鏡子里帶著熊貓眼的容顏,她自信滿滿的比劃了一個加油的手勢,然後出門,因為家里沒有任何的食材,所以安洛溪決定先去一趟菜市場,下樓梯的時候,她還不覺的失笑,想不到自己竟然這麼快的就融入到了煮婦生涯。
六點,這個屋子還很安靜,安洛溪盡量不發出任何異響,可是,身後還是想起一個討厭至極而且是她十分不願意听到的聲音。
彭牧放邁著優雅的步伐經過安洛溪的身邊,走出沒幾步,突然轉身,一雙勾人的桃花眼含著笑意望著安洛溪,「嫂子,這麼一道早的,你是要去干什麼?」
嫂子?算你小子識相,安洛溪沒有好臉色的瞪他一眼,因為他站在下面的台階,視線剛好和安洛溪平視,這透著邪肆的眸光里面卻有著如同一口千年古井般的深邃,安洛溪不想和這種人有過多的接觸,不知道他突然出現在冷家的目的,會不會是彭雅茹特意找人,想要勾引她紅杏出牆然後找到合理借口讓大叔休了!
「知道我是嫂子,就對我尊重點!」
安洛溪語氣僵硬,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面無表情,從彭牧放的身邊經過。
「嫂子你的銀牙那麼厲害,我怎麼還敢招惹你呢?」
「什麼銀牙?」
晨練回來的冷愛國挑著好奇的眼神望著站在樓梯上講話的安洛溪和彭牧放,安洛溪收起威嚴臉色,淡淡笑意浮上嘴角,「爺爺,沒什麼,表弟在和我開玩笑了!」
安洛溪二十四,彭牧放已經三十,但是她卻叫他表弟?誰讓她現在是冷擎蒼的夫人,而恰巧不巧,冷擎蒼又比彭牧放大了那麼幾天呢?
對于無恥的人,必要的時候,是要端起架子,然他有一種疏離感,嫂子,可不是你隨隨便便就能招惹的!
「爺爺,家里沒什麼食材,我出去買點!」
「哦!」冷愛國隨口答應,然後又似想起了什麼︰「購物中心離這里很遠,讓牧放開車送你去!」
讓這個痞子送?打死她也不要,跟在多呆一秒,都覺得嘔心的要吐,安洛溪對彭牧放的討厭,已經到了深入骨髓的地步。
你不願意就算數了嗎?彭雅茹帶著笑意走到安洛溪的身側,用一個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听到的聲音說道︰「這可是爺爺的指示!」
問候你全家!
安洛溪十分不情願的和他並肩走出了家門,冷愛國望著兩個人離去的背影,剛才還帶笑的臉上頓時變得無比的凝重,視線不由自主的朝著二樓望去,若有所思。
去購物中心的路上,安洛溪一直板著臉,沉默,車內的氣氛有些怪異,一個心情看起來十分不好,而另外一個,看起來心情倒是一副很愉悅的樣子,哼著不著調的小曲,修長的手指隨著節奏敲打著方向盤,身子也隨之而動。
「開車,專心點!」
「喂,我說小嫂子,按理說你已經是被我們冷少滋潤過的女人,別端出一副師太的模樣,這樣子,若讓男人倒胃口的!」
安洛溪就知道,從他的狗嘴里,根本吐不出象牙!
對付這種人,唯有不搭理,讓他自己都覺得無趣,安洛溪翻了一個白眼,將視線轉向車外,彭牧放也收起笑意,不在說話。
購置了安洛溪所有想買的食材,兩個人回到家中,安洛溪便一頭鑽進了廚房,按照冷愛國的脾氣,安洛溪揣測著他肯定不會喜歡西式早餐,煮了小米粥,煮雞蛋,在搭配上新鮮的五谷豆漿,簡單的中式早餐,本來安洛溪還擔心會不會不夠豐富,但是看到冷愛國吃的津津有味的樣子,一顆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一早醒來的倦意也因為冷愛國的臉上蕩漾出的滿足而感到了深深的愉悅。
彭雅茹自然是不會吃安洛溪做的早飯,冷修博帶著她和彭牧放三人出去吃了,冷愛國今天有一個重要的會議,吃飯也匆匆走了,碩大的屋子,又剩下了安洛溪一個人對著天花板發呆,上網,安洛溪開始找工作,可是,在金融危機的沖擊下,很多企業紛紛倒閉,提供的就業機會很少,而這幾年華夏國的大學生,更是以噴井般的速度在增長,研究生都出現了就業難問題,別說安洛溪這樣的,雖然念了幾年大學,但是到最後卻落得一個被學校開除,連畢業證書都沒有拿到,想到找到一份心儀的工作,簡直就是難如登天。
就當安洛溪覺得枯燥無味的快要發霉的時候,電話響了,諸葛墨白,安洛溪猶豫著要不要接,大叔雖然沒有懷疑她和小白之間的關系,可是她總感覺隱隱不安,還有就是諸葛墨白望向她的炙熱眼神,那*果的情愫,更讓她無處藏身,所以回到冷宅之後,她可以的躲避,雖然知道這樣不好,但她現在的處境,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電話沒有接,諸葛墨白的視線越來越沉,握著手機的手指也在不由自主的用力,她,是在逃避自己嗎?
發了一條短信,隨後諸葛墨白將手指放在了桌子上,心中默數著時間,一,二,三……
數到二十四的時候,手機響了,一道笑意從他的嘴角離開,安洛溪,我還真以為你要躲我一輩子了!
「小白!」
盡量的讓聲音听起來和往常並沒有任何的異常。
「你在躲我?」
開門見山,諸葛墨白直接戳中安洛溪的小心思,「還是你老公不準你在見我?」
「沒,沒,沒有!」
安洛溪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大叔不是那樣的人!」
「那你的意思,就是是你自己在躲我?」
呃?
繞來繞去,把自己給繞進去了!
「洛溪,難道你忘記了,小時候,我們可是歃血結為兄妹的!」
咦?有這種事情嗎?為什麼自己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我是你的哥哥,自然會對你好!」
瞳眸涌上淚意,安洛溪覺得自己真是一個小人,她怎麼會認為小白對她是那種情愫呢?
「小白,對不起!」
「既然感到對不起,就趕緊過來,冉教授晚上的飛機就要回京都了,難道,你不想知道他找你有什麼事情嗎?」
是哦,這幾天光顧著躲著小白,竟然連冉教授這麼重要的事情都忘記了,安洛溪懊惱的錘了錘自己的腦袋,「小白,我這就過來!」
掛完電話,安洛溪月兌下休閑服,換了一件比較正式的復古風小碎花韓版我襯衫,外面罩一件白色小西裝,配上一條米色一步裙,鏡子中一個端莊簡約風格的貌美女子顧盼生輝,十分滿意自己的裝扮,安洛溪下樓準備出門,可是走到門口的時候,王媽睜著一雙狐疑好奇的眼楮看著她,「你去干什麼?」
「出去!」
「我問你干什麼去?」
王媽加大聲音,安洛溪的臉上已經浮現不悅,這王媽,似乎還是沒有長記性。
「王媽,是誰授你的權利,我出去干什麼需要向你匯報嗎?」
說完,走人,對王媽臉上浮現出的五彩斑斕完全沒有興趣。
諸葛墨白的車就停在冷家水泥路盡頭,高大修長的身材被黑色西裝勾勒的近乎完美,逆光照在他的發絲,折下碎碎的細光,他雙臂環胸,靠在車身上,望向安洛溪的視線,溫柔的似乎要溺出水來,安洛溪沒有微微一皺,「不是讓你不要來接嗎?」
「可是,我擔心你大熱天站在馬路上會攔不到出租車!」
又是臉紅,若沒有剛才電話中的一番話,安洛溪又該胡思亂想了!
不過現在,她倒是坦然接受了,他們是結拜兄妹,歃過血的!
安洛溪笑笑,上車,待車子發動離開之後,王媽從灌木叢中走了出來,含著怒氣的眼神狠狠的盯著離去的車輛,就知道這個狐狸精按捺不住寂寞,又開始勾搭男人了!
冉教授在濱城又一處私人診所,但是,只接待極其尊貴和有地位的人,並不對外公開營業,所以知道的人不多,但是,在整個醫療屆的影響,那絕對是不容置疑的。
地方雖然不大,但是里面的醫療設備都是極其先進的,如果是濱城市人民醫院有著一只強大的醫療隊伍,那麼在這間診所里,濃縮的就是精華之中的精華,這里報出來的每一個醫生的名字都足以讓安洛溪瞠目結舌,絕對的是每個專業的權威人物,不過,這些人並不經常在所里,只有特別難的手術他們才會親自出馬。
冉國棟將一張報名表格遞到了安洛溪的面前,「怎麼樣,有興趣嗎?」
安洛溪接過表格,應聘?醫生?她嘴巴張成了「O」型,「冉教授,我可以嗎?」
冉國棟笑笑,「洛溪,可不可以,可不是我說了算!」
「那誰說了算?」
「你自己!」
呃?她自己?難道,她說可以進這間集合了華夏國最頂級的醫療團隊的診所,就可以進嗎?
冉教授笑笑,「洛溪,你可不傻哦!」
意思很明確了,剛才她那個想法,是天真白痴的想法,這間頂級會所,怎麼可能是想進就能進的嗎?那他的意思是?
「我讓你報名,參加這次選拔!」
選拔?安洛溪雀躍的申請頓時暗淡了下去,能夠加入這間頂級醫療會所,那可是很多醫生的夢想,博士生,海龜留學生,都擠破腦袋朝里面鑽,她這個連畢業證書都沒有的人憑什麼和人家競爭呢?
「冉教授,你這是在打擊我!」
安洛溪低下了頭,申請沮喪,但是視線又忍不住的飄向那張報名表,撇開內心的自卑和不自信,她真的好想參加這次選拔,就算不能入選,和那些青年才干同台競爭,光是想想,就已經讓她熱血沸騰了。
「怎麼,你不自信?這可不像是你哦!」
哎,自信?若是過了頭,那可就是狂妄自大了,在那些厲害的角色面前,安洛溪哪里還提得起半分自信呢?
前來競爭的都是各大醫院的精英人才,她真槍實彈的操作經驗就是兩次,一次病患還死了,雖然冉國棟已經證明了她的清白,可是這其中有多少是看在冉國棟的面子,以及大叔在後面的幫村,她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信心?真的是一點都沒有啊!
「洛溪,既然冉教授這麼看好你,你不如試試看?」
諸葛墨白接過安洛溪握在手上的表格,對冉教授投以一個感激的眼神,從會所出來,安洛溪還覺得腦袋里是一團漿糊,覺得是個驚喜,是個挑戰,可是,卻又怕輸,說到底,她還是烏龜安。
「洛溪,洛溪!」
諸葛墨白連喚了兩聲才把沉思狀態的安洛溪給喚的回了神,「洛溪,不就是一場選撥嘛,你沒必要看的這麼緊張!」
一場選撥?醫生?
諸葛墨白不知道安遠航曾經對她的期盼,還有在她經歷過李二蛋那場手術後的震驚,這對安洛溪而言,已經不單純是一個手術,她有豪情壯志,她想要成為一名出色的醫務工作者,她甚至還想要改變現在的醫療制度,可是,當機會擺在她的面前時,她卻遲疑了,害怕自己沒有資格,害怕她沒有能力,害怕在她的手下,又會造成第二個,第三個,甚至更多李二蛋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亡案例。
「小白,你讓我考慮,考慮!」
依然謝絕了諸葛墨要將她送回冷家的提議,馬路邊上,安洛溪下車,夏日的烈日傳來陣陣灼人的熱量,諸葛墨白的車停在拐角,安洛溪看不到的地方,一直默默注視著她,看到她寧願站在太陽底下曬也不讓自己送她回家,心中恨意滔天,她,真的那麼在乎冷擎蒼的看法嗎?
好不容易,等到一輛出租車,目送出租車離去,諸葛墨白這才驅車離去。
安洛溪並沒有回家,而是去了墓園,在附近的花店買了一束白菊,安洛溪迎著蜿蜒迂回的台階,一步一步,腳步遲緩的朝著安遠航的墓碑走去。
心情,是沉重的,跪在墓碑前,安洛溪深深的磕了三個響頭,父親在的時候,她不懂事,整天就知道吃喝玩樂,花錢如流水,如今父親不在了,幡然悔悟,又有什麼用呢?
「爸,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沒用,只是一次選拔,我竟然連參加的勇氣都沒有?」
迎著風,安洛溪細細的聲音帶著淡淡的憂傷和無奈,如果她的骨子里沒有流淌著驕傲的血液,或許她的心情還可以平淡一些,真是因為她不想在做寄生蟲,所以彭雅茹的蔑視,秦琳達的輕視,如同尖針刺在她的心頭,想要證明自己,卻又害怕失敗,最後反而落一個邯鄲學步引人恥笑的下場,內心,極度的糾結,想要找一個平衡點,卻發現問天,問地,問死者,最後,還是誰也沒有能夠給她一個答案。
前方的路,該怎麼走,似乎,只有問自己!
清冷的風,呼哧呼哧的吹著,安洛溪的心,忽然變得堅強,既然不知道怎麼走,那麼,就昂首挺胸,以殺破狼的資料,殺氣騰騰的殺出一片領地。
濱城郊區,一間極為隱秘的私人會所的包間里的燈光絢爛而又迷離,五彩斑斕的顏色,射在一張張被*脹滿的臉龐,其中一個肥胖的身軀猛的一個轉身,就將坐在他身側的女孩壓在了身下,女孩看上去的年紀不大,臉上還帶著幾分懵懵懂懂的青澀,當男人早就已經不覆濕潤的大掌伸向她的雙腿之間的時候,她的身體本能的發出了一陣微微的顫栗,而這一個細微的動作,使得那男人眼中的*更深,粗魯的大掌,嘩的一聲就撕碎了少女的上衣,淡淡水霧犯上少女的臉龐,她本能的發出一聲低低的求饒。
「這個時候求我放了你,是不是太遲了呢?」
男人被*脹滿的臉上揚著猙獰的冷笑,低頭,他張開嘴巴就咬上了少女羞澀的櫻桃,「不要,不要……」
「你叫,你叫啊,你叫的越大聲,老子就越興奮!」
猙獰的就似一個來自地獄的魔鬼,少女的身體,抖的如同篩糠的篩子,嬌弱在身體在這個體型高大肥碩的男人身下,布滿淚水的雙眸透著死魚般的絕望,男人似乎對少女突然的沉默感到十分的不滿意,煙灰缸上還擱著一只沒有抽完的雪茄,嘴角勾出一道邪惡的驚悚笑意,他騰出一只手夾起煙灰缸上的雪茄。
「啊……」
一聲痛楚的叫聲從少女的嘴里嚎了出來,嬌女敕的皮膚,傳來一陣陣被燒焦的味道,一個拇指大小的燙痕跡在燈光下泛著詭異的美感,淡淡的肉香刺激著男人的感官,完全就是一個沒有血性的畜牲,手上的雪茄,在少女的身上落下一個又一個觸目驚心的燙痕,少女的身在,在劇烈的顫抖,「不要,不要,不要啊!」
男人閃著邪惡的婬光落在少女因為顫抖而不停抖動的胸前兩抹嫣紅,嘴角勾出一道瘋狂冷笑,少女的瞳眸中充滿了恐懼,在他的揚起手就要往那嫣紅燙去的時候,一只困獸,發出了最後的掙扎,她抬起弓著的膝蓋,對準男人的襠部,狠狠的,要麼生,要麼死……
一聲狼嚎,條件反射,男人推開了身下的少女,機會,只是那麼零點幾秒的時候,少女拔腿就朝著外面跑去。
「給我抓住她,抓住那個小賤人!」
男人顧不得襠部的疼痛,拿起手機就撥通了這間會所經理的號碼,然後坐在沙發上,重重的喘息,面露凶光。
沖出會所,衛小玲直接就沖進了會所左側的叢林之中,會所經理在接到通知之後,立即帶著人馬追了出去,當看到消失在叢林的身影之後,面色一沉,「去把獵狗牽過來!」
日落黃昏,殘陽如血,血色,就如同從心髒流出的血液,蔓延,擴散,直到布滿整個天空,衛小玲分不清此刻是人間,還是地獄,她只知道,若是把抓回去,她就死定了。
當身處絕望的逆境時,每個人的身上都會爆發出一個小宇宙,身後,是越來越近的獵狗聲,衛小玲面如死色,縱觀周圍,叢林過後,一片草地,而草地那邊,就是一個湖泊。
時間,根本不容她有過多的思考,她赤足快速跑到湖邊,身體一躍,撲通一聲就跳進了水里。
「經理,這?」
湖邊,幾個男人望著已經恢復了平靜的湖面,被殘陽照的湖面,變成了一面血色湖水,為首的那個男人蹙著眉頭,掏出手中的電話,「老板,有一個女孩從會所跑了!」
……
「是,是,我知道,我繼續找,絕對不會讓她活著逃出去!」
男人對著電話唯唯諾諾的點頭,收起電話,所有人帶著獵狗,繼續在湖邊尋找。
夜色席卷這座城市,身後的墓園透著一股陰森的氣息,安洛溪沮喪的站在路邊,暈,什麼個情況?等了半天,竟然一輛出租車都沒有?
哎,在等下去,天就要大黑了!她可不想在這里過夜,打定主意,安洛溪決定朝前走走,希望能幸運的踫到一輛出租車。
「嚶嚶……嚶嚶……」
媽呀!
安洛溪面色慘白,身後這細細的哭聲,莫不是,真的發生什麼靈異事情嗎?
隨即嘴角扯出一絲嘲笑,虧自己還是一個學醫的,怎麼會相信這種無稽之談呢?
身後的哭聲,似乎越來越近,還好,此刻的天,還沒有完全黑透,安洛溪朝著聲音發出的地方緩緩走去,哭泣聲,越來越清晰,安洛溪有點緊張,手心忍不住的冒出陣陣細汗,雖然不相信這個世界有鬼神之說,但是當她走近,看到樹下那一個全身*,披頭散發的背影時,心髒,還是忍不住的停止了跳動,從她嘴里溢出的一聲驚呼似乎驚動了樹下的那個背影,一抖,衛小鈴蜷縮著身體,用樹下的樹枝遮擋自己的身體。
「你是?」
一道清亮的女聲如同一條小溪,流過衛小玲慌亂迷茫的心際,昏暗的夜色下,她緩緩的抬起自己驚慌失措的小臉,安洛溪心中再次一愣,這個女孩,雖然面帶狼狽,但是卻依然帶著攝人心魄的美,心型的小臉,紅潤的嘴唇,小巧的鼻子,尤其是那一雙仿佛會說話的星眸,水霧氤氳,看上一眼,仿佛就會深陷其中。
「小姐,救我……」
一聲干澀的聲音從衛小玲的嘴里艱難的溢了出來,她很慶幸,自己遇到的,是一個女人!
雖然心中有著很多疑惑,銳利的視線穿透夜色看到白皙嬌女敕的身體上那觸目驚心的燙痕,安洛溪不加思索的用力點了點頭。
衛小玲的嘴角,扯出一道感激的笑意,然後,黑暗來襲,她體內最後一絲強撐的力氣終于被耗盡,她沉沉的閉上了眼楮。
「姑娘,姑娘!」
見她暈倒,安洛溪快速的走了過去,先探了探她的鼻息,還好,還有呼吸,還活著!
安洛溪月兌上的外套,蓋在衛小玲的身上,包裹著她嬌小玲瓏的身材,背著她,朝著路上緩緩走去,剛好,一輛過路的好心女私家車司機將安洛溪和衛小玲帶回了市里。
在安洛溪帶著衛小玲走後不久,會所經理帶著人已經趕到了那棵樹下,獵狗圍繞著樹下不停的轉來轉去,一個男人將從樹下撿到的一個耳環遞到了會所經理的手中,會所經理拿在掌心細細的尋找蛛絲馬跡,耳環背部,一個「安」字清晰了然,那個是安洛溪二十歲生日的時候,安遠航送給她的生日禮物,意大利設計師親自設計的,世界上,獨一無二的耳環。
到了市里,安洛溪找了一家旅館,到了房間,衛小玲還在昏迷,安洛溪打了一盆溫水先幫她擦拭了一體,擦去污漬,身上的燙痕越發的猙獰了,握著毛巾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緊,這,應該是一起*事件,胸前的青紫分明就是一個男人寬大的掌印,還有渾身上下那數不清的粗魯吻痕,是什麼樣的畜牲,竟然對一個女孩子下如此毒手呢?
蹙著眉頭,帶著同為女人的憐憫,安洛溪小心翼翼的幫她處理了身上的傷口,做完這一切,衛小玲還是沒有醒過來,似乎,睡的還更沉了,抬起手腕,已經是九點多了,看著床上躺著的女孩,還有她身上的傷,安洛溪留下了一個手機號碼放在她的床頭,然後輕輕的關掉燈,走到大廳的時候,對前台經理吩咐了幾句,然後就回到了冷宅。
回到冷宅,已經是十點,以往這個時間,冷宅早已經熄燈睡覺了,但是,這個晚上,卻是燈火通明,安洛溪走進屋子,看到冷家所有人都坐在沙發上,似乎,是在等她?
安洛溪自然不會天真的認為他們是真的處于好意不放心自己為什麼這麼晚還沒有回家所以在這里等她,從彭雅茹的眼神里,她分明看到了一種幸災樂禍,還有站在她身後的王媽,那眼神,分明就是這次要她好看的模樣,眉頭一皺,眸光毫不客氣的瞪上王媽︰「你跟蹤我?」
王媽從鼻孔中發出一聲冷哼,「姘夫竟然都找上門了,還要人跟蹤嗎?」
「王媽,把你今天早上看到的一幕給大家都講講!」
兩個人在空中的眼神對話被彭雅茹打斷,王媽連忙收起臉上的得意,「今天早上,是一個男人將她接走的!」
「咳……咳……」
兩聲不悅的干咳,王媽看了一眼冷愛國,立即見對安洛溪的稱謂由「她」變成了「少夫人」。
「我今天早上看到一個男人接走的少夫人,她平時從來吧化妝,可是,今天早上,化了妝,打扮的跟個妖精似的!」
「咳……咳……」
又是兩聲干咳,這個老頭子,想要護短就直接說嘛,非要裝作一副十分深沉的樣子在這里咳嗽,他的用意,誰不知道了?
果然,王媽不敢在多說什麼了,反正重點都突出了,一個男人,到家門口接走了她,而且,她還打扮的跟個妖精似的。
「說,你干什麼去了,這麼晚才回來?」
彭雅茹儼然端出一個婆婆的架子,言威聲厲,「你跟那個男人一整天都混在一起,你倒是說說,都干什麼了?」
呃?這,算是審問嗎?
為人不做虧心事,安洛溪絲毫沒有必要躲閃彭雅茹投過來的寒芒,微微一笑,「媽,你說男人和女人在一起能干什麼呢?」
「你,你,你?」
彭雅茹臉色突的一邊,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死到臨頭,還裝出一副盛世凌然的樣子,「男人和女人在一起能干什麼?不就是那種事情嗎?」
「那是哪種事情呢?」
「偷雞模狗!」
彭雅茹說出這話的時候渾然沒有察覺冷愛國和冷修博的臉色都微微一變,倒是一旁的彭牧放,始終雙臂環胸,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望著安洛溪。
「怪不得媽總是懷疑我了,原來,在您的思想里,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就只能做一些偷雞模狗的事情,那我就不做任何解釋了!」
這種事情,越描越黑,剛才彭雅茹拋出那個問題之後,安洛溪若是解釋,反爾有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若是不解釋,這一大家子等在這里,她又變成了一個不懂禮貌,沒有教養之人,而安洛溪這個處理方式,就如同打太極,又漂亮的將問題推給了彭雅茹,那意思很明確了,彭雅茹已經先入為主,她就算解釋,也是白搭。
彭雅茹再次比安洛溪弄的啞口無言,臉色鐵青,牙齒給咬的咯吱咯吱響,就在安洛溪以為此事已經告一段落的時候,突然,一道慵懶的聲音響起,「姑姑,我剛才在街上看到一個人蠻像嫂子的,一個人,在人民路上!」
彭雅茹的臉色本就鐵青一片,彭牧放這話說的,更是讓她發瘋的想要抓狂,她這個佷子手臂是要向外拐嗎?不幫她也就算了,怎麼還在她傷口上撒鹽呢?
彭牧放會幫她澄清?
「嫂子,我剛才只是那麼一看,卻是沒有看清,是不是你呢?」
「是的!」安洛溪如實回答,完全沒有察覺這個男人桃花眼里閃爍的邪惡光芒。
感激,似乎還沒有來得及從心底涌出,彭牧放接下來的說的一句話讓目前彭雅茹和安洛溪兩人的形勢完全逆轉,但是,偏偏這個邪惡的男人,說這話的時候還是一臉萬分坦然的樣子。
直到現在,大家都完全相信,彭牧放看到的那個人,的確是安洛溪。
「哦,那我剛才嫂子摟著一個人進了如家旅館!」
平地一聲雷響,彭雅茹剛才還鐵青的臉上,頓時浮起一道勝利者的得意,這下子,她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這只狡猾的狐狸,他剛才的不確定,分明就是想引她上鉤,而目的,就是為了讓她親口承認自己的確在人民路上見過安洛溪,那麼之後他所說的她看見摟著一個人走進如家旅館就不會有人在質疑,該死的男人,安洛溪貝齒咬著嘴唇,一種悔意攀上心頭,恨?她只恨自己,竟然上了這只狐狸的當。
情況逆轉,站在大廳內的安洛溪,接受著從四周投來的異樣眼光,她摟著一個人去賓館?不管這人,是男人,還是女人,一個「摟」字,足以讓喜歡八卦的人心中一頓胡亂猜測了。
「我?」
「怎麼?現在,想要跟大家解釋了?」
彭雅茹的臉色緩和了很多,但是嘴角的冷笑,卻更濃了,她毫不留情的打斷安洛溪的話,「真不知道,到底是我內心骯髒,還是你根本就是一個骯髒的女人呢?」
被自己的婆婆灌上骯髒兩個字,脾氣再好的人都會想要發狂了,極力的壓抑內心的憤怒,秀美的臉龐覆上一層冰封,彭雅茹的心思,她是知道的,不就是想把她從大叔的身邊趕走嗎?
「爺爺,爸媽,還有你這個彭表弟,我今天去墓園祭奠父親,在回來的路上,救了一個受傷的女孩子,沒地方可以安頓,我就暫時將她安頓在如來賓館,現在人就在賓館躺著,渾身都是傷,不信,你們可以去看!」
清亮的聲音一字一頓的從安洛溪的嘴里吐了出來,這個家,真是讓她覺得壓抑,「我呆在這里,不是因為你們,是因為大叔讓我在這里等他!」
走到樓梯口,安洛溪突然停體,黑色瞳眸之中泛著點點星光,貝齒緊緊咬著唇萼,壓抑著那股幾乎從噴薄的怒火,「還有媽,不要費盡心思的想要把我從這個家趕走,除非大叔不要我,否則,我是您的媳婦,已經是鐵板定釘的事情,即便你不願意承認我這個媳婦,可是,這已經是事實了!」
「還有,我今天去見的是冉國棟教授,如果你不相信,可以打電話給他!」
說完,她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留在一屋子的人一個孤傲而倔強的背影,她安洛溪發過誓,要和大叔,不離不棄,同甘共苦。
「鬧夠了沒有?」
冷愛國板著臉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對媳婦,他這個做公公的不好多說什麼,瞪著冷修博,他聲音低沉的呵斥︰「一個市長,管理整個城市,連自己的家都管不好!」
說完,怒氣沖沖的拂袖離去,冷修博坐在沙發上面色凝重,彭雅茹臉色也很難看,倒是彭牧放,帶著紈褲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改變,起身,打了一個呵欠,「姑父,姑姑,早點睡吧!」
客廳,只剩下沉默不語的冷修博,彭雅茹以及王媽,結婚第一次,冷修博這次沒有安慰彭雅茹,起身,他一言不發的走進了書房,這一夜,他沒有回房睡覺。
將疲憊的身軀扔進床上,安洛溪睜著眼楮望著天花板,很困,但是全無睡意,今天晚上,她贏了彭雅茹,但是,卻沒有絲毫的喜悅,未來,似乎遍布荊棘。
不過,她腦海里還在擔心著那個女孩的情況,看她那樣子,受過性侵犯,那麼小,如今的社會,到底是怎麼了?
會所,私密的房間,已經穿戴整齊的中年男人身子斜靠在沙發上,半眯著眼楮,吞雲吐霧,「我說小杜,你這間會所到底還要不要開,你平時都怎麼教那些手下的?」
半眯的眼楮驟然睜開,從瞳眸中迸發出一道極度危險的光芒,坐在他對面的年輕男人俊逸的臉上風輕雲淡,他慵懶的眸光只是淡淡的朝中年男人身上一掃,「黃市長,我這里可從來都沒有客人對我的公主那樣過!」
黃深遠微微一愣,心里低估一句,這小子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嗎?但是,面上,他可不敢表現出來,杜澤昇,可不是他這個小小的市長能夠招惹的。
杜澤昇,年僅二十七歲,卻能夠在濱城開一間這樣只招待政府官員的私人會所,雖然不知道他的來歷,身份,但是,在官場沉浮多年,黃深遠早就練就了一只狗鼻子,他敏感的嗅到了這個男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不簡單,既然擺不了譜,那麼只好找個台階下,岔開話題,「杜老板,上次你說的要送我一張金卡的事情?」
這間會所的名字叫國色天香,VIP制度,持卡進入,但是,這VIP卡也是分等級的,銀卡,那是最低等,金卡,中等,最尊貴的,是白金卡,國色天香的頂樓第九層,取名廣寒宮,據說,上面住著一個嫦娥般的絕人,但是,目前,貌似還沒有一個人有那個榮幸,能玩到第九層。
國色天香,絕對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婬窩,想要升級,對不起,若是沒有那個能力和魄力,你就只能在第二層,第三層玩玩,你永遠都不知道你達不到的樓層里面會有怎樣的驚喜和什麼樣子的絕色尤物,這種未知性讓到這里玩的人趨之若鶩,來這里的所有男人都在暗自較量,看誰能第一個攀上高峰。
既然游戲玩的這麼刺激,那*就顯得格外的重要,畢竟,有很多都是政府官員,國色人間若是被曝光,華夏國整個國家都要震撼,但是,經營了這麼多年,完全沒有出過任何狀況,這更加讓來這里的每個人都堅定不移的認為,這姓杜的小子後面,絕對有大樹罩著,而這棵大樹的勢力到底有多大,誰也不敢去亂猜,他們心中只想著,能玩,又不擔心被抓,這就是他們想要的放蕩生活。
「黃市長,你以為今天出了這樣的事情,你還會得到金卡啊?」
黃深遠一愣,臉上的表情顯然很難堪,好歹,他也是濱城的市長,雖然現在是副的,但是很快就會換舉,他可是市委書記呼聲很高的人選,多少,還是應該給點面子的,對竟然完全不買他的帳?
「黃市長,不好意思了,金卡沒有,你現在手上持有的銀卡我還要收回!」
杜澤昇站了起來,修長高大的身子在黃深遠的面前投下了一個大大的身影,他,看上去白白淨淨,長著一份過分妖嬈的臉,有時候會覺得他比女人還要好看,可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男人,發起狠來,卻似一個鬼魅,他微微彎腰,兩只手指從黃深遠的口袋里抽出那張白金卡,放在手上,然後眸光一冷,「 擦」一聲,銀卡被他折斷,隨手扔在了垃圾桶。
「送黃市長出去!」
「杜?」
黃深遠想要說出口的話被杜澤昇投過來的一個狠戾眼神給吞了回去。
「黃市長,不要妄圖打這里的注意,否則,後果,可不是你能夠承受的!」
「杜老板,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我錯了!」
門後,響起了黃深遠的道歉聲,光線昏暗的辦公室內,一道陰森的笑意,從杜澤昇的嘴角一直裂到了耳根,這個男人,恐怖的就是一個魔鬼。
「小玲找到了嗎?」
「老板,還沒有!」
「繼續去找,那丫頭受了傷,跑不遠,記得,找到之後,處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