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蘭和彭雅茹暫先分開,秦琳達走到了莫蘭身旁,輕聲問道,「媽,藥丸給她了嗎?」
「給了,待會兒,我們就等著看好戲吧!」
莫蘭拍了拍秦琳達的掌心,安洛溪固然可恨,竟然搶走了她女兒心愛的男人,但是冷家更可恨,他們竟然沒有出手阻止這樁婚事,讓他們秦家在濱城,顏面喪失,這次,她不禁要懲治安洛溪那個女人,還要報復冷家!
陰暗的角落,一雙陰鷙的眸光盯著安洛溪放在位置上的杯子,看著那白色的藥丸在杯底漸漸融化,微微仰頭,他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煩死了,這沒完沒了的宴會,到底什麼時候才會結束?
安洛溪耷拉著臉,本來,她參加宴會的興致就不高,在加上剛才發生了那麼一幕,弄的她就一點心情都沒有了,真想現在就回去,可是,繆宅建在半山腰,沒有車,光憑兩條腿,豈不是要走的累死?
哎!安洛溪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重新坐回到了座位上,十分無聊的看著大廳中光鮮艷麗的男男女女,這名門夫人,果然不是好當的……
一直都在觀察安洛溪的杜澤昇端起酒杯,朝著她優雅的走來,「安小姐,可以請你喝一杯嗎?」
陰柔的聲音響起,安洛溪轉頭,看到是剛才在主席台對自己投來騰騰殺氣眼神的男人,立即豎起渾身的戒備。
這個男人的眼神太過陰鷙,直接告訴她來者不善!
杜澤昇笑笑,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真誠笑意,不似剛才的皮笑肉不笑,他故意裝作對安洛溪的戒備視而不見,站在她的身邊,緩緩說道︰「安小姐,我們談個買賣如何?」
買賣?
安洛溪嘴角勾起一道帶著幾分詫異,又帶著幾分諷刺的笑意,這個男人竟然要和她談買賣,她沒有听錯吧?「我不覺得我和陌生人之間,能有什麼買賣能談!」
直接拒絕,安洛溪轉身就想要離開,「我叫杜澤昇!」
杜澤昇十分禮貌的伸出右手,這個男人,一會兒殺氣騰騰,一會兒又萬分誠意的樣子,安洛溪覺得自己還是涉世太淺,竟然完全看不明白這個男人葫蘆里到底在賣的什麼藥?
「其實,安小姐一進來,我就一直在關注你了!」
這話一說,安洛溪的戒備更深了,「我已經結婚了,而且,我老公是!」
「我知道,你老公是濱城赫赫有名的冷血軍王冷擎蒼嘛!」
呃?冷血軍王,原來,大叔有這麼牛掰的一個頭餃,一股小小的得意又從心底油然升起,只要一想到這麼牛掰的一個男人竟然是自己的,安洛溪就感到心里喜滋滋的,可是,冷血軍王?這怎麼和她認識的大叔截然不同呢?
那個說她不穿衣服最好看的痞子?
那個在公園就要跟她OOXX的騷男?
那個說生不離開,死不棄的痴男?
呃,這麼一個情深似海將她包裹的男人,怎麼會是冷血呢?
「安小姐,眼下,有一個賺錢得的機會,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從小,爸爸就告訴她,當一個商人跟你說有一個賺大錢的機會時,你一定要小心,因為,這很有可能是一個讓你萬劫不復的陷阱!
安洛溪面色平靜的望著杜澤昇,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一听到有賺大錢的機會就立即兩眼放光,迫不及待的樣子,杜澤昇笑笑,「看來,安小姐似乎很不相信我!」
為表示自己的誠意,杜澤昇笑的嘴角都酸了,可是,眼前這個女人卻是一副完全不買賬的樣子,若是以前,杜澤昇早就一槍把她給崩了,但是,現在,他發現一個很好玩的游戲,彭牧放那個小子不是一直都想著要抓住他的小辮子嘛,如果,他把安洛溪拉下水,游戲,籌碼不是加大,越來越刺激呢?
既然衛小玲已經落入了他們手里,他現在,就要重新找回自己的主動權!
「安小姐參加了冉國棟診所的選撥,只是,你可能不知道,在地下賭莊,關于這場選撥的下注,前幾天就已經開始了!」
地下賭莊?下注?
不過一听到是關于這次診所選撥的事情,安洛溪還是上了心,只是一次招聘,為什麼還會連地下賭莊也參合進來呢?
杜澤昇見安洛溪的表情不似剛才那麼毫不在意,于是繼續說道「在這個時間上,什麼都可以賭,球賽可以賭,拳擊可以賭,那麼為什麼這樁是濱城醫療的一次重要選拔呢?」
冉國棟的診所向來都是接待身份顯貴的病人,這些人最不缺的是什麼?最不缺的就是錢,當年的一場世界杯,查出了多少非法賭球,精明的商人從來都不會放過任何可以賺錢的機會,這次人才招聘,冉國棟的第十個學生到底能夠花落誰家,這早已經成為了這群富人最近議論最多的話題,所以會有幾個閑來無事的拿出一定的籌碼來作為自己猜測的籌碼,那也是平常之事情,安洛溪根本不知道這個社會那黑暗的一面,所以當她听完杜澤昇講完這一切之後,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據說,秦大小姐用一百萬賭自己一定會獲勝!」
呃?這麼自信?
可是,人家也有自信的資本啊!
「別說一百萬了,我連一萬都沒有!」
安洛溪雖然嫁入豪門,但是,目前,她還是窮的叮當響,沒有工作,當然就沒有收入,而大叔給的錢,她都存著了,她不想給自己的懶惰找一個借口,只有體會沒錢花的痛苦,才會激發你內心渴望掙錢的因子。
「可是,我有!」
「你有是你的,關我什麼事情?」
「我用一千萬買你贏!」
啊?安洛溪瞬間睜大了秀眸,這個男人,莫不是是個瘋子吧?
用一千萬買她這個大學都沒有畢業的菜鳥?吃錯藥了吧?
「剛才你和秦琳達的對話,我也听到了!」
呃?安洛溪記得自己進來會場之後,也就和秦琳達,以及剛才那群女人說過話,他這個也听到了,那個也听到了,干脆說她今天所有說的話他全部听到了,又或者,他從開始有一直跟著她?
一想到這個可能,安洛溪忍不住的的打了一個寒顫,這個男人,一直都在跟著她?目的是什麼?
「安小姐,你不要誤會,我跟著你,只是,因為,有人要害你!」
啊!從他嘴里說出的話真是一句比一句震撼,有人要害她?
「你還是不要在這里危言聳听了,你走吧,我可不想被我的婆婆誤會!」
在安洛溪正前方的不遠處,彭雅茹眼里射出的怒氣,都快把她給吞沒了,彭雅茹一直都懷疑她和男人的關系,現在她又和一個陌生男人說了這麼長時間的話,回去之後,又不知道她會添油加醋的說成什麼樣子了。
「安小姐,待會兒,你把這杯酒,給那位莫夫人換一下,你就會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了!」
杜澤昇站起來,對了一直虎視眈眈的彭雅茹優雅的舉了舉杯子,走出幾杯,然後轉身,「安小姐,如果你要感謝我,我就在外面的陽台!」
和莫蘭將酒杯對換一下?
安洛溪舉起自己放在一邊的酒杯,琥珀色的液體被水晶燈找的蕩漾著銀光閃爍般的色澤,腦海之中還在回憶著杜澤昇轉身時候拋給她的那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這酒杯里的酒,有問題!
視線拋向不遠處正在和今天的壽星繆夫人交談的莫蘭,安洛溪的嘴角微微上揚,想要算計她?今天本小姐就讓你吃吃苦頭!
端著酒杯,安洛溪緩緩的朝著莫蘭走去。
「莫伯母,剛才人太多,都忘記和你打招呼了!」
正在和一群貴婦談著自己最近一次的巴黎之旅的莫蘭看到安洛溪走過來,眼底頓時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安洛溪的眼神,清清亮亮的看著她,純粹清澈的就宛若是一顆上等的鑽石,但是,在這清澈深處,卻是深深的冷冽,莫蘭剛才那片刻的慌亂,逃的過別人的眼楮,可是沒能逃過她安洛溪眼楮,她真是好奇,這位莫夫人在她的酒里下了什麼藥,而她若是喝了下去,後果,會是怎樣的呢?
她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結果了。
「這位就是雅茹的媳婦啊?真是漂亮,尤其是這旗袍,你在哪家定做的,真好看!」
繆夫人並不知道安洛溪和莫蘭之中暗涌的氣流,她的臉上,揚著熱情的笑容,這可是今天晚上,安洛溪看到的唯一一個對她露出真摯笑容的臉龐了。
繆夫人出身名門,教養自然是不在話下,但是當她看到安洛溪身上穿著的旗袍時候眼中還是忍不住的流出驚艷,她親昵的拉住了安洛溪的手臂將她朝自己的身邊靠了靠,而就是這個瞬間,安洛溪將自己的酒杯和莫蘭放在桌子上的酒杯快速的換了一下,整個會場,沒有人留意到她這個小動作。
繆夫人模著旗袍的面料,嘖嘖稱好,柔軟,舒服,就像是嬰兒的皮膚,模上去,軟軟的,女敕女敕的,名門夫人向來對穿衣都十分的講究,見到如此好的面料,繆夫人自然要拉著安洛溪問個明白,安洛溪和繆夫人熟絡的交流了幾句關于時尚界的熱門話題,然後突然將視線轉向莫蘭,「莫伯母,你說,我說的對嗎?」
站在一旁的莫蘭見安洛溪提到她的名字,猛然回頭,這個女人說什麼了?剛才她就顧著看她手中托著的酒杯,想著該找個什麼樣的理由讓她盡快的將杯里的酒給喝下去,根本沒關注安洛溪和繆夫人之間的討論,眼下,不過,經歷過眾多場合的她被安洛溪這樣一問,並沒有絲毫的慌亂,臉上的表情,依然是無比的優雅淡然,她伸出手慵懶的攏了攏波浪卷發,轉而望著繆夫人,笑著說道,「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了不起啊!」
「是啊……,雅茹真是有福氣,竟然找到這麼乖巧的兒媳婦,什麼時候,我那不成器的兒子若是給我找一個這樣的兒媳婦,我可真是睡著都要笑醒!」
同為婆母,這人與人之間的察覺就這麼大呢?繆夫人心儀的兒媳婦人選卻是別人眼里的狗屎,想想,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人心不足?
這世界,永遠都是充滿了諷刺,彭雅茹厭她為糞土,可是,這位繆夫人卻當她當成是個寶,初次見面,就拉著安洛溪的手拉起了家常,站在一旁的莫蘭頓時有一種被冷落的感覺,端起一側的酒杯,她將琥珀色的液體一股腦的倒入了喉嚨之中。
誰也沒有留意,在她仰頭的那個瞬間,從安洛溪的眼角,流瀉出的一絲精光,她真應該睜大眼楮,看看這位莫夫人,自食的,是怎樣的苦果。
「繆夫人,祝你生日快樂!」
安洛溪舉杯,當著莫蘭的面,將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繆夫人笑笑,端起果汁,放在唇邊抿了一口,
然後她就拉著安洛溪的手,帶著她介紹給繆家的一些晚輩們,莫蘭的目光,落在安洛溪放在桌子上空空如也的酒杯,嘴角,陰冷笑意裂開。
就在繆夫人向她的朋友介紹安洛溪的時候,繆董事長派人來請繆夫人,切蛋糕的時間到了,正常宴會,最*的時刻就快要到來,在場每個人的臉上都浮起一股濃烈的期待,當然,他們期待的,是這位富可敵國的繆董事長會時大手筆送給自己的妻子什麼樣的生日禮物,這,絕對又是上流社會明天討論的一個熱點話題。
繆夫人對著安洛溪笑笑,那眉眼之中,充滿了幸福之感,大廳內,燈光漸漸暗了,音樂,停止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靜靜等待激動人心的一刻,繆董事長會帶給他夫人怎樣的驚喜呢?
「嗯……嗯……」
一片寂靜的四周,從黑暗處,突然發出了一道不和諧的聲音,讓人面赤而紅的申吟,一個根本不應該在這種場合出現的申吟。
「嗯,啊,……,好熱!」
勾魂的嫵媚而沙啞的聲音在一點一點的加大,而且,語言更為的放浪形骸,作為這場宴會的主家,站在主席台上的繆董事長臉色難看極了,他第一個反應,就是有人來鬧場?
手一抬,站在他身後的兩個保鏢立即循著聲音而去,然後,他立即命人將大廳內的燈打開。
原來,她的伎倆竟然就是這個!
站在人群一邊的安洛溪听著這怪異的叫聲,心中一片了然,心中,有些微微的愕然,莫蘭她出生名門,這些外表光鮮格調高雅的官太太們,想不到,懲罰人的伎倆卻是如此的搬不上台面,迷藥?真虧她想的出來!
大廳的燈光,亮了,在黑暗之中早就亟不可待的眾人立即循著聲音而去,猜,他們,看到了什麼?
繆董事長夫婦的臉色,尷尬到了極點,這位他們特意請過來的全場最尊貴的客人,杜總,杜先生,杜澤昇,竟然抱著一個女人,他用西裝包著女人的身體,雖然看不見她的容貌,但是眾人都憑著這女人的衣服,在內心深處猜測著這女人的身份。
「不好意思,妨礙到大家了!」
杜澤昇面不紅,心不跳,他沖著眾人擺了擺手,然後快速的帶著莫蘭離開了大廳,很快,秦琳達便追了出去。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安洛溪的嘴角勾起一道詭異的笑容,好一個魚蚌相爭,漁人得利!
在大廳內呆了幾秒,安洛溪走到了陽台,果然,月兌去西裝的杜澤昇已經等在了哪里,海藍色的襯衫卷著袖子,他神情慵懶的將胳膊搭在欄桿上,「怎麼樣,這個誠意,你還滿意嗎?」
「滿意,當然滿意!」
安洛溪在笑,但是,那笑容,卻沒有絲毫的溫度。
「那現在我們可以談談我們之間的合作了!」
「不如,杜先生你先談談你的目的!」
一道放肆的笑容,突然從杜澤昇的喉嚨間溢了出來,他喜歡,喜歡和高手較量,更喜歡,將這些自以為是的人一一擊敗之後那種快感,安洛溪,這個女人,看上去年紀不大,卻可以這般淡然的態度面對她,他很喜歡,他甚至有一種預感,這個女人就像是一只淺灘上的蛟龍,給她一定的空間和平台,絕對可以成為一只翱翔大海的潛龍,他很樂意,為她提供這樣的機會。
回到了秦宅,服下解藥醒來恢復理智的莫蘭,臉陰霾到了極點,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精心安排一切到最後竟然將惡果接到了自己的身上,剛才,在宴會上,若不是那個叫杜澤昇的男人靈機一動的將她擁在懷里,用衣服擋住了她的臉,她簡直不敢想象,明天報紙新聞上的頭條,會怎樣渲染這件事情。
該死,那個賤貨,竟然反咬一口,差點讓她顏面盡失!
可恨,可氣,只要一想到自己已經五十出頭的年紀竟然在一個後輩懷里申吟,她覺得自己的老臉簡直丟到了家,安洛溪,我絕對不會輕饒了你!
拿起電話,她立即撥通了一個號碼,「你,找幾個手腳利索的,幫我除掉一個女人!」
電話那頭的人倒也爽氣,直接就答應了莫蘭的要求,做到一個女人,對他們來說還不似乎易如反掌的事情,莫蘭走到電腦旁,將安洛溪的信息發到了對方的郵箱,末尾,還不忘備注一句,她要安洛溪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對方回復了郵件已經收到,莫蘭這才關掉了電腦,臉上的怒氣,隨即也淡了很多,安洛溪,這次,你算是真的惹到了我,我要讓你付出血的代價。
「咚,咚,咚……」
門外想起了敲門聲,莫蘭連忙收起了臉上的戾氣,重新鑽回到了被窩里,房門被打開了,秦琳達捧著一杯牛女乃走了進來,「媽,來,喝杯牛女乃潤潤腸子!」
「琳達,你放這里吧!」
神態之中,充滿了幽怨和哀傷,讓人听著就有一種心酸的感覺,秦琳達的眼角,閃過一道強烈的恨意,在安洛溪的酒里放迷藥,是她的注意,她要那個女人當眾出丑,要她徹底的被世人鄙視,露出她放浪形骸的本質,可是,到底是哪里出錯了,為什麼,自己的母親會喝下那杯杯摻有迷藥的的酒呢?
「媽,這件事情過去也就算了,你就不要在想了,我們以後在想其他的辦法!」
看著莫蘭疲憊憂傷的樣子,秦琳達心生不忍,母親都已經人到中年,卻……
想起當時的畫面,她的心中還有一種驚魂未定的感覺,當時若是被人發現發出那種不雅叫聲的人竟然是她母親,那整個秦家的臉,算是丟到姥姥家了。
「琳達,明天,你帶點禮物,幫我去感謝那位杜總!」
「知道了,媽!」
母女兩個對視了一眼,然後秦琳達從房間退了出來,經過樓梯的時候,望著空蕩蕩的房間,她陡然生出無限傷感,對自己命運軌跡被更改感到唏噓不已,如果不是安洛溪那個女人的出現,她現在的生活,根本不會是這個樣子的。
「安洛溪,我一定要將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奪回來!」
憤怒的拳頭一把敲在樓梯的扶手上,秦琳達在心中狠狠的發誓,眸中,凶光畢露。
宴會結束了,眾多賓客之中,繆夫人唯獨拉著安洛溪的手將她送到了門口,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她見這個丫頭第一眼,就覺得特別的投緣,甚至,還有一種十分眼熟的感覺。
「洛溪,以後有空,記得來玩!」
「恩,繆伯母,我一定會來看你的!」
彭雅茹走在他們的一側,完全插不上話,她甚至有一種被無視的感覺,心中頓時感到很不舒服,覺得這位繆夫人是在有意跟她過不去,仗著家里有錢了不起啊!彭雅茹在心里不屑的冷哼一聲,身為官太太,她是打心眼里瞧不起這些資本家,從心底升出高他們一等的尊貴感。
繆夫人不以為意,笑呵呵的將安洛溪送到了門口,囑咐了幾句,目送著安洛溪和彭雅茹兩人離去。
「哎呀,我的耳環!」
剛上車沒開多遠,彭雅茹下意識的模了模自己的耳朵,然後花容失色,她的耳環?
彭雅茹十分著急的說道︰「這可怎麼辦啊,這對耳環,可是眾多首飾當中我最喜歡的一件。還是你爸送給我的結婚十周年紀念物了!」
坐在她身側的安洛溪也趕緊彎腰幫她在車里尋找了起來,將車子里里外外都找過了,根本沒有那個耳環的蹤跡,望著彭雅茹氣急敗壞的樣子,安洛溪說道︰「媽,你別著急,耳環說不定丟在繆家了,我幫你回去找找!」
「那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彭雅茹充滿感激的目送著安洛溪下車,帶她的身影消失在暮色之中後,她眼里的感激之情頓時消失哦無影無蹤,對著司機語氣不帶絲毫溫度的說道︰「老馬,開車!」
下車之後,安洛溪一路小跑朝著繆家跑去,繆家,佣人們正在收拾屋子,繆夫人感覺困乏,已經上樓休息區了,那些佣人幫著安洛溪將客廳里里外外找了遍,終于在沙發下面找到了耳環,拿著耳環,安洛溪謝過佣人,便又一路小跑朝著停車的方向走去,可是,當她跑過去一看,呃,哪里還有車影子?
冷風陣陣,樹影森森,安洛溪穿著單薄的旗袍,穿著高跟鞋,在這前部著村後不著店的水泥路上走著,仰頭,看著浩瀚蒼穹的繁星點點,安洛溪在內心唏噓,果然不能輕易的相信別人!
哎,只能是自認倒霉了,誰讓自己偏偏遇到了這麼一個難纏的婆婆呢?
最可恨的是,竟然連包也落車上了,想要求救都不行!
安洛溪下意識的握了握手上的手鐲,這點小事就呼大叔,不太好吧,家里的氣氛本來就因為她弄得蠻緊張的,若是大叔知道婆婆竟然將她一個人扔在這山間,不知道會不會大發雷霆?
算了,為了家庭的和睦,自己還是忍忍吧!
安洛溪鼓起氣,大有紅軍二萬五千里的氣魄,這點路程,對她來說,不算什麼!
跑吧!
剛才在宴會吃的太撐了,現在減減肥也不錯!
安洛溪充分發揮了阿Q精神,一個人,在寂靜幽深的林間小道上奔跑,倒是有一種暢快淋灕的感覺。
前方,忽然一道去強光射來,安洛溪下意識的抬起手腕擋住眼楮,然後身子退到了一邊讓路,可是,車子去停了,然後安洛溪就看到幾個凶神惡煞的男人從車上走了下來。
來者不善!
安洛溪頓時打了一個激靈,身子向後挪了挪,但是,很快,那幾個男人就圍住了安洛溪,凶狠的目光直接落在安洛溪的身上。
空氣中,似乎隱隱約約飄來血腥的味道,這夜深人靜,這幽幽之林,安洛溪這次沒有任何的猶豫,果斷的摁下了手腕上帶著的手鐲那個秘密開關,無線信號被發出,遠在幾十公里之外的冷擎蒼立即收到了訊息,知道老婆有危險,冷擎蒼立即駕著戰神飛速趕去。
大叔,估計等你趕到,我也差不多成為刀下亡魂了!
安洛溪本來還想著盡量和他們周旋拖延時間,等到冷擎蒼趕過來,可是,事實上,這些男人根本上不給她開口說話的時間,揚起手中銀光閃閃的砍刀就朝著安洛溪劈來,媽呀,不要命的?
安洛溪面色煞那間慘白,望著四周幽深幽深的環境,她意識到,估計這次不會向前幾次那麼幸運了……
跑啊,撒腿就跑,能跑多遠就多遠!
安洛溪不要命的躲閃,狂奔,朝著繆家的方向,只要能跑到繆家,生存,還有一線希望。
兩個男人跟在安洛溪的後面追,另外兩個男人上車追,安洛溪狂奔,男人在後面也是狂追,死亡的氣息,越來越濃重,安洛溪真不知道,自己還能在活幾秒?
難道,她安洛溪的人生,真的就是一個杯具嗎?
陷害,綁架,追殺,這短短幾個月的時間,過的也太驚險刺激了吧?
罷了罷了,短短二十幾年,她的生活倒是異常的精彩,也不枉費時間流逝,死吧,死吧,姑女乃女乃今天是逃不出你們的魔爪了,你們砍吧,砍吧,殺了我,大叔一定會追你們到天涯海角的!
頭發,被人從後面一把揪住,安洛溪的身體被男人拉了回去,冰涼的刀刃,抵在了她的脖子,安洛溪絕望的閉上了眼楮。
可是,閻王爺沒有在生死薄上給你的名字畫上圈圈,就是不收你,在男人眼露凶光揚起手中刀刃準備割下去的時候,奇跡,發生了,一束強光射來,安洛溪第一想法是大叔來了,然後又覺得不對,方向不對,從正面駛過來的車子飛快的沖向了安洛溪,挾持她的男人離開將安洛溪拖向一邊,車子在他們的身邊停下,車門打開了,杜澤昇從里面走了出來。
幾乎,沒有任何多余的語言,一分鐘之後,四個男人全部渾身是血,倒在地上,看樣子,呼吸已經停止,杜澤昇從口袋里抽出手帕,動作優雅的擦了擦手上的鮮血,然後轉向背靠著樹干,雖然面色有些蒼白,但神志還算清晰的安洛溪,「你,沒事吧!」
「沒,沒事!」
安洛溪拍著自己的胸脯,強裝鎮定。
「阿豹,帶幾個人到翠麗山莊前面的水泥路上來!」
杜澤昇給他的手下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們過來收拾現場,然後轉向安洛溪,「我送你回去!」
安洛溪搖頭,下一秒,在另外一個方向射來一道強光,那光照所股覆蓋的面積,絕對有百米之內,杜澤昇的眼楮一眯,是軍車?
「大叔!」
安洛溪已經朝著從車上走出的那個身影狂奔而去,冷擎蒼銳利的目光瞬間落在水泥路上的那四具尸體,眸光瞬間變冷,在看到安洛溪已經跑到他的面前,這副冰冷又瞬間收起,「老婆,你沒事吧?」
「沒事,大叔,你都不知道,剛才都嚇死我了,那個男人揚起的刀刃,已經到我這里了!」
安洛溪指到了與自己脖子動脈只差幾厘米的位置,冷擎蒼一把緊緊的抱住了她,「老婆,對不起,我來晚了!」
「大叔,我都說了,我是打不死的小強,幸運之神總是光顧我的,你看,這次,這麼危險的時刻,不還是有人救了我嗎?」
安洛溪的手指向杜澤昇站著的位置,冷擎蒼沖著他投以一個帶著謝意的目光,大腦這台機器已經在飛速的運轉,搜尋關于這個男人的資料。
而杜澤昇也同樣在打量著冷擎蒼,不愧是斌城市赫赫有名的冷血君王,果然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宛若君王般的霸氣。
「你好,我叫杜澤昇!」
「你好,我叫冷擎蒼!」
「你把他們都殺了?」
「當時情況緊急,我不殺他們,他們就會殺了我們!」
杜澤昇的神情,依舊是那麼的淡定,殺人,在他眼里,仿佛就像是殺一只雞,或者一只鴨似的,普通的就像是家常便飯。
「那不客氣了,我覺得你應該跟我去警察局一趟!」
「大叔!」
站在一旁的安洛溪拽了拽冷擎蒼的衣服,雖然她對這位杜先生也沒有什麼好印象,可是人家畢竟幫過自己兩次,這次還是救命之恩,說什麼,也是應該客氣一點的。
杜澤昇不說話,只是笑笑,他手下的人已經趕到,看到冷擎蒼的軍車先是一愣,然後看到對峙中的兩個男人,立即趕到事態不對,飛快的站到了杜澤昇的身後。
一下子死了四個人,冷擎蒼出于職業的敏感,很快就意識到這個男人絕非普通商人那麼簡單,四條人命,不管這件事情是不是牽涉到洛溪,他都要帶到警局去調查。
「阿豹,你們先回去!」
杜澤昇依舊神情自若,讓自己的手下先回去,然後自己上了冷擎蒼的車,警察局的同僚很快就趕到,冷擎蒼這才駕車離去。
「老板,洛溪小姐剛才被人追殺了!」
遠航集團的辦公室,漆黑的房間內突然手機響起,一個身影走了過去,電話被接通,對方的聲音很快傳了過來。
「查出來是誰了嗎?」
「是秦書記的媳婦,秦總的老婆,蘭豆時裝設計公司的老板,莫蘭!」
「我知道了,搜集證據,越多越好,然後將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都殺了!」
「是!」
電話那頭,傳來嘟嘟的忙音,諸葛墨白淹沒在黑暗之中,黑漆漆的眸子閃爍著如同餓狼般凶狠的目光,這個世界上,除了他之外,任何人,都不可以傷害安洛溪。
第二天,早間新聞,濱城市的繞城河上,漂浮出多具男性尸體,這事件,頓時引起了濱城整座城市的恐慌,政府班子對這件事情也是尤其的重視,立即召開了緊急會議,要求一定要把凶手揪出來,嚴懲不貸,而這項艱巨的任務。
喬大海覺得今天真他媽的是流年不利,自己的命中是不是犯了太歲,這鬧心的事情是一件接著一件,前段時間市長夫人被綁著,現在,又一夜之間冒出這麼多尸體,傳令下去,局里所有人,不吃不喝,全部搬到局里來住,務必要在短時間內破案。
另外一邊,杜澤昇的律師趕到了派出所,對杜澤昇提出了保釋申請,獲得了批準,僅僅在派出所呆了不到六個小時的他便出來了,阿豹正在門口等他,見杜澤昇出現,立即走到他的身側,湊在他的耳邊,將這則重大事件告訴了他。
杜澤昇的面色突然一變,禿鷹幫七個堂口的當家人竟然在一夜之間全部被殺?
在濱城,誰有這麼通天的本事?
若是論白道,倒是有一個人有這樣的本事,那就是冷擎蒼,但是,論起黑道,近幾年打擊涉黑團伙力度如此之大,根本沒有如此強悍的大佬!
「盯著這件事情,無比調查清楚!」
杜澤昇對阿豹簡單的交代了幾句,然後驅車離開,待他走後,冷擎蒼和安洛溪也走了出來,夫婦二人目送著他離開,安洛溪的腦海之中突然回憶起昨天在繆家他對自己說的話,這個世界,弱者,只有被挨打的份!
不行,大叔固然可靠,但是他那麼忙,也不能時時刻刻都陪著自己,她一定要讓自己強大!
下定注意,安洛溪回家冷家之後,便立即撥通了杜澤昇的號碼,之前沒有被答應的合作計劃現在她改變主意同意了,一個出錢,一個出力,一定要在這次選拔上狠狠的撈上一筆。
禿鷹般的一夜覆滅,最震撼的人莫過于莫蘭了,早晨,當她看到這則新聞的時候,杯子里的牛女乃被灑了一地,恍惚的身影引起了秦中遠的注意,他放下手中的報紙,走到莫蘭的身邊,輕聲問道,「你怎麼了?」
「沒,沒事!」
莫蘭的嘴角扯出一道牽強的笑意,然後心虛的移開視線,秦中遠看看時間也不早了,拿起放在椅背上的外套,一邊走著一邊對莫蘭說道︰「我這次過去估計又要過一個月才能回來,最近廠里忙,很多事情!」
說完,他在莫蘭的額頭輕輕的吻了一下,眉眼之中,盡是一個丈夫因為不能陪在自己妻子身邊的愧疚,莫蘭敷衍的說了一句︰「那你注意點身體!」
「我知道了,你也好好注意身體!」
秦中遠起身,走出幾步,然後又回過頭來有點詫異的看著莫蘭,「你,不送我嗎?」
呃?莫蘭心思恍惚,連忙站起身,將秦中遠送到了門口,看著他的車開遠之後,她立即套上外套,也駕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