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不到,高傲不凡的冷少竟然會為了一個女人開口求人!」
秦琳達的語氣里透著濃濃的嘲諷,冷擎蒼調回視線,幾乎將目光投向前方,安靜的車內,想起他威嚴的聲音,「琳達,有我在,任何人都休想傷害她,我媽不可以,你也不可以!」
「夠了,停車!」
秦琳達吼了一聲,望著冷擎蒼那張冷漠的臉,她的雙眸突然犯上了淚意,「擎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們相識這麼多年,我對你的感情難道你不知道嗎?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傷害我?」
積壓的情緒,終于從秦琳達的心中爆發了出來,她的清高,她的孤傲,在此刻統統蕩然無存,她用力的握著冷擎蒼握著方向盤的手,說道︰「擎蒼,我愛你,很小很小的時候,我就幻想著有天能當你的新娘,小時候,你不是說長大後要娶我的嗎?為什麼,為什麼現在就全變了呢?」
「我這麼努力,專研醫術,出國留學,成為雙料博士,我得到這一起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能夠配上你冷大少嗎?你一句你和那個女人結婚了,就粉碎了我多年的夢想,你有沒有體會過那種美夢被擊碎的絕望和無助?擎蒼,你好殘忍,好殘忍,你將我的心,都撕碎了知不知道?」
說道最後,秦琳達忍不住的嚎哭出來,空有光鮮的外表有什麼用,獨立自強的性格又有什麼用?她恨自己不能拉下臉做一個像安洛溪那樣的潑皮無賴,可以盡情的嬉笑怒罵,就像這個時候,當冷擎蒼甩開了她的手時,她可以死皮賴臉的繼續貼上去,用一個乞丐卑微的心態,去祈求得到一份自己渴望的愛情!
「擎蒼,我愛你,我愛你!」
「琳達,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不可能,是因為那個女人嗎?」
「不!」
冷擎蒼一口否決,「即使洛溪沒有出現,我也不會愛上你的!」
轟!
冷擎蒼的最後一句話,徹底擊碎了秦琳達心中最後一絲殘留的希望,即使沒有安洛溪,他也不會愛上自己?一直以來,她都以為安洛溪才是她和冷擎蒼無法在一起的障礙,難道,說,她和冷擎蒼之間,一直就有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嗎?
她不甘心,事情絕對不是這樣的,他不過是在為那個女人推月兌罷了,就是因為那個女人,一定是因為她,所以,擎蒼才會對自己如此的殘忍。
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秦琳達在如何的聲嘶力竭,也只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收起眼角泛濫的淚意,秦琳達的臉色,恢復了往日般的孤傲,泛著水霧的眸子望著冷擎蒼,在推開車門下車的瞬間,頭也不回的說了一句︰「擎蒼,總有一天你會知道,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是我!」
冷擎蒼的嘴唇張了張,終究還是一言不發的駕車離去,路上的行人,忍不住的將充滿好奇的眼神望向站在路邊上一臉悲憤的秦琳達,高挑的身材,不俗的氣質,精致的容顏,這樣一個女人,是哪個不長眼的男人,舍得將她惹哭呢?
日落黃昏,安洛溪帶著幾絲倦態從研究所里走了出來,招了一輛出租車,她就直奔遠航集團,今天早上彭雅茹對喬大海的說的那一段話,在她的心里留下了陰影,她要去找諸葛墨白問個明白,那次綁架,到底是不是他錯的!
到了遠航集團,門衛李伯看到安洛溪,立即笑呵呵的迎了上來,「洛溪啊,好些日子不見你了,听說你嫁入豪門了!」
這話,若是從別人的嘴里說出來,安洛溪肯定不樂意,可是李伯從小看著她長大,這感情自然是非同一般,她笑笑,並未直接回答李伯的問題,而是將話題轉移到了李伯的身上。
「李伯,您老最近的身體怎樣?風濕有沒有在犯啊?」
李伯有個老風濕的腿一到刮風下雨的時候就會痛的死去活來,遠航集團幾乎每個人都知道。
听安洛溪竟然問起他的老風濕,李伯話閘子就打開了似的,「洛溪,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好的老板,他不僅托人從國外給我買了藥,每個星期,還讓司機送我去中醫那里去針灸,你看,我這多年的老風濕,竟然好了!」
李伯說這話的時候,眉眼之中掩飾不住的高興,這麼好的老板?莫非是?
「哎呀,洛溪,你怎麼腦子沒轉過彎啊?就是諸葛先生啊!我跟你說啊……」
李伯拉著安洛溪的手將這些天發生在遠航的事情悉數告訴了安洛溪,從掃地的阿姨,到門衛保安,那些坐在寫字樓的技術人員就更不在話下了,整個公司上上下下,幾乎沒有一個人沒有受過諸葛墨白的恩惠,幫助很多家庭解決了很多實質性的問題,現在,所有員工都對這位新老板是死心塌地,鞍前馬後,都說這是他們修來的福氣,在商人都極其重利的當今社會,竟然還有如此一個真心為員工著想的老板。
安洛溪告別了李伯,走進電梯,她的腦海之中還不斷重復著剛才李伯跟她說的一段話,小白是這麼一個人性化的老板,會做出綁架那種事情嗎?
思索沒有任何的結果,本來是覺得理直氣壯想要來興師問罪的安洛溪一下子到變得躊躇了起來,電梯的門開了,往日熟悉的辦公室出現在她的眼簾,一張張熟悉的面孔,記憶倒回,她似乎又回到了父親生前在世的時候。
那些員工看到安洛溪,臉上都浮上幾分不自然的顏色,畢竟,當初,他們可是因為兩個月的工資,而把她逼得幾乎要跳樓。
前段時間他們從媒體報道上得知,安洛溪竟然成了濱城最具價值的鑽石王老五的老婆,他們曾一度都以為安家不會再有翻身的機會了,可是,人家現在卻又攀上了高之,冷擎蒼的老婆,這個頭餃可是比安遠航的女兒響亮多了。
「安小姐,你來了!」
「安小姐,你好!」
「安小姐……」
看著他們,安洛溪真無法將這一張張笑容可掬的臉龐和當初那一張張猙獰的臉龐聯系在一起,他們的行為,讓安洛溪更加肯定了,在這個社會,你想要得到別人的尊重,就一定要讓自己強大!
今天,他們對自己笑,是因為自己是冷擎蒼的老婆,總有一日,她要讓這些人是因為她是安洛溪,而對自己笑。
安遠航的辦公室,現在已經是諸葛墨白的辦公室,推開門,里面的裝潢依舊和當初的一模一樣,心口,頓時像被堵了一塊巨石,安洛溪好幾次用力的眨了眨眼楮,才把那幾乎奪眶而出的眼淚給咽了回去。
「洛溪,你怎麼了啊?」
正在低頭批閱文件的諸葛墨白抬頭的間隙看到站在門口的安洛溪,語氣有些的激動的換了一聲,然後推開椅子,邁著穩健的步伐就走到了安洛溪的面前。「進來說話啊!」
對于安洛溪的造訪,諸葛墨白真是感到萬分的意外,不過他向來都是一個可以將情緒控制的極好的男人,從安洛溪進入辦公室,就一直不停偷瞟看著他,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諸葛墨白便猜測到安洛溪今天找他肯定不是單純的只是來看看,有事情?
難道,突鷹幫的事情,被她知道了?
想到這里,諸葛墨白的眉頭,下意識的皺了皺。
「洛溪,你有心事?」
「小白,你是不是真的把我當親人看?」
「當然!」
嘴上說的是當然,但是在諸葛墨白的心里,他卻補上了兩個字,「不是」,當然不是,我把你當成我至愛的人。
「如果我有危險了,你會不會幫我?」
「當然!」
「那如果有人欺負我了,你不會幫我揍她,就像小時候那樣!」
「會的!」
「那上次,我婆婆被人綁架,是不是你?」
說到這里,安洛溪突然抬起了頭,眼楮灼灼亮亮的看著諸葛墨白,空氣的因子,瞬間停止了流動,諸葛墨白眼楮一動不動的望著安洛溪,望著她因為緊張而顯得有些不安的神情,嘴角,突然勾起一道釋然的笑意,「洛溪,你知道,我是不會騙你的!」
望著他沒有絲毫躲閃的眼神,安洛溪心中的猜測得到了證實,「諸葛墨白,你怎麼可以做出那種事情?」
她氣氛的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在怎麼說,她是我的婆母,是我的長輩,是懷胎十月生下大叔的人,你怎麼可以那樣對她呢?」
那樣驕傲的一個女人,竟然被扇了那麼多耳光,安洛溪光是想想,就覺得萬分的驚悚了,而現在讓她更擔心的是,彭雅茹已經回憶起了當初的蛛絲馬跡,若是一路查下去,查到了諸葛墨白,以他們二人的關系,她想月兌身都不可能,到時候,全世界都會認為,她安洛溪派人綁架了自己的婆母。
爺爺會怎麼想?
擎蒼會怎麼想?
冷家上上下下會怎麼想?
這不是我給她和彭雅茹本來就十分緊張的關系上雪上加霜嗎?
安洛溪氣的身體都哆嗦了,雙唇,更是青白交替著,這個男人,到底是在幫她,還是在害她?
「洛溪,你真的認為,那個家庭適合你嗎?」
諸葛墨白也情緒有些激動的站了起來,帶著溫怒的眸子盯著安洛溪的臉上,心頭,涌起一陣陣強烈的辛酸,她只想到她和冷擎蒼的將來,有沒有想過他,他有什麼錯,他就是想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這有什麼錯?
內心的咆哮,還是沒能從嘴里吼出來,但是,從他那突然充血的眸子里,安洛溪突然意識到,她的行為,已經嚴重傷害了諸葛墨白,她想要張開嘴想要為自己剛才的激動道歉,可是,諸葛墨白已經揮手,語氣之中帶著濃濃的哀傷,「洛溪,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為了你!」
「墨白,我?」
辦公室的氣氛,再次變得尷尬了起來,落日,透過玻璃窗,將諸葛墨白的身影拉的好長,空氣之中,飄散著淡淡的憂傷,堵在安洛溪的心口,覺得呼吸都變得困難了。
「對不起!」
包含著內疚的道歉,到安洛溪的嘴里溢了出來,一向伶牙俐齒的安洛溪,竟然不知道如何安慰面前這個萬分受傷的男人。
就在她想要再次張口說些什麼的時候,諸葛墨白突然一個轉身,幾乎是在那瞬間發生的事情,他帶著幾分冰涼的唇,重重的壓在了安洛溪的唇瓣上,安洛溪頓時石化,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諸葛墨白的身體,已經將她抵在了身後的白色牆壁上,雙手拖著她的腦袋,不讓她掙扎。
靈活的唇,如同一條蛟龍,安洛溪手,在不停的揮舞,掙扎,她永遠都不知道,這個男人每天每夜,無時無刻不在想念著她,思念有多濃,吻就會有多激烈。
「放,放,放開我!」
安洛溪張開貝齒,咬住了諸葛墨白的嘴唇,鮮血的味道,從嘴角溢出,更加刺激了諸葛墨白心底升騰出來的*,高大的身體,壓在安洛溪的身上,將她禁錮在牆壁和他的懷抱之中,沒有絲毫可以掙扎的空間。
掙月兌不了,難道就任憑自己這樣被吃了豆腐?
漸漸的,安洛溪放棄了掙扎,清冷的淚,順著她的臉頰緩緩滴落!
瘋狂的吻,在感到臉頰上傳來的濕意,愕然停止,趁他心神恍惚的那個瞬間,安洛溪奮力的推開了諸葛墨白的身體,從他的辦公室倉皇逃出,等諸葛墨白毀過神追出去的時候,她已經上了一輛出租車消失在車水馬龍之中。
該死!
諸葛墨白的眼中,渲染著颶風一般的風暴,他做了什麼?
這次醫療屆盛況空前的選拔,終于在眾人緊張而又期盼的復雜心情中拉開了神秘的面紗,這次參加競選的絕對是貨真價實的百里挑一,一百個醫術屆頂尖的人才,最後只有一個人能夠入選,競爭,是何其的激烈。
初選,復選,安洛溪一路走來似乎是出奇的順利,其實她知道,這順利背後,定然有杜澤昇的推波助瀾,現在海選的時候他可以做小動作,但是到了決賽的時候,那絕對要憑個人的真刀實槍。
從海選,到初選,在到復選,最後,這只有一個的名額居然落在了安洛溪和秦琳達之間。
「很期待,你今天的表現!」
在會場的外面,安洛溪和秦琳達不期而遇,秦琳達的嘴角一如既往的掛著倨傲的笑意,正裝,灰色西服,里面配著白色襯衫,看上去,就給人一種十分沉穩,有修養的儀態。
可是,這些所謂高尚人群的涵養,對安洛溪而言,就是一種生活的束縛,以前,她我行我素,甚至還被灌上魔女的稱號,現在,她依舊保持著自我的風格,在這麼重要的一場比賽上,她居然只是T恤配牛仔褲,衣服,只是外表,況且,現在比的是醫術,又不是衣服!
安洛溪望著秦琳達很有風度伸過來的手,有些意外,這個女人什麼時候竟然願意主動接近自己呢?難道不怕她這種身份的女人,影響了她高尚的品味嗎?
不過,她並沒有拒絕,而是隨和的握在了上面,眯眼笑道,「琳達,你是希望我贏呢?還是希望我輸呢?」
那不是廢話嗎?希望你贏?那不就等于是希望自己輸?
秦琳達望著安洛溪的無賴模樣,松開她的手,率先朝著會場走去。
候診大廳,已經有不少老頭圍成團,交流著一些醫學問題,人群之中,安洛溪還是眼尖的一眼就看到了錢中書,他正站在一群人之中,看到安洛溪,挑起一個很蔑視的眼神,那神情分明就是在說,憑安洛溪的資質,若不是仗著冷家的後台,怎麼可能走到決賽呢?
安洛溪並不以為意,反正今天,她是要讓所有人都對她徹底改觀的!
見到冉國棟,安洛溪上前跟他打了一個招呼,冉國棟吩咐了她幾句注意事項,許是為了避嫌,他便立刻離開了,安洛溪一個人在問候診區里面溜達,相對于秦琳達周圍圍的里三成外三層的熱鬧光景,她這邊可謂是冷清到了極點。
勝負只是一個結果,重要的是在這個比試的過程中學到了什麼,如果只在乎勝負的話,那麼這場選撥根本沒有任何的意義,輸了就是輸了,不可怕,關鍵是明白輸在了哪里!
這是冉國棟剛才對她說的話,這可如何是好呢?安洛溪的嘴角勾起一道十分無奈的笑容,貌似,沒有一個人看好自己了!
第一場比試,診斷!
就是根據病人的主觀描述,然後結合醫生的醫術,還有醫學儀器設備,最後給出一個明確的診斷,這項比賽,考察的是一個醫生的綜合實力,需要醫學理論知識,還需要豐富的臨床實踐經驗,最後綜合分析,來確診。
一切就緒的時候,冉國棟的助手帶著第一個病人走了進來,安洛溪隨意一瞟,臉上表情頓時一僵,這不是她的大學校友穆麗嗎?
走進來的穆麗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純,青春到了極點,一張陶瓷般的女圭女圭臉上瓖嵌著兩個深深的酒窩,宛若黑葡萄般晶瑩的雙眸透著霧氣氤氳的水汽,粉女敕圓潤的雙唇微微翹著,粉色的帶卡通圖案的T配上黑色牛仔褲,蹬著白色運動鞋,背著書包,面帶緋紅的望著冉教授的助理,張紅。
「你不是說沒有很多人嗎?」走到候診區的穆麗也被候診區的人群給嚇住了,小腳止步,抓住身上背著的書包問道,臉上也產生了退卻之意。
張紅也停了下來,這些病人都是她從市人民醫院臨時從掛號處帶過來的,若是這個女孩子反悔,她豈不是又要去等好久?
「這些人只是來觀摩的!」面對這個羞澀的如同一只小白兔的女人,張紅連忙解釋,穆麗有點排斥眾道目光的投射,但是因為這次掛號,診斷,醫藥費全免,還亞專家親自坐診,隨即也沒在多說什麼。
由于安洛溪是穿著白大褂,帶著口罩,全副武裝,所以穆麗並不知道所謂的專家,其實是她的校友,還是一個沒畢業就被開除的校友。
張紅帶著穆麗到診斷台就坐,隨即沖著候診區的安洛溪和秦琳達說道︰「第一場比賽,現在開始!」
候診區所有人的目光怔了怔,好奇的投了過去,按照事先的比賽規則,除了冉國棟和另外兩個教授之外,其他人都回到了候診去觀摩,冉國棟帶著另外兩人進入診斷去進行監督。
診斷區有兩張診斷桌,相對而放,安洛溪和秦琳達各佔一邊,其他三人就位,問診開始。
「第一局診斷,首先一人回避,一人問診,兩人問診完畢後,根據問診內容可以開出檢驗化驗單子,然後由護士領著病人去檢查化驗,最後兩人根本問診內容和化驗報告來下診斷,兩人寫完診斷書由冉教授和其他另外兩位即教授一起公示!」
「你們兩位,沒什麼意見吧?」張紅望著診斷台相對的兩人問道。
「沒意見!」兩個人同時開口說道。
「那兩位誰先來問診呢?」張紅望著安洛溪和秦琳達苦笑。
「還是讓秦醫生先來吧!」
「切,如果我連這個都要和你搶,豈不是太沒有風範了?」
說著秦琳達就起身走進了休息區,既然秦琳達走了,那自然就安洛溪先來問診,其實誰先誰後,只是一個謙讓問題,與診斷沒有任何的關系,安洛溪只是在想,秦琳達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打擊她的機會。
「怎麼稱呼!」安洛溪開口問道。
「穆麗!」
果然是她,自己沒有看錯。
「幾歲?」安洛溪收正心神,拿著筆一邊寫著一邊問道。
「22!」
「職業!」
「大學生!」
「哪里不舒服?」
「昨天來的那個,肚子疼的厲害,一直疼到了今天!」
「有過性生活嗎?」
「沒有!」穆麗回答的非常干淨利索。
安洛溪瞥了她一眼,若非她不是認識穆麗,估計真的會被這清純的外表給騙了吧?
「確定沒有?」
「沒有!」語氣听起來已經有些不悅,當安洛溪問道這里的時候,候診區里面已經有了竊竊私語。
「這女人什麼思想啊?人家病患都說沒有了,難道這種事情還會有假?」
「是了,看人家小姑娘年紀也不是很大,估計也是正常的痛經!」
「哎,這麼小的病,估計是分不出勝負了,她們的診斷結果一定會都是一樣的。」
「恐怕這局要是平局吧!」
……
安洛溪又問了一些小問題,隨即結束了這次問診,在起身的時候,她的目光忍不住的再次看了一眼穆麗,嘴角泛起一絲苦笑,如果按照表面上的問診內同來看,確實非常容易斷定,就是一般長見的痛經,但是,總感覺漏了什麼,有什麼不對勁?安洛溪的心里有些苦悶。
接下來就輪到秦琳達問診安洛溪回避了,當她問完之後,安洛溪從休息室走了出來,候診區觀摩的人對于這一場比試的興趣已經不是太濃了,大多是人都紛紛低語,注意力跑偏了,再座的各位都是名震一方的名醫,通過問診內容基本上都可以判斷出一個大致,穆麗的病,使得很多人都失去了興趣。
安洛溪再次坐到問診台上的時候,就已經到了列出檢驗化驗的處方,如果不需要檢驗化驗,可以直接確診,這在所有人看來都是一起極其普通很容易就會確診的病例,但是為了安全起見,秦琳達還是低頭書寫起了檢驗化驗的處方,而這邊,安洛溪也在奮筆疾書。
「我要求化驗檢驗!」安洛溪遞出了處方單。
「我也要求化驗檢驗!」緊接著,秦琳達也遞出了一張化驗單子,見狀,張紅立即安排護士領著穆麗去做相應的檢查,回來的時候,只有小護士一個人,兩只手上拿著兩疊化驗單。
一疊給了安洛溪,而另外一疊,則是給了秦琳達。
「兩位根據問診內容以及各自手上的檢查化驗報告單,做最後的診斷!」
張紅苦笑道,說實話,她對這場比試也失去了興趣,如果是自己,問診之後基本上就可以確診了,化驗檢驗也就是為了篩查一些大問題,放在平時,根本沒有必要。
但是因為是二選一的選拔,所以,兩人格外謹慎了一下,安洛溪和秦琳達各自先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便開始了這次診斷比試的最後抉擇,當兩個人書寫著確診內容的時候,一旁坐著的一直不動聲色的冉國棟和另外兩人相視皺眉苦笑之後,立即起身,張紅接過安洛溪和秦琳達遞過來的診斷書以及剛才化驗檢驗的報到單,交到了他們三人手中,然後他們聚在一起審核,到最後宣布診斷結果的時候,候診區的眾人這才提起了幾分興致,若有所思的看著三老,不知道他們三個人,如何來確定這次比賽的勝負之數。
在診斷區,三老開始審核兩人的診斷內容不久,三個人幾乎都是同時面露異色,驚訝,震駭,這些表情,落在候診區的眾人眼中,立即就掀起了一波不小的騷動,眾人的好奇心似乎是一下子又被勾了起來。
「怎麼會是?」
「出什麼問題了?」
「不會是對這個病有什麼新的見解?」
候診區的很多人都提出了質疑。
三個人在診斷區小聲的交流,但是各自表情劇烈,像是因為某件事情而爭論不休,偶爾三人面露異色扭頭望著診斷台上的安洛溪,然後繼續小聲爭論,診斷單,檢查化驗單,在三個人的手上傳了一遍又一遍。
見到三個人爭執不休,候診區眾人的心思更好奇了,不少人更是伸長了脖子,很想看看兩個人的診斷內容到底有什麼不同。
安洛溪坐在椅子上,嘴角噙著淡笑,一臉平淡,秦琳達微微皺著眉頭,看不出什麼苗頭,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她也是一頭霧水,什麼樣的診斷,竟然讓三人進行了如此劇烈的爭執?
三個人討論了十多分鐘,最後才各自默許點頭,冉國棟作為代表走到了診斷區中央,張紅見狀,立即開口詢問︰「教授,結果怎麼樣?」
冉國棟皺了皺眉頭,擺手說道︰「大家安靜下,現在我宣布第一場診斷比試的結果!」
嗖!整個侯診區,頓時鴉雀無聲。
冉國棟隨即無比失望的轉頭看著安洛溪,呵斥道︰「安洛溪作弊,取消比賽資格!」
他的話剛說完,整個侯診區頓時嘩然一片,很顯然,這個結果,實在太出乎人的意料。
「什麼,作弊?」
「這丫頭膽子也太大了吧?竟然當著我們這麼多人的面作弊?」
「不對啊,我們都在現場看著的了,她是如何作弊的呢?」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兩個人的診斷結果到底是什麼啊?」
在場所有人的情緒都被調動了起來,听到這個結果,安洛溪也是一臉愕然,參加這場選拔,她是想過兩個可能,一個就是贏,一個就是輸,可是,卻沒有想到,居然還有第三個可能,那就是因為作弊而被取消比賽資格。
作弊?她真是有點哭笑不得了,她是哪里讓他們看到自己作弊,然後給自己扣上了這頂大帽子呢?
冉國棟的臉上,滿是失望和憤怒,在他這種如芒的眼神下,安洛溪莫名的感覺了一陣緊張,她突然心中閃過一個不祥的預感,這件事情,莫非是有人刻意安排?
想到這里,安洛溪的臉色瞬間便冷了,眸子含著憤怒,瞟了一眼剛才緊張,現在反爾一臉淡然的秦琳達,這作弊的帽子可不是隨便可以亂扣的,那簡直是一種侮辱,即使是她十分尊敬的冉國棟也不可以。
「冉教授,這作弊到底是怎麼解釋?我怎麼就作弊了,大家都在場,眾目睽睽之下,我是如何作弊的呢?」
「是啊,是啊,我們這是十分公正的選拔,就算是作弊,也要給大家一個合理的解釋啊!」人群之中,開始有人替安洛溪抱不平了,其實,他們更加好奇的是,安洛溪到底是如何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作弊的呢?
「大家安靜下!」冉國棟沖著大家擺擺手,現場的氣氛一下子就又安靜了下來,一雙雙驚異的眼楮盯著冉國棟,等待他的一個合理解釋。
「對于診斷的比賽結果,你接受嗎?」
冉國棟扭頭望著安洛溪,沉聲問道,這一刻,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安洛溪的身上,她挑了挑眉,嘴角勾出一道十分無奈的笑容,「冉教授,你們說我作弊,我當然不接受,你們說我作弊,請問有證據嗎?」
「證據,這就是證據!」冉國棟揚了揚手中的診斷書以及檢驗化驗報告,被他派出去的張紅重新走到了他的身側,湊在他的身邊輕聲說了兩句,這下,冉國棟的臉色,陰沉的更加厲害了!
想不到,他一直看好的人,既然是這樣一個心術不正的家伙!
冉國棟的嘴角勾起一道冷笑,目光如鋒利的刀刃般剮了一眼安洛溪,面朝侯診區的眾人,「下面,我先來說一下這兩個人的診斷單子!」
冉國棟的犀利的目光從眾人的身上一掃而過,隨即,從他嘴里吐出的話讓在場很多人的老臉都糾在了一起。
「但是,安洛溪開出了B超單子,證實這個女人的確是宮外孕!」
瞬間,候診區的氣氛又掀到了*。
「這個問病人不是說她沒有過任何的性生活嗎?」
「病人不說實話,醫生怎麼診斷?」
「這個丫頭怎麼能診斷出來的?這兩個人是一伙的?」
「難怪被判定為作弊,這肯定是作弊!」
「一般婦科常規檢查,怎麼會去做B超檢查呢?她一定是事先就知道了這個女人得的什麼病!」
診斷書和檢驗化驗的報告單一公布,所有人都把矛頭對準了安洛溪,沒有事先串通,若沒有作弊,怎麼可能在病人不說實話的情況下就診斷出真實的病況呢?
安洛溪的眸子,帶著悲憤的怒火,想不到,秦琳達竟然使出如此卑鄙的手法,現在,她已經騎虎難下,若是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估計以後自己都甭想在醫術屆混了。
被冉國棟派出去的張紅重新走回到了診斷室,她湊在冉國棟的身旁低聲說了兩句,然後他面色越發的陰沉,轉向安洛溪,沉聲問道︰「那個女人已經承認了和你是校友關系,現在,你還有什麼可說的嗎?」
「呵呵,呵呵!」
從安洛溪的嘴里,竟然溢出了兩聲陰森森的笑聲,這女人,莫非是瘋了吧?
在場人看到安洛溪的這個模樣,幾分怒氣之中又帶著幾分同情,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誰讓冉國棟的名聲,在整個華夏國是這麼響亮呢?能夠當上他的學生,那日後在醫術屆的地位,可謂是平步青雲,若不然,又怎麼會有那麼多人擠破了腦袋也要進來呢?
「我真替你們這群老糊涂悲哀!」
清亮的目光掃了掃候診區,她義正言辭的說道︰「你們要先搞清楚一個問題,這場選撥是你們準備的,我是直接來參加比賽的,關于比賽項目,怎麼比,用什麼比,我是一點都不知道,這次問診的病人也是你們挑選帶來的,試問,我怎麼作弊?真是可笑!」
安洛溪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絲絲入扣,清晰的鑽入了每個人的耳中,為了達到公平公正的人才選撥效果,在這之前,所有的比賽項目都是嚴格保密的,安洛溪和秦琳達只是直接來參加比賽的,病人是張紅帶進來的,如果作弊,那病人是如何篩選出來的呢?
想到這里,不少的目光已經飄向了張紅,她頓時柳目一橫,「教授,我對天發誓,為了公平,這個病患真的只是我隨機抓的號,當時這個女人還死活不同意,後來是因為我說可以免掛號費,診療費,以及檢驗化驗費才同意跟我來的,如果說安洛溪作弊的話,除非她事先就知道我抓的是哪個號!」
張紅見自己竟然成為被懷疑的對方,氣急敗壞的解釋,冉國棟蹙著眉頭,但是臉色已經不似剛才的那般難看,在場的其他人都猛的驚訝了起來,張紅這樣解釋,也就是說,安洛溪是沒有作弊的可能了?
這邊的候診區,瞬間也啞然熄火,安洛溪繼續說道︰「我之所以會做出這樣的診斷,也許真是連老天都在幫我,她是我的大學校友不錯,這期間,我也听過關于她的一些謠言,因此,在開檢驗化驗單子的時候,才會多留了一個心眼,但是,這絕對不代表我是在作弊,只能說,我的運氣,比秦醫生好了那麼一點點罷了!」
說道這里的時候,安洛溪挑釁的看了一眼秦琳達,她的臉色,已經不似剛才的那般淡定自如了……
「各位,我以我的人格擔保,這次患者的選擇上是絕對公正的!」
眾人錯愕的時候,候診區的濱城市人民醫院院長陸大同突然站了起來威嚴開口,「當時*到我的醫院說要找幾個病人過來參加診斷,是我和她一起在醫院所有掛號人員當中抽選出來的,再說,這比賽規則,是我們在座的其中幾位制定的,制定之後就一直在封閉的賓館里休息,安洛溪若是知道了這比賽的流程,說明什麼?說明我們之中有人參與了作弊!」
呃?這頂帽子也不好戴,剛才還紛紛將矛頭對向安洛溪嚴厲指責的家伙們頓時收兵,這安洛溪若是作弊成立,豈不是他們都有可能是幫凶?
「難道,是病人故意撒謊?」
冉國棟身旁的老者猛的抬起頭,錯側的說道,冉國棟擰了擰嘴角,苦笑,「估計這是唯一的解釋了!」
「這場比試到底該怎麼判呢?」候診區的吵雜聲再次響起。
「沒有作弊的話,那安洛溪的診斷豈不是要高出一籌?」
「真是不理解,病人既然來看病,為什麼要對一聲撒謊呢?」
外面的議論聲此起彼伏,診斷室這邊,三個人又重新聚在了一起,商量這場比賽到底該如何裁決,安洛溪重重了松了一口氣,不管最後的判定是輸還是贏,總算不會現在就KO出局,還有兩場比賽,她還有機會,下兩場她一定會多留一個心眼,不讓那些小人再有任何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