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日落,日升,又是一個天亮,安洛溪拖著疲憊的步伐緩緩走出了手術室,目光觸及站在對面的冷擎蒼,她心虛的垂下了眼簾。
經過全力的搶救,林亮總算是從鬼門關上撿回了一條小命,但是他渾身上下多處骨折,想來一時半會兒是下不了床了,醫院附屬的咖啡廳听,安洛溪垂著腦袋,不敢看冷擎蒼的眼楮。
「還不打算說嗎?」
「老公我?」
「白狐已經把什麼都交代了!」
「啊?她說是為了小白?」
安洛溪抬起頭,目光觸及到冷擎蒼的目光,突然知道自己上當受騙了,圓目一瞪,「你敢騙我?」
「我和你,到底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呢?」
安洛溪抬起的額頭頓時又低了下去,是她欺騙在先,現在反爾好意思在責怪冷擎蒼?
看著她內疚自責的樣子,冷擎蒼心里很是不舍,走到她的身邊坐下,然後將她擁抱在懷里,「老婆,不管你想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你的!」
受得了別人狠,受得了別人壞,唯獨受不了別人對自己好!
更何況,這個男人還是自己的老公!
安洛溪原原本本將諸葛墨白被M國囚禁遭到殘忍待遇,還有她所知道的道夫集團的黑幕,以及她和杜澤昇謀劃拳王比賽籌集資金的所有事情,全部告訴了冷擎蒼,越听,冷擎蒼的臉色越陰沉,感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冷冽氣勢,安洛溪不安的吐了吐舌頭,這個時候的冷擎蒼,對付他只能用殺手 了,安洛溪的腦袋往他的臂彎里面一鑽︰「老公,對不起嘛,你不會生我的氣了吧?」
生氣,他怎麼會不生氣,他在氣這個女人竟然瞞著他這麼多的事情!
不過,這次,也許是一個機會!
冷擎蒼皺著的眉頭突然松開,緊繃的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修長的手指撫弄著趴在他臂彎之中安洛溪的長發,然後緩緩的說道︰「老婆,你這個計劃不錯,也許,是我們打擊NK的一個好辦法!」
啊?
安洛溪簡直並不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冷擎蒼這是在夸她嗎?
「如果不是白狐跟你說,華夏人有誰知道道夫集團的真實目的呢?據說,現在,他們還在政府磋商濱城市一號碼頭的所有權,為了公平公正,市政府最近將會有公開投標,道夫集團對那個碼頭似乎是勢在必得!」
見安洛溪不解,冷擎蒼繼續說道︰「正在籌建的航母若想出港,必須要經過那片海域!」
「啊!」
這下,安洛溪算是明白了,說道這里,冷擎蒼剛剛舒展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只是安洛溪和杜澤昇謀事?
「老公,這件事情,你就讓我去做吧!」
安洛溪從冷擎蒼的懷里伸出腦袋,眸光堅定的望著冷擎蒼,有些事情,他不可以去做,但是她,卻可以去做。
冷擎蒼猶豫幾秒,然後點了點頭,重新將安洛溪帶入了懷里,充滿磁性的聲音溫柔的說道︰「以後,不準再有事情瞞著我!」
「遵命,長官!」
看到冷擎蒼嘴角勾起的一道笑意,安洛溪一顆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她還以為,會挨一頓了……
有了冷擎蒼在後面的支持,安洛溪的行事也越發的大膽了起來,不似之前的畏手畏腳,她想起那天冷擎蒼和她說道夫集團覬覦濱城的一塊碼頭基地,遂和杜澤昇商量,以東昇公司的名義,參加競標。
但是,之前,她還有一筆賬要和杜澤昇算,這天,她板著臉推開了杜澤昇辦公室的門,看到她,杜澤昇先是微微一愣,然後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安小姐,你們夫妻聯手,竟然算計我?」
靠,姑女乃女乃還沒有和你算賬,你倒是反過來先咬一口了?
「杜澤昇,我問你,為什麼讓你手下殺我?」
安洛溪的手掌朝著紅木茶幾上一拍,一枚金色的子彈,杜澤昇蹙起眉頭,然後將這枚子彈拿在手上細細的端詳,「我的人,從來不用這種型號的子彈!」
呃?本來準備了好多台詞的安洛溪頓時語塞了,他一口咬定說這枚子彈不是他的,她倒是找不到反駁的理由了!
「算了,算了!不管是誰,反正我也沒死,不過,我會一直盯著你的,若是讓我知道你是手下的那個,我非廢了他!」
「不用你廢,我幫你動手!」杜澤昇接話,安洛溪想要拿回那枚子彈,卻發現已經被杜澤昇收了起來,廢話談完,安洛溪直接進入主題,「上次拳賽,我們一共贏了多少錢!」
「兩億五千六百九十五萬!」
「那行,我跟你說……」
辦公室間,安洛溪和杜澤昇低頭密謀了起來,談完,安洛溪離開了辦公室,待她走後,杜澤昇的助理從另外一邊房間走了過來,望著杜澤昇略帶茫然的問道︰「老板,你為什麼這麼幫她?」
就目前的情況而言,杜澤昇不僅沒有絲毫的利益,還處于資本倒貼的情況,再說,他不是一直都很恨冷擎蒼嗎?為什麼還要這麼幫他的女人呢?
杜澤昇眼中閃爍著幽深的眸光,嘴角,勾起高深莫測的笑意,他的利益,在後面……
天黑之前,安洛溪再次到林亮的病房去看一眼,情況還算穩定,然後和冷擎蒼相攜離開,走出門,不忘招呼冷擎蒼給林亮找來的特別護理,讓她夜里如果有什麼突發情況,一定要記得給她打電話。
回到家,安洛溪疲憊的已經眼皮直打架,可是,有些不幸的事情,偏偏喜歡雪上加霜,大姨媽的突然造訪,讓她覺得月復中一陣絞痛,雙手摁著肚子,整個人蜷縮在床上,臉色,也是異常的蒼白!
女人,真是一個彪悍的物種,每個月流血七天,卻還能堅強的活著……
待冷擎蒼上樓回到房中的時候,看到安洛溪那痛的死去活來的樣子,眉頭一蹙,「老婆,你怎麼了啊?」
因為兩個人總是聚少離多,而每次冷擎蒼也是錯開安洛溪生理期回來,所以並不知道安洛溪的痛經,安洛溪搖搖頭,「老公,肚子痛!」
肚子痛?「我帶你去醫院!」
「不用,不用!忍一會兒就好了!」
「這怎麼能忍呢?走,我帶你去醫院!」
冷擎蒼蹙著眉頭,抱著安洛溪就朝外走去,安洛溪小聲的說道︰「不用,不用看,只是痛經,挨過這夜就好了!」
痛經?
經過上次差點碧血洗銀槍的慘痛教訓,冷擎蒼對女人這種動物的生理已經有了一番了解,當安洛溪告訴她只是痛經的時候,他立即折回了身體,將安洛溪放到了床上,月兌掉她的鞋子,蓋上被子,隨後便飛快的跑出了房間。
幾分鐘過去了,就在安洛溪還在咬牙和痛經問斗爭的時候,冷擎蒼推門而入,一進房間,他便將一個暖袋塞進了安洛溪的肚子上,一陣暖意,頓時取代了子宮深生出的那股寒意,骨節分明的寬厚手掌,力道輕柔的在暖袋上輕輕的揉著,剛才還痛的死去活來的安洛溪頓時被一種舒適代替,她感激的瞟一眼冷擎蒼,卻被他吼一句︰「趕緊閉上眼楮,不要用這種深情款款的目光看著我,不知道我的小火棍敏感的很啊?」
听他說完,安洛溪臉上頓時飛過一陣羞澀,調皮的吐了吐舌頭,在這個時候,可是招惹不得這個男人,乖乖的閉上了眼楮,很快,睡意襲來,她便陷入了一個香甜的夢境。
臥室的燈,被調到了最暗,冷擎蒼將安洛溪摟在他的懷里,雙目靜靜的看著她,手上的動作卻是沒有絲毫的停歇,溫柔的,小心的,撫模著安洛溪的肚子,保持這個動作,一直到天亮……
一夜舒適的睡眠,讓安洛溪一掃昨日的疲憊,除了小月復還有一些微微的脹痛之外,其他一切都還算不錯,尤其是心情,更是明朗的這窗外湛藍天空,推開窗戶,花園內,冷擎蒼正在陪冷愛國散步。
祖孫兩個不知道談到了什麼高興的事情,哈哈一陣大笑,安洛溪簡單的收拾了一番自己,然後便飛快的下樓,跑到花園。
「是不是在說我的壞話啊?」
突起起來的聲音使得冷擎蒼和冷愛國同時回頭,望一眼佯裝生氣的安洛溪,繼而再次哈哈大笑,早晨的花園,蕩漾著陣陣笑聲,而在二樓的臥室,卻又一雙含著怨恨的目光在死死的盯著他們,那恨意,仿佛從骨子里透出來的似的。
西山監獄著落于濱城是偏僻的西山,這天,就是每月一次親人探監的日子,隔著玻璃窗,秦琳達冷冷的看著對面那個一臉憔悴,鬢角已經現出白發的女人,莫蘭拿起電話,在看到秦琳達沒有拿起電話之後頻頻敲著玻璃,想要試圖喚醒沉思之中的秦琳達。
「不許敲,不許敲!」獄警狠狠的呵斥了莫蘭的行為,秦琳達拿起電話,剛放到耳邊,那頭,就傳來莫蘭關切的聲音︰「琳達,你現在怎麼樣?」
「媽媽听說你現在搬到冷家去住了,他們對你怎麼樣?」
對我怎麼樣?我現在都變成這個樣子了,難道,還指望別人把我當公主一樣伺候著啊?秦琳達在心中譏諷,唇角,不經意的勾起一笑冷笑,看到她的冷笑,莫蘭握著電話的手不經意的一抖,回想過去種種,以及現在自己的處境,忍不住的潸然淚下,「琳達,你要相信我,你爸真的不是我殺的!」
「法院都已經宣判了,難道,你想說,你是被陷害的嗎?」
「我真的沒有,真的沒有!」
直到今日,莫蘭還是堅持不肯承認秦中遠是她和張鷹殺的,他們是被人陷害的。
「琳達,你求擎蒼了沒有,讓他一定要幫媽媽洗月兌罪名!」
莫蘭現在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冷擎蒼的身上,只有他肯查,一定可以揪出幕後的真正黑手,到時候她就可以不用呆在這里受罪了。
「他現在根本都不見我!」
冷擎蒼平時忙的經常不歸家,就是回到冷宅,也是轉在安洛溪的身邊,她哪里有和她單獨見面的機會?
「那你就求安洛溪啊,你求她,讓她去跟擎蒼說啊!」
見秦琳達不語,莫蘭的表情突然變得無比的一沉,眸光之中閃過一道凶狠,她咬牙切齒的問道︰「那個丫頭現在飛上枝頭,是不是也變得拽了起來?」
「琳達,媽媽有一個秘密要告訴你,是關于安洛溪她母親的……」
春去夏來,轉眼又是一季過去了,胸部中槍的林亮已經能夠自己下床活動了,這天,安洛溪和往常一樣做好吃的到醫院看望他,推開門,看見他正在光著膀子站在窗前出拳頭,胸口綁著的繃帶,似乎限制了他的動作,見他那神情,似乎恨不得將那繃帶立即扯掉似的。
「急什麼,再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听到安洛溪的聲音,林亮趕緊轉身,臉上帶著心思被看透的憨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發,走到床邊,拿起月兌在床上的病服穿好,安洛溪正準備給他弄吃的,病房的門突然被急急的推開了,是二毛,汗水,布滿他一張惶惶不安的臉上,見他開口想要講話,林亮立即皺起眉頭,嘴巴朝著安洛溪的方向孥了孥,意思很明確,不要當著安洛溪的面說。
「二毛,你來了啊?什麼事情這麼急急忙忙的啊?」
「沒,沒,沒什麼事情!」
二毛故作無事一般的走進了病房,病房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別扭了起來,二毛對著林亮頻頻使眼神,貌似情況真的十分緊急,林亮蹙著眉頭,堅決讓她不要當著安洛溪的面說,正在低頭舀湯的安洛溪唇角勾起一道笑,然後說道︰「哎呀,我手機落在車上了,我去拿!」
說完,她便走出了病房,走出沒幾步,在听到關門的聲音之後,她輕輕的折身站到了門口,豎起耳朵。
「亮子,不好了,李豹帶著兄弟,揚言要收回沙灣這塊地方了」
「你住院的這段時間,手下兄弟不知道怎麼和李豹的人起了沖突,然後就打起來了,現在,這件事情鬧大了,李豹放話要收回那塊地方了!」
「NND,他要是收回,兄弟們吃什麼啊?走,跟我去看看!」
林亮怒氣沖沖的打開了門,然後,邁出去的身體陡然僵住,門口站的是的,是一臉茫然的安洛溪,兄弟?地盤?打起來?在安洛溪的腦海之中,將這些敏感詞匯聯系了起來,然後,她就得到一個結論,林亮這小子,在混黑社會?
「哎呀,現在來不及解釋了,安小姐,你要去,就一起去吧!」
林亮拔腿就越過了安洛溪,這算什麼,他身上還帶著傷了,若是跟人打起來,那還了得?
安洛溪趕緊去房間拿起了包包,追上了林亮和二毛兩個人,「開車去,快一點!」
濱城市是一個旅游勝地,這里有沙灘,有大海,尤其現在到了夏季,前來沙灘度假的人就越來越過,旅游景點,肯定會刺激這里的消費,于是,在海邊的一塊空地上,便一次排開了一條小吃大排檔,隨著規模越來越大,這里的名聲也越來越響我,到了晚上,這里人聲鼎沸,乍一看過去,好不熱鬧。
安洛溪曾經也來過這里幾次,這里擺大拍檔的,都是一些跟林亮一樣,來自贛城的,這些漂泊到濱城扎根的外鄉人,白天,扮演著這個城市的建設者,晚上,他們經常拖家帶口的到這里來擺大排檔,為的什麼,還不就是為了在這座城市能有一座屬于自己的家嗎?
只是今日,這里並沒有擺攤,所有人見到林亮來了之後都立刻站了起來,「亮子,你說這件事情怎麼辦吧?李豹這個狗娘養的的,平時收我們那麼多的攤位費,現在,說要收回就要收回,這簡直不是要斷我們生路嗎?」
這個男人一邊唾沫橫飛的說著一邊憤憤不平的揮動著手里的鍋鏟,看到林亮身後站著的安洛溪,頓時瞳眸收緊,「亮子,你女朋友啊?」
「馬大哥,胡說什麼了?」
「嘿嘿,嘿嘿!」男人又瞄了一眼安洛溪,然後喃喃自語的說道︰「乖乖,亮子,你這女朋友長的就跟小龍女似的!」
安洛溪並沒有因為他的誤會而生氣,反爾,她的臉上揚起一道明媚的笑容,這群人,她一看就感到了一陣樸實感,即使說的調侃的話,但是听起來卻沒有絲毫的惡意,反爾,那是一種真誠的羨慕,在看看,在這群男人的後面,一群婦女正帶著一大群高高矮矮的孩子朝他們這邊看來,剛才在車上,林亮已經把他們的情況告訴了她,在這片海域還沒有成為景點之前,當時負責承建附近小區的林亮就敏銳的察覺到了這片海灘成型之後這里存在的商機,所以,當時他便和幾個兄弟籌集了一筆資金,辦了一點家當,晚上則是合伙擺了一個夜市壇子,烤點東西,做點小吃,賣點酒水來盈利。
「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安醫生,要不是她,俺娘就沒有了!」
一听到安洛溪是醫生,眾人立即圍了上來,「哎呀,是醫生啊,真是了不起!」
「亮子啊,你交了一個醫生朋友,什麼時候帶你嫂子去安醫生那里照個B超,看看這次到底能不能生出一個帶把兒的!」
這位中年男人一說完,頓時一陣轟轟大笑,站在他身側的挺著大肚子的女人很不甘心的捶了他胸口一拳,嗔怒的瞪了一眼她,言下之意就是這有外人在了,竟然說她生不出帶把的。
林亮見自己的這些兄弟竟然這麼太不上桌面,竟說一些不上路子的話,頓時面色變得十分尷尬,倒是安洛溪無所謂的沖著這位男人笑著說道︰「張大哥,現在社會上不都是誰,生女孩那是招商銀行,是男孩那是建設銀行,你是希望招商還是建設啊?」
「當然是招商好,招商好!」說完,他似乎又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看一眼安洛溪,乖乖,這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樣,說著說著就把他給繞進去了。不好意思抓抓禿頂的光頭,就在眾人被他的囧樣逗得哈哈大笑的時候,身後,冷不丁的響起一個聲音︰「林老弟,你可終于出現了啊?」
熱鬧的人群頓時如同被猛的潑了一盆冷水,瞬間,在場的所有男人,都帶著一縷厭煩之色即那個目光投了過去。
不過,看到攤位前站著的三個穿著特殊制服的男人,不少人臉色都微微一變,他們這些擺地攤的怕什麼,不就是怕城管嗎?
二毛楞了楞,旋即賠著笑臉走了過去,掏出兜里的劣質香煙,低眉哈腰的說道︰「三個大哥,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了啊?三位大哥你們想吃些什麼?小弟給你們弄點?」
「滾一邊去,林亮,你過來!」
三個男人站在中間的那個男人瞟一眼二毛從口袋中掏出的煙盒子,冷哼一聲,這種幾塊錢一包的香煙竟然還想用來孝敬爺爺?
二毛面色尷尬,但是,從他將煙盒子都緊緊揉成一團的動作可以看出,他是在極力的壓抑著心中的怒氣了,被點明的林亮走了過去,態度恭敬,但是卻不卑微,「方隊長,有什麼事情?」
「有什麼事情?林亮,你知不知道,從今天開始,你們不可以在這里擺夜市了!」
在這個城市,有一類人,他們囂張跋扈,帶著城市形象的旗幟,到處招搖過市,收取攤位費,所以城管對于這些小攤販來說,那簡直是不可以得罪的太上皇,這些年,林亮為了在這里站穩腳跟,一直都將這些人捧著我,時時刻刻不忘記孝敬,即使,這些開銷已經佔了他們所有盈利的一半,可是,有什麼辦法呢?誰讓這個社會,就是這個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