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商人永遠都不會說自己已經賺夠了,不想賺了,既然她誠心想買,川島自然不會錯過這麼一個好機會!
「當初,我們是兩億收購的,若是安小姐真心想要,我們就原價賣出,安小姐,你認為可好?」
這只老狐狸,當初他們入股遠航的時候只是一個億,現在卻要坐地起價,兩個億,搶錢啊?
安洛溪在心中咒罵,但是面上依舊表現的神態自然,只是嘴角那意味深長的一笑,讓川島有些模不著頭腦,他縱橫商場這麼多年,在華夏國將很多人玩弄于手掌之間,但是今天,他卻看不透一個年紀輕輕的女人!
安洛溪出身在商賈家庭,就算她之前在怎麼的不思進取,但是,她的骨子里,還流淌著商人的血,無商不奸。
現在,遠航集團對道夫而言,就是一個累贅,試問,除了安洛溪之外,誰還會要這麼一個爛攤子呢?
川島是認定了安洛溪對遠航集團那是勢在必得,所以才會獅子大開口,可是,如果安洛溪不要呢?
「哎,看來,我要愧對我的父親了!」
安洛溪無限惋惜的說道,那一低眉的傷感,真是讓人心一緊,有一種說不出的心疼,站在川島一旁的李沐陽都急了,遠航集團就是一個賠錢貨,現在有人接手,是多好的事情,可是,川島怎麼就看清楚情況,要獅子大開口呢?
安洛溪並不急,反正,過不了幾日,川島還會找她的,現在,她只要放出一點風聲,即可……
「呵呵,川島先生,我也是隨口說說,現在,我所有的資金全都壓在和你們的合作項目上了,事成之後,別說兩億,就算是五億,也不成問題!」
說完,安洛溪便笑呵呵的朝前走去,川島站在原地,兩個黑眼珠滑溜滑溜的轉了幾圈,現在的養身保健這塊的市場,的確很大,而且安洛溪還是這個配方的專利所有人,是商人,都會敏感的嗅到這新型研發的產品之中所蘊含的商機,如果能由生產商,轉為合作商,那麼這以後的利潤?
現在道夫集團正處在一個瓶頸,急需要一個具備市場競爭力的產品在填補之前的空缺,那如果,他用遠航集團作為交換,要求入股遠騰集團呢?
這突如其來的想法使得川島渾身都感覺熱血沸騰了起來,他連忙追上了安洛溪,但是,並沒有急于說出自己的想法,而是在一點一點試探她的口風,魚兒,已經上鉤了!
安洛溪和杜澤昇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然後和川島熱烈的討論起了合作事宜。
太陽,已經緩緩升了起來,照在人的臉上,很快就感到了一陣灼熱,一行人結束了今天的高爾夫球場之行,在川島的熱烈邀請下,一行人轉戰到一家私人會館,一行都是男人,所以安洛溪一個女人從車上下來的時候,顯得尤其的搶眼,更何況,她還長的這麼好看。
喬子昂一眼就看到了安洛溪,當安洛溪進去的時候,他正低頭頭,給她推開了旋轉門!
安洛溪當時並不在意的瞟了一眼這個門童,總覺得有些面熟,但是李沐陽在里面催的緊,她也就並未在細看,旋即走了進去。
如今的喬子昂,早已經不是當年濱城醫學院的白馬王子了,被毒品摧殘的面黃肌瘦之外,往日硬朗的腰肢也變得有些佝僂了,此時的他,和一個多月之前都是判若兩人,安洛溪沒有在意那也是理所當然。
喬子昂一直呆呆的看著安洛溪的背影,神情悲戚,神色復雜。
觥籌交錯,川島對安洛溪頻頻舉杯,再好的酒量,也抵不過這輪番轟炸,安洛溪不停向杜澤昇使眼色,的但是他卻似沒看到一般。
「安小姐,來,來,來,我在敬你一杯……」
川島再次具備,安洛溪是真的不勝酒力了,在自己還沒有醉之前,思維還算能夠正常的思考,醉酒,事態,那是絕對不可以做的事情,而今天的川島,分明是想把她灌醉,男人的心思,她有會怎麼不知道呢?
安洛溪極好的控制自己,不讓在場的人看到她有絲毫的醉態,沖著川島擺了擺手,然後起身說自己去一下洗手間。
面色,雖然微微的泛著酡紅,但是目光清亮,絲毫不見渾濁,而且,她走路的步伐穩健,沒有一點醉意,待她離席之後,川島在後面豎起大拇指,「安小姐真是好酒量啊!」
出了門,拐了彎,一直都挺著背步伐穩健的安洛溪突然一個趔趄,手臂撐住了牆壁,一陣眩暈的感覺傳來,安洛溪知道,這里是不能呆了,在多喝一點,她就會醉了……
趁著自己還有一點理智,得想辦法月兌身!
安洛溪走進衛生間,用冷水潑了潑臉,眩暈感少了一點……
一直都在暗處注視安洛溪的喬子昂尾隨著她來到了衛生間的門口,環顧四周,確定周圍沒人,他身子一閃,安洛溪低著頭,正在整理思緒,等她感覺到身後有人靠近的時候,為使已經晚矣,喬子昂已經用事先準備好的抹有蒙汗藥的餐巾布一把握住了她的嘴巴,安洛溪掙扎了幾下,在藥力的作用下,漸漸的掙扎越來越小,越來越小,然後兩眼一黑,便陷入了昏迷之中。
安洛溪出去了都快十五分鐘了,卻還沒有回來,川島正欲派服務員去看看,杜澤昇這個時候卻說道︰「不用了,川島先生,我看今天也差不多了,大家,就散了吧,我們改天再聚!」
川島當下會意,安洛溪估計是不會在回到酒席上來了,雖然沒有盡興,但是見好就收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待川島等人離開之後,杜澤昇撥通了安洛溪的電話,想要告訴她人已經走了,不用在躲了,可是,電話響了很久,卻沒有人接,嘴角勾起一道無奈的笑意,這女人,莫不是在生他剛才沒有出面擋酒的氣吧?
收起電話,他起身朝著衛生間走去,站在衛生間的門口,他敲門,卻沒有回應,看了看四周,剛好有一個服務員走過,遂讓這位服務員進去看看,對方走了進去,很快便又走了出來,告訴杜澤昇,里面沒有人!
沒有人?
莫不是真的走了?
杜澤昇心里有點疑惑,將腦袋伸進去,里面,確實一個人都沒有!
想來,是真的生氣了,所以連招呼都沒有打一個,就這樣走了!
杜澤昇失效,旋即也離開了這間會館!
黑暗,潮濕,在這炎炎夏日,到處都泛著霉味和腐朽味道的房間,慕容雪正抱著孩子在喂女乃,她憔悴的容顏,已經絲毫不見往日的風采,雙目茫然,嘴里哼著不成調的兒歌,懷里的孩子,似乎沒有吃飽,在拼命的允吸著,但是似乎女乃水嚴重不足,根本滿足不了他的胃口,所以在拼命允吸了一陣沒有吸到乳汁,他便放聲嚎嚎大哭了起來。
「哭,哭,哭,你個討債鬼,就知道哭,就知道哭……」
慕容雪蠟黃的臉上布滿怒氣,她生氣的將懷里的孩子放在了床上,任憑他哭,孩子又不知道自己的媽媽正在生氣著,他只知道自己沒有吃飽,沒有吃飽就要哭,所以,越哭越大聲,越哭越大聲,地下出租房的四周,都在響著孩子的哭聲,一直回到了很遠。
剛好這個時候,喬子昂回來了,听到孩子的哭聲,他的臉上同樣是一臉怒氣,推開門,沖著坐在床邊的慕容雪吼道一聲︰「你是木頭還是死人啊,沒听到孩子在哭啊?」
慕容雪白一眼喬子昂,冷著臉,站了起來,「既然你回來了,我就出去了!」
「出去,你到哪里去?」
喬子昂一把就攔住了她,兩個人四目相對,火藥味十足,雙方誰也不讓步,慕容雪冷笑一聲︰「我去哪里,我能去哪里,我去掙女乃粉費!」
「你又想去找個老男人,我告訴你,你別做夢,我今天就不讓你去!」
「不讓我去?」
慕容雪嘴角勾起的嘲諷,深深刺痛了喬子昂,他雙眸泛出猩紅,拽著慕容雪手臂的雙手也在不自覺的用力,慕容雪怒了,她掙扎,想要甩開喬子昂的手,但是,喬子昂卻是越握越用力,掐的慕容雪,感覺胳膊都要斷了。
「你放開我,放開我!」
「我就不放,就不放,你想去找那個老男人,你想給她當小老婆,我告訴你,做夢,想都別想,你哪里也不準去,就在家給我帶孩子!」
兩個人在吵,沒有喝飽的孩子也在嚎嚎大哭,喬子昂怒氣沖天,揚起手,便狠狠的甩了慕容雪一個巴掌,一時間,房間安靜了,孩子,也被這突然響起的清脆聲音給嚇蒙了,慕容雪捂著發燙的嘴巴,不可思議的看著喬子昂,忽然,放聲大笑。
笑,笑的眼角,都流出了淚……
「喬子昂啊,喬子昂,你現在除了打我,還有什麼其他的本事嗎?孩子就快餓死了,你讓我怎麼辦,你讓我怎麼辦?難道,眼睜睜的看著孩子死嗎?既然如此,當初為什麼又要生下他呢?」
望著床上的睡著的那個孩子,慕容雪悲戚大哭,想起曾經的日子,簡直就像是一場夢,她還是濱城學院的校花,有很多男人圍在她的身邊,她還是被那些男人捧著的月亮,可以繼續做驕傲的公主,但是,現在,現在呢?
慕容雪的哭訴,讓處在盛怒之中的喬子昂頓時恢復了理智,他雙手抓了抓自己凌亂的頭發,坐在床邊,沖著慕容雪一耐煩的說一聲︰「哭,哭,被哭了,兒子的女乃粉費,我自有辦法!」
畢竟是有真感情的,若不然,慕容雪也不會在喬子昂落魄到了這種地步,還呆在他的身邊不離不棄,見到喬子昂說他辦法,立即止住了眼淚,坐在他的身邊,問道︰「你有什麼辦法?」
「這個你就不要問了,你只要相信我,我很快會讓你和寶寶過上好日子的!」
喬子昂用力的摟住了慕容雪,狹小的只能勉強容下一張床的房間內,兩個人各自陷入了沉默,嗷嗷待哺的孩子,正茫然的看著他們,絲毫不覺,他的父親,已經走上了犯罪道路……
船一靠岸,冷擎蒼便迫不及待的趕回了冷宅,推開門,房間內果然沒人,這個女人,剛才早上打電話的時候支支吾吾,果然是有事情在瞞著他!
「少爺,少爺,快點,快點……」
這冷擎蒼前腳剛踏進冷宅,另外一間屋子便跑來一個陌生的女人,此人正是秦琳達的表嫂,見到冷擎蒼,她急急忙忙的說道︰「少爺,快,快點,琳達要生了,肚子正痛的厲害,你趕緊去看看吧!」
「表,表嫂,快,快叫,快叫救護車,我估計,要,要,要生了!」
房間內,傳來秦琳達虛弱無力的聲音,冷擎蒼走進去,看到地板上那一攤水漬,羊水都已經破了,看來情況果然很緊急,洛溪的事情先放在一邊,反正她晚上肯定會回來的,總不會夜不歸宿吧?
如果是這樣,那他真的該好好抽抽她的了!
冷擎蒼抱著秦琳達,飛快的朝著自己的車跑去,表嫂也趕緊拿著早已經收拾好的東西追了出去,冷擎蒼剛剛打開車門,表嫂便已經提著大包小包跑了過來,冷擎蒼掃一眼她手上拎著的家當,並沒有說什麼,只是飛快的駕駛著車子,朝著醫院趕去。
在路上,表嫂給秦琳達的產檢醫生打了電話,請她做好相關的準備,從冷宅到醫院,不算太遠的距離,冷擎蒼車子開的又快又穩,差不多也就十幾分鐘的時間,門口,醫生護士已經做好了準備,一見到冷擎蒼的車,趕緊上前,主治大夫看到秦琳達,當即說道︰「不是距離預產期還有十幾天嗎?怎麼突然羊水就破了呢?」
說者無心,听者有意,冷擎蒼當下就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沒想到,她竟然拿肚子里的孩子開玩笑?
冷擎蒼有點不齒秦琳達的行為,不過又想到她之前經歷的種種,再說女人生孩子也是一件大事,猶豫了幾秒,他還是進了醫院。
安洛溪從昏迷之中醒來的時候,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四肢被綁的結結實實的,完全不能動彈!
夏天正是蚊蟲多的時候,一群蚊子圍繞在她的四周嗡嗡的響,冷不丁的還會咬上一口,難受極了!
酒勁,已經散去,安洛溪冷靜的分析了現在的處境,她被人綁架了,可是,是誰,她倒是一點思緒都沒有!
眼下當務之急,是想著怎麼樣才能逃出這里,安洛溪定下心神,運足耳力,仔細的聆听著四周的情況,夏蟲爭鳴,夜鳥撲哧撲哧拍扇著翅膀,荒郊野外……
抬頭,安洛溪仰望天空,星星,月亮,什麼都沒有,黑壓壓的天空,透著一種讓人喘不過氣來的沉悶,莫不是又要下雨了?
這未免也太遭了吧?
手鐲,手鐲……
安洛溪想起那個可以發出危險信號的手鐲,一模手腕,心頓時涼了半截,她手腕上帶著的手鐲不見了?
冷擎蒼當初的想法是將這個危險信號發生器設計的和一般女性平時戴的飾品一樣,那樣看起來就不會顯得突兀,但是喬子昂正是嚴重缺錢的時候,看到安洛溪手上戴著的金鐲子,會想不到將這鐲子賣了然後可以給他兒子換點女乃粉?
但是,很快,安洛溪就冷靜了下來,既然對方拿走了她的鐲子,那幾乎可以斷定,對方是一個貪財之人,既然貪財,就一定是為錢,為錢,就一定會和冷擎蒼聯系,大叔是什麼人,翻雲覆雨,小小的濱城,還會找不到她?
這樣一想,安洛溪很快心就安定了下來,沒有之前的害怕,只是,這荒郊野外的長夜,的確讓人感到陣陣恐懼,雖然看不清四周景色,但她還是將眼楮睜的渾圓,凝神留意著周圍的風吹草動。
喬子昂又不知道這金鐲子里面其實暗藏玄機,第二天,他找個了地方將這金鐲子月兌手,按照現在市場的黃金價格,那鐲子也能值個兩三萬,不過對方看出了喬子昂這鐲子來路不明,故意壓價,之願意出一萬塊,喬子昂爽快就答應了,反正,他很快就會變成千萬富翁,還會在乎這麼點小錢?
拿到錢,他先去了一趟之前的毒友那里,買了一點貨,享受完之後精神抖擻的走了出來,又出去了一趟母嬰店,買了幾罐女乃粉,經過菜市場的時候,想起慕容雪現在還做著月子,于是乎便進去買了一只老母雞,有買了一點鯽魚,打算回去給她補補身體。
當喬子昂拎著大包小包回到出租屋的時候,慕容雪楞了一下,看著他獻寶似的拿出女乃粉,然後哄著寶寶說︰「兒子,爸爸很快就會有錢了,到時候,給你買好多好吃的!」
「你這錢是哪里來的啊?」
慕容雪狐疑的問道,喬子昂心虛的避開她的眼神,口齒不清的說一句︰「你就別問這麼多了,給你吃你就吃!」看喬子昂神情躲閃,說話又支支吾吾的,慕容雪心頭疑雲更濃了,不過,喬子昂是打定主意什麼也不說,慕容雪問了半天也沒有問出個大概,後來喬子昂直接不耐煩,催促慕容雪做飯去了。
一家三口,地下出租屋內酷暑難當,慕容雪炖雞,燒魚,更是增加了房間的溫度,喬子昂月兌掉汗衫,光著膀子,然後轉身,看到慕容雪低頭時胸部勾出的深壑,突然心頭一熱,從後面一把抱住了她,沒有任何前戲,直接提槍入谷,他的臉上是愉悅的,但是對慕容雪而言,卻沒有絲毫的快感,現實生活,柴米油鹽,煤炭爐子在冒著熱氣,而身後,還傳來一陣陣孩子的啼哭聲,這樣的環境,她早已經煩透了……
幾個快速的沖刺,喬子昂滿足了,將自己的槍桿抽了出來,然後他便躺回到了床上,點燃了一根香煙,然後悠悠的抽了兩口,一臉享受!
苦日子終于要過去了,安洛溪現在嫁入豪門,成為了闊太太,只要好好的敲詐敲詐,他們這一家子的後半輩子,就不成問題了!
關鍵,現在要怎麼和冷家開口要錢呢?濱城誰都知道,她家那位老公可不是吃素的,人是綁了,但是該如何實施下一步,卻讓喬子昂犯愁了,當初綁架安洛溪也是一時沖動做出的事情,他閉著眼楮,陷入了沉思。
又是一個午夜,安洛溪被困在破舊的集裝箱內已經又是一天過去了,炎炎夏日,如火一般的太陽照在鐵板上,整個集裝箱的內部就像是一個蒸籠似的,汗水,濕透了衣背,布料貼著身體,粘膩在了一起,那感覺,要多難受有多難受,汗水蒸發了體內的水分,安洛溪口干舌燥,唯有用舌頭不停的舌忝著嘴唇,用唾液來濕潤干澀的嘴唇,可是很快,她發現自己連唾液也擠不出來了!
在這樣下去,自己就會月兌水而死了!
一天一夜都沒有任何的動靜,安洛溪急了,莫非,對方的目的根本不是求財,而是想要置她于思路?
她安洛溪得罪的人是不好,但是有這麼深仇大恨哦,掐指一算,也就那麼幾個……
莫非,是川島察覺到了什麼?
如果是那樣,那問題就糟了……
秦琳達生了,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子,當不明原因的護士長抱著孩子笑嘻嘻的遞給冷擎蒼的時候,他的表情很尷尬,既然孩子已經生下來了,那麼她就沒什麼事情了,冷擎蒼沒有去接孩子,只是對站在旁邊的表嫂吩咐一句︰「好好照顧她們母女!」然後便飛快的離開了醫院,從手術室推出來的秦琳達沒有看到冷擎蒼,臉色十分的難看,對于那個孩子,她沒有絲毫的母愛,這是一個孽種,她生下來,只是為了找出當晚的那個男人,將他碎尸萬段。
從醫院出來,冷擎蒼飛一般的回到冷宅,當時冷愛國和冷修博都在客廳,但是他卻連招呼也沒來得及打一聲,就直接朝著二樓跑去,樓下,響起彭雅茹幸災樂禍的冷笑聲︰「跑這麼急干什麼,你又沒有回來!」
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冷擎蒼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這女人,到哪里去了?
在打她的電話,竟然已經是關機的狀態,冷擎蒼蹙著眉頭,臉上漸漸浮現出一道很陰沉的氣色,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預兆,冷愛國和冷修博望了他一眼,都沒有開口,因為他們都知道,這個時候的冷擎蒼惹不得,一不小心,就會成為他發泄的出氣筒,但是,偏偏,彭雅茹不服氣。
「擎蒼,我要告訴你,自從你走後,你老婆基本上每天都如此,早上很早就出門,晚上很晚才回來,你看看這個,她都跟些什麼人混在一起!」
彭雅茹怒氣沖沖的將一份報紙甩在了冷擎蒼的面前,上面一張巨幅照片是安洛溪和林亮在收拾大排檔的情景,一看就知道,這肯定又是哪個小報記者偷拍的照片。
「擎蒼,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她現在簡直將這里當成了旅館,早出,晚歸也就算了,每天還神秘兮兮,時不時的還有男人開著車在外面等她,身為我們冷家的媳婦,她怎麼可以做出如此傷風敗俗的事情呢?」
「媽,我真沒想到,你現在竟然也關注這種八卦小報!」
冷擎蒼冷冷的打斷了彭雅茹,重新將報紙放在了桌子上,然後一聲不吭的邁著闊步就走了出去……
听到汽車發動的聲音,彭雅茹的表情青白交替,那個女人究竟給他下了什麼迷藥,這事實都擺在眼前了,他竟然還如此的袒護她?
老婆,你現在到底在哪里?看到後立即回個電話給我!
冷擎蒼坐在車內,又給安洛溪的手機發了一條短信,開車來到游樂場的外面,他搖開車窗,看著幸福摩天輪,陷入了沉思之中……
喬子昂冥思苦想了一夜,終于想出了一個好辦法,他扮成一家快遞公司的工作人員,將一份快遞送到了冷宅,冷家人都知道安洛溪平時有網購的習慣,所以並未在意,彭雅茹瞄了一眼,就叫王媽將這份快遞送到安洛溪的房間去。
「王媽,等等!」
王媽剛走出沒幾步,便被彭雅茹給叫住了,以前這丫頭都是包裹,怎麼今天變成一個快遞封呢?
難道,是什麼文件?
最近這丫頭總是神神秘秘的,看看她到底在整什麼ど蛾子!
彭雅茹沖著王媽招了招手,王媽立即會意,將快遞送到了彭雅茹的手中,彭雅茹撕開,一張紙條從里面飄了出來,看到紙條上面的內容,她頓時臉色蒼白,上次她被綁架的慘痛經過在她的腦海之中還記憶猶新,現在,安洛溪又被綁架了?
「王媽,快,快,快打電話給擎蒼,讓他趕緊回來!」
「恩!」
王媽也看到了紙條上寫的內容,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她飛快的朝著電話跑去,可是,當她拿起電話的時候,彭雅茹又叫住了她,「王媽,等等,等等,這件事情,讓我想想!」
王媽跟在彭雅茹的身後這麼多年,早已經將她的秉性模的是一清二楚,她放下電話,站在一邊,安靜的等待彭雅茹的下一步指示。
彭雅茹在客廳里踱步,安洛溪竟然被綁架了,而且對方竟然還索要五千萬的贖金,如果不交,就準備替她收尸!
她不是一直都想要把那個女人趕出冷家嗎?現在,不正是最好的機會?
若是安洛溪死了,豈不是一了百了,她再也不會出現在自己眼前,礙著自己的眼了?
彭雅茹越想越高興,只要那個女人不在出現在冷家,將冷家的男人哄的團團轉,那麼,是生,還是死,關她什麼事情呢?
「王媽,你剛才收到快遞了嗎?」
王媽微微一楞,然後便明白了彭雅茹在打的是什麼算盤,當即點點頭,「夫人,今天根本就沒有送快遞的人來!」
「那就好,去拿個打火機過來!」
王媽顛顛的去拿個一個打火機,彭雅茹點燃,隨著火苗的竄起,喬子昂精心準備的索取贖金的紙條也就化成了灰燼。
千算萬算,喬子昂沒有算到,在冷家,竟然還有一個對安洛溪,橫看,豎看都不滿意的婆婆……
一夜時間,冷擎蒼找遍了所有安洛溪可能會去的地方,都沒有她的下落,現在,只有一個可能性了!
這個可能性,是冷擎蒼怎麼也不願意想,也不願意看到的,但是,如果不去,他又覺得不甘心!
于是乎,他開著車,來到了杜澤昇旗下的某間公司,由于還未到公司上班的時候,門口只有一個保安站著,冷擎蒼駕駛著車子,旋風一般的停在了保安的面前,嚇的他不輕,臉色蒼白,看著從車內走出來的修羅一般的男人。
「先,先生,你找,你找誰!」
這個男人,不問青紅皂白就朝里面沖,那怎麼行,他們這保安室莫非是形同虛設?
那麼保安立即叫出了保安室的另外一名同事,跟著冷擎蒼的後面追了過去,一邊追一邊還叫著︰「你給我,站住,站住!」
兩個人沖到了冷擎蒼的面前,伸出手臂就攔在了他的面前……
「讓開!」
聲音冷如冰,即使是在炎炎夏日,兩位保安也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寒顫,想閃到一邊,避開這位活像討命似的閻王,可是,他們的工作職能是什麼,老板花錢雇佣他們干什麼?
不就是阻攔這種來路不明的人私自的闖進職工辦公場所,鬧事嘛!
雖然心中忐忑,可兩位保安還是很盡責的攔在了冷擎蒼的面前!
找死!
冷擎蒼眼中一道寒芒閃過,拎起其中一個保安的衣領,對方還沒有見他動手,但是,整個人,已經被拋到了三米之外……
按理說,冷少平時不是這麼暴躁的,他一般都會彬彬有禮的,可是,只要一踫到安洛溪的問題,他就徹底失去理智了,尤其,在安洛溪還夜不歸宿,他就更加的不淡定了!
那名被甩出去的保安躺在地上申吟,想要掙扎著站起來,卻發現比登天還要難,另外一名保安見到此情景,雙腿在不停的打顫,「你,你,你別過來!」
蒼白無力的威脅,冷少看著他,冷冷的說道︰「不想像他一樣,現在就給我讓開!」
「你,你,你到底找誰,現在還沒有上班了,辦公室一個人都沒有!」
那名保安還在全力解釋,以此希望冷擎蒼不要無故闖進辦公室,以至于他可能會丟了飯碗!
冷擎蒼半眯著狹長的鷹眸,掃一眼院子的停車場,果然一輛車都沒有,他有些沖動,也有些抓狂,他就知道,要立刻,馬上,立即知道安洛溪的下落。
「先生,要不這樣吧,你告訴我你想找誰,我幫你打……」
保安的話還沒有說完,冷擎蒼便已經扭頭就走,重新發動著車子,飛速的離開,兩名保安見他離開之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乖乖,終于送走了這位閻王。
冷擎蒼費了很大一番功夫才打听到杜澤昇的住所,作為一個黑暗勢力的掌舵人,他的住所是隱蔽的,知道的人也很少,當冷擎蒼到了之後,杜澤昇正在花園內悠閑的打了高爾夫,一桿入洞,動作既優雅又瀟灑。
听到手下的匯報,杜澤昇的眉頭一皺,冷擎蒼來找他干什麼?
「請他進來!」
杜澤昇擦了擦手汗,走到了太陽傘下面坐下,幾分鐘之後,兩名黑衣保鏢領著冷擎蒼走了過來,杜澤昇並沒有起身,他和冷擎蒼一直都在暗中較量,一個黑,一個白,但是從來都沒有見過面,如今,冷擎蒼竟然主動找上門,杜澤昇雖然心里狐疑,但是面上,他還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冷少,請坐!」
冷擎蒼來可不是找他聊天的,也沒有時間和心情坐在太陽傘下面陪他喝著飲料,听著音樂,開門見山,冷擎蒼張嘴就問道︰「洛溪在哪里?」
自己的老婆的下落,卻要問另外一個人!這感覺讓冷擎蒼郁悶的想要抓狂,可是,試問,若是在濱城還有誰有那個能力將安洛溪藏起來,除了眼前的這位杜澤昇之外,還會有誰呢?
「洛溪在哪里?」
初听到這個消息的杜澤昇也先是一愣,難道,洛溪昨天沒有從飯店直接回家嗎?
心里雖然浮現出淡淡的擔心,但是,絲毫沒有將情緒表現在臉上的他突然呵呵干笑兩聲,「冷少,你來問我你的老婆在哪里,是不是很可笑呢?」
卻他取笑的冷擎蒼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這個男人簡直就是在挑戰他的底線,他越是這樣神情自若,冷擎蒼若是心中涌起不好的預感,上次安洛溪和他說過她要和杜澤昇聯手對付道夫,杜澤昇是什麼人,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家伙,洛溪會是他的對手嗎?
難得一次,可以看到以冷靜自持聞名的冷少竟然露出這般焦灼狀態,杜澤昇很欣賞,今天一早,陽光明媚,萬里無雲,果然是個好天氣,帶動的人的心情,也沒來由的好了起來……
「冷少,以你的本事,在濱城,那可是通天的,你老婆現在在哪里,難道,你會不知道嗎?還要跑來問我這個外人?又或者,你希望這一大早的,你的老婆在我這里嗎?」
冷擎蒼被反問的啞口無言,瞪一眼杜澤昇,他丟下一句狠話︰「你若是敢動洛溪一根汗毛,我要你好看!」
這句話,杜澤昇絕對相信,安洛溪可是他疼在心坎里的女人,誰要是敢動她,乖乖,那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待冷擎蒼走後,杜澤昇立即讓人去那間賓館調查,看是誰帶走了安洛溪!
冷擎蒼輸就輸在,他不知道安洛溪那一天的行蹤,雖然南宮衛和東方傲等人已經在著手調查,可是要調閱整個濱城的監控錄像,那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完成的事情,焦灼,擔心,如果洛溪真的不再杜澤昇這里,她又會去了哪里呢?
雖然因為這股強烈的擔心而影響了冷擎蒼的判斷能力,但是,憑著多年刑偵的敏銳,他還是察覺到了杜澤昇剛才話語之中無意間傳遞出的訊息,他昨天的確有和安洛溪在一起,後來,他們散了,他以為安洛溪回家了,可是,卻沒有,而且,已經一天一夜過去了,都沒有他的下落!
冷擎蒼並沒有立即從杜澤昇的住所處離開,而是將車開到了一個拐角處,然後細心留意著杜宅的一舉一動,果然,半個小時之後,三輛黑色轎車緩緩的駛離了杜澤昇的別墅,待他們行駛出一段距離之後,冷擎蒼也立即發動了車子跟在了後面。
三輛車子停在了昨天安洛溪一行人吃飯的地方,杜澤昇的手下直接找到了飯店經理,二話不說就將他控制了起來,這位經理被嚇的魂飛魄散,一听到對方要昨天飯店所有的監控錄像,立即將他們帶到了監控室,這群人拷走了所有的視頻,按照杜澤昇的吩咐,帶了回去,待他們走了之後不久,剛剛從驚魂之中喘過氣來的飯店經理立即又遭遇了一個比剛才那些黑衣人還要恐怖的男人,那就是冷擎蒼。
「剛才這些人來干什麼?」
「要,要,要昨天的,視,視頻!」
飯店經理一邊說著一邊擦著額頭的細汗,心中在申吟,今天,到底是個什麼日子啊?
「給我!」
「什,什麼?」
飯店經理腦子反應的速度有點跟不上,這個男人讓他拿什麼來?
「剛才拷給他們的視頻!」
「哦,哦,哦……」
飯店經理再次將冷擎蒼帶到了監控室,待冷擎蒼拷完走了之後,他果斷的吩咐監控室的值班人員,將昨天的視頻,好好的收起來,萬一待會兒在來個牛逼的男人,讓他交出這段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