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們一家人都把安洛溪當成了恩人,這林童這個鬼靈精,簡直已經把安洛溪當成了自家的嫂子,一看到她,也不看看自己身上髒不髒,就撲到安洛溪的身邊,髒兮兮的小手還勾著她的手指頭,一大一小,走進了大排檔。
「看什麼看,我哥女朋友,是不是很好看?」林童對著大排檔里那些朝著他們看過來的客人驕傲的說道,這其中有一些是大排檔的老客人,一听到他這麼說,連忙轉頭望向了正在忙著炒菜的林亮︰「亮子,艷福不淺啊,竟然找了一個這麼漂亮的女朋友!」
「你們別听那個臭小子胡說,人家安小姐已經……」
已經干嗎?眾人倒是好奇的很,誰知道林亮卻是憨憨一笑,「人家安小姐才不會看上我們這些粗人了!」
「我們亮子也不差啊!」
「這位小姐,你說是不是啊?」
「哈哈,哈哈……」
大排檔里傳出一陣陣笑聲,安洛溪和林亮兩個人對視一笑,對這群超級熱心的人表示徹底無語……
這若是告訴他們她是已婚婦女,安洛溪在想,他們會不會帶上有色眼鏡,然後說她這個有夫之婦,還在外面勾三搭四呢?
想想,還是林亮聰明,幸虧他腦子反應的快,什麼都沒有說,否則,她以後也甭想出現在這里了……
送走了最後一批客人,已經快午夜十二點了,林亮炒了幾個小菜,都是安洛溪平時喜歡吃的,兩個人,面對面而坐,斟一杯小酒,在這清涼的夏夜,倒是別具一番情趣。
林亮先端起杯子,然後小抿了一口,眼楮總是不經意的飄向安洛溪,似乎又什麼話想說,但是又找不到開口的契機。
「安小姐,有件事情,我想和你商量商量!」
林亮一直都尊敬的稱呼安洛溪為安小姐,雖然,她曾經不止一次的糾正讓他叫自己洛溪,這個林亮這個人就是認死理,說不定也不肯改變對安洛溪的稱呼,在他的心里,安洛溪是他娘的救命恩人,就是他林亮的救命恩人。
「安小姐,我?」
「很難開口啊,很難開口,那就別說了!」
安洛溪的心里,差不多已經能夠猜到他想要說的是什麼了,剛才她和林童玩的時候,那個小家伙把什麼事情都跟她說了,林亮準備送他去上學,但是找了很多學校,都被拒之門外,一是沒有城市戶口,而是沒有長期居住地,現在城市教育資源也是處于一個相當飽和的狀態,這些學校自然不會破格去收一個打工仔的孩子,更關鍵的一方面是,林童現在已經八歲了,但是卻連A,B,C都不認識!
「安小姐,我想,我想?」
這個林亮,讓他說個話,就像女人生孩子似的,難產,關鍵,他決定安洛溪在無形之中已經幫了他們一家很多,而他們,卻總還是有問題需要她幫忙,這對他男性自尊心是一種嚴重的打擊,他很擔心,擔心安洛溪會認為他是那種別有用心的人。
其實前幾天,杜澤昇就已經把一百萬匯入了林亮的賬戶,但是,他卻紋絲不動的把那筆錢還給了安洛溪,他打那場拳,是為了報答安洛溪的恩情,不是為了錢。
雖然覺得羞于開口,可是還抵不過心中對弟弟的那份愧疚,林亮緩緩說出了這幾天讓他十分糾結的關于林童的入學問題,眼看馬上就要暑假了,一些學校現在就可以開始了新生報名,林亮知道自己的這輩子算是費了,卻不能把林童再給耽誤了,再說,現在家里的條件也稍微改善了一點,完全有能力供林童去上學念書了,他要自己的弟弟和所有城里的孩子一樣,每天背著新書包快快樂樂的上學,而不是整天混在這里,像個野孩子似的。
「這樣吧,明天早上,你到汶河路前的廣場等我,我帶你去個地上!」
安洛溪抬起手表,看看時間也不早了,便起身去幫忙林母收拾東西,林亮也過來幫忙,四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家人,時不時飄出陣陣歡笑的聲音。
第二天,安洛溪起了一個大早,先是陪著冷愛國散了一會步,花園內,冷愛國緩緩走著,漫不經心的對安洛溪說道︰「丫頭,貌似最近,你很忙!」
安洛溪以為冷愛國想問的是關于尋找桃子小姐的事情,連忙說道︰「爺爺,私家偵探那邊還在找!」
「洛溪,你知道的,我問的不是這個!」
呃?
安洛溪視線迎上冷愛國的視線,望著冷愛國的爍爍眸光,她突然有一種被看穿的感覺,就在她在腦海之中組織著想要找一個完美托詞的時候,冷愛國卻又笑了,慈愛的望著安洛溪,然後拍了拍她的手掌,「忙一點是好,但是,時時刻刻,你都要記得,自己是冷家的媳婦!」
冷家的媳婦,似乎有千金般沉重,安洛溪一下子明白了自己的使命,想起之前被輿論弄得沸沸揚揚的一系列事情,她覺得是應該低調一點,又或者,她應該給自己找準一個位置。
濱城市人民醫院的院長?
曾經安洛溪也以為當一名救死扶傷的醫生是自己終身奮斗的目標,可是,昨天,在見過了第一夫人的公益事業之後,她又突然改變主意了,她有一身醫術,但是,要救的,卻不是那些有錢人,她應該更多的關注那些因為沒錢而看不起病的社會底層,包括那些因為交通,地域等一系列問題而無法就醫的一群人,比如,崇安!
先前因為諸葛墨白的事情而被擱置的在崇安建設醫院的想法重新浮現在自己的腦海之中,趁著年輕……
這個想法一旦形成,心中便會升騰出一種強烈的渴望,安洛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之前一直都沉睡的細胞全部被喚醒了,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向人吐出自己心里的這份激動,可是,該找誰呢?
當然是找冷擎蒼,這個是她生命中最親密的男人……
可是,他在公海之上試航,電話沒有信號……
那該找誰呢?找田馥雅,對,找她,就是找這位夫人。
「爺爺,我現在有點急事,需要出去一下!」
安洛溪轉身飛奔離開,留下冷愛國一個人站在花園里,目送她離開的背影,嘴角勾起一道欣慰的笑意。
安洛溪來打田馥雅的辦公室,站在門口,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平靜平靜了自己激動的心情,輕輕叩響了辦公室的門,里面傳來田馥雅慈愛的聲音,一見到來人是安洛溪,她連忙放下手中握著的筆,身子繞過頑辦公桌迎了過來,昨天安洛溪走了之後,她想安洛溪給出的那個建議,越想越覺得興奮,因地制宜,她何不根據每個當地的不同情況,給當地居民制定出一些生財有道的辦法。
「洛溪,昨天我把你的這個想法告訴了總理,他也覺得可行,這段時間,他可能會去各地實際考察,你有沒有興趣?」
田馥雅拉住安洛溪,同樣興奮的向安洛溪講起這件事情,安洛溪看著這位她臉上迸發出來的光彩,也被這種情緒給感染了,這個時候,她並沒有急于說出自己的想法,而是安靜的充當了一個聆听者的角色,听著田馥雅講完了她的龐大計劃,慈善事業若是上升一步,那就是利國利民,安洛溪很慶幸,在華夏國,能有這樣一位第一夫人。
田馥雅說完了,望著安洛溪,眸光閃爍,然後她失笑一聲︰「瞧瞧,我這個人一高興起來,就什麼都忘記了,洛溪,你有什麼事情嗎?」
「夫人,我覺得,這個計劃很好,財政支出一部分,慈善基金出一部分,但是,夫人,我擔心?」
現在華夏國的基金體制,根本不完善,這些錢,能不能真的用在了刀刃處,一層一層,從中央到地方,到底最後能夠能夠剩下多少,這才是一個讓人值得深思的問題!
從最初的那本賬本,到後來的一些官商勾結,安洛溪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已經看透了這個社會的黑暗一面,她沒有辦法故作天真,天真的認為這些中央撥款,會全部用之于民。
田馥雅也沉默不語了,她身在高位,又豈會不知道這其中的黑暗一幕呢?
這筆錢,到底是何種方式下放下去,而又有誰來監管這筆資金?
需要找到那一個清流,在配合田馥雅的工作,這才是迫在眉梢的事情。
辦公室的氣氛,一下子沉寂了下來,田馥雅沉思不語,蹙著眉頭,轉身在辦公室來回不停的踱步,然後,她突然轉身,目光灼灼的看著安洛溪,她,不就是最合適的人選嗎?
感覺到背後一道異樣目光的射來,安洛溪心中冒出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她不會是在打自己的主意吧?
果然,她看到田馥雅那目光盯著她,然後,她嘴角咧開一道笑意,「洛溪,你不正是最好的人選?」
呃……
安洛溪有一種自投羅網的感覺……
不過,既然她決心要投身于慈善事業,那麼,這不是一次很好的鍛煉機會嗎?
既然事情的發展已經到了這一步,那麼,她是不是應該理所當然的接受呢?
安洛溪點頭,答應了,為了改善目前的現狀,安洛溪和田馥雅商量,決定另外成立一個慈善分會,由安洛溪牽頭,著手下面的事宜!
商量完別人的事情,得說說自己的事情了吧?
「夫人,今天我來找你,是有另外一件事情想和你商量!」
田馥雅笑笑,「恩,你說!」
「夫人,之前,我和擎蒼到崇安去待了一段時間,我發現,那里的醫療資源實在是太過匱乏,當地島民有兩萬多人,但是,只有一家私人診所,夫人你應該知道前段時間被鬧得沸沸揚揚的一起兒童醫療事故,當時,我也被牽涉其中,如果不是我的手術問題,那麼一定就是藥品出了問題,後來,我派人去取回了當時我給那小孩子治療的用的一些常規藥,交給冉教授,經過分析,在手術之後用于消炎感染的藥品有問題,是一家三無小藥廠生產的,雖然不是那小男孩致命的關鍵性原因,但是卻讓我們看到了現在醫療制度中的隱患,尤其,在一些經濟落後的偏遠地區,這種私人診所不計其數,他們所采用的藥品,都不是通過正規渠道,這些藥品的安全性,藥效,都沒有保證,我在想,能不能將這些私人診所進行取締,然後建立醫療站……」
安洛溪越說越激動,在腦海之中一直都在醞釀的想法今天被她一一吐了出來,田馥雅的眼神,已經由最初的贊賞變成了一種欽佩,這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丫頭,想不到腦海之中,已經在構思著如此龐大的計劃,從安洛溪的身上,她似乎看到了華夏國未來的希望……
看來,他們這一輩人,真的應該退出政治舞台,交給這些年輕人,讓他們去超越了……
想到這里,田馥雅的嘴角,勾出一道欣慰的笑容……
和田馥雅達成了初步的共識之後,想起還和林亮有約,安洛溪便告別了田馥雅,驅車來到和林亮約定的地點,遠遠的,已經看到林亮站在了路邊上,減速,車子緩緩的停在了林亮的身邊,她伸出腦袋,對著林亮說道︰「上車!」
林亮打開了車門,坐上了副駕駛的座位上,車子重新發動,開出了一段距離,林亮忐忑不安的問道︰「安小姐,我們這是要去哪里?」
「去了,你就知道了!」
安洛溪繼續裝神秘,弄得林亮心里越發的不安了,放在膝蓋處的雙手忍不住抓了抓褲子,今天的他穿的額外的正統,上面穿著一件白色襯衫,下面套一條黑色的西服褲子,腳上的皮鞋雖不是新的,但是卻擦的蹭亮,這小子,打扮起來,倒是有幾分帥氣!
不過,在他的臉上,卻掛著幾分與實際年齡不服的滄桑,他很緊張,按照他心里的想法,昨天和安洛溪說了關于林童求學的事情,今天她一定是帶他去見某個學校的校長了,他這輩子都沒有進過校門,雖然心里曾經渴望過,但是,他深深知道身上肩負的使命……
就在林亮低頭內心在糾結的時候,安洛溪已經駕駛著車子緩緩的駛入了一座小區,龍城花園?
安小姐怎麼帶他這里?
林亮下車,望著面前那一棟棟房子,這個城市的房價,已經到了他只能仰頭瞻仰的地步,這輩子,就算他不吃不喝,也買不起這樣的房子了!
「安小姐,這里?」
安洛溪關上車門,並沒有回到林亮的問題,順著樓梯上了台階,在一樓101的房間停下,然後等著林亮,「打開!」
一頭霧水中的林亮接過安洛溪遞過來的鑰匙,到現在,若是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那可真算是一個白痴了!
這是安洛溪給林亮在龍城花園買的一套房子,從某種意義上,不應該說這是安洛溪給林亮買的,而是用他那一百萬買的。
「怎麼樣,喜歡嗎?」
打開門,迎面而來的是嶄新的家具味道和充滿大自然清新感的油漆味道,精美的牆紙,絢爛的水晶吊燈,還要掛在牆壁上的超大顯示屏的液晶電視,林亮根本無法用語言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他曾經用雙手在為這個城市添磚添瓦,真的沒有想到,今天,他可以自己站在這裝飾的美輪美奐的房間里!
可是,激動之後,他很快又重新恢復了理智,手掌用力的握了握鑰匙,然後將它還給了安洛溪,「安小姐,這份禮物實在是太過貴重了,我不能收!」
轉身,不讓安洛溪看到為他眸光之中的貪戀和不舍,安洛溪笑著從林亮的手中接過鑰匙,林亮愕然,她怎麼這麼爽快就同意了呢?
安小姐心中自然是有對策的,昨天晚上,她就想好了用什麼辦法讓林亮能夠欣然接受這套房子,所以,對于現在林亮的反應,那是意料之中的。
安洛溪將鑰匙放在一邊,然後笑著對林亮說道︰「就算不喜歡,那陪我看看怎麼樣?」
這麼一間房子,是林亮做夢都想得到的,可是,他想靠著自己的努力,雖然知道這簡直是難如登天!
安洛溪帶著林亮先是參觀了客廳,然後廚房,再到三間臥室,有一間是兒童房間,里面被裝飾的充滿了童年趣味,安洛溪順手拿起廚架子上的一個玩具,無限惋惜的說道︰「我想小童一定會喜歡這里的!」
林亮的心又被狠狠戳了一下,痛的都糾結了起來,是他這個做大哥的沒用,到現在還讓他們一個安身之所都沒有……
安洛溪繼續朝前走,然後走到窗前,推開窗戶,空氣之中,頓時飄來一陣濃郁的花香味道,風中,蕩漾著一群孩子的歡聲笑語,林亮這才發現,緊鄰著這棟房子一條馬路,竟然就是濱城最好的小學,實驗小學,若是小童能夠在里面讀書,那該多好!
手掌,緊緊的握成了拳頭,他的心底,在煎熬著,到底要不要,到底要不要?
就在林亮陷入難以抉擇的困境時,外面,突然听到了林童歡快的叫聲,林亮整個身體被擊中,他望著安洛溪,已經無法用語言來表達他內心的感激之情。
林母牽著林童,朝著林亮走了過來,高大的林亮張開雙臂,就把他們兩個人摟在了懷里,安洛溪成全了他的幸福,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他都報答不盡……
安洛溪可不是要什麼報答,看著他們一家人幸福的擁抱在一起喜極而泣的樣子,她感到了由衷的滿足,她更加堅定了自己心中的信念,要用自己微薄的力量,來幫助那些還在困苦艱難之中苦苦掙扎的人群!
安洛溪覺得自己的感情得到了升華,她心中所涌出的這些大愛,是那個男人帶給她的!
林亮一家人的行李並不是很多,安洛溪開車跑了三趟,便將他們在出租屋的所有行李全部搬了過來,新房居住第一天,按照農村的習俗,是要進灶神的,現在雖然城市商品房沒有灶神這麼一說,可是林母還是很慎重的舉行了一些農村該有的儀式,然後,她親自下廚,做一頓美味,就當是今天喬遷的酒席。
一下子,林亮所有困擾的問題全被解決了,席間,他高興的頻頻舉杯,等到散席的時候,他的頭有點暈乎乎的,安洛溪見他這個樣子,便讓林母在家照顧,不用送她了,走到門口,林亮突然走了出來,臉色酡紅,但是腳步卻是穩健的,他跟在安洛溪的身後,看在她被夜風吹飛揚長發,心頭,忽然一熱,在酒精的作用下,他向前一步,一把就抱住了安洛溪,「安小姐,我喜歡你!」
「林亮,你喝醉了!」
安洛溪連忙轉身,想要掙扎,但是他卻越箍越緊,雙臂的力道之大讓安洛溪根本沒法掙月兌,氣急敗壞,但是一想到林亮酒喝多了,現在他的舉動也許並非出自他的意願,于是便放棄了掙扎,只是婉言規勸著林亮︰「亮子,我們說過的,要一直做好哥們的!」
聲音不大,但是卻如同一陣閃過劃過林亮混沌的腦子,他漠然松開了安洛溪,一雙黑眸,充滿了憂傷……
「姐,我知道,你有一個好老公……」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了進去,燈光,拉長他的背影,他決然離去的樣子透著幾分憂傷,安洛溪站在車旁,一直目送著林亮離去,心中,終于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終于,他願意稱呼自己為姐姐了……
雖然沒有真的血緣關系,但是安洛溪卻願意將這一家子當成是自己的家人,因為從他們的身上,安洛溪看得到了這個世界快要消失的純樸一面。
林亮,若是你邁不過這個坎,那麼終有一天,我們會越走越遠的!
安洛溪知道,以林亮的聰明,他一定能夠參透這其中的到底,這個世界上,不一定是男女之情才可是相守相互,還有友情,還有親情……
林亮在忙著辦房產證和戶口遷移的事情,從派出所走出來,他握著嶄新的戶口本,來這個城市這麼多年,他終于感覺為以前冷漠森冷的城市,感覺到一點點溫暖,然後又感覺到自己像這個城市的一份子了!
他要好好的,一定要出人頭地,他一定要為自己爭一口氣!
像安洛溪這麼好的女人,唯有像冷擎蒼那樣的男人才足矣匹配,可是,當有一天,自己變的比冷擎蒼還要厲害呢?
那是不是意味著他也會有機會呢?
林亮覺得自己的人生,終于多了一個更高的奮斗目標,他要變的強大,他要變的比冷擎蒼還要厲害……
就在安洛溪和杜澤昇思考該以什麼方式來取消和道夫集團的合作時候,突然媒體上曝光一條新聞,道夫集團的之前生產出來的一份藥品之中,竟然被藥監局查處了含有違禁藥品成分,一時間,道夫集團陷入了藥品門時間,很多藥品問分銷商都提出了毀約,國家藥監局也要求道夫集團旗下所有的藥品生產車間全部停止生產,等待上級部門的查驗。
提出撤銷揮動的代理商是在太過,李沐陽這幾天可是急的火燒眉毛了,上級董事會給他下了死命令,那些小的合作項目可以舍棄,但是和遠騰公司的合作,決對不能再出任何問題。
為此,李沐陽親自到遠藤公司拜訪杜澤昇,試探試探杜澤昇的態度,見面之後,兩個人先是寒暄了一陣,李沐陽看到杜澤昇這氣派非凡的辦公室,嘖嘖稱贊,言辭之中,無意中流露出一種對遠騰公司的向往,道夫集團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他這位市場總監的心里最清楚,隨著毀約的合同越來越多,他這肩膀上承受的壓力,可是不一般啊!
他已經最好了準備,實在不行,就走人!
這是不得已的辦法,當然,在離開之前,他必須要想好自己的退路,比如,遠騰集團……
杜澤昇笑笑,自然知道李沐陽這只老狐狸心里在打的是什麼算盤,笑著說道︰「李總,你別擔心了,只要和我們遠騰合作的第一批藥品之走入市場,絕對可以讓你們打一個漂亮的翻身仗!」
言下之意?
李沐陽听完杜澤昇所說,他的心里頓時心花怒放,如同吃了一個定心丸,兩個人又東扯西扯的聊了一些無關話題之後,李沐陽便提出告辭,他迫不及待回到道夫,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董事會主席,川島先生。
「總裁,我剛去了遠騰公司,試探了杜澤昇的口氣,他們貌似沒有要暫停和我們合作的意向!」
川島現在是一個五十歲的左右的中年人,身材不高,單從外貌看,帶有很明顯的島國特色,他手指捋了捋自己精致的八字胡,若有所思的望著李沐陽,然後慢吞吞的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就約遠騰公司的總經理,看什麼時候方便,大家見個面!」
「好的,好的!」
李沐陽點頭哈腰,出了川島先生的辦公室,便立即打電話給杜澤昇,杜澤昇當即回應他,明天是個好天氣,不如約川島去翠山打高爾夫,李沐陽又進去請示了川島,雙方達成共識,確定了明天的行程。
安洛溪接到杜澤昇電話的時候,正在陪秦琳達做產檢,醫生說一切都很好,再過幾天,就是預產期了,安洛溪攙扶著秦琳達,在醫院的長長走道上緩緩的走著,秦琳達對安洛溪說︰「洛溪,我想跟你商量個事情!」
「什麼事情啊?」
「這這樣的,前幾天,我接待一個遠方親戚的電話,說是有一個表嫂進城打工來了,給人家當月嫂,我想?」
說到這里,秦琳達頓了頓,安洛溪當下明白了她的意思,眼看她生養在即,卻是也需要有人照顧,如果是親戚,那就更貼心了,于是就跟秦琳達說︰「這件事情,你看著辦好了!」
秦琳達喜滋滋的,回到冷宅便給她那位表嫂打電話,讓她把那邊的事情安排好了,然後來她這邊,到了傍晚時分,她的表嫂便到了,三十歲左右,一頭利落的短發,模樣有幾分韻味,安洛溪和她打完招呼,便上樓去了,彭雅茹回來,一听說是秦琳達的親戚,自然是不好說什麼,于是乎,她表嫂便在家里住了下來,全職照顧秦琳達。
平靜的海面,一聲炮響,冷擎蒼手拿望遠鏡,看到遠處海平面被激起的浪花,滿意的點了點頭,全艦上掌聲響起,為期一個月的試航終于落幕,劃下了一個完美的句號。
原計劃,試航結束之後,他們要回基地休整一天然後在出發,但是冷擎蒼實在是太想念家中的那個女人,便通知全體成全,當天下午就出發,趕回濱城……
盛夏的天,果然是亮的越來越早,因為打高爾夫是一項室外運動,去的太遲,太陽一升起來,人就吃不消了,所以五點鐘,安洛溪便起床,這次,她沒有任何的打扮,川島能夠在華夏國運籌帷幄這麼多年,城府和閱歷絕對不是李沐陽那種角色可以比擬的,等她收拾完,電話已經響起了,一看,竟然是冷擎蒼的,他回來了?
「老公,你回來了啊?」
听到她的聲音,冷擎蒼就絕對身體內流過一陣熱浪,晨風之中的他,一身白色軍服,帥氣的人神共憤,金色的晨曦,灑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俊逸非凡的淪落,他握著電話,嘴角掛著柔柔的笑意,一個月的海上生活,未在他身上投下絲毫疲憊的影子,薄唇微啟,他低沉的聲音如同一瓶百年佳釀,泛著醉人的香味。
「恩,回來了,有沒有想我!」
手機一有信號,他便迫不及待的打電話給她,這個時間,她應該還在睡覺,但是為何聲音听起來,卻像是已經起床很久了呢?
「想,怎麼不想,我想死你了!」
安洛溪一邊在和冷擎蒼打電話,一邊時不時的抬起手腕看看時間,內心焦灼,卻又不敢讓冷擎蒼感覺到,只好接著問道︰「老公,你現在在哪里?還要多久才能到家啊?」
她只是問他還有多長時間到家,卻並未說要來碼頭接他,冷擎蒼的心里更加的疑惑了,這個小女人今天莫非有什麼事情?
可是現在才早上五點,未免也太早了吧?
「估計要到傍晚時間才會到家的」
「哦!」
冷擎蒼明顯听到她松了一口氣的聲音,臉上疑雲更深,身後的警衛有些不解的看著冷擎蒼,這船明明還有三個小時就可以靠港了,為什麼他要撒謊騙夫人還要一整天呢?
掛完了冷擎蒼的電話,安洛溪飛快的下樓,待她發動車子離開之後,秦琳達房間的窗前早就站了兩個人,目送著她離開,秦琳達挺著一個大肚子,望著窗外,對她的表嫂一字一頓的說道︰「知道你來的任務是什麼嗎?」
「知道,盯著那個女人!」
秦琳達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兩個人相視詭異一笑……
馮季唐的經歷,在濱城黑道,那絕對是一個傳說,他狠,殘,凶,他就是一頭狼,在廝殺過程中,將對方擊倒,然後佔領對方的地盤,從回來到今天,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他便迅速佔領了濱城黑市百分之四十五的地盤,這勢態,眼中威脅到了杜澤昇的地位,以前,這些幫派們如同一盤散沙,都傍著他這棵大樹,可是,現在冒出的馮季唐,卻將那麼多的小幫派在頓時間內整合,成立了影門,這情況,絕對不容他忽視。
杜澤昇開車去翠山的時候,腦海之中,浮現出昨天財務總監交給他的報表,自從親手毀了國色天香,這大半年來的盈利,一直都處于虧損狀態,他從來不和毒品打交道,所以在他的場子里,從來沒有毒品,但是馮季唐那個小子,卻是什麼都不怕,在他的場子里面,什麼都有,照這樣下去,也不是一個辦法!
杜澤昇的資源,在這些當官的,這些人才是大財主,杜澤昇有心想要重開國色天香,現在打擊的這麼嚴,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覺……
就在他思索整個公司未來走向的時候,在他的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喇叭聲,是安洛溪的車!
安洛溪,安洛溪!
一絲亮光,瞬間閃過杜澤昇的腦海之中,他不是一直都想要把安洛溪染黑嗎?既然在道夫集團的問題上他幫了她那麼大的忙,那麼,如果他提出想要和她合開一家娛樂城,她應該不會拒絕吧?
杜澤昇打定主意,等道夫集團的事情結束,他要好好的和安洛溪討論討論這個問題了……
想到這里,杜澤昇一掃先前郁悶的心情,腳踩油門,安洛溪見他加速,唇角勾出一道自信的笑意,然後在踩中油門,兩輛車子,在無人的公路上疾馳了起來。
翠山高爾夫球場是一家全天然的高爾夫球場,在寸地寸金的工業發達時代,這大片的綠山,想要投資成為高爾夫球場,所需資金不少,這里除了高爾夫之外,還有其他的一系列配套設施,運動,休閑與一體,安遠航在世的時候,安洛溪曾經陪他來過幾次這里。
川島他們一行人還沒有到,安洛溪還沒有吃早飯,于是便建議杜澤昇到餐廳等他們,兩個人各自點了一套西式早點,慢悠悠的吃著,吃到一半的時候,川島一行人出現了,于是乎兩個人便走出了餐廳,迎接了出去。
川島見到安洛溪,先是一愣,「安小姐,真沒想到,遠騰集團的幕後老板,竟然是你!」
這只老狐狸,果然認出了自己!
安洛溪笑笑,「川島先生,怎麼,不可以是我嗎?」
「哈哈,哈哈……」
川島先生放聲大笑,到這個時候,李沐陽才知道安洛溪竟然是冷家的兒媳婦,而她的老公,就是前段時間電視屏幕上的風雲人物。
「川島先生,你不會因為我的身份,就不跟我做生意了吧?」
安洛溪和川島先生兩個人並肩走著,川島先生笑著搖搖頭,「在商言商,現在,站在我面前的,只有遠騰集團的總經理,沒有安洛溪哦!」
「呵呵,呵呵,那就好!」
既然約的是來打高爾夫,那自然先要揮桿,川島和安洛溪每人各持一桿,揮桿,入洞,安洛溪那漂亮的揮桿,優雅的動作,充滿了動人的韻味,在晨光之中,看起來就像是一幅油畫,青山環繞之中,那一襲白色身影,宛若出塵,聘婷苗條,一時間,晃了在場所有男人的眼。
「安小姐真是好身手啊!」
李沐陽看的眼楮都直了,回過神來之後滿臉堆著諂媚的笑容,連忙接過她手上的球桿,站在一旁的川島動作雖然看起來沒有安洛溪的那麼優美,但是球技也不差,一桿入洞。
輪到杜澤昇了,揮桿,姿勢同樣擺的不丑,手腕處的力道也掌握的剛剛好,可是,偏偏球卻落在了距離洞口十萬八千里的的地方,不服氣,再次揮桿,可是距離洞口卻是越來越遠,在場的人商場沉浮,早就練得一雙火眼金楮,又豈會不知道他是故意逗大家一笑呢?
不過,也虧了他,現場的氣氛比起剛才,要緩和了很多,安洛溪見時機已到,于是便一邊走著,一邊同川島說道︰「川島先生,你也知道,遠航集團是我父親半輩子的心血,我不想讓它落入他人手中,落得一個不忠不孝的名聲,這幾年,靠著冷家的關系,在商場賺了一點小錢,想買回我父親的遠航集團,多方打听,現在它在您的手中,不知道,您有沒有這個意向?」
安洛溪說道一半停住了,眼楮瞟了瞟川島,只見他臉上飛快的閃過一絲雀躍,然後又瞬間消失不見,這只老狐狸,見她誠心想要,想必是要抬價了。
按照目前造船業的大環境,遠航集團已經成為了一個空殼,除非安洛溪,誰會願意替政府收拾這麼一個爛攤子呢?
「川島先生,怎麼,你不願意?」
當初M國決定注冊遠航,那是有用意的,可是,行動失敗,現在的遠航,對他們而言就是一個拖油瓶,而且還是一個只有投資,沒有收入的包袱,如今見安洛溪是誠心想收回遠航集團,一則他們可以甩掉這個拖油瓶,二則,也可以緩解道夫集團藥業公司的資金緊張,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