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磊拿好錢,收拾好東西,準備走的時候,不小心踢到了一個東西。
張磊低頭一看,居然是個相框,撿起來一看,相片中三個人,其中一個居然是他家那位親戚。
雖然照楮看上去有些年歲了,相框一角也有些破損,但仍能看清相框中那三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就是譚少山。
照片中三個人勾著肩,面無表情地盯著鏡頭,派頭十足。
張磊看著照片,又回頭看了一眼癱在沙發上的宋遠江,揚了揚手中的相框。
「宋先生,您的相框掉地上了。」
「幫我扔了。」
宋遠江一慣的命令口氣。
張磊無所謂地點點頭,一手提著醫藥箱,一手拿著相框,走了兩步,把相框扔進了垃圾筒。
反正五萬塊錢他已經拿到手了,他還管什麼態度問題。
譚少山的小助理在連續沒日沒夜地工作了幾十個小時之後,終于崩潰了。
「譚總,我們對宋氏的動作,是不是太快了點?」
「怎麼說?」
「畢竟宋氏現在在跟江氏在合作,俗話說,打狗也要看主人,我們這樣會不會太冒進了?」
譚少山沉吟了片刻,「沒事,你手邊的事情不要停。」
小助理苦著張臉,事情可以不要停,但他的身體不能不停啊。
譚少山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今天你就先回去休息吧,不用加班了。」
小助理連連感恩戴德。
「好的,譚總,那譚總您呢?」
「我晚一點再回去。」
譚少山又再低下頭處理手上的事,不再理會小助理。
小助理也沒辦法,反正他也勸不動,只好自己先下班,他實在是熬不住了,只是下班之前發了條信息給譚少芳。
「副經理,譚總今天又打算加班,你要是有時間的話,過來勸勸吧。」
收到信息的譚少芳也糾結了,她哪里勸得動。
不得已,她又只好打電話給秦楚。
「楚哥,你們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求你告訴我成嗎?我哥一直不肯休息,他都連續工作兩天了,再說他頭上還有傷,再不休息,他身體會吃不消。」
秦楚沉默了會,最後才說,「我過去吧。」
于是秦楚帶著還在他家呆著的高原一起去了譚少山辦公室。
因為已經過了下班時間蠻久的了,整棟大樓除了門口的保安外都看不見一個人。
秦楚帶著高原直接上了樓,到了譚少山辦公室。
果然,譚少山不害辦公室里辦公。
「少芳讓我過來,你是要跟我們一起走,回家休息,還是要我把你打暈,然後我跟高原扛著你回家休息?」
譚少山這才抬頭,看了兩人一眼。
「等手上的事處理完了我就回去休息了。」
譚少山因為連續的工作還有時不時會疼一下的腦袋,精神不是很好,聲音都嘶啞了。
「處理完?你怎麼處理得完?宋遠江人雖然是個混賬但也不無能,他那麼多產業,哪里是一時就能弄倒的。」
譚少山不語,繼續翻著手中的文件。
秦楚嘆口氣,暗罵了一聲宋遠江那個混蛋。
他其實是懶得管譚少山死活的,他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實在是他活該,可他受人之托,總得終人之事。
「我跟高原……昨天晚上跑到酒吧去把姓宋的揍了一頓,把他那腦袋砸的比你的還嚴重,估計他是理虧,沒有還手,但是他怎麼也不肯說出剩下的光盤在哪里。」
「他肯定是不會說的,他還要留著來制約我,哪里會那麼輕易就肯交出來。」
譚少山冷靜的有些可怕的開口。
「你就不怕……」
就不怕宋遠江真對蘇禾做了什麼嗎?只是後面的話秦楚沒有說出來,自己吞回去都覺得像吞了口蒼蠅。
「他喜歡的是男人,對女人硬不起來。」
「你、他……」
秦楚忽然想起視頻里蘇禾說的那句話,「我還以為你是因為上不了他才跟他做不成兄弟的呢」,秦楚以為這話只是蘇禾為了找宋遠江不痛快說的。
現在看來,並不是如此。
難道宋遠江真如蘇禾所說的那樣,他喜歡譚少山?
而且蘇禾還一直都知道?
秦楚甩甩頭,覺得自己再想下去,絕對會瘋,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宋遠江那混蛋絕對瘋了,他絕對瘋了。
玩外面的MB也就算了,兄弟念頭他也打?
「那你還……」
既然知道宋遠江對蘇禾做不了什麼,那他還這麼玩命做什麼?
「雖然宋遠江做不了什麼實質性的事,但誰也不知道他後面到底對蘇禾做了什麼。」
高原被他們的談話早就繞暈了,不過,還是跟之前跟他哥一起去揍宋遠江一樣。
多少能听得出來,這事,又跟蘇禾有關系。
而且,看樣子還是同一件事。
蘇禾回到家,晚上坐在梳妝鏡前梳頭發時,竟然在梳子上發現了一把頭發。
蘇禾愣了愣,像是有點反應不過來,心髒突突地跳著。
蘇禾沒有想到這麼快,之前一直在心里給自己做的心理建設,好像到了這個時候,又完全沒有用了。
一點用都沒有。
蘇禾覺得很害怕。
明明之前是不害怕的,但現在有種手腳都慌了的感覺。
今天蘇舟說的話一直在她耳邊回響。
是啊,她要是死了,她爸怎麼辦?
沒有媽媽,如果她也沒了,她爸要怎麼辦?
蘇舟在第二天迅速拉著周醫生一起去醫院做了配對,結果沒那麼快出來,蘇舟又把周醫生拉進了飯店。
「周大哥,你老實告訴我,我姐的病怎麼樣了?」
「不樂觀,但也沒你想的那麼絕望。」
「周大哥,听說你在J市是這方面很有名的權威,我相信你,你一定要治好我姐。」
「如果我不是這麼想的,我也不會跟著你姐來這里了,畢竟我家並不在這里。」
蘇舟的舌在嘴里過了一遍,覺得異常苦澀,他想起蘇母臨死前的模樣。
蘇母生前一直保持著吃齋念佛的習慣,為了的就求得蘇禾能夠平安長樂。
可是,要是命都沒了,還要怎麼平安長樂。
蘇舟的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說到底,他跟蘇禾確實是沒什麼感情,他到蘇家時,蘇禾已經離開家了。
但他對蘇父蘇母卻有很濃厚的感情。
他父母很早就過世了,是他女乃女乃一直把他帶大,這其間也是一直是蘇父在幫助他,再到後來,蘇父把他接來蘇家,蘇父蘇母把他當親生兒子般看待。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呆在蘇家的這幾年,蘇父蘇母已經彌補了從小就沒有父母的這種缺失。
所以他也是打心眼里把他們當成自己的親生父母般。
但是蘇母這幾年的煎熬,還有臨走前,連女兒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的傷心。
他全看在眼里,他那個時候其實是怪蘇禾的,如果不是她,蘇母不會在這個年紀就離世,蘇父也不會遭受到這麼大的打擊。
可等到真正見到蘇禾的時候,蘇禾在蘇母的靈堂前暈過去的那一刻,他竟然覺得,蘇禾更加地可憐。
蘇母去世了,這種愧疚將要跟著她一生。
所以後來蘇舟就想,蘇母對他那麼好,他無以為報,蘇母在世時最大的心願就是希望蘇禾那麼平安長樂。
既然蘇母不在了,那就由他來代替照顧他姐好了。
所以他動作十分迅速地查了一下這幾年蘇禾在J市的生活。
一查蘇舟就覺得更加心疼他姐了。
蘇禾的生活圈子很小,查來查去也就那麼幾個人。
所以很容易就能查出蘇禾與譚老太太,還有蘇禾與秦楚跟宋遠江之前的矛盾。
也同時查出了現在的譚氏與宋氏正在激列拼殺的事,以他得到的消息來看,譚氏根基穩,在J市已經立足了幾十年,想要動他不容易,而宋氏明顯處于下風,如果沒有意外的話,譚氏最多能在三個月內就將宋氏拿下。
蘇舟的商業頭腦是蘇父一手帶出來的,在手段方面,也得了蘇父的真傳。
快、狠、準!
這三個字一直是江氏企業的內訓。
蘇舟迅速地以江氏企業總經理的身份,與在J市的宋氏負現人宋遠江取得了聯系,在雙方達成共識之後,注入了大筆資金,開始侵佔J市市場。
他是商人,也不僅僅是商人。
他還是蘇禾的弟弟。
就算是為了蘇母,他也不可能就這麼算了,他總得讓那些人付出點代價才行。
蘇禾趁著蘇父與蘇大伯午休的時間,偷溜出去剪了個頭發,把一直留了好多年都沒有剪過的長發,一下子剪著了學生頭。
蘇禾臉小,眼楮大,再加上生病的關系,臉色有些蒼白,頭發這麼一剪,竟讓她看上去小了許多,像個學生似的。
蘇禾咧嘴對著鏡子中的自己笑了笑。
「小姐,還滿意嗎?」
「還不錯。」
蘇禾扒了扒頭發,確實不錯,看上去挺女敕的。
蘇禾拿出手機給自己照了張照片,然後發給了周曉,問她。
「姐姐,我看上去是不是比你還小?」
正在學校食堂跟同學一起吃飯的周曉看見蘇禾發的照片,拿起手機,在坐在她周圍的同學面有晃了一圈。
「給你們看看,我妹妹,漂亮嗎?」
同學們都點頭。
「你妹妹,怎麼以前沒听你說過?不過,確實挺漂亮。」
「妹妹好啊,你妹妹在哪讀書呢,介紹給哥哥認識啊。」
……
周曉咬著筷子,一陣抑郁,她說是她妹妹還真是她妹妹了,竟然沒有一個人反駁。
牽怒地瞪了那位要介紹的男同學一眼,周曉罵道,「去,你長的這麼丑。」
被打擊的男同學哀號一聲,拿腦袋去撞桌子。
「你們都別攔我,讓我去死。」
這耍寶的舉動,引得周圍一陣轟笑。
周曉十分不爽地快速給蘇禾回了條信息。
「妹妹,恭喜你裝女敕成功。」
周曉的短信終于讓蘇禾剛剛那因紛紛落下的長發而難過的心情好了點。
大多數時候,蘇禾都覺得自己是個決絕的人。
七年前離開父母是,七年後離開譚少山也是。
如今,剪了這長發也是,很干脆,完全看不出有一點留戀之情。
可是,又有誰知道,她心里有多難受。
她要把臉笑成什麼樣,才能掩蓋住心底的那些傷痛。
不管是哪一次離開與分別,在蘇禾心底,都像是有人在拿把刀子,殺死過她一次。
蘇禾的新發型,回到家之後,引起蘇家一個不小的哄動。
當然,只是在蘇父與蘇大伯之間。
「你、、你你、、你……」
蘇父你了半天,最後還是蘇大伯替他你出來的。
「你怎麼把頭發給剪了?」
「想試試短發嘛,你們不覺得很漂亮嗎?我剛剛在回來的路上還有學生跟我搭訕呢,問我是哪個學校的。」
蘇禾嘟起嘴,手指在臉邊比了個V,作了個十分可愛的動作跟表情。
蘇父卻是十分嫌棄。
「哪里漂亮了,一點都不好看。」
蘇父說罷又暗自傷神起來。
以前蘇禾的母親還在蘇禾也還沒有離開家的時候,蘇母最喜歡幫她扎辮子了,各種各樣的,蘇母能給蘇禾扎一個星期都不重樣的辮子。
「爸,人家說剪了頭發意味著重頭開始,我也想換個心情。」
「可是你這重頭開始也開始的太徹底了。」
蘇禾這麼一說,蘇父與蘇大伯都認為蘇禾剪頭發肯定跟她之有的那段感情有關系。
所以也都沒有太多苛責,可是每次眼楮一瞄到蘇禾的頭發時,總不由自主的想嘆氣。
「你趕快回你的房間去,在你頭發長長前,最好少在我面前晃。」
蘇大伯兩手齊揮,把蘇禾往她自己房間趕。
「真的嗎?那我是不是明天可以不用陪你們溜天鵝,也不用陪你們作畫是不是?」
「你想偷懶不成?」
「不是大伯說的不想看到我的嗎?」
蘇大伯被蘇禾一堵,臉色不自然起來。
「我那是隨口說說。」
蘇禾好笑的笑出聲,對于家里這倆老小孩,她心里愁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如果她人還在J市她肯定不會想那麼多了,可現在她人回來了,回到她爸爸身邊了。
周醫生與蘇小弟自然明白蘇禾為什麼會把頭發給剪了,所以兩人回到家看到蘇禾的新發型時都沒有發表任何反對性的意見,倒還夸起來了。
「這新發型不錯,走在路上人家肯定會說你是蘇舟的妹妹。」
「那當然,周曉都說我是妹妹了。」
蘇禾得意地揚揚眉。
「有本事你把身份證也改了吧。」
蘇舟忍不住吐槽。
他怕他不說點什麼會沒出息的哭出來,那樣太丟人了,再說在蘇父那也不好解釋。
其實周醫生是暗暗吃驚的,他知道蘇禾剪頭發肯定是有原因,原因是什麼他也猜得到,只是這個原因比他預期的要早多了。
周醫生猜想,蘇禾的分健康指數急劇下降,先是流鼻血,現在又掉頭發可能跟蘇禾這一而再,再而三的折騰與打擊有直接關系。
可現在說這些也無益。
所以等到蘇禾在樓下跟家人笑鬧一陣之後,周醫生就找了個借口把蘇禾叫上了樓。
「蘇禾,你現在必需入院接受治療了。」
「現在嗎?」
「是,現在,你的身體出現的狀總你應該比我更了解,你如果還想跟你爸爸他們再多過幾年的話,你就得听我的,必需住院治療。」
「周大哥,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爸那邊,我不知道怎麼說。」
這的確是件困難的事。
「那次譚少山來H市,為什麼會沒找到你?」
「哪次?」
「他第一次來的時候,應該是在你回來後的沒幾天,他說見到你父親了,但並沒有見到你。」
蘇禾想了想,她回來之後一直呆在家里啊,哪都沒去。
除了……
「哦,那次我應該是在山上,本來說好在那住一天的,難怪我爸差人去告訴我,要我在那多住一晚,原來是他來了。但是我爸怎麼會知道他的身份的?」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當時他沒找到你。
不然這樣吧,蘇禾,明天我們找個借口,就說你去山上住幾日,你不也說你母親生前常常去那里住嗎,你以母親找個借口並不難,相信你爸跟你大伯也不會過多懷疑。」
「可是……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用她母親來騙她爸……
「除非你想告訴你父要實情,蘇禾,要麼你自己去找個理由說服你爸,好讓你有機會住院接受治療,要不然就由我去告訴你父親實情。」
「不要,周大哥,還是由我來說吧。」
「那行,你去說,適當的時候我會幫你,但是明天必需得把這事說辦好,剛好明天星期一了,我正好去醫院報道。」
蘇禾大嘆一口氣,「我就知道讓你住在我們家,可能就沒好事。」
「不,你要謝謝我,多了個陪你爸下棋的人,你看你爸多開心。」
那倒是,她爸在周醫生來之後,明顯的開心許多。
「周大哥,你這麼說是不是故意要讓我感動,好讓我以身相許?」
蘇禾開玩笑道。
周醫生哈哈笑了兩聲,模著下巴,露出一副大灰狼的表情。
「確實是這個意思,怎麼,你做好這個準備了嗎?」
「嗯,繼續做夢吧。」
蘇禾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轉身準備離開。
「蘇禾……」
蘇禾轉身,表情疑惑,怎麼了?還有事?
「可能……你以後連這麼短的頭發都擁有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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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都在深圳,但那鬼地方離我實在是太晚,不知道晚上幾點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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