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影看著被自己劈暈的景王,無奈地為龍軒拉好大敞的衣襟,然後將其放在床上,又替龍軒掖好錦被,望著龍軒姣好的面容,悠悠嘆了口氣走出營帳,看著外面肆虐的風雪,緊了緊衣襟,對于王爺,他敬謝不敏。
清晨醒來的時候,龍軒模了模自己的後頸,齜牙咧嘴地皺緊眉頭,死絕影,看不上他倒貼就直說好了,干什麼下手這麼重,一點都不知道什麼是憐香惜玉麼。
其實,倒不是絕影不懂得憐香惜玉,實在是喝醉後的龍軒實在是太過胡攪蠻纏,跟他將道理根本就是對牛彈琴,所以沒什麼耐性的絕影干脆一掌劈昏了事。
自行穿戴好衣物,龍軒便氣勢洶洶地掀開簾子想要找絕影問罪,結果被冷風一吹,立刻縮了回去,呼呼,這麼冷的天,外面的雪也一直沒有停,他還是呆在這里等絕影來好了。
想不到,這一等,沒等來絕影,卻等來了暗夜。
眼見暗夜手里拎了個食盒,龍軒動也沒動,就坐在那里看著暗夜將食盒中的早膳一一擺出來,然後稍稍沖著暗夜露了個笑臉,拿起筷子便警惕地用膳。
每次只要跟暗夜單獨相處,他就會倍感壓力,暗夜身上的冷氣每每都讓人心驚膽顫,真不知一直跟在暗夜身邊伺候的棋宣和那些男寵是怎麼受得了暗夜身上的冷氣的。
這些早膳,是暗夜一早吩咐後廚精心烹制的,除了帶給龍軒的這些,他也命人送了一份給麥有顏,心里記掛著龍軒宿醉,便早早地趕了過來。
麥有顏醒來後,便嗅到了食物的香氣,肚子便咕咕地叫了起來,起身時,身子酸軟的差點起步來,便咬緊了唇瓣心中暗罵著暗夜。
好不容易挪到了銅鏡前,草草洗漱之後,麥有顏便從火爐上端下膳食,狼吞虎咽地吃著。
都是些軟糯的食物,麥有顏狼吞虎咽地吃完,便想再躺回床上繼續蒙頭大睡,剛剛躺下,便見地瓜掀了簾子進來︰「大人,棋宣公子說請您去一趟呢。」
「知道了,本官馬上起來。」雖然不想動彈,但顧念著棋宣,便強忍著身子不適穿衣出了營帳。
帳外的風雪依舊沒有停下的趨勢,寒風呼嘯,麥有顏緊了緊身上的披風,快步走向棋宣的營帳,半路路過龍軒帳前的時候,正趕上暗夜出來,兩人一對視,麥有顏的腳步便頓了頓,心里略微有些不自在。
暗夜的目光在麥有顏身上停留了幾秒後,便大步離開。
混蛋,他真是吃飽了撐的,干什麼停下來啊,搞得好像自己多在意他似的。
麥有顏忿忿地剁了剁腳,氣呼呼地進了棋宣的營帳,撲面而來的暖意讓麥有顏舒服地喟嘆一聲,徑直坐到棋宣身旁。
「麥大人,難為你冒著這麼大的風雪前來了。」斟了杯茶,棋宣淡淡地斂眉。
「你這種天氣請我來,就是為了讓我喝杯茶?」麥有顏伸手接過杯子,瞪圓了一雙眼楮。
「只是一個人有些無聊,所以想找大人聊聊天罷了。」棋宣說的輕描淡寫,但眼楮卻是一瞬不瞬地緊盯著麥有顏,里面隱隱有些怨懟︰「將軍昨夜醉了酒,是在你那里歇息的吧。」
棋宣問的直接,麥有顏一時之間有些窘迫,臉色也微微泛紅,艱澀地對上棋宣的眼楮,有些不忍直視其中的氤氳。
不待麥有顏回答,棋宣便笑了,笑容清澈美好︰「大人還真是不經逗,若是景王在這兒,怕是更要取笑大人了。」
「呃……」麥有顏傻眼,怎麼棋宣的臉色說變就變,跟唱戲似的。還有,好端端的說著暗夜,怎麼又扯到景王了?
而龍軒此刻則再次打了個響亮的噴嚏,偏頭想了想,還是強忍住把絕影喊進來的沖動爬回了錦被中,這麼冷的天,還是讓絕影好好呆在溫暖的營帳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