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夢 第二章︰談古論今 才情初現(6)

作者 ︰ 隱農

金詠荷一听,立即就說道︰「我小時候就向往著在農村里生活幾天,體驗體驗那里的生活方式,可是總沒有機會,到現在我還沒有完全認識到鄉村的景象呢,這次一定要好好的體驗一下。」

沈心鳴見都準備好了,就領著同學們出發了。在路上,他叮囑大家要注意安全,不要單獨行動,大家都一口答應。

坐上公交車,大家一邊說笑著,一邊欣賞著窗外的風光,感受著道路兩邊景象的美麗。心情越發的輕松愉快。沈心鳴看著窗外那些南來北往飛馳的車輛,還有那些高樓大廈、花草樹木都拋在了自己的身後,感悟出來人這一生有很長時間都是在奔波之中。

車上的這幾個女學生都處于興奮點之中,嘰嘰喳喳的不停地嬉笑著,就像是飛出牢籠里的小鳥一般,重新獲得了自由。樸聖姬坐在了沈心鳴的身邊,靠外面這排的座位上,她似乎是有意無意靠近的。她身後時不時傳來的笑聲也吸引著她,不時地轉過身去看著她們。車上的顧客很少,大概是因為天還沒有大亮的緣故,也許就是因為周末的緣故,大家好不容易放假在家,要好好的清閑、團聚一下,不想出來。

趙君豪想讓大家更開心一點,就說道︰「我給大家講一個故事,講一個農民伯伯進城的故事,你們喜歡听麼?」

岳梓萌笑道︰「你又要在瞎掰了麼?」

趙君豪板著笑容,表情認真地說道︰「我這可不是瞎掰,這可是真實的事情。」

莫蘭心立即催促道︰「你快說吧!不要故弄玄虛了。」

趙君豪環視了一下大家,才慢悠悠地說道︰「故事是說一個農民伯伯第一次進城來辦事,他乘車到了城里,一下車,見到那麼多的高樓大廈、立交橋就傻了眼,恰好是陰天,又有點暈車,也不知道了東南西北,沒辦法就隨著人流走,莫名其妙地走進了地鐵站里,坐上了地鐵,當車一啟動,他就害怕了,想︰這是要到什麼地方呀,車怎麼在地下里走呢,是不是要到陰曹地府里呀!他越想越後怕,尤其是在那長長的隧道里,他的心都要跳出來了,大聲地喊︰快停車,我要下車。旁邊的顧客听了他的話,就看著他,都笑了,一個小男孩子上前對他說︰爺爺,這是地鐵,是不能在半路停車的。他听了才肅靜下來。好不容易車靠站了,他又隨著人流走出來了,到了地面上,見到了太陽,他長嘆一口氣,說道︰真玄啊!到地下走一遭。什麼老破車,還不能半路下車,這要是有個什麼措手不及的事情怎麼辦啊,以後我可再也不坐這玩藝了。」

他的話一說完,大家就笑了,金詠荷笑道︰「真沒想到還有這麼笨的人呢。」

岳梓萌很不以為然的笑道︰「你不知道,生活在農村的人很少出門的,見過的世面當然少了,不過他還知道隨著人流走呢,也算不錯了。」

金詠荷意猶未盡的問道︰「後來怎麼樣了?」

趙君豪思索一下,接著說道︰「等來到了一個更大的廣場上,他更迷糊了,向很多人打听路,也沒人告訴他,而且有人看他老土,還想他要問路費,欺負他。他一陣心急火燎,也許是口干舌燥的原因,又加上天氣炎熱,心火上升,一頭栽倒在廣場上。行人見了,都驚呆了,紛紛的圍了過來,七嘴八舌的說著經過,但是誰都不敢靠近,生怕引火燒身。但是,這樣一來,也好,驚動了附近的城管人員,他們上前詢問清楚後,就號召大家搶救。有兩個經驗豐富的人,自告奮勇,上前幫忙,大家又是捶胸,又是召喚,老爺子好半天才醒過來。醒來後,老人就很悲傷的哭泣著。說︰這可怎麼好啊!找不到家了。兩個城管見他沒事了,就安慰他,說可以送他去。老人一听,才破涕為笑。事後,兩個城管人員果真送他到了那地方。他是千恩萬謝,向城管說了一通子好話。待人家走遠了,他才自言自語地說道︰早知道有人送我,我就早暈過去,省得走冤枉路了,下次再來我找不到地方,就假裝暈倒。」

他一說完,大家又笑了,都笑著個老頭雖然愚笨,所有的想法卻也是在情理之中。心里都對世情的冷漠和不公平而感到慚愧和遺憾。無論何時何地,都要有熱心,才是社會需要的。也只有熱心,才能讓人感到溫暖。

金詠荷還想再听,說道︰「再講一個。」

趙君豪想了想,說道︰「那我就給你們講一個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故事吧。」

金詠荷立即說道︰「好!快說。」

趙君豪就接著說道︰「故事說一個鄉政府新鄉長新官上任,想做出點成績,為了掌握第一手材料,就到鄉下去調研,轎車行走到鄉下的道路上,一路顛簸,讓他很難受,他覺得農村要想富,應該先修路。就立即返回去組織召開大會,研討修路的事宜。開會的時候,一听說要修路,大家的興致都很高,有人說得鋪油漆路,有的說可以鋪水泥路,有的說在那塊河床上搭橋梁,總之,會場上是廣開言路,各盡良言。很快,鄉長就籌措來了款項,工程項目開工建設了。工程修到了鄉長的家鄉,恰巧,這段路要經過鄉長家的祖墳地。負責修路的主管這下可撓了頭,就去找鄉長,鄉長倒是很大度,說這是公事公辦。主管听了,就放心了,回來就去鄉長家族要求遷墳,鄉長老爸一听,立即反對了,說這可怎麼能行呢,我兒子能當上鄉長,全靠祖墳的福蔭照顧著的,要是遷走了,那豈不是破壞了風水了。這老爺子不但不讓施工,還在墳地旁打了一個窩棚,在那里看守上了,如果有動土的,他就要拼命。主管一見這陣勢,可沒辦法了,就又回去找鄉長想主意了。鄉長一听事情鬧到了這樣子,也沒有什麼好辦法了。恰巧一個陰陽先生來了,他听了這件事情後,就笑了,說他有辦法解決。鄉長一听就高興了,忙請教怎麼辦,陰陽先生說此事天機不可泄露,只等著瞧好得了。鄉長心領神會,就派他去了。第二天,一個人打扮的像算命先生的人來到老爺子的窩棚里討水喝。老爺子很熱情也很寂寞,就端給水來,然後與他閑聊。這人在喝水的時候,四處看看,假裝很驚奇的對老爺子說︰你們家的墳地的風水真好,子孫後代能出一個鄉長呢。老爺子一听,十分驚奇,信服了,暗下決心更不能讓遷墳了。可這個陰陽先生就問是誰給看的墳地,老爺子說是河南的王陰陽。這個陰陽先生就笑了,連說了好幾個遺憾。他高深莫測的表情讓老爺子很著慌,忙問怎麼回事。陰陽先生就說了這個王陰陽肯定留一手了。老爺子忙問是怎麼回事,陰陽先生高深莫測的一笑,搖搖頭沒有說明,起身就走了。老爺子被弄得滿頭霧水,莫名其妙,這一夜老想著這件事情。第二日,又來一個個子很高的、打扮的更像陰陽先生的人,也說了與昨天來的人一樣的話,老爺子更加納悶了。這天下午,先前那個陰陽先生來了,與老爺子閑扯起來。就說道了墳地風水,陰陽先生也說了同樣的話。老人忙請教怎麼回事,陰陽先生就非常神秘的說道︰本來別人看過的風水,他不能瞎說的,但看在老爺子心誠的份上,就告訴你吧,你家的墳地如果向南佔一下,那就了不得了。老爺子忙問怎麼個了不得法。陰陽先生說道︰在這里才是一個九品官的地方,南邊那塊可是七品官的吉地呢。老爺子忙問九品官與七品官是怎麼回事。陰陽先生說道︰九品官就相當于現在的鄉長,七品官可相當于縣長了。老爺子一听非常的詫異,忙請教怎麼破解。陰陽先生欲縱故擒,推辭不說。老爺子豈能善罷甘休,好一番哀求。陰陽先生這才同意,把風水的道理說給老爺子听,說的神乎其神。老爺子恭恭敬敬的听著,覺得他說的頭頭是道,聯想起連日來發生的事情,更覺得陰陽先生所言非虛。第二日,就答應搬遷了。待路修好後,鄉長因為官聲良好,很快就調往縣里任要職了。老爺子非常高興,就更加的相信陰陽先生的話了,備了厚禮去感謝陰陽先生了。鄉長很想知道是怎麼回事,就側面的向老爹爹打听,老爺子就對兒子說了事情的經過。听後,鄉長心里好笑,但沒有明說,對這個陰陽先生的辦法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听完故事,李靖明感嘆道︰「這個老爺子也太唯心主義了。」

莫蘭心卻很欣賞的說道︰「還是這個陰陽先生的辦法真好,太能揣摩人的心理了,這是對癥下藥。」

沈心鳴也很佩服的說道︰「陰陽先生是做什麼的,就是靠耍嘴皮子吃飯的,能察言觀色,能抓住人的心理,這個本事可不是一般人有的。」

李靖明說道︰「三教九流,缺一不可。這就是對人說人話,對鬼說鬼話。」

岳梓萌說道︰「這就是科學與荒誕的對決,聰明與愚昧的較量。那他的祖先泉下有知做了好事,會原諒的。」

莫蘭心說道︰「這一刻,我相信人是有靈魂的,在冥冥之中幫助子孫後代。」

金詠荷很不以為然的笑道︰「人死如燈滅,還想那麼多做什麼,太較真了,整個一個迷信,就不應該讓建墳,都應該火化,然後撒入大海。誰也不要立個牌位,放著供著。」

沈心鳴很贊賞的說道︰「火化是正確的,撒入大海也對,人與萬物一樣。」停頓一下,說道︰「但我也覺得立牌位也不是錯誤的。這固然是迷信,但也是風俗習慣,有好的一面。我們不能從世俗的觀念中看待對與錯。更多的是祭奠祖宗,祭奠亡靈的,是讓人有更深的感情寄托。」

大家听了,連連說是。

金詠荷听完了故事,意猶未盡,纏著別人再講一個故事。別人都說沒有,她就看著沈老師,說道︰「老師,你給大家講一個故事吧!反正坐車也沒事。」

沈心鳴听了,笑了笑說道︰「好罷!你願意听我就給你們講一個。君豪才說的是一個農民老伯進城的故事,我就給說一個城里人下鄉的故事吧!故事是說︰一個城里人平時只喜歡讀書,對外面的事情知之甚少,尤其是五谷不分。話說這回在春天的時候,他領著孩子到鄉下去玩兒,到了一塊麥田處,見很多的鄉下人在田里耕作,就順著路來到了地頭旁。孩子看著綠油油的麥苗,很是好奇,就問爸爸︰這是什麼呀?爸爸說︰這是麥子。孩子又問︰他們在干什麼?爸爸就說︰那是在耪地。孩子又問︰什麼是耪地?爸爸就說︰這壟溝里的是麥苗,壟上的是雜草,耪地就是給麥苗松土,把壟上的雜草除去。孩子就記住了。中午,來到一個農戶家,老農熱情的招待了他們。下午的時候,主人想去耪地,孩子也想去。爸爸為了讓他得到鍛煉的機會,就同意了。來到地邊上,主人就說這是他家的地了。恰好這時候,主人有點事情離開了,爺倆個就開始耪地了。待主人返回來後一見,大吃一驚,忙攔住他們。爺倆個很驚訝,忙問為什麼。主人說︰你們怎麼把土豆苗都給鏟掉了。爸爸說︰那壟溝里的不才是莊稼麼,是谷子麼?主人苦笑著說︰壟溝里的是那是去年秋天落下的種子,是不能留下的雜草,壟上的才是今年新種的土豆呢。爸爸一听這才明白,臉色立即紅了,很難為情說不好意思,他以為像麥子似的呢,壟溝里的是莊稼呢,壟上的是野草呢。主人沒有辦法,只得原諒了他,好在他們沒有耪多少的,不然的話,得心疼死。」

听到這里,金詠荷開懷大笑起來,說道︰「這爺倆個真有意思,怎麼還有比這更笨的人呢,還理所當然了呢,真是可笑,可笑至極。」

樸聖姬不以為然的說道︰「怎麼沒有,當年孔子老夫子還分不清楚韭菜和麥子呢,惹下了笑話。」

莫蘭心嗤之以鼻的說道︰「孔夫子那是大學問家,做的是天下的學問,哪像他們做的學問不大,架子可不小。」

金詠荷不耐煩的說道︰「什麼孔子洞子的,听老師接著說呀!」很期待的問道︰「後面還有麼?接著說。」

沈心鳴听了,笑了,就說道︰「還有一次,他又領著兒子到這家農戶來玩,見主人家園子里種著柿子秧,主人在侍弄柿子的時候,把柿子秧的主頭掐去了,很是納悶,就問怎麼回事。主人說︰掐頭後柿子才愛開花接果呢,還說等過幾天,還得去掐向日葵的頭。爺倆個就記住了。一次見到主人家向日葵地里頭果然有好多棵的秧子上面結了兩三個頭,就想幫助主人把上面的頭掐去,理所當然的想也應該把主頭掐去,才能長出來更多的小頭呢。想到這里,爺倆個立即動手,一畝多地,片刻的工夫就完成了,然後非常享受的在地頭上坐下來看著,想著主人回來見了一定很高興的。沒想到主人回來後,一見原來還一片金黃的向日葵地,現在平添了很多的無頭的秧子,立即驚呆了,忙問怎麼回事。爺倆個還很得意的說是他們干的,是想像掐去柿子秧的主頭一樣,讓向日葵結出更多的頭。主人一听,哭笑不得,連說他們弄錯了,向日葵不比柿子秧,向日葵掐了頭就不會好好生長了,分岔的頭也結不出好的產量,而且多是秕子。爺倆個一听,立即傻眼了,羞愧的不得了。」

听完這個故事,大家早就笑的攏不住嘴了。

岳梓萌笑道︰「真有意思,真不知道這家主人是怎麼生氣的呢。」

金詠荷也笑道︰「一定是躲到旮旯里哭鼻子去了。」

莫蘭心笑著打趣著說道︰「小荷,你可要記住呀,別學那爺倆個,去掐人家的向日葵頭。」

金詠荷眼楮一瞪,一本正經的說道︰「你以為我是你呢。我不會去掐向日葵的頭,我卻想掐你的頭。」說完,做勢就要動手。

莫蘭心嚇得

連忙擺手,笑著閃開身子了,說道︰「別來武的,來點文的,動不動就動手,好像是從小挨過凍似的。」

金詠荷臉色一板,語氣硬邦邦的說道︰「怎麼的,不服呀,要不看這麼多人瞅著,我就決不輕饒你。」

莫蘭心輕聲一笑,詭秘的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金詠荷不再理她,還想再听故事,就鼓動別人說。別人都面面相覷,不想說了。金詠荷見李靖明一直不言語,就央求著說道︰「李靖明你說一個。」

李靖明被她點名了,就笑了笑,很為難的說道︰「我……我講什麼呢。」

金詠荷很期待的說道︰「什麼都可以,逗笑就可以了。」

李靖明想了想,才試探的說道︰「那我就講一個烏龜的故事吧。」

岳梓萌一听,立即說道︰「龜兔賽跑的故事麼?我們可都知道呀!沒什麼好听的。」

李靖明說道︰「不是那個,我說的是烏龜的殼為什麼是很多瓣的事,你們知道麼?」

大家一听,都面面相覷,搖頭表示不知道。金詠荷早已經按耐不住性子了,說道︰「你快說是怎麼弄的。」

李靖明輕聲咳嗽一下,才說道︰「本來烏龜的背殼是一個整體的,是經過一回摔才變成這樣的。」

大家听他這麼說,都不言語,好奇的期待下文。

李靖明繼續說道︰「說的是小烏龜非常的愛虛榮,特好異想天開,還自以為很聰明呢。它在水塘邊曬太陽,見天上很多的鳥兒在天上自由自在的飛翔,很是羨慕,也想上天看看,可是自己沒有翅膀,蹦了幾個高,也沒飛起來,它就失望了。一天,恰巧一群天鵝飛來池塘喝水,小烏龜非常誠懇的說︰天鵝,你們真幸福,在天上飛的感覺一定很好吧!天鵝說︰是啊!我們在天上能看到好遠好遠的地方,什麼美麗的景色都能看到。小烏龜一听,更加的艷羨不已,就央求說可不可以帶它到天上看看。小烏龜說可以,但是怎麼帶呢?小烏龜想了想,說你們兩個嘴里叼著一根小木棍,我就叼著木棍,不就上天了麼。天鵝一想也可以,就帶著它上天了。小烏龜在天上隨著天鵝自由的翱翔,果然看到很多看不到的景象,非常的高興。恰巧,地面上有很多的小朋友看到了小烏龜在天上飛,覺得非常新奇,就大聲的叫喚︰看真好玩,烏龜上天了。這是誰的主意呀!真是太高明了。烏龜一听,心里別提多高興了,不由自主的忘記了自己嘴里叼著木棍呢,就大聲的說道︰這是我的主意呀!它的嘴巴才一張開,身體就掉下來了,小烏龜這個後悔,可是想避免已經是不可能的了,身體重重的摔在岩石上,這才把背殼摔成了很多瓣的。」

他的話才一說完,大家都哄堂大笑起來。金詠荷早已經按耐不住性子,笑的前仰後合了。其他的女孩子被感染的也笑個不停了。金詠荷好半天才喘過氣來,喘著粗氣說道︰「真好玩,這個故事有意思。

大家就這麼說笑著,走了一會兒的功夫,車上來的人也多了,大家都不好再說笑了,回味著剛才的故事,都是喜滋滋的。

到了地方,大家都下車了。看到四周只有農田和樹林,都很迷茫,就疑惑地看著沈心鳴。

沈心鳴指著前方的一片濃密的樹林說道︰「過了那邊的樹林子後面,小山丘的前面就是我們要去的果園,大家緊走兩不就看到了。」

听他這麼一說,大家都很高興,爭先恐後地向那邊跑去。後面只剩下了沈心鳴與樸聖姬,她們也加快了腳步。金詠荷最是活躍,邊跑邊把黃色的紗巾舉在手里,讓它隨風飄揚,真得有點像仙女下凡一樣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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