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就是杏子的造型,點畫之間好像是從杏子臉上拍照下來的,恰到好處。她不僅越發的佩服了。就在她猜想沈心鳴會接著畫什麼的時候,卻見他直起了身子,長吁了一口氣,向著樸聖姬輕聲一笑,說道︰「好了,我得喝點酒了。」說完放下手中的毛筆,伸了伸懶腰,讓自己舒服一下。
樸聖姬一听,立即說道︰「好,我去準備。」然後就高興得從床邊上站起身子,準備要去。
沈心鳴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忙攔住她,說道︰「別了,你不方便,還是我自己來吧!」說完不容分說的把她輕輕的按坐在了床上。
沈心鳴挪過來茶幾,擺在樸聖姬的面前,又拿過那個食品袋子來,輕輕的放在茶幾上,取出來白酒和食品,打開後,又拿過兩個杯子,分別倒上白酒,遞給樸聖姬一杯,說道︰「你也飲一點吧!」
樸聖姬搖搖頭,俏皮的說道︰「我不寫畫,也沒有你的情致,你自己來吧!」說完後,端起杯子,委婉的說道︰「我就以茶代酒吧,陪你!」
沈心鳴看著她,微微一笑,很感激的說道︰「好!謝了。」說完,起身去拿過水壺重新倒滿熱水。就這樣,兩個人很有情調的邊喝邊聊起來。
樸聖姬好奇的問道︰「這幅畫你是不是琢磨很長時間了?」
沈心鳴飲下了一口酒,點點頭,很誠實的說道︰「是,自從杏子向我要畫,我就開始琢磨畫什麼好了。」
樸聖姬還是很好奇的問道︰「那你怎麼想到要給她畫這幅踏雪尋梅圖呢?」
沈心鳴笑著說道︰「那天在申濤家里看到梅花,見杏子又特別的喜歡,就想畫給她了。」
樸聖姬一听,立即恍然大悟過來,站起身來走到畫案前,仔細的端詳畫卷,很懊惱的說道︰「原來你畫的是那兩棵梅花樹呀,我……我怎麼就沒看出來呢。我覺得麼,像是在哪里見過似的。」
沈心鳴欽佩的說道︰「你的感覺還很敏銳呢,其實,你的記性這麼好,該學學寫畫才是。」
樸聖姬搖搖頭,很悲哀的說道︰「其實,我也會一點點,但水平太差勁了。時間長了,那點水平就都漸漸的被遺忘了。」
沈心鳴鼓勵道︰「會,就比不會強,你能拾到起來的。」
樸聖姬試探著問道︰「那你以後教我吧!」
沈心鳴一口應承下來,說道︰「好!有時間,你想學,我就教你。」
樸聖姬高興的說道︰「太好了,謝謝你了。」
沈心鳴笑了笑,說道︰「不用謝,我們互相學習,其實,我也想把畫藝習練起來,今天一動筆,就又想起來以前的感覺了。」
樸聖姬說道︰「是呢,應該長期練習的,這麼好的愛好,放棄了太可惜了。」
沈心鳴很認同的點點頭,然後喝了一口酒。深深的嘆口氣說道︰「我也想天天的抽出一點時間,練練字,畫張畫,可是總是做不到,總是身不由己,難以實現。」
樸聖姬見他臉上抹過一絲悲哀,就安慰道︰「可以理解,我們都是工作太忙了,方方面面的事情太多了,而且這也不是主業。」說完,飲下一小口水,展顏一笑,說道︰「想著就好,以後總有機會的,這不是機會就來了麼。」
沈心鳴也是開心一笑,很感激的說道︰「是呢,我真的好好的感謝杏子呢,沒有她,我還真的沒有動力寫畫呢。」說完,又喝下一口白酒,有滋有味的品著酒香。然後放下酒杯,站起身來,把茶幾挪走,來到畫卷前,凝神靜氣的觀看著。
樸聖姬明白他這又要動筆了,端著茶水杯,小心翼翼地挪動身子,坐回到原來的位置繼續觀看。
沈心鳴看了很長的時間,才又拿起毛筆來,在梅花樹的周圍一側畫了幾塊山石,遠處又畫上了遠山,遠山的顏色很淡,影影綽綽的。樸聖姬明白這些都是點綴景象,是畫面虛實、明暗、遠近的對比。接著就是整體渲染,在梅花樹的另一側的畫面上天空中渲染出來一輪圓月,而且有一支梅枝橫穿過圓月的下半邊,這讓畫卷顯得更加的深遠了。如果說原來只是線描,那現在則是該要上色畫花瓣了。畫花瓣兒的時候要順便點出花蕾,這些含苞待放的花蕾很重要,就像是棋盤上的眼,點好了,畫面就活了。他把顏色調好,然後手里拿了三只毛筆,一支軟羊毫毛筆,在顏色盤中先蘸上曙紅色,再在筆尖上蘸上胭脂,在顏料盤里韻好了,才開始畫花了。一支中細狼毫毛筆,蘸了淡墨,這是用來畫枝干的。一支中細的軟羊毫毛筆則蘸了清水,這是用來暈染得。這三支筆在沈心鳴的手上擺弄得隨心所欲,一看就是經過長時間鍛煉出來的。樸聖姬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高超的技法,越發的驚嘆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