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墨心底的寒意涌上來,氣得嘴唇都不受控的發抖。
一陣短暫的沉默後,又見他忽然將唇貼至她的耳際,用只有她才听到的聲音說道︰「這算不算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或者說是偷雞不著蝕把米?嗯?」
他難得附耳輕笑,低沉的笑聲絲絲扣扣刺入耳畔,猶如一束能灼燒人心的岩漿,看似蜿蜒剔透,卻能在一瞬間將人徹底毀滅,凝墨只能面紅耳赤的怒視過去,柔軟的唇被那抹灼痛的羞惱咬得殷紅,堵得眼眶被生生逼出了淚光。
「女人的淚腺真發達,別哭,你知道我最不喜歡女人哭了,嗯?」看著她欲哭卻不能哭的樣子,翟逸寒突然放低了聲道,轉而一副憐香惜玉的模樣,修長的指尖愛憐的落在那張白皙的面頰兩旁,指月復剛一觸及她的眼眶,就被伸來的小手拍掉。
啪!力道挺重,像是拼盡了全力。
「別踫我!」凝墨惱羞成怒的咬牙切齒道,一張微微蒼白的小臉因為過分的羞愧,而漲得通紅,如水的眸子狠狠的瞪過去,無視他的溫存,因為太虛偽。
「昨夜不知是誰要霸王硬上弓的!」比起她過激的情緒,翟逸寒倒是淡漠得多,優雅而自然的退開,將剛剛被她拍掉的那只手抄進褲袋,目視著她,嘴角微微上揚,「如果不是你主動送上門,我想我還不至于非你不可,還有一點玉凝墨小姐別忘了,是你自己說過我是那種唯利是圖的資本家,顯然,你身上並沒有我需要的利益,要知道,沖冠一怒為紅顏那種事只能在星光璀璨的明星身上才配擁有,當然,也排除某個例外,不過,顯然這例外只能是千萬分之一的概率!還有,你還想听嗎?」
他的三言兩語成功擊潰了她最後一絲底線,也徹底將她的希望破滅。看著她的臉色由紅轉白,白得看不到一絲血色,他忽然有點于心不忍。
「謝謝你的高貴教誨!」她有些難以置信的抬眸,以前曾听夏小曼提起過那些成功人士的卓越事跡,顯然眼前這個男人便是上上成功人士,她說越是有錢有勢的人就越會計較,如果他不喜歡甚至討厭的人,哪怕平時海闊慣了,但只要他不喜歡,任何人都別想從他身上拿到一分錢,哪怕此刻對于凝墨來說是救命錢,以前她不信,不過現在
她必須去信!
凝墨吸了吸氣,越過一臉淡漠的男人轉身走向沙發,窒息的痛隨著那破滅的希望漸次蔓延全身,她的腳開始麻木不仁,放在肩上的手袋有如千斤重,壓得她喘不上氣來,她的水眸中除了絕望,還是絕望,走至門口玄關又回過頭來看他,或許每個人在這個時候都會不甘心,她咽了咽干澀的喉頭,說︰「你其實沒有必要跟我解釋那麼多,也沒有必要繞這麼大個圈子,別說這不符合你的思維慣性,就連任何人听了都會覺得怪異,說白了你費勁心思想要表達的意思無非就是兩個字,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