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天醒來已是上午九點,窗外那方形的湛藍天空萬里無雲,一派夏日的晴朗。
凝墨蜷縮在薄被里,朦朧中本能地將手往身側探去。
空的,她猛然驚醒!
睜著如水的眸子在房間里四處打量,沒人!她忽然有些慌亂,掀開被子連拖鞋也顧不上穿,然,剛踩上木地板的腳卻倏地一縮,全身清涼的觸感帶著一夜歡愛的酸疼,讓她又清醒了幾分。
「你醒了!」木色的門由外向里推開,一貫低沉的聲音順著那股微弱的氣流,迎面襲來,瞬間將整個房間填滿,翟逸寒半眯著黑眸,似笑非笑地向床上的人走來,看來心情極好,一身得體的淺咖色家居服,濡濕的黑發覆在額角,像是剛剛沐浴完。
這樣的他,看起來毫無攻擊指數可言。
然而凝墨卻沒有放松警惕,她微紅著面頰,以薄被裹住不著寸縷的身體,水眸小心翼翼的對上他,「嗯,剛醒,還以為你走了呢?」
翟逸寒難得的神清氣爽,幾日都處于失眠狀態的他,下半夜倒是出乎意料的睡得沉了些,所以等他醒來時已是半個小時前,不過這些,並不是他所在乎的,他優雅的走向她,伸出長臂將半坐在床上的人攬住,掌心在明顯一頓的肩膀上摩娑,不過這也不是他在意的,他將薄唇貼向她的發頂,「是不是我走了,你就會抓狂,嗯?」
凝墨掙了掙,並不是要真的掙月兌,她承認自己此刻有些做作,她抬起頭很認真的說道︰「如果你就這麼走了,我不只會抓狂,我會瘋,或許」會死,不過她沒有說出口。
面對她的掙月兌,翟逸寒也只是緊抿薄唇,當即放開了她便漠笑著走向窗台,「你到是很坦承,知道和我對抗是最愚蠢的下策」
「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一個剛畢業還沒來得及領畢業證的學生,你眉宇一皺我就心慌得手足無措,你救了我的哥哥,恩不會忘,但恨也不會消失!」凝墨說得擲地有聲,窗子那邊卻陷入沉默,她看清他的臉,不知他有沒有在听,索性硬著頭皮下地穿衣,然,從洗浴室洗漱好出來,他竟然還站在原地。
凝墨從來沒有穿過高跟兒鞋,所以當她從身後環抱住他時,額頭才勉強觸及他的肩膀時,無形中一種強大的壓迫感襲來,手心鑽出一絲冷汗,「我知道你討厭我,可是昨晚我記得你也很……也很……舒服,不是嗎?」她咬著唇,艱難的吐出那幾個字。
翟逸寒感受著腰際的那抹縴柔力道在收緊,卻也是微微顫抖的,他將自己溫厚的掌心覆上她的,輕輕攥住,拉離,然後轉身面向她,復又輕輕捏起她尖尖的下巴,柔柔地說道︰「要知道你要的三十萬,我還沒有劃到你父親的名下呢,怎麼?你又害怕了?是不是?嗯?你看你,真的好怕我!」他幽深的黑眸落在她微微顫抖的身體上,薄唇勾起一抹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