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俊逸非凡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好看的眉擰成了一個川字,幽深不見底的黑眸閃爍著嗜血的可怕光芒。
他挺撥的身子周圍散發出她從來沒有見識過的逼人氣息,就像是一只只朝著她方向,蓄事待發、即將月兌離劍鞘的魔劍般,泛著幽幽的寒光。
凝墨嚇得閉上水眸,喉嚨傳來窒息的絞痛,氧氣二氧化碳通通被阻隔,脖子以上部位被悶成了死灰的暗紅,她只感覺身子在他的鉗制下一步步倒退,然後被死死摁至沙發里,耳邊是他粗喘地氣息。
「你喊啊,你不是一直覺得自己很不得了嗎,認為所有的男人都得圍著你打轉,任由你倔強的揮霍別人的脾氣,你不是都知道原因了嗎?你瞧瞧,他們在一起笑得多甜,他們過得有多逍遙!」翟逸寒從一旁的櫃子里揪起一只信封,然後天女散花狀往上一揚,指尖泛白地隨手拾起一張,「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原因嗎?好,我告訴你,我現在就告訴你!」
一滴晶瑩的液體自眼角滑落,凝墨躺在沙發上一臉蒼白,連嘴唇也開始變得泛紫,她呼吸不了,一動不動全身像被什麼東西抽離一般,除了等待最後一記凌遲,她在想︰是不是自己真的就會因此喪命,再也見不到爸爸、媽媽、小曼、不爭氣的希遠,還有一直深愛她的承軒……
她只覺得好累,好不甘心,可是頭沉得像是被下面的磁鐵吸住一般,越來越重,越來越沉,最後徹底跌入一個不斷下墜的無底洞……
咚、咚、咚!
緩慢而有節奏的敲門聲適時響起,帶著慣有小心翼翼。
魯管家理了理胸前的衣襟,緊張地以耳貼上門板,不禁奇怪起來,剛剛明明听到里面有爭吵聲,怎麼才一會功夫,里頭就沒了動靜了?該不是……
就在魯管家揪心地心亂如麻時,眼前這堵門不請自開,從里頭飄出冷冰冰的聲音,嚇得魯管家原地一哆嗦。
「這麼晚了,有事?」翟逸寒眸底還殘留著猩紅印子,不過語氣漸漸平息了下來,坐在沙發上,因為是拐角設計,所以門外的人並不清楚里面的狀況。
深更半夜來此,已實屬越了規矩,魯管家一听翟逸寒的問話,當即搖頭,「不是,總裁,打擾您休息了,抱歉!」便隨即離去。
夜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應該是清冷無比,諾大的帝豪園里,靜得連呼吸都听得十分清晰。
翟逸寒靠在沙發里,黑眸睥睨了一眼橫躺在沙發上的女人,用手推了一下對方的肩膀,「哎,死了沒有?」
女人躺在那里,一臉蒼白,對于他的話置若罔聞,一動不動地就像是醫院太平間里躺著的尸體,跟當年看見父親時的樣子沒有絲毫差別。
「玉凝墨!」翟逸寒喚她的名字,不耐的語氣里夾雜惱怒,他挺撥的身子一個翻身,大掌棒起她安靜的小臉,「玉凝墨,你在這里裝什麼死?」
「給我睜開眼楮……玉凝墨你听好了……你要是敢死,我就讓你的父親和你哥哥隨你一同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