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又是一陣哽咽,似乎是在抽泣,過了好幾分鐘才飄來久違的聲音,夏小曼捂了捂鼻頭,「我爸是不是知道了?」
「知道知道,不只你爸,我,還有柳承軒也知道了,你說你都多大的人了,竟然還玩失蹤這一招,你損不損,你有沒有想過含辛茹苦將你養大的家人,他們都快要急瘋了,不僅多倫多那邊出動了大量警力,連承軒也是馬不停蹄的飛回去找他的親人,撒下漫天人網四處尋你,你說你還讓不讓人活……」凝墨將手機纂得鐵緊,連呼吸都跟著緊迫了幾分,壓低聲音的連轟炮珠,眸子里積滿了淚水,她抹了把紅紅的眼眶才想起最要緊的,「小曼,你現在到底在哪?你要是不說,我們就絕交!」
好不容易這只調皮的魚浮出了水面,還是帶球跑的魚兒,哪能讓她就此溜掉,凝墨幾乎是打起了十二萬分精氣神來等夏小曼的坦白從寬。
「墨~我是不是犯了不可饒恕的錯?我漫無目的的走,一直走,希望能尋找出一條自我救贖的出路,可是這些日子以來,我終于感覺到什麼叫茫然,我害怕面對爸爸,害怕面對承軒,更害怕面對你,我要怎麼辦?」夏小曼捂著早已淚流滿面的臉,蹲在陌生的街道旁壓抑的哭起來。
所有人都在為她揪心不已,都在為她的安危而惶惶不可終日,這丫頭倒還先哭上了。
凝墨仰頭向著窗外深吸了一口氣,又體諒她目前還是初孕期,情緒不穩定也是在情理之中,于是也盡量將激動的情緒調整到平靜,以防激怒到夏小曼,緩了緩語氣才勸說︰「小曼,我真的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特能理解,誰攤上這樣的事都會一時間緩不上勁來的,不是嗎?可為了寶寶將來的健康,你不能如此自私的只顧著自己傷心難過矛盾,你要是難過了那寶寶不還跟著在你肚子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就算你自責,可你肚子里的寶寶是無辜的啊!」
母子連心,這種事凝墨還是在醫院的護士站里偶然听到的。
「好了,別難過了,你這隔山隔水的在國外難過,不是成心害我擔心麼?——好了,別哭了,跟我說你現在在哪里?」經過來回的幾經勸慰,夏小曼的心情明顯有好轉,凝墨當下什麼也不想知道,只想從她嘴里得知準確地址,可夏小曼接下來的一句話,倒把她給真真正正的嚇到了。
「墨,我真的知道錯了,你一次一次的原諒我,可我卻總是在你的寬恕中一錯再錯,這個孩子,他真的不該來。」
听著電話那頭傳來的話語,凝墨只覺得腦門上方停了無數台轟炸機般,正以前僕後繼的方式在輪流轟炸著她的思維,她頓了頓有些不敢置信的復問︰「小曼,你、你剛剛在說什麼?你說你要拿掉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