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天空仍舊黑沉沉的,凝墨赤著腳丫子倚在露台的明淨玻璃上,面頰是屬于晚秋的涼風拂過,而背後熱熱的暖氣襲向脊背時,讓她不由自主的同時想到兩個人。
看來您真是被那個男人的表面給蒙蔽了雙眼,所以任我講了那麼多,依舊無動于衷!
萬達財的話雖難听,卻猶如這穿透指尖的涼風般讓她頓時清醒明目,而翟逸寒就好比背後襲來的熱熱暖氣,暖是暖和,但若是機器壞了,停止運轉了,那種落差無疑是刺骨的寒。
她大概是將萬達財的听入耳里並下意識的記在心上了,所以任床上的手機響了許久,都沒有跑去要接听的意思,還是房門被輕輕打開,魯管家輕柔的聲音飄入房間,她才微微抬起眸子。
「凝墨小姐,您怎麼跑那地吹冷風了,快些進來,哎呀!」魯姐不由分說的走上前,將凝墨嬌小的身子拉入房內,才將剛剛要進來的話說出,「翟總裁剛剛打來電話,讓我來看看您是否又忘記關窗戶了!」
「不好意思,讓魯姐操心了,這麼晚了你先去休息吧,我馬上給他回個電話!」凝墨清淺笑過,在魯管家走三步回一次首的關切中合上了房門,走至床頭模到手機猶豫了一下,才按下在腦海里早已經不知不覺中熟悉的號碼。
電話幾乎是剛打過去,就被接起,屬于翟逸寒夜晚才有的慵懶嗓音緩緩流淌開來,「睡著了?」
「差一點點!」在听到他聲音的那一刻,凝墨抽了抽鼻子,竟然有種想哭的沖動,她努力的抬起下巴,裝作很淡然的問去,「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快睡吧!」
翟逸寒望著窗明幾淨的眼前,忽然就笑出了聲,「你好可愛!都不問我去哪里出差?」
「那你去了哪里?」其實是想問他現在是不是一個人,只是臉皮子薄的人終究難以啟齒。
兩人用別扭的方式傳遞著各自的思念,凝墨方才知道此刻的他已經到達重洋彼岸——拉斯維加斯,讓她不失落那是假的,可是又能如何,「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不累嗎?還有時差?」
「我可不可以認為,你這是在關心我?嗯?」翟逸寒握著手機立在窗前,一件墨色的外套已經披在了他的肩上,隨著一對美白如玉的手臂自身後圈住他的腰,他微微擰了擰眉宇,不等對方吭聲便道︰「好了,不逗你玩了,睡覺記得關窗戶,晚安。」
「寒,我就知道你終究還是舍不得我的,是不是?」婓安娜一雙美艷動人的眸子直直望向轉過身來的男人,這個她願意為他付諸一切的男人,包括她的生命。
翟逸寒輕輕嘆了口氣,似無奈的握住那只纏著雪白紗布的手,盯著她手腕良久,「安娜,我以為你足夠了解我,就像我了解你一般,可是這次,你確實讓我失望了!竟然做出這種極其幼稚的行為,哼——自殺!」
他的墨眸掠過一濃得化不開的失望,婓安娜卻越發的委屈起來,低著頭用受傷的那只手輕輕摩挲著他寬厚的胸膛,並慢慢的貼了上去,溫熱的液體抑制不住的淌下來,「我愛你,寒,我愛你,我以為我跑來拉斯維加斯,我以為我眼不見心就不會煩,可是——可是——」聲音越來越小,就像害怕眼前的男人又會突然消失不見般,「寒,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