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打起小九九,狡猾笑著靠近他,試探問︰「是不是我要你做的事你都必須無條件服從?」
蔣平忿忿不平,心有不甘「唔」地應了一聲。
「那就好,我想出開封府透透氣,可是展昭不給我出去……」我將展昭兩個字故意講得很不屑,偷偷留意他的表情變化。
蔣平臉上顯得一絲不服氣︰「他憑什麼管你?走走走,我帶你出去……」
我暗笑,原來他根本不知道昨天我進了開封府後發生的事。看來他真的很忌彈孟湘兒,怕得連最關愛的五弟也不敢找上門去……這也好,趁他什麼都不知道,方便我利用他逃出開封府。
他走了兩步,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敏感回頭盯著我,疑狐道︰「不對,不對呀,你輕功不是很厲害嗎?怎麼出不去?」
你腦袋瓜別轉運那麼快好不好?我沒好氣道︰「我五弟昨天才試探過我,現在的孟湘兒武功盡失,平常如凡人,懂了沒有?不然就憑一個小小開封府也想攔得住本姑娘,真是笑話!」武功盡失的事還是老實告訴他,失憶暫時瞞著他吧。假如我手上有支大炮就好了,「轟」地一下將開封府後院炸開個大洞,然後再大搖大擺走出去。
蔣平不可思議模了模下巴,半信半疑。
「你是害怕出去保護不了本姑娘吧?」我假裝輕蔑口氣道︰「算了,我還是等展昭回來,求他帶我出去吧……」說著我假意轉身就走,心里默念︰一、二、……三聲還沒到,蔣平不悅聲音叫住我。
「不用等他,我帶你出去!」蔣平一把扯過我,飛躍過幾米高的後院高牆。
我忙閉上雙眼,等確定雙腳踏著實地後,才敢睜開雙眼。蔣平似笑非笑的神情望著我,卻沒有說話。
我面不改色道︰「你看什麼?」
蔣平整個人貼近我,只離我幾毫米地方細細審視我一番,似乎想尋出不同往常的蛛絲馬跡,幾分鐘後嘖嘖道︰「我在想,你到底是不是孟湘兒?長得幾乎一模一樣,骨里的脾氣都一樣臭……如果不是,天底下居然有這麼相像一個人,簡直從鏡子里走出來一樣!」
我知道我剛才閉眼一會讓他產生懷疑,唉,要是有人肯信我不是孟湘兒就好了……我朝他嗤之以鼻,冷聲道︰「我不是孟湘兒,我是會吃人的妖怪,你信不信?」我揮起雙手,裝作要撲過去吃了他。
「哈哈……」蔣平大笑避開我的「鬼爪」。
我白了他一眼,環視周圍轉了一圈,我飛躍高牆外的地方是一條干淨的小巷口,在我左邊就是剛才穿過的開封府後院高牆,右邊也是同樣相似的建築物,應該也是什麼富貴人家庭院高築之類。
蔣平止住笑聲,問︰「你想去哪里?」
我本想問他,皇帝除了皇宮最有可能去的地方是什麼地方?後來轉眼一想還是不問了,誰知這家伙听見我找皇帝會怎麼想我?或許以為我一失勢馬上尋求皇帝的屁佑,會更加看不起我。
蔣平見我不語,圍著我一身打扮轉了一圈,嘆道︰「無論你想去哪里都好,眼前最重要就是將這身衣服換了。」他雙眼一溜,頓時有了主意,瞥了我一眼道︰「跟我走,先帶你換套行頭。」
這次我沒跟他斗嘴,因為我也知道,我不想招惹麻煩的話,暫時乖乖听他的安排。
蔣平帶著我七拐八轉,鑽入一間裁縫鋪……
十分鐘後,我照了照銅鏡里的自己,差點叫出聲來。死蔣平,不僅將我臉抹黑,連雙手都上了黑粉,一雙柳月眉變成可怕的粗眉,鼻子下還多了一撇胡子,頭發更不用說,全扎進帽里,身上再也看不到我有一點女人味的樣子,衣服也換上青袍布衣。別說其他人,我自己都認不出自己來,混在人群里,包準金楮火眼的孫悟空也看不出來。
「這樣不挺好?」蔣平滿意付給裁縫銀兩後,斜著雙眼看了看我。
我再不爽,也不敢當著他的臉損他,日後恐怕用得著他的地方還多得是,得罪太多惹他一生氣不鳥我就慘了,呆在開封府,準被活生生悶死不可。
宋朝的京城我都沒見識過,難得今次這麼好的機會,不好好逛一逛實在對不起我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人了,上次因為坐在馬車里睡覺睡過頭了,這次絕不浪費好好欣賞的機會。
走出裁縫鋪,眼前繁華街頭令我大開眼界,賣工藝品,賣精致布藝,賣新鮮出爐食品的,還有許許多多我沒見過的名堂……小販叫麼聲,集市里討價還價聲,匯成一道熱鬧的風景,我很新奇,東瞧瞧,西模模,對于我沒見過的新鮮小玩意,更是愛不釋手。
蔣平很無奈跟在我後面,見我對什麼事物都感到新鮮,露出驚異臉色。
「當,當,當……」一陣敲鑼聲由遠到近傳來,熱鬧人群紛紛自覺退開兩邊站著翹首觀看。
我混在人群里面跟著湊湊熱鬧,听著圍觀的人群低聲議論著︰
「包大人回府了……」
「听說今天一早就出門了呢。」
「是啊,京城有他,治安穩定多了。」
「包大人是我們大宋子民的福星啊……」
……
我听著人群左一言右一語,暗暗好笑,古書有提起過,包拯是文曲星下凡,至于是真是假,只有老天爺知道。看他被大宋子民所擁戴,公正廉明的包青天應該不會作假,有句話不是說︰「群眾的眼楮是雪亮」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