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忍不住好奇心作祟,重復又追問我一遍︰「孟姑娘,你為什麼不願意嫁給展大人?」
「因為我不高興!」我想也沒想月兌口而出。
「啊?那……那你為什麼不高興啊?」小梅歪著小腦袋問。
「我為什麼要高興?」我反問她。跟我繞口令是吧?
「……」小梅看著我的眼神就像我看見外星人一樣神奇。
我低下頭裝沒看見,展昭是她們心目中的英雄,就像我們二十一世紀的四大天王一樣高高在上……可惜我來自未來,假如我有槍有炮,到底誰是誰的手下敗將還是未知數呢,牛什麼牛?
小梅似乎知道自己試探不出我心里的秘密,有點掃興的樣子。
我吃飽後用手巾擦干淨嘴巴,問︰「小梅,你知道馬棚在什麼地方嗎?」
小梅有點驚訝看著我,遲疑問︰「姑娘去那種又髒又臭的地方作什麼?」
我當然不會告訴她我真正的目的,若無其事道︰「沒什麼,我想見識一下這里的馬跟外面有什麼不同。」
小梅瞪大雙眼道︰「不都是馬嗎?有什麼不一樣的?」
「這你就不懂了,人都分好人壞人蠢人瘋人……就像有的人一輩子衣食無憂,有的人一輩子連飯都吃不了……」我滔滔不絕吹得天花地轉,將傻乎乎的她哄得頭暈眼花,半天還是死死瞪大眼楮搞不懂我好好研究什麼馬……
最後小梅听不下去了,趕緊收拾桌面的碗碟苦笑道︰「孟姑娘要去馬棚,小梅帶你去就是了。」
我心里早笑破肚皮,拼命忍住沒笑出聲來,暗道︰展昭,你等著接招吧!
馬棚在開封府後院一間廢置的庭院,正在打掃的馬夫一見我,呆呆連手里掃把掉了也不知曉。
「阿四!」小梅皺眉干咳幾聲,大聲道︰「這位是展大人的朋友孟姑娘,不得無禮!」她故意將朋友兩個字說得很重,好像含有更多警告意味。
那名叫阿四的馬夫久久回過神來,滿臉通紅結巴道︰「小,小人見過孟姑娘。」
我大大方方回了禮,瞄了馬棚一眼,只見馬棚收拾十分干淨,並沒有小梅形容的又髒又臭,想必是這位阿四小哥勤勞的結果。不過,我來的似乎不是時候,馬棚里只剩下一匹老得快掉牙的老馬和一匹剛出世連站都站不穩的小馬……我覺得有點灰心喪氣,第一天來學騎馬居然這麼不給面子,好一點的馬都沒有。
「姑,姑娘,不知有何吩咐?」阿四把頭埋得低低的,不敢看我。
「小梅,你先去忙吧,我隨便逛逛等會就回去。」我回頭打發跟在我後面的小梅,學騎馬的事當然不能給她知道,萬一她跑去給展昭通風報信,我還學個屁?
小梅沒懷疑什麼,可能心里想諒我再怎麼厲害也飛不出開封府,應了一聲就離開了後院。
等她離開後,我低聲對阿四道︰「小兄弟,請問一下,有沒有好坐一點,安全一點,矮一點的馬?」
大概我叫他一聲小兄弟讓他受寵若驚,很努力思考一陣,半響朝我羞澀一笑,道︰「有,有,姑娘等等,小的這就去弄來。」說完,撒腿就跑進靠近馬棚右邊一間廂房里。
我高興笑了,腦海開始幻想騎著馬飛馳草原上的瀟灑快意……樂得我連阿四什麼時候跑了出來,我也沒留意。
「姑,姑娘,你騎這個吧!」阿四滿頭大汗氣呼呼將一座木馬抬到我眼皮底下,一本正經道︰「這木馬是以前一位師傅留下的,他說這木馬手工好,騎起來舒適安全……」
我臉色此時恐怕比棺材底那塊板顏色相差無幾,眼珠子幾乎噴出火苗來,若不是本姑娘脾氣好,沒準已將這名叫「阿四」的馬夫一腳踢到地中海去……敢叫我騎三歲小孩子玩的玩意?
「哈哈哈……」後院高牆上傳來不可印制的爆笑聲。
我轉身眯著眼瞅去,趴在牆上狂笑出眼淚的人,居然是五鼠排行第四的翻江鼠蔣平!
我皮笑肉不笑靠了過去,抬頭問︰「很可笑嗎?蔣老伯?」
「當然……」蔣平夸張用手背拭去眼淚,突扭過頭來沖著我大叫一聲,咬牙切齒哆嗦問︰「你你……你剛才叫我什麼?」
「蔣老伯,有什麼問題嗎?」我明知故問道。
「你……」蔣平氣得鼻子都歪了,從牆上跳了下來,指著我「你你你」半天,最後冷哼一聲道︰「真不知我家五弟中了什麼邪,偏偏喜歡上你這小妖女……」
我有持無恐嗤笑︰「沒人逼你家五弟喜歡我,本姑娘是小妖女又怎麼樣?你若不是怕了我,昨天你見我你跑什麼跑?」
「誰說我蔣平怕了你?還不是你和我打的賭……」蔣平說到一半急急掩住嘴巴,一雙不安分的小眼楮警惕瞄了瞄四周圍,見到馬夫阿四還呆在馬棚打掃,表情如同世界末日般,無可奈何彎腰對我拜了又拜,壓低聲量道︰「好了好了,我的姑女乃女乃,蔣平給你道個歉行不行?千萬別告訴老五我和你之間打賭這件事……」
呵呵,原來孟湘兒之前有跟他打賭過,而且蔣平賭輸了!然而他更沒想到是,我「失憶」也不是孟湘兒……我倒是很好奇他與孟湘兒之間到底賭了什麼,那麼害怕被白玉堂知道?
我故意張大喉嚨︰「啊?你說什麼?打賭的事不能讓誰知道?白大哥嗎?」
蔣平驚惶失措「噓噓」幾聲,緊張冒汗哀求我道︰「好好好,算我怕了你,你喜歡怎麼叫我就怎麼怎麼叫吧,反正我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