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死一般的寂靜,看著資料上清楚的記載,江寒徹底愣了,那和楚明一樣的眼神,晰諾小時候那甜美的笑容和楚明如此相像,鄭敏也愣了,撫模著照片上甜美的女孩,她的心沉入谷底,她終于明白初見時的熟悉感,因為那是她的女兒,她怎可以忽略掉心里的那份真實的感覺呢?就任由自己一次次的傷害她!她不敢置信的看著那還剛剛打她的雙手,不,不,這一切都不是真的,都不是真的。
而這時手術室的燈熄滅了,大伙一擁而上。
「醫生,請問我的孩子怎麼樣了?」
「你們請安靜些,病人都已經月兌離生命危險,現轉入普通病房。不過,女孩好像沒有那麼幸運,她的腳受到嚴重骨折,需要進一步觀察!」
「你說什麼?醫生你說什麼?」她發現,自己的聲音都在顫抖。
「請家屬們安靜,這里是醫院,先送病人回房,詳細的我們呆會再說︰」
沈母早已癱軟,「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老公,怎麼辦,怎麼辦,晰諾還這麼年輕,還這麼年輕……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都是你們,都是你們?我們晰諾到底招誰惹誰了?憑什麼你們要這麼為難我們,現在好了,你們看到了,你們看到了!」想著晰諾,她的心就無法不疼。
「醫生,請你救救她,救救她!」鄭敏不敢相信那是真的,是她害了她,是她這個作母親的害了自己的女兒,她沒有那麼惡毒,是什麼改變了她,是什麼讓她如此?
「我們會盡力的。」看著病床上蒼白的女孩,江寒的心再一次沉入谷底,那才是他們的女孩,她的身上流著和他們一樣的血,而如今,是自己親手導演了這一切。當得知她去了江氏時,他就雇了親信,親手造就這場車禍,誰叫她是韓少謙的心頭肉,陸振航的至愛,而如今呢?他想笑卻無法再笑,想哭,卻無從哭起。
「如果不是看在晰諾的面子,我想我絕對會親手將你送進牢里。」那苦命的女孩啊,如果知道自己的不幸全是拜她的父母所賜,她如何接受這一切的事實。
「少謙,你,你說什麼?」沈清風不敢置信,難道這場車禍不是意外?韓少謙點頭,表態這幕後的黑手就是江寒,鄭敏瘋狂著拍打著他。
「瞧你作的好事,你怎麼這麼狠心,怎麼可以這麼狠心!我恨死你恨死你了。」
「……」江寒不語承受著她的謾罵,因為這一切遠比起女兒所受的簡直要輕上一千倍。醫院內一片混亂有哭聲,打罵聲,讓安靜遠離了這所醫院。
「請你們安靜,病人需要安靜。你們這樣會影響病人的休息的。」他們從始至終都忘了江惠美的存在,她仿佛被世人所遺忘,他們終于骨肉相見了,而她呢?從此將一無所有了是不是?
「媽……」她柔弱的聲音響起,淚也伴隨著流下。
「惠美?」對啊,她忘了這個女孩,那是她一手帶大的孩子,為了她,她居然對自己的女兒如此狠絕,她的心在這一刻變得復雜異常。
「媽,那我呢?我是誰?我該怎麼辦?」從來害怕去揭開真相,可這一刻,沒有辦法再去維系了,從知道自己不是她們的女兒時,她是如此小心翼翼的過著每一天,如今當真相攤開時,她卻覺得無比的輕松。
「惠美……我……」她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了,她無法原諒自己,更無法原諒惠美。韓少謙冷冷的看著他們這一家三口,虛偽的讓他惡心。
「給我調最好的醫生過來,我要晰諾像從前一樣。」他可沒這個心思跟他們攪和,唯一的目的就是讓晰諾重新站起來,听醫生說她的腿有可能就此殘廢,要強的晰諾怎麼可能會接受這一切,他絕不許再看到她臉上的傷心和落寞。
「對了,陸振航呢?」不理會他們的爭吵,韓少謙覺得晰諾出了這麼大的事,而身為她的至愛卻一直未曾露面。
「振航出差去了,就那晚你將姐送回來的那天晚上。」晰陽還記得是臨時下半夜走了,姐還昏迷著的時候,他眼里深情,讓他無法忘掉,現在姐出了這麼大的事,他沒有理由不告訴他。
「那最好先別通知他好了!」
「可是,我已經通知了,就剛剛……」
「……」韓少謙不語,這孩子,總是這樣。
「好了,大家先回去吧!」可是沒有任何一個人肯離開。
「嘶,好痛……」江楚明撫著頭,他還記得暈迷前,那車子開過來的畫面。
「楚明,你醒了~你嚇死媽了。」鄭敏忙過去將兒子抱在懷里,那種失而復得的感覺,她再也不想再要了。
「媽……我沒事了!對了,沈小姐呢?」
「晰諾她……」鄭敏她說不下去了,一想到那滿是繃帶的晰諾,她的心就在滴血,為什麼,自己不能對她仁慈點,不然也不會造就這樣的的場面。
「……」楚明愕然,那一句晰諾叫的太過溫柔,讓他產生不解,平時,老媽一听到這個名字總是一股恨不得吃了她一樣,而剛剛那個神情?
「惠美?」他望著那一臉蒼白的惠美,那仿佛失去支撐的眼神,讓楚明一陣心疼,這個樣子的她,只有那天看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直覺這一切都在悄然的改變。
「能告訴我有發生了什麼事嗎?」江楚明看著周圍的,他的目光便落到隔壁床的沈晰諾身上,那還剛剛一臉燦笑的女孩,如今臉色蒼白的如同白紙,身上還插著氧氣。
「沈晰諾……」他的眼里濃濃的悲傷,那是兄妹的本能反應嗎?
「楚明,她是妹妹,她才是妹妹啊!~」鄭敏哭,已經泣不成聲。
「你們在說什麼?」
「楚明,是當年護士抱錯了,沈晰諾才是你的妹妹啊!」鄭敏的淚流的更凶了,晰諾,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我即使說一千遍一萬遍你也不肯能原諒我的。晰諾,我的晰諾……
「……」江楚明愣然的看著那已傷痕累累的女孩,他輕笑,怪不得他總是不忍看到她受傷,看著她受傷,他會如此義無反顧的救她,原來那是一種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