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夢幻的像是童話,她承認自己被震驚到了,身穿著美麗而聖潔的婚紗,她手捧著捧花,而一旁的沈母早已激動的不能自己。
「老公,晰諾,終于出嫁了。」
「是啊……」沈清風的思緒早已飄遠,雖然能看著她結婚能看著她幸福是一件多開心的事,可是,那不為人知的秘密又該如何呢?
「好了,媽,別叫姐晰諾了,她現在的名字是江楚惠。」沈晰陽看著那站在不遠處的姐姐,心里感慨萬千,如果平日里,他早就和她玩瘋了,可是現在,她就站在自己面前,卻只能遠遠的看著她走向另一個男人。
「瞧瞧我,哎,都叫了二十多年了,現在要改口還真是不習慣了。」
「好了,好了,你們別……」話還沒說完便看到那消瘦的身影,那憔悴的模樣讓人為之心疼。
「振航,你……」
「伯父伯母,晰陽,別來無恙。」面對眼前這個曾經他們的準女婿,他們真的無法再言語了。再得知為了晰諾,他作出如此犧牲,他們更不知該怎麼開口。
「呵呵,想問我為什麼會來?」他揚了揚手中的請柬,「是韓少謙請我來的。」他的目光搜索到那一抹麗影,他的視線便再也不能離開了,她是如此聖潔而美麗的站在離他的不遠處,而他卻無法去觸踫她分毫。當他們的視線在空中交匯時,而她只是有禮貌的對著他微笑,他的臉色蒼白的不能再蒼白,明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可心里那份痛依舊存在。
「振航你怎麼樣!」感覺到他的身形晃了晃,劉志明心疼的扶著他,以免他失態。他知道他想要的是什麼?
「我沒事,我是不是很傻,明知道結果,為什麼還要自討苦吃呢?」韓少謙,你覺得我還有這個能力在這個婚禮上帶走她嗎?如果可以我絕不會允許當初自己犯下這樣的錯誤。雖然計劃一切都是如此順利,可是那種撕裂的痛楚,到底還要承受到何時,直到死去的那一天,我的心將永遠背負著痛楚。
「你就是一個十足的大笨蛋。」
「呵呵,謝謝夸獎!」他苦笑著,心卻在滴血。
「陸振航,你還有精神開玩笑啊!」他想將氣氛弄的不再如此壓抑,可是他那愈發蒼白的臉色,讓他的臉色也為之一沉。來這里絕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志明我的時間也許真的不多了,或許我的生命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就終結了,可我還是希望看到她,在我離開前我想一直這麼看著她。」他的目光空洞的望著她的方向。沈家一家子都沉默了,這個男人愛的太深,愛的太苦。
「別說傻話了,這些話我不愛听,況且被伯父伯母知道了,他們一定又得傷心了,你忍心嗎?」
「我想不忍心也不行了是嗎?」他的目光一直追尋著她,直到她的身影被另一個男人遮住,他才作罷。
「好了,我們不是要去見證他們的婚禮嗎?你難道還要傻站在這里嗎?」
「是啊,這個婚禮是我永遠都沒有辦法給她的。」她曾經想像中的婚禮就是這個樣子的吧,只是新郎換成了別人而不再是他,我的新娘啊,我只能在夢中與你承諾這一世。
婚禮按著常規進行著,一切美而不真實,這樣一個世紀性的婚禮也只有韓少謙給的起吧,他看著她幸福的笑著,這一切都已經足夠。晰諾,祝你幸福。他不想落淚,他想以最大的微笑來慶祝她的婚禮,可是眼里的那液體就是不受他支配,一滴滴滑落。
「振航……我們回去好嗎?」從未見他落淚的劉志明也慌神了,他想安慰卻無從安慰。
「好……」他除了說好再也說不出其它,他想去祝福,卻發現這一切對他而言都太難太難了,他們的婚禮不該有他的存在,他早該消失了不是嗎?
韓少謙牽著晰諾的手站定在他的面前,他想努力微笑卻發現一切都是徒勞,而劉志明卻是有怒而不敢言,韓少謙,你這是在炫耀嗎?
「你好,先生。」她陌生的問候,讓他幾乎崩潰。「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為什麼這個男人會在她的婚禮上落淚,他的悲傷是如此,讓她不得不提起婚紗走向他,她想知道他為了什麼悲傷,為了誰悲傷。這個男人的眼神讓人心碎,她想知道是什麼讓他如此呢?
「我想你是認錯了。」他慌忙的轉身,他不想讓她看見自己的悲傷。
「是嗎?」她輕輕偎進韓少謙的懷里,可她的眼神一直緊盯著那落莫的背影,韓少謙只是皺緊眉頭,陸振航,只要有你出現的地方一定能打亂了她的心,他得盡快帶她遠離這個有著他們回憶的地方,那個手術必須提前進行。
「好了,我們該過去敬酒了。」他牽著她的手離開,陸振航才敢轉過身,看著他們美麗的背影,他覺得自己瞬間蒼老了不少,看來,韓少謙要將計劃提前了,我不怪你,如果我站在你的立場,我也一定會作那樣的決定,雖然有太多的不舍,但總有說再見的那一天。
「振航,你沒事吧,再想什麼呢?」
「志明,帶我去美國吧。」
「你說什麼?」
「我想計劃得提前了吧。」
「為什麼?」
「韓少謙等不了。況且我也無法再等,這樣的自己留著多一天只會是痛苦。」
「振航,你……」
「我的離開是必然的,只是將時間提前罷了。」
「陸振航,你不覺得自己有多自私嗎?」
「自私一次就好。這是我人生最後一次自私。」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的父母啊。」
「想過又能如何,能改變我要離開的事實嗎?我不想再讓他們有任何負擔了。」
「即使是負擔也是甜蜜的負擔不是嗎?」
「志明,我求你。」
「……」他只是靜靜的看著好友,是什麼改變了一切,只是那該死的病嗎?病真的能擊跨一個人,擊跨了陸振航,毀了他一切的希望。
「志明,我們現在回去準備好嗎/」
「為什麼這麼急。」
「不是我急,是韓少謙。」
「你就不能告訴他嗎?」
「如果告訴他,那麼我連最後的希望也沒有了。如果他知道,一切都沒有余地,他是什麼人,能任由我支配他嗎?」
「……」劉志明無奈,只好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