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慧遙照例去上班。芊芊因問道,「你母親怎麼樣了?」
「她的手術很成功,現在就等恢復些日子,就可以出院了。謝謝葉總的關心。」
「那就好,」芊芊喝了口咖啡,看看慧遙,「慧遙,來,」她站起來,拉慧遙坐下,「有件事,得要拜托你幫忙,我想你不會拒絕吧?」
「葉總,你有什麼事就吩咐吧?只要我能做到。」慧遙念及她是老板,只有這樣回答。
芊芊笑道,「你能做到,慧遙啊,你也知道,我和維仁就要結婚了。婚禮就在下周,我想請你來給我當伴娘,怎麼樣?」
慧遙雖然猜到她可能要出招了,可讓她當伴娘實在還令她意外,「啊,你讓我給你們當伴娘?葉總,這恐怕不合適。」
「有什麼不合適的,慧遙,比起別人,你是最合適不過的了。」她這樣笑著,真讓人慎得慌。
「葉總,我見識太少,根本不知道怎麼給人家當伴娘。而且,你們的婚禮一定會有很多上流社會的人來參加,我從沒見過這樣的陣勢,我怕會給你們丟臉。所以,您還是去找別人吧。我真的不合適。」慧遙推辭道。
「慧遙,」葉芊芊見她這樣說,心中暗自得意,「沒什麼可丟臉的,其實當伴娘很簡單,就是在當天一直陪著我,幫我做一些很簡單的事而已。你是聰明人,肯定不用學就會。」
慧遙見她這個樣子,知道一定不是只做伴娘那麼簡單,「葉總,我媽的事,多謝你的體恤和幫助。我感激你,你有需要我當然不敢說不,可這件事,對不起,我實在恕難從命。你還是去找別人吧。」
「慧遙,」芊芊變了臉,「你嘴上說的那麼好听,可真要做起來,卻是另一套。給我當伴娘委屈你了嗎?」
「葉總,你是我的老板,我是一般的員工。給老板當伴娘,只會抬高員工的身價,哪里談得上‘委屈’?不過,我自知自己的分量,你們的階層對我來說遙不可及,你是葉氏的千金又即將成為王氏的少女乃女乃。而我,一個為了生計和萬千工薪階層一樣,每天忙碌在工作崗位和十八平米的小屋里,還時常害怕突然被老板炒魷魚,或者房東突然漲價。你跟我根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我站在你的旁邊給你當伴娘,你舒服嗎?」
「鐘慧遙,你很識時務,明白自己是山雞,就不敢跟鳳凰平起平坐,很好。」葉芊芊听了她的話更加傲慢,「你這樣,我就更放心了。不錯,你站在旁邊給我當伴娘,我很不舒服,你根本沒那個資格!可誰讓維仁喜歡你,他喜歡,我就遷就他。」
慧遙听了很生氣,「葉總,你也明知道我是因為他才不想,這麼做,你不舒服,我不舒服,何必呢?」
「可維仁舒服呀。鐘慧遙,你如果有辦法讓維仁對你死心,我就不逼你。」葉芊芊過來,看她的花容月貌,「你說你,平常人家的女孩,長得不難看就行了,可你偏偏要這麼出眾,怪誰呢?」
「葉總,你也是堂堂一千金,未婚夫這個樣子,你也能忍受?!」慧遙躲了她一步。
「我當然不能忍受了,要不然找你做什麼?」葉芊芊轉過身去,「實話告訴你吧,王維仁別的沒什麼,就是喜歡女人。他的女人不少,可越是得不到的,他越是咬得緊,就像你這樣的。現在他盯上了你,我就把你留在身邊,只有先收住他的心,才能慢慢的掌控他。所以,我找你來的目的,就是要你幫我拴住他。」
听了這話,慧遙心里的猶如被許多蚊蟲同時叮咬的感覺,雖然之前听完他們在辦公室的談話,她就害怕會有這樣的那樣的事情,可她終究進了葉芊芊給她設的圈套,「葉小姐,我不想攙和到你們之間的事情中來,你逼一個不願意的人這麼做,不怕會壞了你的事嗎?」
「哼,」葉芊芊笑笑,「說你聰明,怎麼我的話,半天都沒明白?我就是看中你的‘不願意’,你的倔強。要是換一個像洪曉梅那樣的狐狸精,我還不放心呢。」她走過來,看慧遙一臉怒氣,「你放心,你不願意,我也會保護你的。維仁到處找女人的毛病也該收收了,改變他是我這個做妻子的職責。慧遙,」她又笑著拉起她的手,「你欠了我的人情,就用這個回報我吧。」
「我欠你的人情會用努力工作來回報,不是這個!」慧遙抽出手。
「我找你來的目的就是為了這個,從今往後,這就是你的工作!」
「我要是不答應呢?」
「這由不得你,你願意也得做,不願意也得做!鐘慧遙,你清楚自己的地位和處境,要是不听我的,」她走過來對慧遙的耳朵說,「我會讓你比現在更難過!」她又回去坐下,「好了,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你先出去吧。」
慧遙明白,自己欠她的錢根本沒辦法一下子歸還,她現在是被這個狠毒的女人牢牢控制,又能怎麼樣反抗她?她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想起現在的處境,沒有人能夠幫她,她只能自己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