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瀚呆坐著,看著那個食盒,想打個電話問問慧遙,又擔心這麼晚了打攪她休息,也怕這麼晚打電話給她,會讓她誤解。可心里有個事沒做,就是繞的他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慧遙鋪好阿蘭的床,也在上面坐著,她此時更加難以入眠。今晚,對她來說真是發生了太多。本來高高興興地去找雲瀚,可雲瀚沒見著,倒接連被王維仁和羅文輝佔了便宜,更可氣的是曉梅,她今天的所作所為讓她不得不決定要和她斷交。可如今她滿月復的心事和委屈要找誰說呢?電話鈴響了,她趕緊抓起來,「喂?」
「慧遙,」德寶听她的聲音有些急切,「你還沒睡?」
「哦,我,我就要睡了。」慧遙听是德寶,很失望。
「慧遙,我打電話來,沒有別的事,就想提醒你一下,曉梅,我不想說她壞話,我——」
「德寶,」慧遙不想再听了,「我很累,我想休息了!」
「哦,那好。你早點睡吧。明天開庭,我去接你吧。」
「不用了,我自己去!」慧遙說罷就掛了電話,隨即又關了機,丟在一邊。
德寶听著電話那邊傳來「都都都」的聲音,看她的樣子應該是很煩,以為只是曉梅的事,也又想打給她好安慰她,卻傳來了「已關機」,算了,他放下電話,說不定她想一個人靜一靜,自己要是在煩她,會惹她厭煩的。
雲瀚總算下定決心要打電話了,可剛才是「正在通話」,現在又是,「已關機。」算了,看來今天確實見不到她了,那就睡覺吧。可想起清雯,他又睡不著了。
清雯坐在床頭,她對父親說的容易,可要怎麼解決她跟文輝的問題呢?真有那麼容易嗎?手機叮鈴鈴的響了幾下,她拿起來看看是文輝發來的短信,「對不起!」又接連來了好幾個短信,「清雯,對不起。不要再生氣了好嗎?」,「我今天失態了,我知道我不該這麼對你。」清雯看著,心中有了一絲安慰,不過她不想這麼快原諒他,又不想他今晚睡不著,想來想去,她回了個話,「我們都好好想想吧,晚安!」隨即也關了機。
文輝看著這一行字,明白了清雯的意思,也隨即放下手機,躺下來。
曉梅傷心完慧遙的話,想起文輝,她依然忐忑不安,想打電話問問,又不敢,想來想去,她又開始責怪慧遙不該在那個時候回來。否則,現在自己的處境就不會這麼尷尬了,她不知道文輝現在怎麼想,更不知道要怎麼才能讓他繼續相信自己。
好一個不眠之夜,在這個大背景下,美琪和國棟也同樣睡不著,美琪不知清雯的意願,很是擔憂,想來想去還是想再打一個試探性的電話,她撥動著電話。而國棟此時又在為佳琳的事傷心,捧著自己送給她的定情信物——一直懷表,他悲傷不已。電話響了,他看看是美琪,不想接,又不好讓她吃閉門羹,只得硬著頭皮接了,「喂,國棟。」
「嫂子,這麼晚了還有什麼事嗎?」
「國棟,你怎麼了?」美琪听他的聲音有些哽咽,很是擔心,而她擔心不止是為文輝與清雯,更是為她,與國棟。她心里疑惑︰難道他又在想佳琳了?
「哦,沒什麼,就是,就是有些困了。」國棟拿話搪塞她。
她明白的,這麼多年了,他還是這個樣子,「國棟,你是在為佳琳嗎?」她總算大膽說出了心里話。
「大嫂!」
「不要叫我大嫂!我沒有比你大!」美琪有些不耐煩,她本來想問清雯的情況,可看到國棟這個樣子又轉向他的身上。說實在,美琪一力促成文輝和清雯的婚事,除了是真的很喜歡清雯意外,還藏著另一份心思,而這份心思,國棟是明白的。可他卻一直揣著明白裝糊涂,讓美琪很是焦慮。這會兒,她總算忍不住說了,「國棟,佳琳已經走了二十幾年了,裕蓁也走了很久了,死者已去,生者要做的不是無盡的懺悔和思念,而是替他們把沒走完的路繼續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