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梅在醫院中醒過來,她下床來,對眼前的景象和記憶中的一切困惑不已。這時,雲瀚走進來了,「洪曉梅。」
「楊雲瀚,這怎麼回事?我怎麼在這兒?胡鳳兒呢!」
「你先別管別的,我只問你,慧遙是不是你捅傷的?」
「你回答我,胡鳳兒呢?!」曉梅現在明顯是什麼都听不進去,只想著給長貴報仇,「哦,我知道了,在背後打暈我的是你對不對?」
「我沒有必要那麼做。」
「那是誰?!」
「劉珍珍,」雲瀚一字一頓地回答,「殺死沈長貴的真正凶手。」
「什麼?是她,是她殺了長貴?她為什麼?」
「她是劉明浩的女兒。」
「劉明浩?」曉梅恍然大悟,「怎麼會這樣?她是來復仇的,那她最應該找的是胡鳳兒才對啊,長貴是冤枉的。」
「好了,我再問你,慧遙是不是你捅傷的?」雲瀚繼續追問。
曉梅這才想起慧遙,他什麼意思?慧遙被人捅傷,那就是說她並沒有死。她沒有死,一定恨死我了,我是真的眾叛親離了。長貴死了,胡鳳兒沒事,她以後繼續在父親那里吹枕邊風,自己以後要怎麼辦?她抱著頭痛苦無比。
面對曉梅對他的問題的這種反應,雲瀚心中已經有了八成的底子。不用說,心中,頓時一陣涼意和悔意。本來她們之間好好的關系,如今因為自己一時沖動,說了不該說的話,弄成今天這個樣子!「洪曉梅,我問你,慧遙,是不是你捅傷的?」
「你什麼意思?!」曉梅忽然轉過來質問雲瀚,「楊警官,你不是很厲害嗎?你不是破案無數嗎?這次為什麼會判斷錯?我拜托你,不要再把你那副道貌岸然的嘴臉擺出來,你辦案是需要證據的,沒有證據,請不要再亂下結論!你如果能在慧遙清醒之前找到我殺她的證據,就來抓我,如果不行,你,枉為‘神探’!也不要再用那繼續扣押的伎倆來對付我,我告訴你,我不怕。無論你用什麼花招針對我,我都接招!」
雲瀚被她頂得無話可說,他也覺得她這個樣子自己沒有必要再繼續問下去了,就掏出那對耳墜遞過來,「這個,現在可以還給你了。」
曉梅緩緩接過那對耳墜,滿眼淚花滾滾。
雲瀚便轉身要走,又回過頭,「洪曉梅,回頭是岸。我從來沒有認為自己是什麼‘神探’,所以,這次我會判斷錯誤,可是——,」他停了停,換了話題,「胡鳳兒沒有告你,你現在是自由的。」雲瀚說罷出了門。
雲瀚離開後,曉梅換好衣服,小心地把那對耳墜再次戴上,擦干臉上的淚痕,用隨身攜帶的護膚品稍微地補了個淡妝,然後用小鏡子照了許久,滿足地放下鏡子,「長貴,你送給我的東西,真的很漂亮,我很喜歡,它比真金白銀,更堅不可摧!長貴,謝謝你!」
她慢慢走出了病房,到了慧遙的病房。她還在昏迷,而正好別人都不在,曉梅便推門進去,看著慧遙微弱的呼吸和心率,記憶就化作無數碎片向她襲來,她又忍不住滾出淚珠,輕輕地握住慧遙的手,「慧遙,你現在能听到我說話嗎?慧遙,我們為什麼走到了這一步?為什麼?我們曾經是一對好閨蜜,可我人生怎麼這麼失敗,而你卻這麼成功。他們都愛你,喜歡你,卻討厭我,唾棄我。我真的很嫉妒你,我對我所愛、所關心的任何一個人,付出的比你多得多,為什麼會得到今天這樣的下場?這不公平,這真的不公平!是不是因為有你的存在,他們才會討厭我的?」
「曉梅?」曉萍提著吃的進來,「曉梅,你來了?」
曉梅擦干眼淚站起來,「曉萍,她怎麼樣了?」
「醫生說,情況剛剛穩定下來,明天中午,應該就可以醒了。」曉萍回答,「對了,今天一整天你都在哪兒啊,怎麼電話都打不通?」
「這些都不重要了,」曉梅握住她的手,「曉萍,以後,你就真的完全接替我的位置了,我——」她說著,又掉下了眼淚,忙放下曉萍的手跑出去,「已經,沒有那個資格了。」
「哎,曉梅,」曉萍被她說得一頭霧水,可她跑出去了,她要照顧慧遙,就沒有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