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峰根本沒動,伸出腳準備踢它,可它似乎看出了他的攻擊,就是與他一米之遙,盯著他。清雯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又返回拉著他就要跑,那狼忽然發狂似的撲上來。雲峰在危急時刻只得緊緊地用自己的身軀護住清雯,不敢回頭看。
可又似乎沒了動靜,他睜開眼楮,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就听到平林他們的聲音,「他們在那兒!快!」
雲峰愣了一下,仔細一看,「黑虎!」他認出這不是狼,是平林家的黑虎!嗨,虛驚一場!
清雯卻對平林家的黑虎沒有多大印象,因為她每次都只出沒薛大夫的診所,沒到他家去過幾次。這時,她見雲峰忽然放松了警惕,更是嚇壞了,「雲峰,你說什麼?」
雲峰抓住她,「你不用害怕,這是平林家的黑虎,是薛大爺養的狼狗。」
「啊,是狗!」清雯出了一頭冷汗,「真的?」
「姐,」紫妍急的的跑過來,「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清雯搖搖頭,看到他們都跑過來了,方才相信,「沒事,辛苦你們了。」
「哎,」紫妍瞥見雲峰的手還抓著清雯,就捶了他一下,「干什麼呢?抱著這麼緊,想趁機佔便宜啊?」
「啊,不是,」雲峰趕緊縮回手,「我剛才以為黑虎是狼。」
「什麼?狼?」紫妍根本不信,「你經常進出薛大爺的家我不信你不認識黑虎,有狼,也是有只大啊!」
「哎,好了。」清雯覺得她說的過分了,「剛才也是我太草木皆兵了,才弄出一場誤會的。」
「黑虎,過來。」平林向它招手,它便慢慢地過去,平林又發命令,「趴下,」它也乖乖趴下。平林就蹲下撫模它的毛皮,「你看,它多听話。怎麼會是狼啊?」
雲峰也走過來,模著它,「可是,它怎麼突然跑到這兒啊?它脖子不是被你綁著嗎?」
「嗨,」平林站起來,「我們剛才走著,它忽然把繩子掙斷,自己跑了。我們就一路追來的。可能是繩子用的時間太久了吧。」
大家正說著,一直在一邊一言不發的秋水卻突然倒下了——
大家慌忙把秋水扶起來,因為清雯和紫妍都已經很虛弱了,而雲峰要照顧她們,就只剩下平林自告奮勇,把秋水背回去了。秋水雖然昏迷,可躺在平林強壯的背上,她已經感到無比的幸福︰平林,你現在站起來了,比當初更加威猛了。而我,卻越來越不像個正常人了,嗨,我們之間的差距真是越來越大了。
總算都回到了村子,這五個人各個都體力透支,被大家架著回到各自的家。休息了好久,清雯感到好受多了,她去洗了個澡,出來,模著手臂上依舊晶瑩玉潔的鐲子,回想起今天的一幕幕,她閉上眼楮︰這個玉鐲是她跟文輝訂婚那一天,文輝親自給她戴上的。那一天,所以的人都懷著復雜的心情出席這個訂婚典禮,她自己對這場倉促的訂婚也弄得很是猶豫。不過,當她光彩奪目盛裝出現時,文輝牽著她的手,給她戴上了這只玉鐲。美琪走過來告訴她,「清雯,這是我專門留給兒媳婦的寶貝。現在,我讓文輝把它交給了你,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苦心,好好珍惜它。」听到這個,她立即感到這個東西非比尋常,不知如何應對。而這時,場外卻響起一片掌聲,大家紛紛祝福他們。文輝就伸出手,牽著她開始跳舞。她不敢多想,就這樣配合著他完成了一支美艷絕倫的舞蹈,令大家贊不絕口。而這時,在這個過程中,她也已經漸漸不再排斥這個安排和無奈的決定了,她忽然感到文輝真的是自己這輩子應該守護的唯一丈夫,她開始接受了這一切!
記憶回到現在,她為了這只鐲子,連累的這麼多人為了她辛苦,她真的感到很抱歉。尤其是對于今天雲峰舍身相救的事,令她觸目傷懷。她不禁開始感嘆,文輝,你帶給我的到底是幸福,還是痛苦呢?
她想著,便輕輕地把鐲子拿下來,放入自己的小匣子中,鎖上鎖。
第二天,清雯買了點東西分別去看了平林,雲峰和秋水,也去拜訪了一下昨晚一起為她勞累的群眾。而當她到了秋水家里,秋水正在用心地繡著十字繡,見她來了,就站起來招呼她坐下。
「秋水,你現在感到怎麼樣?胃還難受嗎?」
「我已經好多了。倒是你,」她抬頭看了清雯一眼,「看樣子你也已經好多了。」
秋水說話總讓人有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覺,她一直在跟大家親近,卻又有一種是大家中異類的感覺,可是到底是哪里不一樣呢,清雯說不上來,她也不會去多問。看到秋水所繡的那副十字繡才剛剛開始,清雯便問道,「秋水,你這是在繡什麼?」
「你看不出來嗎?我在繡昨天那只被你們當成狼的狗。」她依舊頭也不抬,專心工作。
「秋水,」清雯想了想,就又問,「我听說,你媽媽的手藝特別精湛,她繡了《清明上河圖》,是真的嗎?」
「你听誰說的啊?」
「呃,大家都這麼說的啊。」
「那就是真的吧!」
「呃,」清雯見這樣也不好在問了,略微跟她寒暄了幾句,也就借故出來了。她不太明白,她似乎也只對平林熱情,對別人總是冷若寒冰一般。她想著,她是不是還有什麼秘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