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遙又一個人漫無目的地在街上亂走著,遠處教堂的鐘聲再次引起了她的注意。她走了進去——
文輝跟梁剛一起辦完事開車回公司,遠遠地在車上看見了慧遙又進了那家教堂。他心中一顫,思緒就回到了五十天前,那一天的情境似夢非夢,令他難以釋懷。于是,他回過頭,「梁總監,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點事要辦,你先把資料給大家送回去吧。」
「好的,」梁剛說著下了車,他也回頭掃視了一下進了教堂的慧遙,然後轉身離開了。
慧遙在聖母像下坐下,抬頭仰望,聖母還是那樣慈祥地望著世間的每一位虔誠的教徒。慧遙憋了許久的眼淚終于在這個寂靜,祥和的地方得到了釋放,「真主,別人的愛情,即便得不到結果,可最起碼他們開過花。為什麼,我的愛情,既然連一朵花都沒有來得及開放,就這麼死掉了呢?他就這麼走了,我的希望就像燈花一樣,瞬間熄滅了。真主,你能告訴我,你既然讓我遇到了他,讓我愛上了他,可為什麼又要他這麼快就離開呢?你只是讓他暫時的離開,還是,還是要他永遠都離開我的世界呢?如果,如果你只是讓他暫時離開我,那麼,那麼你能告訴我,他心里,到底有沒有一個我?」
文輝在外徘徊了一會兒,還是走進去了。見她坐在那里一個人默默地掉著眼淚,就順手拿出一張紙巾遞過來。
慧遙抬起頭,模糊的淚花下,竟然看到了雲瀚正深情地看著她,「你怎麼了?」他問道,給她遞來了紙巾。她無暇辨別這是不是夢,只一下子撲入他的懷抱,享受這虛幻而又真實的幸福,「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會走的!」
文輝忽然被她抱住,一時沒反應過來,不過她既然這麼傷心,他也不好甩開她。而且,之前他也在這里見到了清雯穿著婚紗的樣子,或許,這個教堂真的可以讓人看到自己的內心世界。想到這兒,他便任她發泄,等她稍稍好一點再說。
「我就知道,你不會走的。你會回來的。答應我,別在離開我好嗎?我知道自己的一切都不如華小姐,可我會努力做好自己的。」
听到這個,文輝由不得渾身一顫,「你說什麼?」
「你知道嗎?從我見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被你吸引住了。你的一舉一動,都讓我迷戀。本來以為,蘭花可以引起你的注意,可是——」她稍稍停了一下,而文輝此時卻一頭霧水,不知道她在說什麼,他回想起之前跟她爭蘭花的情境以及她在醫院抱著蘭花痛苦的情境,立即讓他豎起毛孔,那個可怕的假設立即在他腦中成形。
而慧遙只想把自己這些天來憋在心里的話都吐出來,「可我並沒有放棄,我還是一直在找機會接近你,希望可以跟你做朋友。卻沒想到,原來你心里已經有了華小姐,我自己知道沒辦法跟她比,可是,我真的不想放棄。你明白我的心嗎?為了讓自己能夠配得上你,我學英語,學開車,甚至去學武術,我去學可以學得一切。可後來卻又出了曉梅的事,我知道你心里為她的死內疚,我也是。她是我害死,不能怪你的。」
文輝再也受不了,他撥開慧遙,盯著滿臉梨花的她,「你到底在說些什麼?你能給我解釋一下,這,這到底是怎麼——」
「啊!」慧遙反應過來早已大驚失色,「羅文輝,怎麼,怎麼——」她驚得掙開他的手,跑了出去。
「喂,你給我站住!你給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文輝想追上她問清楚,為什麼她會莫名其妙地說出這樣的話來,難道,難道之前大家都被她騙了?他不敢相信,如果真是這樣,那她也太可怕了!
慧遙沒想到自己剛才會那樣失態,這要是,這簡直是不可思議!她著急,只想快點離開那個恐怖的地方。可沒跑多久,深巷之中忽然冒出三個壯漢來,要抓她。她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喂,你們干什麼?走開!」
「干什麼?」那幾個人嘻嘻哈哈地靠近她,「乖乖的跟我們走,讓你少受點罪。」
「走開!」慧遙想著就要逃走,可那些人根本不可能放過她,直接上前就動手抓她。慧遙便一腳踢開第一個上前的人,順便捎上了他後面的人,然後撒腿就跑。
「站住,別跑!」他們說著也已經追上來,「小妞,還有兩下子。別跑,你不掉的,」說著他們已經拽住慧遙的衣服,然後一個沾有乙醚的手絹就捂住了她的口鼻。慧遙奮力掙扎了幾下,就沒了力氣,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