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姨被他的目光一掃,頓覺如芒在背,一雙眼楮祈求般地望著司琪。雖然她絕對有好好讓人伺候這位小姐吃飯,可是回想起前事,她還是大氣也不敢喘一下,額頭上的汗似乎又冒了出來。
司琪意味深長地朝著媚姨眨了眨眼楮,雖然是因為這個女人才害得她被司徒原澈拋棄了五年後再次注意到,不過看在她今天這麼合作的份上就算了吧。司琪側臉望著他,嘴角掛著甜甜的笑意︰「媚姨有叫我吃飯,不過沒有人陪我怎麼吃得下呢。丫」
听著她略帶撒嬌的聲音,司徒原澈臉上的嚴厲之色多少也有些掛不住了,他不發一語帶著她就向外走去。
媚姨在他們走遠後,這打顫的雙腿才慢慢的平靜下來,她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回頭朝著跟在一旁的人道︰「明天給我找人來看看店里的空調是不是壞了!」
「怎麼樣?我厲害吧。」司琪和他一起吃過夜宵,洗去了一身狼狽後,對著鏡中的人,道︰「對付他我們不可以用太正常的手段。」
「可是萬一惹惱了他,那怎麼辦?」另一個司琪馬上怯怯地提出了心理的不安。
「都說了你太懦弱了。」司琪不在意地甩了甩還濕漉漉的短發,翻了個白眼,道︰「你要是想我把身體還給你,就給我堅強點,不要老是想著逃避。」
一覺醒來,司琪愣愣地看著天花板,抬了抬手臂,這才確定這具身體又被自己佔據了,或許是因為她多少贊同了那個司琪的所作所為,所有的記憶竟然完整地在腦海里。她驚訝于竟然還有另一個自己的存在,卻又在心底感謝著她的存在。
她蒼白著一張臉,梳洗完畢後走下了樓,卻意外地發現司徒原澈竟然坐在飯桌旁。
「坐下吃飯吧。」司徒原澈連頭都未抬一下,翻閱著手中的報紙,沉生吩咐著媲。
司琪略微感到一絲緊張,腦海中充斥著自己那挑釁地笑臉,心里忐忑不安起來。
「怎麼不吃?」司徒原澈發現對面的女孩一副神游太虛之態,目光呆愣,面前的食物竟然一動未動,眉頭微皺道︰「怎麼不合你的胃口?」
「啊?沒,沒有。」司琪滿臉通紅,趕忙低下頭猛吃著盤中的餐點。
感受她躲閃的眼神,司徒原澈多少也覺得眼前的司琪似乎和昨晚的那個有些不同,具體哪里不一樣,他又不是很確定,只能困惑地望了他一眼,暗笑自己多心。「柳伯,晚上我會回來用餐,你叫人多準備一份食物。」司徒原澈吃過早飯,吩咐完畢後就轉身走出了別墅。
司琪卻在听到他那句‘晚上我會回來用餐’時,內心里對另一個自己充滿了感激,她甚至希望那個‘她’可以經常出現,想著想著她的嘴角泛起了一絲甜甜的笑意。
接下來的幾天,司徒原澈果然信守承諾,每晚必會回別墅用餐,即使有事也會在陪司琪用餐後再離去。
站在落地窗前,看著他吃過晚飯後再次離去的背影,司琪本來滿足愉悅的心漸漸地感到了不滿足,她希望他可以一整夜都留下來陪同自己,而不是把這晚餐當成一種任務。
「光是這樣是不夠的。」心底的那個她再次冒了出來,道︰「幸福應該自己爭取,如果我們要想抓住他,就必須讓他明白我們的決心,我們喜歡他的決心。」
「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司琪的鴕鳥心態冒了上來,她很渴望另一個自己可以替她解決這個問題。
「那就把你的身體給我吧,我會達成我們共同的心願。」心底的那個她帶著一絲誘惑帶著一絲小心翼翼,道。
「好,好吧。」司琪第一次在自己意識清晰時,主動讓出了這幅軀體,只為了能讓他正視她的心情,可是她卻不知道因為自己的懦弱,這幅身體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都被另一個靈魂所佔據著。
閉上的眼楮再次睜開時,少了一份困苦,多了一份堅定和志在必得,美麗的臉上揚起了笑容,那笑容有著惡魔般的邪魅︰「放心,都交給我吧。」司琪朝著明亮的夜空露出詭異的微笑。
「你回來了。」司琪一听到汽車駛進來的聲音,就迫不及待地沖到了門邊,一手接過走進來的司徒原澈的公文包,甜甜地叫著。
司徒原澈對于她今日表現的熱情,一時間無法會意,卻在看到她嘴角洋溢的笑容時,不願多想,點了點頭,道︰「不是告訴過你,以後叫我哥哥嗎。」
「才不要!」司琪吐了吐舌尖,朝著他的背影做了個鬼臉,喃喃自語道︰「我們要平等的存在,這樣才能成為愛人。」
司徒原澈不經意轉頭,卻看到了她做鬼臉時的可愛表情,身子瞬間像是被電擊中般動彈不得,空白一片的大腦也無法接受她一張一合時的低語。
眼前的司琪沒了平日里的冷漠,此時的她充滿了少女的純真和可愛,那冷漠而淡然的氣質竟然淡然無存。他眼底浮現出了困惑和難解,他發現自己竟然完全無法明白這個少女的心思。
為了不使自己的心再受到干擾,他沉下了臉,正色道︰「記住下次要是讓我再听到你見到我時‘你啊你’的,我看我應該給你請個禮儀老師才行了。」
司琪臉上的笑容依舊甜美燦爛,她快步向前,勾住他的手腕後,不怕死地道︰「那我是不是應該叫你爸爸呢?我記得五年前可是有個人叫我叫他爸爸哦?」
司徒原澈對于她的反擊竟然絲毫也不感到生氣,只是瞄了她一眼後,不著痕跡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臂,徑自向樓上走去。
吃過晚飯,因為這幾日的司琪對自己表現得過度熱情讓他無法漠視她哀怨無比的眼神,而打亂了原來出去的計劃,坐在了書房內。司徒原澈發現自己越來越無法漠視她的存在,而懊惱地閉起了眼鏡,手指也用力地捏了捏鼻梁,想要理清自己早已經下定決心的心為何老是搖擺不定。不是早就決定給她自由,讓她找尋屬于她的幸福嗎?為何心卻更加渴望將她禁錮在自己身邊呢?
「柳伯,這咖啡我幫你送上去吧。」司琪殷勤地接過柳伯手中的咖啡,甜笑著道。緩緩地走上樓梯,她並未直接將咖啡送進書房,而是走進了自己的臥房,將早已經準備好的一包白色粉末倒在咖啡里,攪拌均勻後,嬌美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奸笑︰「過了今晚,你還不是我的人!哼!」
為了今夜,她可是下足了本錢,做足了功課。望著眼前的書房門,她深吸了一口氣,暗自給自己鼓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