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愣神的剎那,司琪掙月兌了他的鉗制,提著裙擺快速地奔出了花房。那只想逃離的想法佔據了她所有的思維,以至于她並沒有發現花房外站立的那個高大身影。
房息怒不可揭地沖了上去,擋住了司徒原澈本欲拉住司琪的手臂,他狠狠地盯著眼前這個男子,在看到他嘴角那抹嘲諷的笑容時,再也忍不住向他揮起了拳頭。
數招之後,並不精于武學的房息輕易地被司徒原澈制服在地上,他白色的禮服沾滿了泥土。房息仍舊極力掙扎著,想要反擊身後的男子,卻發現無論自己如何用力都是徒然,他的情緒瞬間高漲,口中一遍又一遍地指責著︰「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多年了你仍舊不願意放過她?到底為什麼?」
司徒原澈眉頭深鎖,對于他一聲聲聲嘶力竭的指控,感到困惑。心底卻隱隱的有了一個不太成型的答案,一個呼之欲出的答案丫。
因為他的一時愣神,房息抓住了反擊的時機,月兌離了他的掌控,並用力朝著他的臉揮出了重重的一拳。那力道十足的一拳不偏不倚地打在了司徒原澈的臉上,他的嘴角滲出了絲絲血跡。
房息看著被自己打坐在地上的男子,快速起身,道︰「希望學長你能放過我們。」他不敢卻望向司徒原澈那鐵青的臉,邁著大步走出了這個讓他一直無法割舍的花房。
玫瑰的花香在空氣中彌漫,司徒原澈的心卻越來越沉,只因為房息那句曖昧不明的話,只因為心底那個隱隱成型的揣測。
當司琪躲在化妝間里,不停地捂著胸口,企圖平復那不規則的心律時,就看見房息一身狼狽地走了進來媲。
房息看到她也微微一怔,但是很快就恢復了過來,他勉強朝著她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道︰「我剛才不小心摔了一跤。」
他白色的禮服上沾滿了泥土和一些散落得紅紅的痕跡,司琪就算在笨也明白他是從什麼地方回來的。她有些不安地望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地表情令人心痛。
「剛才我都看見了。」房息知道自己無法隱瞞下去,嘆了口氣,做了個深呼吸後,道︰「我去換件禮服,我們就出去吧。」
望著他消失在門口的背影,司琪的雙眼無法抑制的蓄滿了淚水︰房息,如果我們能互相相愛那該多好!和這個男子相愛怕會是這個世上最幸福的女子吧。
換好禮服的房息剛邁出來,就看到了她那梨花帶淚的臉龐,他心頭微微一震,故作輕松地抽了一張餐巾紙輕柔地為她拭去了淚水,道︰「傻丫頭,就算和我訂婚也不用這麼感動吧。」
司琪當然知道他不想讓自己回想起那不堪的記憶,深吸了口氣,抽了抽鼻子,她強迫自己露出一個笑容,一個無比淒楚的笑容。
房息看著她補好妝,讓她挽著自己的臂彎,帶著她走入了眾人的視線。
司琪強迫自己臉上掛著甜蜜的笑容,耳邊不時響起眾人的道賀聲。但是她很快就發現即使在這麼重大的日子里,房氏夫婦卻並沒有出席。
房息被一些名流政客圍在了中間,司琪暗自退到了角落里,卻在一回身之際,撞到了站立如雕塑般的房信︰「對不起。」
房信一臉的嚴肅,那晚在鬼使神差下,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凡是有關房息的人事物,他都會格外的敏感和沖動。他在沒有得到司徒原澈同意的情況下,拆開了那份文件,當他震驚地看完後,他的心再也無法平靜。
這個早已經‘骯髒’的女子怎麼配得上他完美無瑕的弟弟呢?他充滿敵意地看著司琪,仿佛恨不得她立刻消失在他的眼前。他目光輕蔑而冰冷,道︰「我父母之所以不出席,只是要告訴你,他們並不承認你這個兒媳婦的存在。」
一個連他都無法接受的弟媳,他又怎麼會讓自己的父母去接受她呢?今天房氏夫婦之所以沒有出現,全是他一手導演的,為的就是要讓這個女子難堪,讓她知難而退。
「你想要多少錢?開個價吧。」房信看著她的目光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在他婉轉地勸告房息取消這個訂婚宴,遭到拒絕後,他就將對象鎖定在了這個早已經被他列為‘拜金女’的身上︰「只要你答應離開房息,隨便你開個價。」
他絕對不能允許房息的身邊存在這麼一個女子,所以他會不惜一切代價讓她離開。
司琪完全被他的話弄愣住了,呆立了半晌後,她笑了,笑容中帶著一絲了然,道︰「房特助,我再說一遍,如果你承諾我會給息帶來幸福,我一定會消失。」
房信眯起了雙眼,握著高腳杯的手指泛著駭人的白。
司琪仿佛覺得他的怒火還不夠,冷哼一聲,道︰「否則還是請大哥你不要多管閑事了。」她故意叫了他一句‘大哥’就是要刺激他那頑固遲鈍的神經。
當好不容易月兌身的房息在無意間看到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時,他腦中迅速地閃過一個計謀,一個可能會使司琪永遠擺月兌那個人的計謀。
他還來不及細想,人已經迎了上去︰「洛逸辰。」
洛逸辰之所以會來,就是為了讓自己死心,也為了再看一眼那個每夜困擾著他的嬌顏。他面無表情地望著房息微微頷首。
「很感謝你能來。」房息臉上掛著公關化十足的笑容,熱絡地道︰「我先帶你認識一個朋友。」
司徒原澈在房息離去後,並未急著起身,而是擦拭了一下嘴角,看著絹絲手帕上那點點血跡,他的眸光瞬間暗紅下來,嘴角揚起了嗜血的笑容。
他坐在花房內的長椅上,看著一室艷麗的玫瑰花,卻始終無法理清自己那紛亂復雜的心緒。
房息遠遠就看到了透明花房內的身影,眼楮微微地眯了起來︰如果你知道她就是當年那個被你逼走的小女孩,想必你會放過她吧。畢竟你已經有了念琪,而她卻是你妹妹,和你流著相同血緣的妹妹!
當房息領著洛逸辰走到司徒原澈面前的時候,司徒原澈心理雖然無比震驚,然而臉上卻依舊平靜,他鎮定地望著他們,一動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