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息冷靜地望了他一眼,故作熱絡地道︰「這位是‘思琪房產’的總裁,司徒原澈先生。也是小琪的頂頭上司。」
洛逸辰不知道他為什麼要介紹這個給人以強烈壓迫感的男子給自己認識,他禮貌地伸出一只手,道︰「我叫洛逸辰,請多多指教。」
「你還忘了介紹一下,你是小琪的朋友。」房息滿臉的笑容,那淡淡的笑容仿佛透出一種玩世不恭,又透著一份嘲弄。
「是,劉小姐曾經幫過我很多忙。」洛逸辰敏感地察覺到這個兩個氣質迥異卻同樣出色的男子間似乎涌動著一股暗流,一股似敵似友的暗流。
「洛逸辰!」司徒原澈一直就有著過目不忘的本領,如果說看到這個酷似顏賀瞿的男子讓他吃驚,那麼在听到他的名字時,他心里就不僅僅再是驚訝。這個被自己利用來威脅‘她’的男子竟然會有著和死去顏賀瞿有著如此相似的容顏,這意味著什麼?他的臉色瞬間煞白,那本來鎮定地俊臉上滿是陰郁丫。
房息似乎很享受他臉上此刻的表情,他絕美的俊容上笑意更深,語氣輕快歡愉地道︰「走吧,我帶你再去認識幾位朋友。」他的目的似乎已經達成,那麼他就沒有再留下來的必要,他高深莫測地望了眼面色灰白的司徒原澈,帶著滿臉不解表情的洛逸辰悄然離去。
司徒原澈作了好幾個深呼吸,這才全身僵硬地掏出口袋里的手機,撥下了電話。當對方以最快的速度回復他後,當他親耳听到‘她哥哥劉蚺五年曾經受雇于顏家’後,他頹然地倒坐在長椅上,那暗紅的雙眸透著嗜血的氣息,他不可抑制地將手中的手機砸向了透明的玻璃,整個人因為懊悔而不住地顫抖著媲。
當他好不容易壓下了心底那澎湃的欲念,走向那熱絡的人群時,入目的就是一襲白色婚紗的司琪站在房息身側,美麗的唇角掛著淡淡的笑容,那笑容很淺卻讓人無法移開視線。在這一瞬間,他忽然明白過來面前的這個女子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小女孩,她全身上下散發出一種堅定,一鐘旁人無法摧毀的堅定。
他無法讓自己去面對她,面對朝思暮想卻一再傷害的她。他在她轉眸的剎那,竟然下意識膽怯地將眸光調向了別處,感受到那目光只在自己身上停留了不到三秒鐘,他的心變得無比空洞。深深地望了一眼那對相攜而立的身影,他有些狼狽地選擇了逃離,逃離開這個讓他窒息的地方。
他獨自一人坐在漆黑的書房內,一根又一根地抽著香煙,仿佛只有煙草的味道才能鎮定住他那疼痛欲裂的心房,才能讓它繼續跳動。
‘啪’的一聲,柳伯端著一些食物走了進來︰「少爺,你多少吃點。」
司徒空小小的身影跟在他的身後,他可愛的小臉早就皺成了一團,在聞到滿屋的煙味時,那挺立的小巧鼻尖反感地皺了起來。
看到柳爺爺一臉為難的神色,他輕聲道︰「柳爺爺你先出去吧,我會看著爸爸把飯吃完的。」柳伯無奈地望了望著對父子,嘆了口氣,轉身走出書房,並貼體的將門關了起來。
「爸爸,抽太多的煙對身體不好。」司徒空似乎並不懼怕這個父親,他小跑著上前,小嘴一嘟道︰「我知道今天媽媽的訂婚宴肯定刺激到爸爸了,不過我們不用氣餒啊。他們只是訂婚又不是結婚。」司徒空像個小大人般,冷哼一聲道︰「我一定不會讓房叔叔做我爸爸的。」
司徒原澈陰郁的雙眸在對上他那雙清澈卻透著無比堅定的眼眸時,忽然清明了許多,他有些動容地將這個他從來都沒放在心上的兒子一把抱坐在腿上,陰沉的臉色慢慢地緩解了過來。
看著雙手叉腰一定要自己吃下所有食物的小毛孩,司徒原澈忽然發現他不僅聰明而且很可愛,這個一直被他故意忽視甚至從未得到過自己父愛的孩子,那雙眼楮竟然如此像她!或許在潛意識里,正是因為這雙眼眸,才讓他故意無視了這個孩子的存在。
司琪,我們終于又見面了。司徒原澈隱諱的心情慢慢的散去︰空兒說的對,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更何況自己比房息那個小子早就多一份籌碼。
一個星期後,當司徒原澈再次帶著司徒空出現在大廈內時,休完假的司琪忽然覺得有些什麼地方不太對勁。雖然司徒空只是朝著她透來幽怨的目光,小身子就隱藏在了司徒原澈的辦公室內,但是司琪反而覺得更加不安和內疚。
「請問哪位是司琪小姐?」辦公室里,一個捧著一大束玫瑰花的小弟,朗聲問道。
「我是。」司琪在眾人好奇的目光掃過來時,馬上站起了身。當看到胸前那一大捧的艷紅色玫瑰花時,她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這花到底是誰送的?她很清楚依目前房息的狀態,他不可能會送給自己一束玫瑰。
簽收完畢後,她拿出了插在一側的一張精美小卡片,可是那美麗的卡片上卻只有三個字︰對不起!司琪的眉頭越收越緊,心里的困惑也更加深。
方嘉雨一走進來就看到失神地抱著花束的司琪,她臉上掛著一絲甜笑,語帶調侃地道︰「哇塞,沒想到息學長這麼浪漫啊。」她的聲音不大,卻還是讓辦公室內的所有听了個一清二楚。
司琪明顯地感受到兩道極為壓抑的目光,她下意識地尋找,竟然看到了站在前方不遠處房信那無比嚴肅的表情,她馬上解釋道︰「不是的,這花不是息送的。」
她的大腦第一反應就是不能讓房信產生誤會,卻忽略了越解釋越亂的道理。
房信聞言眸光一沉,犀利的眼眸掃過她,聲音帶著一絲憤怒道︰「怎麼你都和息訂婚了,還要在外面沾花惹草!」
司琪听到他的指控,滿臉驚愕,呆愣在了原地。
方嘉雨一臉尷尬地看著因為自己而弄僵的氣氛,滿臉的愧疚。
「干媽。」司徒空不知道什麼時候奔了出來,稚女敕的聲音打破了一室的靜謐,也打破了他們之間那涌動著的尷尬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