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琪呆坐在了地上,因為這入耳的消息讓她太過震驚。她本來以為門外的這個男人早就不再管司徒空的死活,卻沒想到他一直都清楚地知道空兒沒死。可是他既然知道空兒沒死,為何從不在自己面前提起呢?難道還有什麼隱情?
司琪雙眸圓睜,整個人都處在震驚之中,大腦中不同的思緒不停交戰著,讓她的臉色更顯蒼白。
「電掣,如果這次的事情你還是不能給我在最短的時間里找出真相,就修怪我翻臉無情。」司徒原澈在听完他的辯解後,怒氣稍稍降了下來,沉聲道︰「資料我會傳給你,還有這件事尤其要做好保密工作。」
他在電話掛斷前忍不住囑咐了一句,如果被老爺子知道自己在查母親的事情,怕是這個他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情報機構將會面臨最大的挑戰,而現在還不是他和老爺子正式攤牌的時候,既然已經忍耐了這麼多年,也不再差這一時半刻了丫。
司徒原澈的目光中隱約透出幾許寒氣,緊抿著的嘴角掛著一絲冷冷的笑容,為他本就顯得冷峻的容顏更添了幾分神秘如撒旦般的氣質。
當他推開門,看到床上沒有人影時,心下意識地狂跳了幾下,在雙眼找到她靠坐在牆角,一臉呆滯的表情時,他的心微微的抽動了一下。
走進去,居高臨下地發現她的眼眸里寫滿了震驚,他眉頭輕蹙,一把將她拉起,狠狠地壓制在了牆壁上,陰沉地道︰「既然你受過專業訓練,就應該明白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他的雙眸微眯,隱約透出一絲殺氣,道︰「記住,不要逼我讓你成為第二個念琪!」
司徒原澈不知道自己為何心理總會對這個女子不自覺地留情,更不明白為何內心深處下意識地總會去找尋她的身影,他不願意去正式那種特殊的感覺媲。
扣在她肩頭的手不由自主地加上了幾分力道,痛得司琪面色煞白,額頭上隱約滲出了些許的汗水。她卻絲毫也未掙扎,那雙清澈的瞳孔上清晰地倒影著司徒原澈身影,再無其它。
這個男人隱藏了太多的秘密,而他從幾年前就選擇了不和她分享,可是當她知道以前那恨意的來源竟然只是一個美麗的誤會時,她的心再次為他而狂跳著。
司徒原澈有一瞬間的失神,不知道為何他竟然覺得此刻她那張過分蒼白的臉上洋溢著飛蛾撲火般的魁力,深深地撞擊著他的靈魂。
他有些狼狽地松開了扣在她肩頭上的手,退開一步後,道︰「就像我們約定的般,這一年就讓我們相安無事的度過。」他深深地望了眼她,語重心長地道︰「我相信老爺子找到的人都應該是聰明人,只希望你不要像念琪一樣聰明反被聰明誤。」
扔下這句意味深長的話,司徒原澈強迫自己走出了她那過分專注的視線。她望著他的視線讓他產生了一絲錯覺,仿佛就如多年前,那個小女孩懇求要留在自己身邊的視線,就因為這種過分關注的視線,讓他徹底地沉淪。
她並不是司琪!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誡著自己,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他的愛早已經遺落在那個倔 的靈魂上。
司琪看著他走出去的孤寂背影,雙手緊緊地攥了起來,她從他的眼神中看到掙扎,那張靈魂的掙扎讓她心痛不已。
多年前他選擇了隱瞞,成長了的司琪更加能體會,她不應該成為他的負擔,更不應該為他添加任何的煩惱。從他們是兄妹那刻起,她就不應該再執著,是她的執著害得那個男人一步步將自己逼進了死胡同!
這一生他們已經錯過太多,多到他們都已經身心疲憊。也許來生,老天爺憐憫他們,會給他們一個機會,一個幸福的機會!
「我再也不會成為你的負擔!」司琪在心底下定了決心,那雙本來迷惘的眼眸此刻寫滿了堅定。仇恨在這一刻被徹底的瓦解,如今她的人生目標似乎只剩下了司徒空,那個體貼董事又可愛的兒子,他將會成為她以後人生的全部。
「空兒,我一定會讓你沒事的。」司琪收拾了一下自己紛亂的心情,在沈姨困惑而擔憂的眼神里,走出了金樽大酒店。
她並沒有跟上司徒原澈的車,反而驅車來到了那個位于鄉間的小別墅。方嬸顯然接到過楚凡的指示,再次看到她時,主動將她迎了進去。
司徒原澈很快就發現那個女人並未跟著自己回到公司,看著那個空空如也的辦公桌,他的眉心微微一攏,修長的手指不停地敲打著桌面。
在無法漠視內心的擔憂下,他撥通了沈姨的電話,卻被告知她在他離開後,也跟著離開了。
空無一人的辦公桌讓他的心不由得煩躁起來,他站起身不停地在辦公室里踱步︰「該死的女人,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他喃喃自語著,那雙眼眸越來越顯銳利︰「難道說跑去會楚凡了!」當這個可能性在腦海里被放大了無數倍後,他的心情越見煩躁,一把掃落桌上的物品,他忍不住喝罵道︰「該死!」
看著一地的狼藉,他被自己的行為深深地震住了。不是說相安無事的度過一年嗎,為何他此刻像是妒夫般,為那個充其量只稱得上‘保鏢’的女人煩躁之此!
他眼中的怒火逐漸散去,換上的是深深的震驚。不!絕對不可能!他的愛早已經給了司琪,絕對不會再給任何人!絕對不會!
雖然他極力地否認著自己的心底的真實想法,但是那種困擾著他的煩躁思緒卻在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中越加的清晰。
自相矛盾的想法不停地撞擊著他所有的感官,然而雙眼不時望向那個空位的做法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了他的初衷。
看著桌上一動未動的文件,他的呼吸逐漸急促起來。他最終還是臣服在了內心最真實的想法,撥通了顏老的電話,在套出楚凡人就在他身邊後。司徒原澈臉上有了一絲淡淡的笑容,掛斷了電話,他高懸著的心這才回歸到了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