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你先別急,那個夏小珞,完全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孩,根本不值得你這樣對她啊……」胡靜芬急急忙忙地解釋著。
「不要跟我說小珞怎樣!」成傲風擰緊了俊朗的眉頭,聲音和臉色都冷得像雪山上凝結了千年的寒冰︰「我只想知道,我走了之後,發生了什麼?小珞為什麼不在這里了?」
「傲風,你怎麼這麼傻?她壓根不是真的愛你啊,所以她才會走。媽媽勸她都勸不住,她听說你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心思就活動了,連你們的孩子她都不肯要……」胡靜芬焦急地說著。
「我們的孩子怎麼了?媽,你說清楚一點!」成傲風大吼一聲打斷了她的話,英俊的臉上陰雲密布,就像暴風雨來臨前黑壓壓的天空。
「她沒要你們的孩子,一個人去醫院打掉了孩子,她跟著別的男人走了呀!」胡靜芬一迭聲地說了出來,語重心長地嘆息道︰「兒子,你出事的時候,她就沒想著要跟你過了!她身後等著追她的人一大排,她早就想好退路了。你還對她這麼痴心?你這不是犯糊涂嗎?」
「你說……我們的孩子,沒了?」成傲風直直地瞪著她的母親,額上青筋暴露,仿佛不相信他所听到的一切,看起來分外猙獰。
「是呀,她不想要你們的孩子,去醫院把孩子拿掉了。」胡靜芬此時已經冷靜下來,聲音變得平和了許多。
這話如同一記凶狠的悶棍重重地打在了成傲風的心上,他整個人石化住了,就像一尊沒有了生命的雕像,隨即他暴怒地吼了起來︰「不!不可能!小珞不會不要我們的孩子!我絕不相信你們的這些鬼話!是你們把她逼走了對不對?你們把小珞弄到哪兒去了?!」
「傲風,你冷靜一點,你想想,我們是你的父母,有必要跟你說這些假話麼?小珞如果自己不願意走,我們也不能拿繩子把她綁走啊。」成遠軍嘆息著搖了搖頭,對胡靜芬說︰「你去把那些東西拿來給他看看。」
胡靜芬答應一聲上了樓,不一會兒就拿了一個牛皮紙大信封下來,慨嘆著說道︰「傲風,我們就是怕你太死心眼,所以留了這些東西。你好好看看,那個女孩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是不是值得你這樣為她付出?」
成傲風打開那個大信封,一大疊照片立刻掉了出來,他看到了他日思夜想的,魂牽夢縈的小白兔。
是的,是夏小珞。照片每一張都拍得很清晰,不過,卻不是她一個人。
她和不同的男人在一起。有她在醫院門前趴在路皓南懷里的照片,路皓南抱著她上車的照片,還有她和蘇凡有說有笑走進餐館,開開心心吃飯的照片,還有她和秦碩陽父女一起,如同一家三口那麼親密無間和牽著手走進機場的照片……
最後掉出來的,是醫院的一張單據證明。上面清楚地標示著,某月某日,夏小珞做過人工流產的手術……
只听「 嚓」一聲脆響,成傲風的拳頭重重地捶在了面前的玻璃茶幾上,玻璃應聲而碎,「嘩嘩啦啦」落了一地。
他的右手也被鋒利的玻璃劃破,登時間鮮血直流……
「傲風!」胡靜芬驚呼地叫了一聲,立即站了起來,慌亂地喊佣人去拿醫藥箱。
「這是哪個醫院做的手術?」成傲風卻仿佛感覺不到手臂受傷的疼痛,就用那只流血的手緊緊地捏著那張薄薄的,證明著他的孩子永遠失去了的單據,惡狠狠地瞪著他的父母。黑深看不見底的眼眸里,暈出了駭人的血光。
「就是雅安醫院,她找的白梅親自給她做的手術……」胡靜芬小心翼翼地說道。
話音未落,成傲風已經如同一支離弦的箭一樣起身沖了出去,撞到了正好由佣人帶著興沖沖走進來的廖丹身上。
「傲風,我剛才在電視台錄節目,所以沒能去機場接你……」廖丹一見成傲風就笑盈盈地說道,卻很快又驚奇地問︰「你這麼急是要去哪兒呀?」
然而成傲風理也沒有理他,冷冷地把她推到了一邊,人已經沖出了門去。
「傲風!傲風!你的手還受著傷呢,你要去哪里?等到吃了飯再出去不行嗎?」胡靜芬也在他身後焦急地呼喊著。
「隨他去吧,等他鬧騰一陣,知道那女孩對他不是真心,他也就該收心了。」成遠軍低沉地說了一句。
胡靜芬和廖丹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心虛地垂下了頭去,沒有吭聲。
因為她們那麼做,包括自作主張地打掉夏小珞肚子里的孩子,包括搜集這些夏小珞和別人曖昧不清的證據,連成遠軍都不知道真相。
成遠軍還以為,夏小珞真的是一個水性楊花,貪慕享受的女孩。以前牢牢地粘著自己的兒子,兒子一出了事,她就立馬變了心,連兒子的孩子她都狠心地打掉了……
這樣現實而又虛榮的女孩,確實要不得!
他以前對夏小珞還沒有這麼反感,在看到妻子拿出的這些鑿鑿有力的證據之後,便徹底地站在了妻子這邊,堅決反對兒子再和夏小珞在一起了。連兒子的情人,他都覺得夏小珞沒有資格做了……
成傲風開著車直接來到了雅安醫院。
這個醫院,是一所主要面向婦女兒童服務的婦幼醫院,其實也是翔天集團名下的一個產業,所以白梅才能夠在這里負責。
只是因為這份產業與翔天其他的一些產業比起來,實在太不值一提了,成傲風平時根本就沒有過多關注這兒,放任他們自主管理。
他怎麼能想到?就在他消失的這一段時間里,會在這里,失去屬于他和夏小珞的那個孩子。
白梅這個女人,平日里不言不語的,膽子實在太大太大!連他的孩子都敢動手?即使是夏小珞不想要,沒有他的同意,誰敢拿掉他的孩子?她簡直是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