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那年,通過一場偶然的古典時裝秀,我瘋狂的愛上了旗袍。
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下我從尖端理科班轉進了藝術班傾心學習美術。
兩年後我如願進了A市美工大學學習服裝設計。
幾年來我不斷尋求市面上的精美旗袍,且每學期的作品也必定會是一件華麗的旗袍正裝。
大三那年我作為交換生來到新加坡。
在這里我認識了同樣熱愛旗袍的馬來華人我的年輕導師秋娥。
本來就住在同個屋檐下的我們,空閑的時候更是常常膩在一起,去些古老的街道尋找陳舊的服裝店面淘尋靈感和旗裝。
生活的一切似乎都完美的不可思議。
直到……
那天,秋娥和我們一干同學在唐人街聚餐。
時近黃昏,秋娥和我同其余兩個住在一起的女生洛文,蕭蕭一起逛街。
古老的街道上時不時冒出些香爐,貢品,還有燃燼的紙灰,星星點點的灰燼飄散在被夕陽迷醉的天空下,只殘留下香灰的味道四處彌漫。
「這都是在干嘛呀,擺得到處都是?!」
一向小有潔癖的蕭蕭捏著鼻子皺著眉頭說到。
「噓……!這個月是鬼月,這些都是祭祀鬼的。」
興許是沾了點酒的關系,秋娥的樣子帶了些許頑皮。
「哦……你怕了?!」
洛文也故意拖長的嗓音,又猛地抓住秋娥的手,想驚她一下,沒想到秋娥沒什麼反應,倒是把隔在中間的我嚇了一大跳。
我倉惶不及的倒退了兩步,一把抓斷了半米多高的貢香。秋娥笑著伸手去扶我,卻一不小心倒踢倒她身後的香爐。
她漂亮的眉頭很快緊皺起來,回頭一看不知是上面的什麼東西刺破了她只及拉著鞋托的腳跟。
一滴鮮紅的血滴從上面緩緩地凝聚成珠。
「sh/it。」
秋娥低頭咒罵了一聲。
蕭蕭忙掏紙巾遞給秋娥,卻不仔細的連帶出一張,微風帶著潔白的紙巾飛舞上半空淒美而純粹。
洛文看了看又添上一腳,將那香爐踢遠了出去。
那滴鮮血就那樣,緩緩地流淌開來。
我看到它心里莫名的驚怵,那傾斜開的血滴,像一個……裂開的……女人的……鮮紅的……唇。
走了幾條街,我們漸漸忘記了剛才的不快。
只是天色漸晚,店鋪陸續閉門,點香燒紙的也越來越多,不少老太太,老頭兒口中念念有詞使得這有些年頭的唐人街道越發陰森可怖。
「要不,回去吧?!」
秋娥提議,眉頭微皺卻是因腳上小小的傷口,難道是傷到大血管?血一直一滴一滴的遺失不斷,倒是沒有什麼疼痛之感。
「嗯。你們先走吧,我跟蕭蕭去逛下武吉士。」
洛文應到。
「那要早點回去。」
我看了看四周這氣氛,沒由來的覺得心慌,便輕聲叮嚀她們。
兩人嘻笑著點了點頭。
待,秋娥和我目送他們兩個上了公車,才轉身去地鐵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