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雲突然張開瞳孔,只是一瞬間的迷蒙,下一秒肌膚死亡的疼痛,身處寒冷的冰凍,以及……以及眼前這難以令人不夜夜噩夢的造型像狂暴的利刀沖擊著她的全身。
那個她熟悉的室友夢婷像呆滯的木偶一樣奇怪,而且居然還穿著那件晚上不知誰放在她們宿舍的紫色荷花旗袍,只是這荷花還開出了一顆沒有瞳孔的人頭。
更令人不寒而栗的是,這顆人頭在痴痴地啜泣著,黑而讓人作嘔的嘴巴卻咧開了……在笑。
‘沙沙’,‘沙沙’,‘沙沙’。
紫雲拼命而僵硬的掙扎,她幾乎要崩裂的瞳孔快要凸出眼眶,她連叫喊都無法喊出。
‘啪’。‘啪’。
紫荷女人突然抓住夢婷的雙手,直且迅速的插進紫雲的雙目里。
我最討厭你別人拿我的東西。
聲音細弱文靜,暈著一絲調皮,彷佛只是個愛撒嬌的孩子。
紫雲!紫雲!夢婷!不!不!不!
我發瘋一樣的大喊,卻只是遠遠的隔在局外。
只是,我終究還是幸運的,如果當時,秋娥沒有推我一把,我也早已成為撒在黃土上的一抹冤魂。
沉奕,沉奕,你怎麼了!快醒醒!
滿腦的昏昏沉沉不想醒來,加重的搖晃迫使我啟開雙目。
一入眼的,除了粉碎的陽光就是洛文放大的幾乎要貼上來的臉。
我冷抽一口氣,險些滑到床下。
沉奕,你怎麼了?在門外老遠就听到你的聲音。
沒事,沒事。
我暗松一口氣,看看了洛文身後的蕭蕭,滿身的冷汗才緩緩釋放開來。
只是做了個噩夢而已。
哦。
洛文小心翼翼扶我坐好,又開口說︰
我听到你喊夢婷?夢婷這幾天就要被接送回國了,你說我們要不要去看看她呀!
不去,那地方有什麼好看的,住著一群瘋子,又髒又亂的。
蕭蕭立即干脆的回絕。
我沉思了一下,應該去的。
好歹同學一場,蕭蕭,去吧。
我深深的注視著蕭蕭,直到她不情願的應許。
我抬頭,沖洛文點了點頭。
應該去的。
或者,還能從夢婷那里得到點什麼消息。
對了小文,我們已經跟房東太太說好準備搬走了,因為發生了這麼多事她也不喜歡我們再住下去,押金會如數退還我們,你別忘了收拾下,這幾天都要看房子,一有合適我們馬上走。
話說中我感受到蕭蕭反投回來的目光,我沒有對視,只是淡淡的告訴洛文。
哦。不過,怎麼听起來這麼急匆匆的。
不然還能怎樣!我們已經成了煞星了!趕上這麼個好月份!又這麼些好室友!幾乎已經聲名狼藉了,再呆下去,可能還會連命怎麼沒的都不知道!!
蕭蕭一賭氣,如飛機狂轟般,全都炸了出來。
但,的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