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滿聲的絕望,內心如枯竭的源泉,已經嘶啞不出任何多余的感情。
但無論如何,我要離開這里。
我要離開……
我立刻從獅城網上找房子,約定最快的看房時間,押金我也可以不要,雖然那會綽綽抵得上一個月生活費。
想到就要擺月兌這環境,我的心也終于坦然了下來,也不似前幾日的輾轉反側,睡得格外安然。
‘呼’,‘呼’,‘呼’。
不知何時,臉上傳來滲涼的氣息。
我剛想睜開朦朧的睡眼查看,混沌的大腦急促的回憶起這幾天的一切,一時間就爆發似的清醒過來。
我不敢想象眼瞼外面究竟會是何等場景。
我突然無法想起我今天做過什麼,難道說……我已經被她附身?!
那,我現在又是在哪里?
在電梯?在某個冰櫃?亦或者呆在了混亂不堪的精神病院……
腦海突然恐怖的定格在紫雲死去時的情形,一瞬間,逼真的幻境,洶涌而來。
那個紫荷女人的頭顱,從夢婷的胸口穿了出來,如同一樹兩枝般的詭秘不堪。
紫荷女人的頭上還是古典的盤發別著一只紫荷的發釵,只是這次她的眼角留著新鮮的血液,烏黑的唇瓣里藏著一顆發青的舌頭,而下面是兩支她慢慢伸出來的,兩只腐壞難言的雙手。
她的殘破的手著重的搭在冰櫃的邊緣,慢慢地慢慢地低下頭顱,仿似優雅自信的獵豹,輕輕靠近視線里的目標……
我拼命阻止自己不要繼續想下去,只會令驚悚升華,大腦卻如同被施下慣性因子,不為所懼,勇往直前。
她潰爛的脖子很長,伸入冰箱,用她烏而青的小舌,舌忝舐起紫雲蒼白而冰凍的身體。
我咽了咽想要被胃海遺棄的唾液,恨恨地翻了個身,卻一刻不差的感覺到,那涼涼的呼吸與我齊肩並行。
‘呼’,‘呼’,‘呼’……
讓我在這炎熱的夏夜置身于地獄般的冰冷。
紫雲蜷在冰櫃里,緊闔的雙目似乎在極度的顫栗,也許因為失溫的寒冷,也許因為徘徊在夢中的恐懼,她薄如紙翼的睡衣彷佛化成了一層隨捅即破的透冰,被那紫荷女人的烏舌細細的舌忝舐,融化,吸吮。
而那每一寸被紫荷女人掠過的肌膚的蒼白,轉眼就印上了青黑。
紫雲的皮膚在她的摧殘下在一點兒一點兒衰壞,而那個紫荷女人潰敗的赤/露,卻逐步鮮亮起來。連她眼角原本存在的新鮮血液也漸漸滴落下來,被瞳孔里透明的液體沖刷散去。
‘嗚嗚嗚……’,‘嗚嗚嗚’……
她發出細微的聲音。
她開始嗚咽。
像只悲傷地小鳥兒,迷失了方向,寂寞又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