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B城出差,卻趕上余修明請假,沒辦法,只好安排歐陽希仁和我一起去。他很爽快答應了,想一想,這次也算是個很好的歷練機會。出差的地點不怎麼樣,是個小城市,最大的旅館也沒夠上一星級的水平,只好勉強住下。我無所謂,就不知道那位養尊處優的大少爺是否習慣。
「你吃這個?」歐陽希仁看見我床頭放的安眠藥,隨口問道。
「不常吃,只是這兩天睡得不好。
歐陽希仁沒在說什麼,我暗罵自己可笑,他不過隨口問問,自己還當真似的解釋。
「沒什麼事我先走了,別忘了明天回X城。」歐陽希仁提醒我。
我點了點頭。見他離開,心里一時空牢牢的。這幾天的相處,歐陽希仁總是這樣不冷不熱,說不上壞,兩個人在一起就是說公事,也算和平,沒有翻臉,沒有冷嘲熱諷,總算進步吧。
懶得再多想,我就著水吃了安眠藥,躺在床上不知不覺得睡著了。
「醒醒…….歐陽若梨…….你給我醒醒……」
有人叫我,吃力的睜開睡眼︰「咳咳……咳咳……」忍不住的咳嗽︰「好嗆啊……哪來的煙……」
「給我起來……」歐陽希仁急得大吼︰「醒了沒有?」
「怎麼了?」我還有些弄不明白情況。
歐陽希仁用力把我從床上拽起來︰「旅店起火了,還問怎麼了,你到底吃了多少藥?」
「著火?」我看著房子里滾滾的濃煙,終于徹底從夢里醒了。
「跟我走。」歐陽希仁拉著我的胳膊,快速的向門口跑去。
外面的情況更糟,火勢蔓延很快,到處都是火苗和黑煙,我們現在唯一的活路就是通過旅店安全通道離開這里。不過看此刻的情況,能夠活著離開的概率很小。
看著身邊歐陽希仁,心里生出一絲奇異的情愫︰和他死在一起,也是不錯的吧。不過,很快就為這種的想法而苦惱,看看,我又在犯傻了。
看他這麼用心保護自己,忽然覺得遇到火災也挺好,至少知道這個人,還是在乎自己的,不希望自己死。
「 ……」
「小心……」歐陽希仁用力的推開我,一根燒著的木頭,從房頂掉了下來,雖沒有砸到,卻害我扭道了腳。
「你沒事吧。」歐陽希仁沒好氣的問。
「腳扭了。」我苦笑,
「能走嗎?」歐陽希仁不耐煩的問我。
我擰著眉毛想要站起來,卻遺憾的沒有成功。
「真麻煩!」歐陽希仁在一旁咒罵。
我不說話,心想︰要是李暮莎,你還能不能黑著臉,罵的出口。
歐陽希仁一把將我抱了起來,什麼也沒說,繼續尋找安全通道。
我忽然覺得好熱,我和他離得這麼近,被他抱在懷里,可以這麼倚靠著他,我盡然可悲的希望這場火永遠這麼燒著,永遠不要停止。很久以前,他也曾這樣抱著我,雖然是很陳舊的記憶,我卻記得很清楚,現在想起來,仿佛是昨天的事情。他也這樣悉心的呵護過自己,當時的自己以為可以這樣一生一世。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喜歡他,可他終究不屬于我。但是這個夢依然做著,就算他恨我,我還是沒有辦法不關注他,我的心里除了他,似乎什麼也裝不下。
後來的很多事情,讓我一度不知道如何面對他,我曾經恨過他,但很快就對他繳械投降了,我只能說︰讓一個人愛自己很難,讓自己恨一個人原來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