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哀怨的聲音從耳邊響起,怨夫的表情惡得軒轅無憂一陣惡寒,頭皮發麻的看向那人。樣貌還是以前那個樣貌,青眉冷目死人臉,可那語氣確是大大的不對。
兄弟,你是被強了,被奸了,還是被人侮辱了,精神錯常也不能亂認媳婦兒呀!生死是小,名聲是大,我還沒有饑不擇食到這種地步。
「兄弟,咱們不熟,咱們真的不熟。」那人步步進犯,這廂堪堪後退。
「娘子」,那人更是哀怨三分,堪稱泫然欲滴的神色,別有一番另人說不出的怪異。
軒轅無憂捂面,驚嚇過度的小心肝撲通撲通顫個不停。娘啊,饒了我吧。這貨中了哪門子的邪毒,咋犯抽犯的如此……如此邪性。
「娘子」,叫魂兒般的聲音再度響起,錚錚鐵骨的男兒頂著一張剛毅板直的肅顏,委委屈屈、唯唯諾諾地巴著眼楮一眨不眨的瞅著她,生怕一轉眼,她就逃之夭夭,丟下他一人不管不顧。
對上他水光泛濫的黑眸,軒轅無憂頓時沒轍,拿手捂著額頭,無奈的耷拉下腦袋。如果,你眼前蹲著一只剛滿月的小狗拿它那水汪汪的大眼楮委屈、無助眼巴巴的看著你,你還能繼續無動于衷下去?!被人戳中的軒轅無憂就是這種狀況。
「你們在干什麼?!」正當軒轅無憂伸手將要模上南宮逸雲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一聲爆喝。
探身向外看去,軒轅竹風筆直的小身影站在門前,背光而立,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但只听聲音就能感覺到自家大兒子滿腔的怒氣。軒轅無憂下意識的縮到南宮逸雲胸前,躲掉軒轅竹風猶比冰刀子的冷視。可這一躲,激起了他更深的怒氣。
「軒、轅、無、憂」,名字一字一頓的從自家兒子口中喊出,軒轅無憂嚇得頭皮發麻,火燒火燎地推開身前的南宮逸雲,三步並一步的竄到即將爆發的自家兒子身邊。
抬頭看了一眼自家將頭埋得賊低賊低的娘親,軒轅竹風緩緩轉身,瞥都沒瞥窗前站立的男人,背手離開。自知有罪的軒轅無憂緊緊跟上。
男人一見她要離開,想也沒想抬腿跟上,一邊甚是慌措地開口喊人。
「娘~子~」
霎那,軒轅竹風噌地回頭,冰冷不帶一絲溫度的銳目射向南宮逸雲,隨後,嘴角一勾,染上幾分陰狠,嗜血的目光令南宮逸雲頓步。
「不知死活!既然不長教訓,留著何用。打暈了,活埋好了。」
此話一處,那日的場景再現,凌空跳出百十口子紫衣暗衛。
看到紫衣暗衛肩上繡的綠蓮,軒轅無憂心驚肉跳。乖乖,上次那批紫衣衛士還只是初出茅廬、所謂見習的最低級紅蓮門眾,按照紫門赤橙黃綠青藍的排行,
這次出動的可是間差三個等級的綠字門眾,實力那絕對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兒子,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大手筆。弒父,可是要遭天譴滴!偷偷的瞥上自己兒子一眼,軒轅無憂果斷的將想說的話咽進肚子里。嗚嗚,兒子的表情好可怕呀~呀~~
跨隔千山萬水…其實只是一片黑壓壓的頭顱,南宮逸雲的目光緊鎖著那側心心念念的人兒,默默相望,阻斷不了的情呀愫呀從這頭飄向那頭。
紫衣相斷,一側男子滿臉悲傷的遙望,另一側,少年冷絕敵視,身側的女子垂頭,看似傷痛欲絕的掩面欲哭。無言的寂靜,著實詭譎。
望著眼前一觸即發的戰局,一同而來的衛夫子趁著眾人將注意都關注到屋前的那對父子身上,呲溜一下跑到五十米開外,粗壯粗壯的楊柳樹後。
咚,一聲悶響,衛夫子驚覺撞上了什麼不明物,扭身一看,落塵書院的四大煞星儼然躲在他身後。
……
……
驚呼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被眼前四人行雲流水般的動作捂著嘴巴,掐制住手腳。
「唔唔,唔唔唔。」松手,快松手。被捂住嘴巴的衛夫子咿呀咿呀地唧唧歪歪。
「衛老頭兒,我們松手可以,但你要是敢喊的話,休怪我們不客氣!」軒轅瑾楓威脅的從懷中掏出一瓶寫著大大‘毒藥’二字的艷紅色瓷瓶,招搖的在他面前晃了又晃。
忙不迭的點頭,衛夫子心中淚奔。躲哪不好,你咋偏躲進他們手里。剛剛看見少院主的時候就應該躲得遠遠地,引狼入室,這下活該了你吧!!
果真是毒藥!你見誰家毒藥瓶子上大大咧咧的刻著毒藥兩字,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對此行徑,上官青燁三人無語凝咽。
哼哼,沒見過世面。迎上三人略帶鄙夷的目光,軒轅瑾楓一眼瞪了過去。「小爺這叫光明磊落。小爺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訴被下藥的人‘小爺下的毒藥,有本事自己解去。’」
小姑女乃女乃,你下毒的時候都是背著人家偷偷的下毒,瓶子上就是寫了毒藥也沒有人知道。就當你當面給人家下毒,哪個笨蛋看到毒藥兩字還敢吃下去?!!三人忍不住在心底吐槽。
「四位小祖宗快安靜點,少院主馬上過來了,往里擠擠,被發現就慘了。」見四人光顧著打鬧,探頭看看漸漸走過來的軒轅竹風母子倆,衛夫子倍感壓力的拉扯四人撮成一團。
看著兩人慢慢走來,五人屏住呼吸,將自己的身體盡力向樹後縮去,緊緊貼在一起。
「咯吱」一聲,不知誰腳下踩斷地上的枯枝,頓時引來軒轅竹風的側視。五人僵持,嚇得連一根小拇指也不敢亂動。
軒轅無憂也注意到軒轅竹風的停留,順著自家兒子的視線望去,粗壯的老楊柳嘩嘩作響。「大概是松鼠貪玩踩到了樹枝吧。」
哼!好大的幾只松鼠。軒轅竹風冷哼一聲,不置與否,舉步離開。
這四個笨蛋!躲也不知道收緊衣服,你看那恍飄飄的腰帶,不存心讓人知道你在那兒嘛。虧自己還能想出那種借口,丟人吶!軒轅無憂搖頭,跟上自家大兒子的步伐。
「呼呼,還好沒有發現。」等兩人離開後,幾人松了一口氣,慶幸的拍拍胸口。還好,還好。
殊不知,幾人早已被軒轅竹風記掛上了一筆。
「走,咱們瞧瞧南宮老頭兒去。」一掃剛剛的熊樣,軒轅瑾楓又一副生龍活虎的霸氣,招呼著其他三人順著紫衣人遠去的方向趕去。
草堂後山腰處,圍城堆的紫衣暗衛呼哧呼哧干完活計,呼啦啦消失在林間。鬼鬼祟祟的五人行待確定他們全部走光後,貓著腰,噌噌噌竄到處理現場。
只見再度鼻青臉腫的南宮逸雲活生生的被人埋在地里,只留一只被人揍得慘不忍睹的腦袋露在地面。
伸手戳戳那超出正常比例、分外臃腫的腦袋,軒轅瑾楓不厚道的撲哧笑出聲來。「種瓜得瓜,種豆得豆。不知道,種人又能長出什麼來。」
「白骨,除了白骨,還是白骨。」從醫學角度,衛夫子很肯定的給予最終結果。探探鼻息,出多入少的情況很是不妙。衛夫子皺眉,哪還有心情再開玩笑。「如果再不救人,過不了多久,定能見到一副真的白骨。」
救,還是不救?四人面面相覷。風大哥下了話,誰敢不從。可被埋的這人又是瑾兒他們老爹。為難啊,為難。上官青燁、軒轅太皓、尉遲景天、衛夫子等人紛紛將決定與否希冀的目光看向軒轅瑾楓。
靠之,看我干嘛?!想以後大哥問起來的時候,把責任推給我,沒門。小爺還就真沒想救。臭著臉,軒轅瑾楓沖四人吼道,「誰愛救誰就去,少看我!」
失算,失算。上官青燁扼腕,再看看氣息懨懨的自家叔父,不禁嘆頭。唉,軒轅母子三人可以不要他南宮逸雲,可宇龍國不能少了他身為第一戰神的大將軍。救吧,救吧,大不了將責任丟給父皇。如此自我安慰,上官青燁示意衛夫子先救人再說。
這次,南宮逸雲並沒有像上次一樣,僅是昏迷了三天就醒了過來。掙扎的抬起重如千斤石的眼皮,艱難的側頭望去,屋內的擺設還是上次醒來的擺設。嗓子干的冒火,起身想下床找杯水潤潤喉,可全身疼痛的連一頂點的力氣也沒有。想叫人,可沙啞的嗓子連個聲音都發不出。吃力的慢慢起身,向後撐起雙手,奈何全身酸軟的又被跌落回床上。
外間听到這聲聲響,頓時跑過一個人來。
是名少年。南宮逸雲勉強的睜大干涸的眼楮看向來人。
只見少年驚呼一聲「師父,師父,南宮夫子醒了!」
南宮夫子?南宮夫子是誰?極度頭痛的南宮逸雲費力的回想,可腦海里除了一片空白,還是一片空白。
「鬼吼鬼叫個甚!」
少年的喊叫,引來一位藍衣青年。青年黑著一張臉進來,沒有好臉色的將自家徒弟訓斥一番。
吵吵鬧鬧,吵得南宮逸雲滿腦嗡嗡作響。
「南宮夫子,南宮夫子。」,衛夫子喊了幾聲,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看看那人雙眼無神的瞪著床頂發懵,招呼自家小徒弟端來一杯涼水。
恍恍惚惚的看著藍衣男子不知嘀咕著什麼,直到一杯涼水下懷,才恢復了一絲神智。
探了把脈搏,脈象雖有些微弱,好在平穩下來。衛夫子松了口氣,開口到,「南宮夫子」
「南宮夫子?那人是誰?」南宮逸雲雙眼迷茫的看著衛夫子,實在想不出他們口中的南宮夫子是誰?
「……」衛夫子錯愕,這貨該不會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吧。衛夫子匆忙的抓起南宮逸雲的胳膊搭上手腕,甚外小心的探听脈搏。
不晌,一頓鬼嚎從千草堂傳出。
收藏,嗚嗚,大家給偶收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