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舟。小說『』」
「嗯。」
「蓮舟。」
「嗯。我在。」
「蓮舟。」
「……」
「蓮舟。」
「你找抽是吧。到底什麼事。」
孟回舒了一口氣。側首過來︰「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很喜歡你……」
少女的臉在他素淡眸子的注視下一點一點泛紅。白皙透淨的面容泛開玫瑰色澤。她舌忝舌忝嘴唇。像只小貓兒一樣睜著晶亮的眸子︰「怎麼突然跟我說這個。」
孟回撫上少女柔軟的發絲。空氣中浮動著淺淺女兒香。溫馨淺淡。從鼻腔一點一點滲進心里。孟回微微一笑。流水遠山化在眼中徐徐流轉。素日冷靜的女子突然間變得有些僵硬木訥。那句。「我很喜歡你」像一顆種子般落到心里。慢慢地一點一點開出花來。
孟回撫模著少女絲緞般的長發。在晨光下輕眯起好看的眸子。道︰「我很喜歡你……」調子拖長後漸漸落下。充滿了調笑性意味的句子緊接著跟上。「的頭發。」
連舟剛剛還陽光燦爛的小臉霎時風雲際會。她望著男子似笑非笑的俊美臉容。一種被人耍弄了的惱意如火焰般竄上心口。她孩子般氣急敗壞地拂開他的手。轉身離去。
然後因為他的幾句話。她的步子變得輕柔起來。滿腔火焰在他淡淡的語氣中。盡化流水彎彎。
「很多事情。我會慢慢講給你听。包括。你剛開始提的大事情。」
少女停住步伐回過身子。如蝶翼般的睫毛下眼眸輕凝。男子的身後落滿了杏花。雪白的色澤。帶著將去未去的桃色瑰麗。在他身後。飄染成絕美的背景。
卻是對適才的玩笑心存余怒。于是側抬起尖尖的好看下巴。揚眉道︰「你愛說不說。誰稀罕。」
五六天的安然生活。這樣的日子一直讓連舟患得患失。像是一場夢。他太過溫柔。讓一直與他敵對的她。非常不適應。
怕。會有夢醒的一天。怕對他寄予了期望之後。他又像很久以前的那個下午。淡笑著把她推入阿鼻地獄。
游鞭示眾。多麼令人難忘的過程。
腦海中偏又浮現他注視她的神情。隱而不發的寵溺。嘴邊徐徐綻放的。是拓印著晨曦淡淡底子的笑容。
她望著窗外的春光。心里頓時開闊。對自己道。就再信一次。好不好。
走出局囿。走出自己給自己安排的狹小牢籠。認真愛一場。可不可以……
「明天我要去祁城一趟。」
「去祁城。」晚飯的時候。連舟听著孟回說明日啟程去祁城的話。偏頭略有思索。
雖然現在一直安然地待在孟回身邊。但連舟還是通過各種渠道對外界的情況有大致了解。比如西川騎兵雖然退出了凌陽城。但是卻有大批殘余勢力盤踞在祁城。可以說現在的祁城基本處于西川的統治之下。城內偶有民眾暴動。卻撼動不了鐵蹄統治。
連舟繼續問道︰「去哪里干什麼。」
孟回言簡意賅地道︰「去救人。」
他放下碗筷。用流芳遞過來的潔白帕子擦了擦嘴。隨後對連舟道︰「你還記得孫鼐叔叔吧。」
連舟點了點頭︰「記得。」
「他就在祁城。他被西川的軍隊抓進了監牢。我必須去救他。」
奔走在凌陽街頭的馬車並不大。淡青色的布料。很不起眼。與孟回的身份很不相稱。看得出來。去祁城這件事。孟回是不願讓人發現的。
馬車內。連舟睜著一雙眸子。若有所思。
孟回望著少女略微憔悴的面容。問道︰「想什麼呢。」他手伸過她的腦後。把她的頭輕輕靠在他的肩膀上。「別想了。先睡一下吧。」
連舟從男子的肩膀上抬起頭來。強撐笑意道︰「孟回。現在是早晨。我剛剛才睡醒好不好。」
「你這樣子。看起來像是一個晚上沒睡。」
連舟微愣。隨即手撫上自己的臉。有這麼明顯嗎。
她昨天確實一夜未眠。腦子里想著很多事情。久久無法入睡。可是。她特意在臉上擦了些粉讓自己氣色看起來好些。按理說。他不該看得出來吧。
孟回伸過手。將少女攬在自己懷里。緩聲道︰「睡一下吧。」
「最近有沒有感覺身體不舒服。」
連舟听著孟回的話。回答道︰「吃了你給我的藥丸之後。就沒感覺到難受了。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有點想吐。這應該是她自身使然吧。想問題一想得多。就會有些犯惡心。
「只是我不知道。你給我的藥丸是什麼東西。」她呼出一口氣。繼續問道。「還有。我到底中的是什麼毒。」
一直等著他告訴她。但是已過六七天。他久久不說。她卻再不能不問。
總感覺。有什麼事情發生。昨天想了很久。總是直覺很多地方不對勁。但紕漏出在哪。她一時半會又想不清楚。
「吃完這些藥你就會好了的。別的不用擔心。」
敏銳察覺到孟回眼神似有異樣。連舟正打算開口問下去。但是此事此時馬車突然急速拐彎然後停止。接著馬車內出現了一個身穿黑衣的人。
但從此人衣服等其他特點看來。跟那天連舟在船上見到的在孟回身邊報信的黑衣人並無差別。是以連舟能夠推測到這人是孟回的人。
孟回淡然發問︰「什麼事。」
那人眼楮輕掃了連舟一眼。隨後附耳在孟回耳畔。孟回千年不變的臉上陡然閃過一抹訝異之色。隨後朝連舟說道︰「你在這里等著。我很快就回來。」
接著迅速地跳下了馬車。在宗崎耳邊交代了幾句。便走離了連舟的視線。連舟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怔了怔。還是安靜地坐在馬車上。
約莫一個時辰過去。孟回還沒有回來。連舟朝外掀了掀簾子。此地依舊處在凌陽境內。這里並非大街。略微僻靜。天空顏色淺淡。閑雲飄過。
狹小的空間讓連舟覺得悶。那種惡心想吐的感覺再次襲上胃部。連舟忍受不住。便從馬車上跑了下去。
只是干嘔。仍舊吐不出任何東西。
連舟拿出帕子擦了擦嘴。按住自己的胃。暗想自己到底是怎麼了。明明剛剛沒有想什麼。怎麼還是有種要吐東西的沖動呢。
「宋姑娘還是回馬車吧。」
剛站起身子。身後就有聲音傳來。連舟回頭一望。是守在馬車旁的宗崎。
「宗崎。我問你。孟回去哪里了。」
宗崎嘴角漫上嘲笑︰「宋姑娘管得真寬啊。」
少女小臉漫上凌厲之色︰「回答我。」
宗崎冷著臉。道︰「少爺既然選擇不告訴宋姑娘。讓你在這里等候。自然有他的原因。宋姑娘何須過問。」
「我必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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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回適才還說營救他孫叔叔的事情刻不容緩。究竟是什麼事情讓他打住腳步。不去祁城呢。
這麼久沒回來。他會不會遇到危險了。
他身份高貴特殊。想對他下殺手的人絕不在少數。〔本章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