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舟斂下表情。(.]繼續發問︰「而你之所以一見到我就這麼激動。一而再再而三地想逃跑。是因為你從鐘離鈺嘴里知道了我的存在。我猜。他畫下過我的樣子給你看過。是不是。」
啞巴大口大口喘氣。驚慌失措加震驚的表情充斥臉上。眸子中縮小的瞳孔對著連舟。像是在說。你怎麼知道。
連舟眼神頓時化柔和溫遠作蕭索凌厲︰「鐘離鈺既然會把我的樣子給你看。說明他選擇相信你。可是你卻辜負了他的信任。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對不對。」
連舟語氣迅速的逼問讓啞巴由震驚轉至害怕起來。連舟搖搖頭道︰「不要再想逃跑了。」想到了什麼。她話鋒一轉。「雖然我迫切想從你這里知道鐘離鈺的消息。但是我更討厭被人威脅。如果你想以死亡做籌碼妄圖做些什麼的話。我會成全你的。無論如何我都不是一個耐性子的人。而且尤其崇尚以武力解決問題。」
果然。啞巴听完這個之後。臉徹徹底底地白了。
連舟其實怕的就是他走投無路之際利用尋死來亂她心神。因為她不能讓他死。若是他死了。鐘離鈺的消息就斷了。
她說這番話也無非就是想告訴這個啞巴。他若是想用尋死作障眼法試圖逃月兌。或者以此掣肘住她。她絕對不會受威脅。要他死了這條心。
先下手為強往往比後發制人更加又效力。而且更簡單省事。
連舟望著嚇得瑟縮的啞巴。軟了語氣。道︰「人的生命只有一次。犯錯無可厚非。我不會隨意取走別人性命。若是你乖乖配合說出鐘離鈺的下落。說明你認錯態度良好。我不會過分為難你的。」
啞巴怔怔地望著連舟。淡棕色的眼眸間閃現茫然神色。
先是威逼。現在是曉之以理。下一步該是動之以情了。
「我相信你的良心並沒有泯滅。」頓了頓連舟道。「鐘離鈺並不是壞人。他還很相信你。我猜想你的內心一定對他心存愧疚對不對。現在跟我走。回去再告訴我他的狀況。可以嗎。」
連舟一雙眼眸像是含著清水一般。在陽光下閃現淺淺色澤。啞巴望著那雙洞若秋水的眸子。想著剛剛連舟用力地踩在自己胸口時迸發的疼痛。想著她矯健的身手。怔怔之下點了點頭。
啞巴沒有選擇。要麼就是在不服從的情況下被這個眉眼凌厲的女子怒極殺死。要麼就是坦白從寬。期待在連舟手下留住一條小命。
連舟心中大喜。這個啞巴在听到她說告訴鐘離鈺狀況時並沒有任何心虛表現。沒有逃避閃躲。也就是說。他沒有下手殺鐘離鈺。因為如果他已經把鐘離鈺殺了的話。作為一個交不出人的凶手。听到連舟這般詢問。一定會極度驚慌失措。不可能這麼平靜。
連舟在心里長呼出一口氣。鐘離鈺十有八。九還活著。她心里的第一塊大石頭終于落地。
正在連舟竊喜之際。一把明晃晃的刀越過長風。重重地朝啞巴的左胸口位置插下來。
連鑄大驚失色。但是彈刀或者擋刀這種事情既不可能也不實際。連舟心急之下一腳踹向啞巴。啞巴身子一偏。大刀落下。插在左肩位置。柄在肩前。肩後伸出長長的刀刃。
「啊。」伴隨著啞巴痛徹心扉的一聲疾叫。他肩膀上的鮮血像是雨水般。汩汩往下流,無法遏制。
連舟強自保持鎮靜。而後眼芒一閃。一腳橫出。狠狠踹向來人。
那人竟然以詭異的身手敏捷避過。連舟後退一步。那人緊追不舍。大刀與風摩擦出聲。粗獷的聲音快節奏響起。有種奪命追魂的架勢。
連舟按住流血的腰部。反身一旋。一步跳開很遠。在不到一秒的短暫間歇內。連舟看清楚了來人。乞丐裝扮。頭發蓬亂。看不清臉。一雙眼楮發出嗜血的光芒。像是和她有深仇大恨。不死不休。
啞巴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若是啞巴死去。鐘離鈺的消息就徹底斷了。連舟怒從中來。一腳踹到路旁的樹上然後借力飛出。她慣用匕首。但是小巧的匕首在這樣的打斗中根本無用武之地。大刀毫不留情地劈砍過來。連舟為避刀鋒。快速躺倒在地上。與此同時雙腳發力。縴細的長腿如輕巧狸貓纏上。一雙剪刀腳鉗住乞丐握刀的大手手腕。然後雙手撐地身體做了一個270°的敏捷旋身。伴隨著 嚓幾聲連續脆響。乞丐的手腕被連舟的腳扭得錯骨變形。他卻以驚人的硬氣死活沒有叫出聲來。只是一雙手再也握不住刀。只听「 」的一聲金屬落地的響聲後。連舟在空中翻了個利落的筋斗。雙腳立刻松開乞丐的手。然後趁其痛得咬牙皺眉之際。飛速近前再劈一掌。那人被連舟打得連連後退。退了好幾步才勉力維持步伐。未曾摔倒在地。
連舟撿起雪亮的大刀。單手握住直指乞丐。問道︰「你是誰。為什麼要殺那個啞巴。到底是誰派你來的。」
道上風從四面吹來。吹動連舟鵝黃色單衫。少女的臉上冒出薄薄的細汗。眼神卻如冰雪一般。閃動著凌厲的冷峻。
乞丐卻不回答她的話。單腳騰地就朝連舟奔過來。如同嗜血的豹子。口中大喊著︰「拿命來吧。你這個恩將仇報的女人。」
連舟感到疑惑。與此同時一刀抵在胸前。遏制住乞丐的攻擊。乞丐卻是陰了雙眼。髒污的大手狠狠捏住刀刃。鮮紅的血液從指縫間流瀉。滴滴答答地落在道上。連舟被乞丐眼神中的殺氣震撼到了。僅是片刻愣神。連舟就感到月復部傳來一陣劇痛。她死死撐著沒有倒下去。反而橫空伸出一腳。狠狠踹向剛剛襲擊她月復部的乞丐的腿。
然後她一記鎖喉爪上前。試圖扣住乞丐的脖子。乞丐卻用另一只手攔住她的進攻。隨後松開那只握住刀刃的染血的手。不顧疼痛就擊向連舟的胸部。連舟身起如豹。將手中的刀拋向空中。隨後身體跳開很遠。避過攻擊後接住刀刃。在乞丐猝不及防的時候身形一閃。大刀宛如破開水面的烈日陽光。在空中閃過森寒耀目的弧線。朝著乞丐的頭顱位置狠狠劈砍下來。
乞丐避無可避。眼看刀子就要刺中他的頭部。他卻沒有半點驚慌失措之態。一雙烏亮的眸子望向連舟。眼里閃著刺骨的恨意。
連舟微微皺眉。隨後刀鋒一偏就沿著乞丐的脖子方向砍下去。刀子卻在就快要觸及乞丐肌膚的時候猛然收勢。連舟將刀架在乞丐脖子上。一雙潔白無瑕的手拂開乞丐面前擋住面容的發絲。在看到乞丐臉的時候。連舟的脊背頓時有些僵硬起來。
「怎麼是你。」連舟望著面前的臉。十**歲的年紀。眉眼英氣。一雙眼楮冷冷地望著她。里面藏著的。是無限的鄙夷。〔本章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