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離並未答話,只是冷冷的看著詩君雁臉上刺眼的笑,許久之後方才低低的開口,「希望你不會讓我走到那一步……」俊逸的臉上滿是濃稠到散不開的失落與糾結,他不想動手,若然動了詩君雁,只怕此生君兒再不會再原諒他,可是他還能怎麼做,他不是沒有想過放手的,可是母後死了,就因為他的任性和胡鬧。舒 若然有他在場,母後也至于被逼迫至死。
詩君雁眉目間快速閃過一絲冷冽的氣息,「大皇子既然認定是我逼死你母後,又何必在此惺惺作態。」
「我不欠你詩家什麼了。」殷離嗓音清冷了幾絲,袖中的大手握得咯吱作響,目光瞬間變得尖銳凌厲,好似渾身長滿了倒刺一樣,只要靠近便會扎的人疼痛難忍。
「大皇子難怪會失了必得江山,一個是非不明黑白不辨的人豈有資格坐上高位。」詩君雁也冷了嗓音,欠,殷離對詩家的所作所為豈是一個欠字能夠詮釋,她家三姐多好的人啊,可是殷離對她三姐做了什麼。
「我沒有資格,誰有資格,殷秀麼?」殷離像是被觸怒的豹子,渾身透著一股駭人的冷意和殺意,一個殷秀讓他失了所有的一切,讓他再也挽不回那個女子。vkx9。
「他確實比你更有資格,而且唯有他才配得上我家三姐。」詩君雁最喜歡踩著敵人的痛腳,往那傷處狠狠灑鹽。像殷離如此薄情寡性之人,她連正眼都不想看。
果然詩君雁的話語激怒了殷離,捏著酒壺的大手愕然緊握,瓷質的酒壺碎裂在手心里,脆片扎入血肉當中,鮮血淋灕而落,殷離好似感覺不到疼痛一樣,目光怔怔的落在詩君雁的身上,那模樣又冷又冽。詩君雁的話語豈止是戳中了他的痛處,簡直是踩到了他的死角,那角落滿是陰霾和不能觸踫的疼痛,而詩君雁將那傷口揭開,任由鮮血灑了一地。
「若然不是我手下留情,你當真以為殷秀能夠只手遮天,能夠任你詩家死灰復燃。」殷離一字一句分外冷冽刺骨,「我承認當初是我對不起你三姐,對不起你詩家,可是如今我已經失了太子之位,失了民心,幾乎一無所有,阿洛死了,我母後也死了,這些還不夠償還你詩家麼。」
「殷離,你永遠也還不起,你那些骯髒的東西我詩家從來不屑一顧。」詩君雁冷冷的眯了眉目,「至于殷洛和皇後的死,與我詩家無關,一切都是你母後一手策劃。」
「我母後一手策劃,她會殺了自己。」殷離提及皇後的死聲音驀然尖銳了幾絲,眉目間的冷意也深濃了幾分。
「信不信由你,我詩家可沒有大皇子如此深沉的心思,為了得到想要之物,費盡百般心思,視人命如草芥。」詩君雁冷冷的開口,她不是她三姐,可沒有那麼好說話。
「詩君雁,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你逼死了我母後,不管她做了什麼,她都是我母後。」殷離冷了嗓音,手中的瓷片被捏碎成粉末從指縫灑落。君兒,為何要這樣,非要逼得你我兵戎相見才好麼。
「敢,怎麼會不敢,一個連噬妻事情都做得出來的人有什麼不敢,日日共枕而眠,也只有大皇子下得了手,如何,大皇子這次打算怎麼對我,是準備讓我三姐親自動手,還是前三姐夫親手來。」詩君雁字字冰冷,字字帶刺,一針一眼都扎在殷離的傷口之上。
「既然如此,我便代替你三姐好好教訓你,讓你知曉什麼叫做天高地厚。」殷離冷了嗓音,大手便拳成爪直取詩君雅脖頸而去。
「她是該好好教訓,不過你沒有這個資格。」冰冷的男聲低低的響起,那嗓音壓得極低,透著幾絲疲憊和沙啞的味道,殷離的手在伸出的瞬間僵硬在原地,就覺得身後一股極寒徹骨的危險氣息,整個身子瞬間麻痹掉動彈不得,前所未有的恐懼從身體每一個細小的縫隙直直鑽入骨髓當中,那種致命的危險和麻痹讓殷離瞬間回過神來,卻在見到身後之人微微詫異,「是你……」
「你好……」桑落低低的開口,眉目清雅,目光干淨,嘴角始終擎著一抹淡若春風的淺笑,及地的發絲隨著陰冷的風微微拂動,在黑暗靜謐的死牢里猶如從天而降的天仙,渾身透著一股令人耳目一新的靈氣,面對殷離眼中的詫異和敵意也是一臉的淡笑,好似他一直站在那里一樣。
「大長老夜闖此地怕是不太妥。」殷離只是瞬間恢復了冷靜,目光淡淡的落在桑落的身上無波無瀾。
「冒昧了。」桑落勾唇淺笑,朝著殷離微微頷首,風似乎大了起來,桑落穿的極為單薄,只是夏日里才會穿著的素色長袍,長長搖曳在地,墨色發絲安順的輕拂著桑落的衣袍,那男子眉目溫軟,莫名給人一種安撫人心的錯覺。
「大長老夜闖天牢不知道所謂何事。」殷離低低的開口,眉眼里的冷意和殺意散去只剩下深邃不可測的光芒,心底暗暗揣摩著桑落這是什麼意思。
然散會的。「我來帶個人走。」桑落低低的開口,眉目依舊溫和,絲毫察覺不到先前那股發自骨子的冷意。
「這里好似沒有巫族的人吧。」殷離緩聲說道。
「嗯,是沒有,不過她的命是我的。」桑落目光落在詩君雁的身上,依舊是軟軟的目光,讓人察覺不到半絲情緒波動。
「若然我說不呢。」殷離冷了嗓音,詩家何時和桑落扯上了關系,上次詩家之所以能夠月兌罪,好似也有桑落的一份功勞,那時候他還以為是殷秀與桑落達成了什麼協議,可是後來又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他才忽略了桑落,此刻看來,這個男人與詩家也是關系匪淺。
「沒關系,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我只是知會你一聲罷了。」桑落勾唇淺笑,緩步走至詩君雁的身前,「還不走。」
詩君雁如同個做錯事情的孩子一樣乖得不行,微微頷首緊跟在桑落的身後。
「大長老不要太猖狂才是,這里可不是巫族。」殷離鬼魅般的身子瞬間擋在桑落和詩君雁的面前。
「嗯,我知道,若然這里是巫族的話,哪怕是你跪著我也不會正眼瞧你一眼。」桑落緩聲說道,「大皇子不妨試試,只要你擋得住我,不過你應該知曉,我這個人最討厭別人擋我的路。」桑落依舊是一臉溫和的笑,單薄的身子靜靜的凝立在原地,即便什麼都不做,都給人一種致命的危險感,那個男人好似天生屬于黑暗,站在原地都散發出一抹莫大的冷意和殺戮之氣。
殷離眉目微蹙了幾絲,「殷秀和詩家給了你什麼,我翻十倍。」殷離確實不敢輕舉妄動,傳聞天下間巫族之人最為詭異,而巫族之中巫族的大長老更是高深莫測,關于桑落的傳聞太多,太邪惡,這個男人喜怒無常,一身武功深不可測,加之對巫族的驅蟲和蠱術也精通異常,他放了那麼多人守在這天牢,而桑落竟然無聲無息如同入無人之境一樣站在他的身後,那一刻若是桑落想要動手的話,只怕他早就已經死了。
「我只喜歡獨來獨往。」桑落嗓音清冷了幾絲,「至于你與殷秀與詩家之間的恩怨,我沒有興致,也不想插手,我只要她,這是我與她之間的死人恩怨。」
桑落好似不欲同殷離多說,微微彎子出了牢門,鼻尖驀然縈繞開來一股淡香,那香氣極為好聞,等到詩君雅同桑落出了牢房的大門殷離方才回神,可是渾身像是被定住一樣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桑落將詩君雁帶走。
一直到出了牢房的大門走了一段距離,桑落也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單薄頎長的身子靜靜的走在詩君雁的前面,既不說話,也不回頭,好似將身後的詩君雁完全忘記了一樣。
其實詩君雁心中是高興的,又是忐忑的,她知曉桑落最不喜歡別人威脅他,更加不喜歡別人妄想掌控他,她不過是賭賭,她甚至沒有想過桑落會來救她,可是他來了。詩君雁嘴角揚起一抹燦爛的淺笑,這樣就夠了,至少說明她在他眼中並非是空氣,可有可無。
「便篤定我會來……」低啞的嗓音淡淡的響起,詩君雁一愣,似乎沒有反應過來,微微抬起頭顱,果然見到桑落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住了腳步,似乎在等她回答一樣,又似乎有些等不急,轉過頭顱,剛好對上詩君雁那傻愣的樣兒,好似心情頓時不錯,連那眉眼里是疏離之氣也少了幾絲。13763575
詩君雁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她以為即便桑落不生氣,至少也不會想再理會她,那個男人最討厭麻煩,最討厭別人想要算計他,掌控他,而她兩樣都佔全了。
「我沒有想過……」半響之後詩君雁方才緩緩低下頭顱輕聲說道,那嗓音細的一點底氣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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