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兒快醒醒,雁兒……」耳畔詩君雅的聲音低低的響起。舒駑襻
「雁子,雁子……」低沉的男聲不厭其煩的低聲喚道。
「雁兒再不醒來就要感冒了,雁兒,三姐剛剛做了新的糕點,雁兒不想嘗嘗麼?」詩君雅嗓音愈發的溫軟。
「三姐,我好困一點氣力都沒有,三姐,我是不是發燒了,為何全身酸軟,而且覺得一點精神都沒有。」詩君雁突然覺得冷,明明室內炭火如春,還是覺得冷,好冷,冷得全身都像是要結冰一樣,她甚至可以感覺到生命的流逝,提不起氣力,提不起精神,甚至連眼楮都睜不開來。
溫熱的手探上額頭,女子溫軟的嗓音低低的響起,「好像是有些燒,是不是方才凍著了,雁兒,你好好休息,我去吩咐廚房煮些姜茶驅寒,再讓阿離差御醫來看下。」
「三姐,我不要看御醫,我沒事,我休息下就好了,我也不要喝姜茶,我怕辣。」低低的嗓音盡是撒嬌的口氣,小手緊緊的拽著覆在身上的被子,似乎唯有如此才能驅散身上駭人的冷意。
「好,那你乖乖睡覺,等會我差人回去告訴爹爹娘親你今夜便在此處休息了,三姐去煮些粥水來。」詩君雅的聲音漸漸遠去。
詩君雁听得有些不清楚,似乎感覺身邊有一點溫暖,可是越是靠近那溫暖好似愈發的遙遠,頭似乎更加的重了,昏昏沉沉的難受的緊,迷迷糊糊的好似又陷入了夢境,一樣的夢境,整整一個月都糾纏著她,夢中總是會出現那個男人的背影,只是這幾日似乎越來越清晰,她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個男人長及腳果的發,可以清楚的看到那襲素色的青色衣袍,那背影瘦削單薄,靜靜的站在那里,似孤寂,似落寞,每每看到都會覺得心口處莫名的疼,莫名的難過,那樣的男人她可以確定她沒有見過,可是為何會覺得心疼,那種感覺又來了,這一次似乎更加的清楚了,她甚至可以感覺到那個男子緩緩轉過身子面朝著她,只是前面似有一團迷霧,重重迷霧遮掩住了那個男子的面容,只能隱約看到一個模糊的景象,他是不是在笑,詩君雁努力的想要向前走,直覺告訴她,只要她看到那個男人的長相一切就清楚了,這一個月她心口空蕩,總覺得心口缺失了一角,總覺得一切有點不真實的原因。可是腳好似被固定住了一樣動彈不得,無論她如何努力,就是動不了。那個男人只是回過頭對著她笑了一下,然後便轉過身子,這一次他不是站在原地不動,而是朝著迷霧深處走去,詩君雁可以清楚的知曉前面是懸崖,就在那迷霧深處,他若是再朝前走的話肯定會掉下去的,她想提醒他站住,想讓他回過頭來看她,可是發不出聲音,怎麼會這樣,喉嚨干澀的像是要裂開一樣根本發不出任何的聲音。wzit。
詩君雁急得滿頭大汗,可是她沒有辦法,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個男人步入迷霧當中,一點點從她的視線當中消失,那種空落那種疼痛的感覺似乎越來越強烈了,不能讓他走,他若是走了,走了會怎麼樣,詩君雁不知道,她只知道若是他走了,她的心就永遠都不會完整了。為何會這樣,為了一個完全陌生,甚至連長什麼模樣都不知道的男人。
「雁兒,醒醒,起來喝點粥,大夫來了,讓大夫看看。」耳畔女子低軟的嗓音淡淡的響起。
不能醒,不要醒,若是醒了,那個男人就會掉下懸崖,她就再也看不到他了,不能讓他走,一定要見到他。
「雁兒,不要再睡了,快讓大夫瞧瞧,男子漢還怕什麼喝藥。」那是娘親的聲音,娘親是個溫軟的女人,說話的時候總是帶著寵溺的笑。
詩君雁不想醒,她只想看到那個男人的模樣,只想拉住他告訴他前面很危險。為何會這樣,那個男人是誰,為何她這樣在乎她,在乎到甚至可以不管不顧三姐和娘親的擔心。
「雁子,過來,到這邊來。」原本轉身離去的男子突然轉過身子朝著她招手,那頎長的身影置身在迷霧中依舊看不清楚面容,可是那聲音很熟悉,熟悉到好似觸模到她的肝溫一樣讓人心顫。
過去,那邊很危險,不能過去。那邊是懸崖,若是掉下去會尸骨無存的,應該是他過來才對。
「雁子,有我在沒事的,過來,到我這邊來。」那低沉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可是詩君雁卻莫名覺得溫柔,那種溫柔與三姐給她的溫柔不一樣,是哪里不一樣,她說不上來,就覺得好似有一只手輕輕撫模著她的心髒。
這句話她好像在哪里听過,雁子有我在沒事的,是誰和她講過,為何她不記得了,可是她為何會覺得有人和她講過。
「雁兒,快醒醒,莫不是燒糊涂了,快醒醒,你要讓三姐和娘親擔心死麼。」詩君雅略顯哽塞的嗓音低低的響起。
三姐哭了麼,不能讓三姐擔心,可是她真的很想看到那個男人的長相,哪怕只是一瞬間都好。三姐,我就看一眼,就看一眼就好,否則我這一生都不會安心的,詩君雁如此想到突然就覺得腿腳可以動了。
「雁子,到我這邊來,沒事的,有我在,沒有人能夠動你。」那男子的聲音似溫軟了幾絲。
詩君雁突然就覺得心安了,那種感覺不知道為何突然就存在了,好似只要有那個男人在,一切就都沒事了,耳畔詩君雅的聲音也開始漸漸遠去,她走入迷霧中,一步步朝那個男人走去,迷霧開始散去,明明是黑夜卻突然升起了太陽,陽光驅散了霧氣,那個男子的面容近在咫尺,溫軟的面容,清淡的笑意,「桑落……」詩君雁月兌口而出,叫出了名字莫名覺得詫異不已,她怎麼會認識他,而且覺得認識了好久一樣。可是在她的記憶中這個男人明明是不存在的,可是為何她那麼肯定的覺得他就叫桑落。
何酸溫是。「雁子,你睡得夠久了,我來帶你回去。」桑落突然伸出手像詩君雁做了個邀請的動作。
「雁兒,醒醒,不要沉醉在夢境里,雁兒,你別嚇三姐。」耳畔詩君雅的嗓音突然大了起來,顯得分外的焦急。
詩君雁的手想要伸出又覺得不該伸出,若是伸出的話好似三姐就沒有了,再也見不到了,可是若是不伸手,她又覺得心口這個地方空空如也,好似這些日子的平靜和幸福都不真實,好似那些幸福好似不屬于她一樣。
「雁子,跟著自己的心走。」桑落低低的開口,依舊是溫軟如玉的淺笑,修長的大手就擱置在詩君雁的面前觸手可及。
跟著自己的心走,詩君雁低低的呢喃道,她不能再自欺欺下去,明明覺得一切有些虛幻不真實,卻偏偏將自己鎖在其中不願意出來。小手顫抖的伸出,三姐,對不起,若是不弄清楚真相,我實在不甘心,冰冷的手一點點的放入桑落溫熱的大手中,然後被桑落緊緊的握住,詩君雁看見桑落沖著她淡淡一笑,然後拉著她跳入了萬丈深淵。
「啊……」詩君雁驚叫一聲然後睜開了眼楮,沒有三姐,沒有娘親,也不是在太子府邸,這里甚至什麼都沒有,唯有暗黑的甬道,像是沒有盡頭一樣百轉千回。她記起來了,這里是沙漠,她和桑落掉進了密室,然後她看到了人間仙境,再然後她看到了三姐,後來的記憶那樣清晰,好似就在耳畔,可是眼前的事實提醒著她剛剛不過是南柯一夢,而且夢境竟是如此的殘忍。
「醒了……」桑落的聲音分外的低啞暗沉,詩君雁側過頭顱,這才看清楚桑落的樣子,臉色慘白如紙,氣息繚亂,好似受傷不輕。
「我怎麼會?」詩君雁一開口方才察覺到自己喉嚨沙啞干澀的厲害。
「這里是幻城。」桑落並未多說,見詩君雁醒來便松開了詩君雁的腰身,取來水遞到詩君雁的唇邊,「喝點水會好過些。」
「我昏迷了多久。」詩君雁聞言微蹙了眉目,桑落明明有提醒過她,可是她還是大意了,在那樣的情況下竟然毫無所查的進入了幻境當中。難怪傳聞說幻城可以得到自己所想要的一切,那幻境不過是自己心中所想編織而成,是自己想要的,難怪會陷入其中無法自拔。14060291
「我沒細算,差不多十天吧。」桑落低低的開口,伴隨著低沉的咳嗽聲淡淡的響起。
詩君雁聞言臉色驀然變得慘白,竟然昏迷了這麼久,而她竟然毫無所查,如此說來這十日一直都是桑落在照顧她,而且還將她從幻境中引了出來。
「醒來就好,你不知道這里是幻城會陷入幻境也無須懊惱,何況能夠醒來的人幾乎沒有。」桑落低低的開口,咳嗽聲大了起來,他似乎隱忍的極為辛苦。「沒先到千辛萬苦找尋不到的地方,到頭來卻進來的如此輕而易舉。」
本來是兩更存草稿的,沒想到昨天夜里操作失誤發布了一個章節,今天月一天都不在,嘻嘻,祝大家周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