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夫無雙︰重生,妃不貪愛 第四章 許我一世有枝可依(4)

作者 ︰ 月神星

「你……你敢……」珊瑚半天才反應過來,想要掙扎起身,只是她本來就是躺著的姿勢,詩君崎兩手搭在她雙肩之處,高大的身子幾乎整個將她籠罩在其中,她若是起身豈不是自動送上門去,鼻尖那男子獨有的霸道氣息將她籠罩其中,夾雜著絲絲青竹的清新氣息,很是好聞,那是一種陌生的與她完全悖論的陽光的味道,很溫暖,卻讓她孤獨冰冷許久的她不知所措,甚至擔心自己會被那溫暖的陽光照得融化掉。一種類似于慌亂的情愫緊緊虜獲住她的心神,一時間讓一向聰明冷靜自如的珊瑚完全忘了反應。

詩君崎這次學聰明了見好就收,這個女子不僅倔強,而且非常偏執,若然讓她嗅到危險的氣息,必然又將用厚厚的殼將自己包裹起來,軟的不行,硬的不行,唯有軟硬兼施外加無賴方才能夠讓著別扭的女子听話,見珊瑚那慌亂的模樣,詩君崎頓時除了心疼再也生不出其他的情緒,當下微微退開身子,又重新倒了杯溫水遞到珊瑚的唇邊。珊瑚雖然極不情願,可是詩君崎那神情分明就是不達目的不肯罷休,她也不想剛才那曖昧的一幕重演,接過茶杯抿了幾口,也是有些渴了,咳嗽了許久,喉嚨早已干涸,溫水又是用潤喉的花草煮成,芬香清甜,她倒不是矯情之人,覺得喜愛,詩君崎又給她倒了一杯卻是沒有拒絕,等到喉嚨的干涸感緩解了方才擱下杯子,微微眯起眉目將被子裹緊了幾絲,「二少,我累了,二少請便……」

這算不算是翻臉不認人,詩君崎有些啞然失笑,利用完了,就將他一腳踢開,不過他也不在意,比起前幾日不食人間煙火的淡然模樣,詩君崎反倒更喜歡珊瑚這有脾氣有性子鬧別扭的矯情樣兒,這樣至少證明她是真實存在的,不是自己所想所念所虛構出來的一個人,那樣遺世**的珊瑚他雖然覺得極美,可是卻太讓他覺得心疼,一見鐘情,甚至淪陷到生死難離的地步連他自己都有些詫異,若不是這個女子就近在眼前,他都要以為自己是在南柯一夢,若然放在以往若有人告訴他將來他會對一個女子一見傾心,生死難離,他決然會一笑置之,那時候他以為他的生命中只有他脆生生的君兒,需要他一生呵護疼寵,哪怕是君兒嫁了人,他依舊覺得他的君兒需要人更多的疼寵和愛護,他以為此生除了他的妹妹他再不會多看別的女子一眼,可是她卻出現了,珊瑚,就那樣毫無預兆的闖入他的生命,他甚至沒有絲毫的準備,她就捏著他的心髒出現了。那時候他才知曉什麼叫做牽腸掛肚,有那麼一個女子哪怕是近在咫尺,你會念,會想。10nlk。

珊瑚本來以為詩君崎不會走,不過身邊的氣息消失倒是讓她微微松了口氣,那個男人她完全不知道要如何應付,無論她如何漠視或是冷情相待,他都完全不在意,微微睜開眸子,怔怔的看著窗外發出女敕芽的枝條,又是一個夏季來了,她不知道還能夠看多少季節變更,夜妾的生命何其短暫,可是在她看來好似度過了無數個漫長的世紀,而她就在歲月變更,時光交錯中一點點老去,哪怕這容顏依舊,她知道自己的心老了,如同詩君崎那句話,她覺得自己已經活了太久,可是哪怕是失了活下去的色彩,她還是想要活著,哪怕一身的殘疾,哪怕是孤身一人,她也覺得活著挺好,只有活著才能看花開花謝,才能听蟲鳴鳥叫,才能感覺到溫暖感覺到冰冷。

她不想死,死了她怕有輪回,怕有靈魂真的存在,怕生著孤身一人,死了依舊孤身一人,怕來世還是這樣的命,听說夜妾死後都要下地獄,她們明明就什麼錯都沒有,都是世人將那些罪責強加到她們的身上,她們只不過是想要活著,只不過想要有枝可依,想要有名有姓,想要被人記著惦著,想死後不是隨意被人丟在亂葬崗尸骨無存,只不過求一炷香求一座孤墳罷了,哪怕不被人記著,至少也能有個依托之所,可是這樣的要求在世人看來多麼的苛刻,好似夜妾本該紅顏命斷,本該任人玩弄欺辱,從出生便被親人遺棄,無名無姓,只有數字代替,她都忘了她曾經是幾號,袖中的小手一點點緊握,淚水滑落無聲無息。貝齒驀然死死咬住唇瓣,像是憶及了那些不堪回首的痛苦記憶,微微眯上眸子,便听得古老的詛咒時刻縈繞在耳畔,詛咒著所有的夜妾紅顏早逝,一生孤苦無依,永世活在孤獨里,無親無故,無依無靠,即便暫得溫暖,那也是被人利用,尸骨無存。古老而又惡毒的聲音時刻在耳畔回蕩,我以火神的名義詛咒,詛咒所有夜妾一生孤苦,永世流離,永遠得不到愛,只有冰冷孤獨痛苦永生永世相隨,即便是死也不能解月兌。

珊瑚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像是陷入夢魘之中一樣無法自拔,一張張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容嘴中吐出的盡是無情而又惡毒的話語,袖中的小手幾乎握出血來,嬌小的身子緊緊蜷縮成一團,好似只有如此方才能夠讓她感覺到絲毫的溫暖。她只不過想要活著而已,只不過是想要活在陽光下罷了,為何這也是一種奢求。

詩君崎端著藥膳進來的時候便見那女子滿臉痛苦的蜷縮在被窩里,像是被莫大的恐懼所糾纏,臉上盡是涔涔的冷汗,貝齒甚至因為痛苦的緣故而咬破了唇瓣,鮮血順著嘴角滑落,她卻一點感覺都沒有,只是緊緊閉著眸子,孤立無助。

詩君崎心中一疼,將手中的藥膳放下快步將那蜷縮成一團的女子摟入懷中,觸手的冰冷讓他心中一緊,也顧不得禮數解開外袍將那女子緊緊的摟在懷中,「珊瑚,沒事,有我在……」低低的嗓音沉穩安定,像是要將女子沉積許久的恐懼一點點消逝干淨,詩君崎只是靜靜的摟著珊瑚,一遍遍重復著同樣的話語,直到那女子逐漸安穩下來方才微微松開分毫,卷起袖角輕輕擦拭著珊瑚額頭上的汗珠。

「餓了麼,想吃點什麼,我吩咐廚房給你做。」詩君崎將枕頭墊高,讓珊瑚可以舒服的半躺在枕頭之上。14967626

「出去……」珊瑚冷冷的開口,好看的眸子微微眯著,情緒似乎有些不太穩定,自己那般狼狽的一幕竟然被剛認識不久的詩君崎看到,這樣她心中有些抵觸。

「把退熱的藥吃了,再吃些東西我就出去。」詩君崎自顧自的開口,試了試藥膳的溫度還是熱得,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和溫軟,他從來不知曉自己有如此好的耐性,不過對象若是珊瑚似乎這耐性如何也用不完。明明發著燒,身體卻涼的刺骨,到底是什麼,讓她如此害怕。珊瑚,你的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即便過了這樣久,你依舊走不出來,憑你的心性,那必定是極為痛苦的事情。「都咳得如此厲害,听聞巫族的女子都極會唱歌,若是毀了一副好嗓音豈不是可惜了。」

「我不會唱歌,也不會任何樂器,出去……」詩君崎那句話像是踩到了珊瑚的禁忌,那嗓音驀然變得尖銳嘶啞。

詩君崎有些嚇了一跳,卻見那女子歇斯底里的模樣心中的疼惜愈發的深濃,雙手抓住珊瑚顫抖的肩膀,「珊瑚,每個人都有過去,無論你過去經歷了什麼,那些都已經過去了,與你再也沒有半分的關系,剩下的你只要想著如何快樂的度過下半身即可,珊瑚,我說過有我在,誰也傷不得你分毫。」

「憑什麼?」珊瑚微微抬起頭顱,冰冷的嗓音一字一句的從牙縫中擠出。

詩君崎勾了勾唇,那笑意溫軟而又清淡,「珊瑚,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或許就如殷秀所說,每個人生命中都有那麼一個人,一旦遭遇上,沒有任何的原因,她就是你的全部,就是你前生遺失的一塊肋骨,此刻尋回,哪里還能夠舍棄,珊瑚,我本來不想這麼早的,可是若然我退一步你必定會退十步,這樣我們的距離會越來越遠,所以我只能前進。」敢你中罩本。

「你喜歡我什麼?」珊瑚冷冷的問道。

詩君崎頓了頓片刻之後方才低低的開口,額頭抵著珊瑚的額頭,用極為認真的嗓調,「珊瑚,若然我知曉的話,我定是不會陷的如此深,深到連我自己也想不到。」

這樣的話語珊瑚不是第一次問,那些男人是怎麼答的,喜歡你的才情,喜歡你的聰慧,喜歡你的氣質,喜歡你的一切,卻沒有一個人是這樣回答的,「詩君崎,你我不過萍水相逢。」珊瑚嗓音壓低了幾絲,她可以感覺到詩君崎的氣息,就在她身邊,很溫暖,暖的像是要將她二十年的冰冷驅散干淨,是啊,二十年,「詩君崎,我已經雙十年華,不是懵懂無知的少女,我早已過了迷戀青年才俊的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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