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正在收拾屋的小七說了個再見。
又在跟院子里,正領了凱瑟琳走趟泥步的女王道了個,我出去啦。
最後,跟三個人圍在一塊兒堆,對著天空發呆的小屁孩說了回見。
這幾天時間。
凱瑟琳已經扔拐了。
女王開始教她在小菲那兒學來的八卦掌,趟泥步兒。
國術這東西,尤其八卦掌,練習的時候,覺得特別扭,並且那姿勢,說白了,跟舞術,真的沒辦法比。
舞術多漂亮啊。
一個動作,精神抖擻。
八卦掌呢,那架勢就跟游擊隊員偷地雷似的。
沒錯兒,八卦掌,玩的就是這個賊。練習的時候,把這個賊勁練出來了,基本上也算找到感覺了。
然後再收功,身上的氣質,比你練十幾年的瑜伽還要好。
至于那三小屁孩兒。
我只听路路達說:「諸神,已經在天空鎖定你兄妹倆了,今後,你們的言行,要按神的指示來做……」
ok,到洗腦這一步兒了(別誤會哈,對于沒有信仰,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來說,讓他們有一份信仰,這非常的重要
打過了一圈招呼,我開始提車,啟動,跨上大梁,兩腳發力,蹬。
是的,這是一輛自行車,我在鎮上買的,很便宜。
重要的是方便,小鎮不大,開車的人不多。很多人,都喜歡騎自行車或步行。
先到了披薩店。
說明了來意,店員很熱心地幫我把披薩打好了包裝。
我放到了自行車後貨架上,用小繩系好了,伸手跟店員說了個回見。
騎車,直奔弗朗西斯家。
到門口。
依舊冷清。
按對講。
「你誰呀?」里面一沙啞聲音。
「弗朗西斯先生,我叫j,鎮上的艾瑪大嬸說您要家庭清潔服務,另外,我還順便拿來了您要的披薩。」
「嗯,進來吧。」
大鐵門開了。
騎車進院,停好了車子,我捧著披薩到了樓門口,再次按鈴。
叮咚
「你誰呀?」
我黑臉,媽的,老子剛剛從大門進來,你問我誰呀,你……
我忍。
我又把要說的話,重新跟對講里的老家伙,又復述了一遍。
「進來吧」
叭嗒,門鎖開了。
我伸手,輕輕推開了門。
就在門開的一瞬間吶,那股子味兒,我……
如果,這個世界有生化武器,我敢擔保,這絕對是,大殺傷級別的生化氣體。
哎喲我去,那個燻人吶。
屋子里,黑呼呼的,隱約幾乎可見有不明的氣體溢出。
我擦,這是多久沒有通風了。
這都,這都有霧霾了。
我把門拉開,放了一會兒霧霾。感覺呼吸稍微順暢了那麼一點兒,我挪步走到了屋子里。
兩腳剛進屋。
身後門,砰的一聲,又關上了。
這應該是一個電動的控制門,我扭回頭打量,盡可能讓自已不大口喘息。
這里是一個大廳。
目測,將近一百余平,廳里有寬大沙發,壁爐,各式的雕像,牆壁還掛了不少的油畫。
如果不是空氣中彌漫的這股子嗆人味道,這屋就是一標準豪宅,其奢侈程度,絲毫不亞于大混蛋托馬斯的祖屋。
我站原地,瞟了一圈兒。
「在這里呢。」
沙發那地方,有人說話。
我挪步子,輕輕移過去,抬眼一打量
你妹兒吸血鬼呀
為啥說是吸血鬼呢?首先讓我描述一下,沙發上的人物。
沙發很大,圍了一個大轉圈,正對的地方是一台四十多寸的高清電視。
電視里,正播放著時事新聞之類的東西。
沙發上頭,一側坐著一對兒小青年。目測大概二十多歲。
另一側坐了一個糟老頭子,和一個老太太。
四個人,面色極其慘白,頭發胡亂蓬著,身上穿的都是寬松式的衣服。我注意看了下,老頭子懷里抱著一只貓,並且,他坦出的左手上,少了一根小手指。另外……
我還要細看。
老頭子說話了:「看什麼看,沒見過人吶?快點把披薩放下,然後收拾房間。」
我不說話,默默把披薩放到了茶幾上。
老頭子一招手。
一家子頓時圍上去,然後開始分食。
我擰頭,看了眼這屋子,我長嘆口氣,然後開始收拾。
垃圾都歸置到一起,然後,我擦洗,清潔,拖地。
我手拿拖布,對沙發上的老頭子說:「請問,哪位是弗朗西斯先生。」
老頭子抬頭:「我就是,怎麼了。」
我說:「能把窗子打開一下嗎?我要給房間通風。」
弗朗西斯低頭想了下,又抬頭跟家人說了句,走,咱家去地下室。
這家人,拿著披薩起身,奔向了地下室的方向。
弗朗西斯臨走前,伸手,指著我說「好好的收拾屋子,這房間里,到處都是灰,都是灰,簡直嗆死人了。」
老家伙穿的是睡衣,衣袖很寬大,所以他伸手,比劃的時候,我得以清晰看到他衣袖里邊的胳膊。
那上面,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針眼。
這貨,嗑藥兒?
我在心里存了個疑,接著,等到他們一家人,完全走進地下室。
我打開了一扇扇的窗子。
空氣流通,陽光射進來,屋子里頓時就有了人氣兒。
大屋子,收拾起來比較方便。
我給一樓收拾了個遍,挨個房間走了一圈,沒發現什麼可疑的東西。
于是,我又拐上了二樓。
二樓是一家人的臥室,我收拾了一圈,還是沒什麼發現。
接下來,又上三樓。
剛到三樓的樓梯拐角處,我一低頭就看到,牆角的垃圾桶里,扔著一個針筒,另外,還有幾個廢棄的藥瓶。
拿起藥瓶一看,上面用英文清晰標識出‘醫用嗎啡’。
這東西是一種強效的止痛劑,多用于戰懲晚期癌癥患者。常人不推薦使用,因為,這玩意兒具備極強的成癮性。
我不動聲色,扭頭看下,見屋子里沒安探頭,我給藥瓶和針筒用廢紙包好,揣到兜里去了。
開始收拾房間。
三樓,很空,有一個很大的圖書室,里面存了不少的藏書,另外還有幾部電腦,電腦都開著,可見都上了線。
我又瞅了瞅周圍,見沒人注意,我打開了電腦,調出瀏覽器的記錄。
掃了眼記錄,我小驚了一下。
很密的一大排記錄,顯示電腦的主人,去的就是一家網站。
點開。
網站顯示出,這是一家位于印度的醫用化學研究機構。
我見桌上有紙筆,就伸手記下了網址,撕下,揣兜里。
繼續干活。
每個房間,都發現了不少的針筒,以及廢棄藥瓶。
由此,我推斷,這一家人,正在被一種強烈的疼痛所折磨,他們不得不使用這種對人體危害極大的方法來擺月兌掉疼痛困攏。另外,他們不是孤軍奮戰,他們一直在跟印度的那家網站聯系,應該在尋求解決方案。
這麼看來,那個分子式,應該也是這家印度的醫用化學服務公司提供的。只是,外面那幫子人,為什麼沒有抓住這條線索呢?
我抬頭,瞅了眼幾個電腦,答案很快顯露。
這家伙,居然在屋子里安了一個硬件的物理防火牆。(一種網絡設備,價格昂貴,基本上很難被攻擊和突破
綜合這些東西,一個完整過程就浮現在我眼前。
一家老小得了怪病,被疼痛折磨,于是在收集到足夠多的醫用嗎啡後,他們搬到了這個屋子。接著,又跟一位阿三的醫學大神取得聯系,在對方的幫助下,弗朗西期得知,如果要解決身上的病痛,就必須解開一個分子式。
然後,他將分子式公布。
誰能解開,誰就有資格,跟他談鑽井平台的生意。
過程就是這麼一個過程,至于他為何不公布鑽井平台的消息。這個,估計弗朗西斯,另有計劃。
而當務之急,是要找到那個阿三。
阿三……
你在哪里呢?難道說,讓我親自,跑一趟印度不成?
不對
這個阿三,極有可能,也住在這個小鎮上。
這是個大膽的推測。
弗朗西斯果然布的一手好局呀。阿三做為心月復安植在外面,然後再讓各方力量,為他行動,最終,如果分子式破解,他則可以利用談判的機會,先讓阿三把分子式合成出來,搞定,然後全家得救,再然後……
就天知道了。
想妥了這其中暗藏的一個個小門道。
我心中一笑,起身,加快收拾的速度,然後又上四樓轉了一圈。
四樓是健身室,一個台球室,另外,還有一間專門用來養花的花房,只是現在沒人打理,里面的花兒全死了。
收拾一大圈,裝了幾個滿滿垃圾袋的東西。
我拎到樓下。
這時,太陽已經奔西去了,屋子里光線又暗下來。
我重新將窗子關上,窗簾拉好。
與此同時,地下室的門開了。
弗朗西斯一臉冰冷地走過來,伸手拿了一個大大的皮夾,從里面抽出兩張一百美刀的鈔票遞給我說:「你的小費,不要跟任何人講,你進過這間屋子,明白嗎?不然,下次你再不會有機會拿到小費了。」
我說:「明白。」
弗朗西斯:「你可以走了。」
開門,來到外面。
我將一個個大垃圾袋搬到院子里。
接著,身後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我又將垃圾袋,運到門口。然後,再運。
等我拎著最後一袋垃圾回到門口時。
突然,一條掩在林蔭中的小路上,沖過來一輛黑色面包車。
車到近處,窗子搖下:「嘿,boy,你的垃圾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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