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來,寶珠立馬跑到銅鏡前觀察脖子上的狀況,發現印跡顏色非但沒淺反而更深了,她把衣領往上拉了拉,卻是無論如何擋不住的。%&*";
這個樣子,別說是出門,真是有點無法見人了。
寶珠琢磨了一會兒,咬咬牙,模出一把匕首來,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干脆拿刀劃幾刀,就說是被貓給抓了。
當蘇臨淵推門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幅驚人的畫面,他失蹤多日久別重逢的好徒兒正拿著片寒光熠熠的刀刃對著自己脖子準備劃下去!!
「寶珠!」
蘇臨淵動作比聲音快,彈指將她手里的刀用勁力隔空彈開,匕首‘叮當’一聲掉在地上清脆。
寶珠扭轉著僵硬的脖子,呆若木雞地循著來者聲音方向望去。
「師……師父?」
她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這些天掛念過的某人就這麼堂而皇之出現在自己面前。
而蘇臨淵一個閃身間已經將她擁入懷里,力道之大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你做什麼?有什麼想不開的,我這麼多年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這樣輕生對得起為師嗎?」
真是千年難得一見,寶珠在蘇臨淵這妖孽臉上看出了著急和憂心,差點以為眼花,她還以為他永遠都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心里不由泛起了點小漣漪。%&*";
「師父……你該不會以為我想自殺吧?」寶珠小聲地解釋。
蘇臨淵身形一僵,抓住她的手臂將她稍微推遠一點好仔細打量她臉上的表情,同時視線不期然落到她脖子著實顯眼的痕跡上。
這是……吻痕?!
這下,蘇臨淵心中大震,沒想到啊沒想到,他還沒下口的肉就被人給先佔了!!這是哪個混蛋干的?!他一定要把那人千刀萬剮了!!!
蘇臨淵身上轟然間散發出來的強大怨念和怒意,如迅猛的沖擊波朝寶珠襲來,她背脊一寒,汗毛倒豎。
「師父,你沒事吧?」她小心翼翼地觀察他的神色。
「誰做的?」蘇臨淵輕聲問。
他薄唇緊抿,桃花眸如罩上萬年冰霜,能簌簌掉下冰渣渣來。
蘇臨淵出現以後,寶珠這些日子提心吊膽的心境已經截然不同,她明白他誤會了什麼,但是她現在並不著急解釋。這種感覺就像是孩子在外面被人欺負了,回家巴不得找家長添油加醋一番讓事態顯得更加嚴重,讓靠山幫她狠狠報仇血恥才好!
于是,寶珠坦然地吐出那個忌憚不已卻牙癢癢的名字,還表現得異常悲憤,泫然欲泣。
「秦傾安。」
都是他害她摔斷了腿,還威脅要把她丟去喂野狼,那個大變態!
說完以後,寶珠一頭埋進蘇臨淵的懷里,也不計較之前對他的諸多不滿以及想逃離的心態,小女兒一般地摟腰蹭著撒嬌,同時煽風點火道。
「師父,你一定要為寶珠報仇啊!他……他對我……」
寶珠只說了個話頭,接下來艱難得幾乎說不下去,她留足了空間讓蘇臨淵腦補。
沒想到,蘇臨淵並未立刻沖出屋子找秦傾安算賬,反而慢慢冷靜了下來,一雙幽深若淵的眸子凝視著她,順著她的話問。
「他對你怎樣?」
寶珠一愣,萬萬沒想到他竟然要听事情的經過,她咬咬牙,硬著頭皮裝到底。
「他撕了徒兒的衣裳,然後……」
寶珠悄然抬眼,發現蘇臨淵依舊不動聲色在等她繼續說下去,她頓了頓,敏感地察覺到有些異樣。
見她沉默不語,蘇臨淵攬住她的腰往懷里帶了帶,輕聲問。
「然後呢?」
寶珠抬起頭,仔細觀察蘇臨淵的表情。
「師父,你為何要問這般詳細?」她謹慎地問。
听到她的疑問,蘇臨淵薄唇掀起,竟然扯出一抹淺淡的笑意來。
「因為,我想知道你希望我怎樣對你呢?」
他慢條斯理地說,同時抬起手指,撫上她的下巴,輕輕捏住,唇慢慢靠近了她的。
寶珠心中大駭,她猛地伸手一推,想從他懷里掙月兌出來,卻發現腰身被他一臂勒住,根本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