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昨夜的事,拓跋胤寒和苧蘿睡到了日中,這是多年以來他醒得最晚睡的最安穩的覺,不必擔心有人暗中害他,而苧蘿就像一劑靜心藥,在她身邊總是能有寧靜。懷里的她如同乖順的小貓慵懶蹭著他的胸膛,烏黑的青絲調皮地纏住他的頭發,他突想到一句話——結發夫妻。想不到早起也有這樣的好處,能看到她不一樣的一面。苧蘿的身子動了動,有快醒來的征兆,拓跋胤寒想看看她醒來會有什麼反應,就盯著她看,果不其然,苧蘿剛睜開惺松的睡眼眯了個小縫,以為是在自己的房里,叫喚了一聲,「小歡?」
沒人應,又叫了,「春梅?」身邊的熱源,和頭頂上溫熱的呼息,抬眼一看,好看的薄唇,在往上,高挺的鼻子,在往上,一雙足以攝人魂攝人魄的眼楮,他,他不是拓跋胤寒還是誰?看他如淵的眼楮苧蘿的思維頓時掉鏈子,昨夜,昨夜他們相擁而面,做了只能是夫妻間做的事.羞紅的臉頰不知擺哪。拉起也不知從哪來的破舊的被褥蓋住了頭,悶悶待在被褥里,可不知怎麼,苧蘿就躲在里邊哭了。雖很小聲,憑著內力高強的拓跋胤寒听得清楚,到嘴邊安慰的話變成了,「別以為因為此事,就侍寵而驕,不要妄想從我這得到什麼。」
苧蘿立刻感到被扎了一刀般痛楚,她只確定了她的心,沒有勇氣去探求他的心,此刻被拓跋胤寒這番話刺傷,臉色蒼白,「喔,原來王爺也是如此想的!正合我意,我不想從王爺那得到什麼,昨夜只當春夢無痕。」
苧蘿不想服輸,既然已經這樣,她不想連自尊都沒有了。
「那便好。」
悉悉疏疏的聲音拓跋胤寒穿戴整齊的走出去,「我在外邊等你。」
苧蘿淚如雨下,沒有一句貼心的話,難道對她說就那麼難?嘴邊苦楚的笑是苦澀的,她早以知道她對于他來說不是特別的,他的心里是別人,她還怎麼一腳就踏進去了呢?
出到門口的拓跋胤寒胸中憋住的不快和郁悶無處可發,苧蘿的話無疑不敲動他的心,她也不愛他!
這野草叢生的地方一下子就被削的干淨,漫天飄飛的草屑,這是苧蘿出來看見的景象,白天才看出這里真的荒無人煙,想來可能是逃荒去了吧。出來在見到拓跋胤寒,將所有的情緒都掩蓋好,唯一遮掩不住的是那雙紅腫如核桃的眼,有些事情是容不得去選擇的,總會不如人意相抵觸,總會有矛盾,這些都是無法逃避,必須要去面對的.拓跋胤寒看了一眼又扭過頭去,苧蘿看到拓跋胤寒轉頭以為不屑多看她,心里酸楚的感覺又涌上心頭,她在心里對自己說,你啊,就這樣了,干什麼一副怨婦模樣?
她自己是這樣胡思亂想,如果看見那深沉眼光里的掙扎她又會怎樣想?人就是這樣的矛盾,寧願亂猜也不願開口去問,猜來猜去是對是錯只是自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