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陣怪風刮過,繪扇閣門前懸著的牌匾一折成了兩半。%&*";
「這是不祥之兆啊。」掌櫃嘆道。
他的話剛落,天色驟變,狂風隨之席卷而來,是刺骨的寒風,黑壓壓的天空,大片大片的雪花飄來。
「河妖來了!河妖來了!河妖來挖人心了,快……快回家拜花君!」不知誰叫了一聲。
頓時繪扇閣前亂成一團,人群一哄而散,不一會兒就只剩下了六個人。
風雪呼嘯,樹枝承受不住折斷了,蓮生哆嗦著看著白茫茫的長街盡頭,風雪中有一個人影走來。
隱隱約約一陣歌聲,是婉轉的低吟,仿佛是夢里的輕嘆,淡淡的愁怨,美妙痴纏,聲音絕美動人,人隨著聲音近了,這枉死城里人們談而色變的河妖竟是一個美麗的女子!
她走過的雪地里瞬間開出一朵朵紅色蓮花,雪色長街里蔓延了整整一片紅。綰著一個松松的發髻,隨性慵懶地別了一只紅色蓮花,額上是一朵精致的蓮花花鈿,眉間一點清光流轉,眼角下那顆嫣紅的痣就如血淚一般,在雪白的肌膚下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她的容貌比聲音還要美麗動人,以至于她走來時每個人都噤聲了。
白澤一怔,這不是梅園那個讓自己來救蓮生的女子嗎?對上她眼神的剎那白澤知道她們不是一個人,盡管長得極為相似,但眼前這個女子眼中沒有之前那個女子的清澈與靈慧。i^
「是你幫我把花君打暈的吧,謝謝,否則我也出不來呢。」河妖走到蓮生面前,輕笑間眼角的那顆紅痣越發的嬌艷欲滴。
蓮生心下一沉︰莫非花君是鎮守這個河妖的?這回可真的闖禍了。
「你的心願……是他吧,我可以幫你一回,試試他的心意如何?」河妖在蓮生耳邊低聲說道,卻眉目流轉地朝白澤的方向看去。
「不要答應她,不論她說什麼!」有狐一個晃身已經堵在了蓮生面前,鐵青著臉道,「她是一個只會挖心的妖怪。」
蓮生錯愕,有狐這是在幫自己?
錦鯉這才恍然大悟,一時大意沒看緊有狐,讓他先跑去英雄救美了,這白澤卻還是一動不動。
「怎麼樣,想不想知道?」河妖向有狐身後的蓮生眨著眼楮。
「我……」蓮生咬著嘴唇。
「呵呵,我已經知道你的心意了,那賭局就從現在開始,如果你們輸了,我要拿走他的心。」河妖輕笑間隨即開始低低吟唱,依舊是剛剛的那個曲調,低柔哀婉。
蓮生來不及阻止,片刻間自己已經置身于一片漫無邊際的雪地,只有她和白澤兩個人。
雪紛紛揚揚地下著,白澤眉心浮起一點沉郁之色,那個女子說這傘他們終會用到,莫非就是這個用處?白澤不禁苦笑,將傘交給了只穿著裙子瑟縮發抖的蓮生。
蓮生看著前面的身影,在這白雪皚皚的空曠中那身白衣飄逸月兌俗,他身形縴秀,竟有些仙風道骨。
蓮生三步並作兩步追上了白澤,走到了他面前,把傘分給他一半,迎著他審視的目光,連半分退意都沒有,「你是後悔給了我卷軸,所以這會兒跑來要回去的吧?」
白澤看著蓮生急切的表情,原來她一直在擔心這個,于是輕笑道,「不是。」
大雪茫茫之中,一把傘,兩個人,一白一紅,走在雪地里。
「你會不會怪我連累你來到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蓮生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這個該死的地方,除了雪還是雪,像是無止境一樣,怎麼也走不出去。
「有點。」白澤停住了腳步,淡然說道。
蓮生不知道該為他的誠實高興還是沮喪,終于泄了氣,索性已經被怪罪了,她也受夠了,走累了,尋了棵枯枝,靠了上去,他愛走就繼續走去。
暴風雪越來越猛烈,白澤再返回來時,看見蓮生蜷縮在雪里一動不動,心下一緊,隨後扶上她的鼻息,還好,只是睡著了,身上已經蓋滿了雪,眉頭緊鎖。
突然白澤覺得這個情形很熟悉,就像自己小時候無助時一樣,隨即不禁苦笑,自己什麼時候開始可憐起她這個女將軍來了。
快速生火,可已經凍僵了的蓮生不能直接烤火,不然她會受不了。
「冷……好冷。」蓮生睡夢中嘟囔著。
不管她?管她?這個瞬間,白澤竟有一絲把持不住的動搖,他知道自己不能給她任何希望,只是她怎麼可以這麼不愛惜自己?終是不忍,白澤一斂衣袖,攔腰抱起蓮生,隨後開始給她搓著凍僵了的四肢。
蓮生依舊抖著,嘴唇已經成了紫色,全身似乎已經蒙上了一層冰。
只有這樣也不管用,白澤的手移向蓮生的領口,遲疑之後輕輕解開她的衣襟,被雪水浸透的衣服被一層層月兌下來,她縴秀而光潔的肩膀就在眼前,沒有了盔甲的包裹,她柔弱的令他意外。
白澤緩緩解開自己外衣的扣子,把她輕輕地攬入自己的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