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生還是覺得不對,抓住自己腳腕的應該是一只……一只手!那剛剛踩到的那個光溜溜的豈不是一顆人頭麼?!這侯府里果然有人處心積慮地害自己。%&*";
朦朧中似乎有另一雙手在試圖拽開拉著她腳腕的手,下一刻她的頭便被摁到了一個溫熱的地方,身子緩緩向上飄去。
後背被人猛地一拍,一口水吐了出來,蓮生大口大口呼吸著空氣,睜眼才看見自己已經被帶到了湖畔,抬頭,救自己的人是白澤。
他的身子已經全部浸濕,幾縷發絲緊貼在臉頰上,巧妙地勾勒出優美的臉容輪廓,襯得他的眉眼越發清俊了。
衣衫都濕透了,加上白澤原本就沒穿多少,兩人之間幾乎一絲空隙也沒有地貼著,蓮生心跳驟然加速,臉劇烈發紅,推開他的胳膊,故作冷漠地掩飾自己的失態。
白澤的睫毛微微顫抖了一下,水珠滑落,睜開了眼楮,一雙幽深的眼眸,正對上蓮生。
蓮生嘴張了張,想要說什麼,突然耳邊響起一個聲音。
「七表哥,她不會就是你剛娶的那個女將軍吧?」語氣里滿是不屑。
很囂張的聲音,蓮生偏頭才看見,是那個方才把自己當做女鬼的姑娘,近處才看清她的樣貌,長得還挺惹人喜愛的,漂亮的發髻上翠色步搖輕晃,蕩在嬌艷燦爛的臉頰邊,最吸引人的還是那雙靈動的眼楮,與魚尺素的清雅月兌俗比起來,她更活潑些,只是言語不善。i^
「公主猜對了,這位正是咱們的七夫人。」魚尺素微笑著想執起她的手,沒想到公主很不給面子的避開了。
公主?原來是河洛公主,怪不得這麼囂張跋扈,蓮生瞥見被拍開手的魚尺素的臉上依舊帶著笑意,連一絲尷尬都沒有,這女人顯然不是吃素的,後宅家斗?女人爭風吃醋,這戲越來越好看了,自己是不是也應該說些什麼?
「七公子,候爺有請,請您和夫人隨屬下一行。」一個聲音將蓮生從是否開口的艱難問題中解救了出來。
白澤整了整散亂的衣襟,對來人微微一笑,「你先回去稟明侯爺,就說我和夫人隨後就到。」
蓮生抱著身子哆嗦,鞋子掉到了湖里,光著腳,十分狼狽。
眾目睽睽之下,白澤攔腰將她抱起,向自己的住處走去。
蓮生一驚,雙臂不得不環上白澤的頸,想到他剛剛還和魚尺素卿卿我我,心下泛起一陣厭惡,「放我下來!」
蓮生真的很生氣,生氣得不得了,直到被放到了竹榻上,她還不忘狠狠地掐了他一把。
白澤卻笑盈盈地瞧著蓮生,他的笑容很可惡,高深莫測地,是那種好像嘲笑她做法幼稚的笑法,讓蓮生心中很是郁悶,「你笑什麼?」
白澤的笑意更深,眼眸之中閃爍著玩味的意思,「你這是在吃醋?」
果然,在他面前她覃蓮生就藏不住什麼心思。
「我與尺素也是半道才遇上的,這幾日有些事情,所以沒去看你。」
騙人!騙子,借口!全是借口,蓮生心底叫囂著,可她明顯地感覺到了心口微微的酸楚已經被他的話撫去。
「我雖然時常同你說笑,但是這一回卻是真的,記住,不要再去倚蘭閣了。」白澤輕執起蓮生的手腕,將一串佛珠套在了她手上,「帶著它,會安全點。」
蓮生埋頭看著佛珠,看不出什麼材質,有一股淡淡的馨香,珠子溫潤細膩,很漂亮。
兩人換好了衣服便來見燕候,到了門口,蓮生咽了一口唾沫,這個世界真奇妙,她得堆起滿臉的笑意去見要殺自己的人。跨進正堂,屋內陳設極為樸素,中間一個氣度不凡的紫衣蟒袍之人正在認真地賞著一幅畫,他應該是燕候。
蓮生看見了白澤的示意,兩人雙雙跪倒在燕候面前,白澤突然牢牢握住了她的手,蓮生想縮回,可他卻緊緊拉不放,一副情之所依地樣子,蓮生表情別扭,內心頗不以然。
「外公,蓮生是和澤兒鬧別扭,無意間才闖進倚蘭閣的,請您……」
燕候默默凝視了白澤片刻,淡淡一笑,「澤兒,你可知道你有多久沒叫我外公了嗎?」
蓮生一愣,瞥了一眼白澤,他也是一怔,緩緩抬起頭,「是澤兒的錯。」
燕候輕嘆一聲,走過來,一手托著白澤,一手托著蓮生,將兩人扶起來,「真是兩個痴兒,即是互相愛慕,又已結為夫妻,就不應該這麼胡鬧。」
蓮生心一動,看向白澤,不成想他也轉過頭來,瀲灩的眸色中掩去一絲疑惑,隨後閃現幾許深情,幽幽地看蓮生,看的她心撲通撲通地跳,清醒後頭皮都發麻了,這廝又在做戲。
其實他們祖孫兩個人的話題甚是沒意思,無非就是客套來客套去的官面話,大概看出了蓮生的無聊,燕候送了她幾件見面禮就讓人送她回去。
月在中天,映著院外的湖水,澄明而幽靜。
「你收到胡軍師的書信時就應該殺了她,但你沒有,方才還為了她說謊。」燕候打破了屋內的寧靜。
白澤手一抖,茶盅里的茶水灑出來一些。
燕候的聲音再次響起,「澤兒,不如這樣,讓外公來幫幫你,徹底斷了你對覃蓮生的念頭。」
作者有話說某女說,我這蝸牛速度還有人能受得了,跟文滴都是好讀者,(*^__^*)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