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讓外公幫你確認一下那個人對你來說有多重要。%&*";」沐神醫笑笑伸出手指輕輕點上蓮生的眉心。
「誰?」下意識里問道,蓮生一開口問,然而心中剎那間卻震了一下。
沐神醫只是微微而笑,溫和地看著她,「你知道我說的是誰。」
看著沐神醫的手指尖仿佛幻化凝聚成的花,蓮生好像走進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記憶重重疊疊而來,宛如輕紗,一重重綰起,淡去,越來越清晰。
幽都河畔有純金做的夕陽,彌漫著大片大片的紅色蓮花迎風綻放。有孩童們嬉戲的笑聲散入風中,仿佛是一首遙遠的歌謠,輕輕沙啞地一唱再唱,印染了風霜。i^
蓮生仿佛看見了十幾歲的自己爬上了軍營外的那棵大樹上,向對面望去,在不遠處的幽鳴山的高台上白澤臨風而立,衣衫隨著晨風徐徐飄蕩,後面排著長長的為祈雨儀式準備的禮樂隊伍,還有幽都的百姓。
忽而是那晚有虞軍營強迫白澤暖床的情形;接著眼前彌漫著大雪,白澤仿佛緊緊地抱著她在她的耳邊說著什麼;還有祭酒節那晚他莫名的吻;大婚那晚結起的頭發,交臂而飲的合巹酒;侯府內他給她親自戴上那串佛珠;最後卻回到了幽鳴山上白澤為她舉行葬禮的畫面,一出一出地景象紛至沓來,蓮生皺眉,終于捂著自己的頭大聲叫喊著,「疼,我不要看,我不要!」
白澤看著蓮生痛苦的表情,眼神陡然冷凝,就連他身後的鑄劍師莫離都感覺到他的殺氣和敵意,隨即拍了拍他的肩,「呵呵呵,你小子是關心則亂,沐神醫是那丫頭的外公,怎麼會害她?」
白澤依然沉默著,他的臉在雨中,益發顯得蒼白。
蓮生大口大口喘息著,雙臂抱著頭,意識剛剛恢復,只見對面的沐神醫輕輕地笑了笑,「讓你回到昔日,看了你們所經歷的的事,你還會求我救那小子嗎?」
「……」一時間,蓮生默然。
的確,再一次體會到那種悲涼與憤怒後蓮生滿心的失落。
「還會猶豫,果然是個痴兒。」沐神醫搖搖頭,豎起手指,看著手指尖上開出一朵桃花來。月光下,他臉上的笑容有淡淡的苦澀,「或者外公再給你一個機會,讓你看看你們的未來如何?」
瞬間,蓮生眼中滿是倔強,「不必了,您只需把他救活,幫我還了他的救命之恩,我就不欠他的了。」
沐神醫深深看了蓮生一眼,忽然搖頭嘆息,彈指間,那朵桃花驟然化為粉末,隨風消散。
「強求不得,強求不得。」沐神醫大笑,回身,然而笑容中卻有輕松釋然的表情,「丫頭,你記住,無論什麼時候,你都可以來找爺……找外公!」
蓮生的眼楮瞬間起了霧,聲音有些哽咽,「好,到時候我會來找您的。」
「放心吧,丫頭,不管是以前還是往後,姓白那小子欠你的,外公一定會替你討回來。」沐神醫頭也沒回,笑著大步朝白澤的屋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