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說來就來,說走就走,雲開月明,淡淡的月光從天上照下來,映的地面光影婆娑。%&*";
月光打了進來,泛起萬點銀光,映照在白澤的身上,也不知那襲白衣是用什麼織成,皎潔的月色一映,竟仿佛活了一樣,在衣襟上流動著。
看著走近的沐神醫,莫離壓低聲音對白澤說道,「你還是快點躺回去吧,這老頭子可不好騙。」
白澤輕笑,「原來也沒打算騙他,何況他早應該知道了。」雖這樣說,但還是翻身上了床榻,閉目假寐。
沐神醫面無表情地招呼莫離去端藥來,莫離只好再三言謝,至少他老人家肯出手救白澤了。
沐神醫伸手翻了翻白澤的眼皮,小心翼翼拔出一根銀針朝他的各個穴位刺去,白澤咬牙忍著,知道這老頭子多半是故意的。%&*";
「還挺能裝的,臭小子。」沐神醫掀著眼皮瞧白澤額角沁出的汗珠,嘴角不禁抽了抽,銀針不管用,手中瞬間多出一截桃木樹枝。
病弱的白澤對沐神醫猝及不妨的襲擊,反應依舊快得驚人,在樹枝劃過的剎那,他已經翻身掠起,擦著樹枝向外飄出,身形飄忽敏捷。
「說!你們騙蓮生來這里的目的是什麼?!」沐神醫皺眉問道。
嗤一聲輕響,白澤行雲流水一般的身形一滯,桃木枝終是在他左臂上劃出一道傷,血染紅了白衣。
「住手!」端藥進來的莫離冷冷斥問,聲音里有按捺不住的憤怒,「你難道不知道他現在還身中劇毒的嗎?!」
莫離說話之間,沐神醫手中的桃木枝已經低到了他的眉心,沐神醫轉身笑著看白澤正拔劍,「你小子敢拔,他就死!」
沉吟著,白澤蒼白的臉上淡定如常,然而眸底神色瞬息萬變,從來沒有哪一句話,能對他形成那樣大的壓力和禁錮,手心滲出了微微的冷汗,然而,劍就在手中,他卻始終不能拔出一寸。
「唰」的一聲響,桃木枝擦著白澤的臉過去,在蒼白的頰上劃出一道血口,血流覆面。沐神醫一把推開莫離,冷冷道,「這一下是替我那傻外孫女教訓你的,叫你記住騙她是要付出代價。」
白澤輕輕擦過臉上的血跡,咳嗽了幾聲,眼中依舊是笑意,「沐神醫是不是想和晚輩做一個交易?」
沐神醫停下腳步,看著白澤,眼神里是譏諷的笑意,「雖說和聰明人講話輕松,但是老頭子我真的不喜歡你這種什麼都知道的自信!」
「您謬贊了。」白澤斂袖施禮。
「你的目的等我先替你拔出體內這陰狠的毒再說吧。」沐神醫的手指垂下,指尖上一枚枚銀針排開,快速插入白澤的身上,不一會兒,他便吐出了一口黑血。
「臭小子,怎麼樣?」沐神醫得意地問道。
白澤胸臆之間迫人的腥氣消散了很多,輕輕吐了一口氣,「好很多,我這病恐怕也好了一半。」
「也只是暫時的。」沐神醫搖頭,「你病根太深,纏綿入骨,這樣只能拔去幾分,讓你氣脈不至于那麼快渙散。」
看著沐神醫收起的銀針,白澤微微蹙眉,遲疑了一下,「您並不打算治好晚輩?」
沐神醫沒有答話,轉過身去,然而眉宇間卻有復雜的神光閃動了一下,忽然間苦笑了起來,「那是當然,不然我那外孫女拿什麼來挾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