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七聞言嚇得臉色蒼白「什麼?!叔叔?!」
舒靖盯著她慢條斯理道︰「我是你相公的叔叔,當然,也就是——你以後的叔叔。」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唇角浮起意味不明的笑。
他的慵懶,他的妖冶,他的魅惑,就好像是一只深居山中千年悠閑自在的狐狸般。
高高在上看著她這個人間俗物可笑的一舉一動。
蘇小七混亂的大腦只用一秒便冷靜下,她怒不可歇的看著眼前披著黑發,慵懶如斯的男子,十指骨節因怒泛起了白色,緊緊抓住錦被。
舒靖眸中的玩味之意更深,他在等她哭,等她歇斯底里的鬧,等她羞憤的無地自容。
「我的新房在哪里?麻煩你告訴我。」意外的,她的眼眶雖然有些紅了可是卻沒哭,聲音也字字清晰不含哽咽。
舒靖短暫愣了一秒,隨後細致的眉微揚起︰「就在隔壁。」
蘇小七用盡力氣深吸了一口氣,用力扯過衣衫便快速穿好,之後下床,雙腿著地的那一瞬間軟了下可是隨後她筆直挺腰,帶著倔強離開。
大紅的嬌弱身影在白光的微光中消失,余香猶在。
舒靖微微眯起狐狸般細長的眸朝凌亂的床被望去,床單處有一抹深紅色的暗跡,是她處子的象征。昨晚糾纏的畫面又在腦中閃過,從她熱情至不可思議的反應中可以知道她真的很愛很愛舒晏,思此,他不禁望著靜靜躺在鴛鴦繡花枕頭上她的幾縷青絲,若有所思。
另一方。
蘇小七急急忙忙跑進房中後發現舒晏並不在這兒,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氣,坐在床上心亂如麻,手暗暗揪著大腿,疼痛刺激到脆弱的神經,蘇小七秋水般的雙瞳淚流不止,顆顆晶瑩,落在手心處是她的悲戚和悔恨。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麼大意…
現在怎麼辦,她居然跟舒晏的叔叔上了床?!一想到早上那狐狸般的男子看著她時一臉欣賞之意便覺恨意入骨,這個仇,她一定會報!!!
當務之急,便是如何圓此謊言。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是幾個女人的聲音︰「少爺,少夫人就在房中。」
「恩,你們退下。」一個好听的男人聲音響起,蘇小七立刻擦去淚水調整好情緒坐在那兒,待會兒無論他說什麼她都都要保持鎮定,保持冷靜,無論怎樣她都是丞相之女,縱使舒晏發現什麼以他的學識與涵養是決計不會多說什麼,但她卻不能,她一定要圓這個謊。
愛了十年的男子,決不可毀于一夜。
然後門吱呀一聲開了,蘇小七大口深呼吸了一口氣,面上保持七分淺笑,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而且她知道她七分笑的時候有多美。
「娘子,怎麼起這麼早?」舒晏走近淺聲道,一襲白衣如雪,身姿挺秀,細致的眉目如工筆畫描繪出般,整個人說不出的飄逸雋朗。
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第一次隔這麼近看著他蘇小七不禁想起曾听說書的先生說過的一句話,雖然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但覺得與他很接近,很接近,仿佛是為他而寫。
見她痴痴望著自己舒晏白皙的臉頰浮現薄暈,瞬又隱去,輕步走到她面前唇角仍噙著柔若春風的笑︰「為何不好好休息休息。」說這句話的時候他伸出白淨的手指輕撫她耳鬢發絲,動作輕柔而溫柔。
蘇小七原本陷入這溫柔之中的心乍然一驚,手指帶著幾分焦急扯住他的衣袖,欲言又止。是他怕自己尷尬所以編出的謊話還是確有此事?!
「還疼麼?」在她發怔的時候他握著她冰涼的手體貼道,墨玉般的眸凝視著她,如水如霧般溫柔。
「疼……」她努力咀嚼著這個字,胸口悶悶的快要喘不過氣來了,握緊他的手更加緊了些,但臉上仍保持微笑,帶著幾分羞澀開口︰「相公……昨夜……」說完故意將頭埋入他懷中,其實是心虛和不安,昨天晚上她在那個狐狸的房間,他不可能洞房呀?!除非……想到這臉色煞白煞白。
舒晏以為她因昨晚的事不好意思,心里不禁一軟,手指纏繞她的發絲在鼻間輕嗅,語氣抱歉︰「昨夜,我是否弄疼你了?」
蘇小七的腦子轟的炸了一聲,思緒愈冷靜,她在他懷里軟聲道︰「相公……為什麼你這麼早就起來了?」她故意繞開他的話題就是要引出昨晚的事情,內心一片復雜。